可不就是,上山之前蒋玉吉看着那大包小包的,还很是惊讶了一番。说好来做事的呢,怎么瞧着像是来野营的啊?
结果居然夜里还真要住在山上。
看着这茂密的植被,蒋玉吉这小心脏跳动得有点欢
。
“要不你先下去,明天再上来?”罗甜好心好意建议道。
蒋玉吉立刻把脑袋摇成了一个拨浪鼓。他才不要呢,说好的要抱大腿,就是要抱大腿,绝对不会因为眼前这一点点的艰难就退缩。
他蒋玉吉,就是一个这么讲信用的男子汉!
“那什么,晚上不会有什么豺狼虎豹的吧?”蒋玉吉想了又想,缩了缩脑袋试探问道。
旁边送他们上来的人闻声就笑开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要说从前的卧虎山上倒还是有些动物,不过现在都跑到深山里头去了,这地方靠着外面,又经常有人走动,别说是大型动物了,就算是小动物都很少有过来的。”
傅家将长子葬在这里,自然也雇佣了人手时时来打理,若不然桑树枯死,却是毁坏了当年相师交代了话,所以工人们打理地都十分精心。又因为傅奶奶最是心疼这早逝的长子,还特意走动了关系,将这卧虎山收归在了傅家名下,故而现在的卧虎山依旧是郁郁苍苍,丝毫没有其他地方的山林那样连土石都露出地表的苍凉之景。
“此处树木茂盛,木气也旺,木能助火,幸而山腹有寒潭,山间水流亦是源源不断,草木又能留存水气,两相抵消,当真是一处奇穴。”罗甜越是观察,就越是惊叹。
她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是看了不少地方,只是吉穴可寻,凶穴也可见,而像卧虎山这样的金乌断月之地却是可遇而不可求,此番能如今近的见识一二,就是一场极大的机缘了。
这次来虽说主要目的是为了维护傅家大伯墓地的风水,以及改善傅家的生子问题,不过因为知道确切方位,所以再没有正式动工之前,倒是不用去坟前晃悠了。只是话虽如此,到底是小辈前来,怎么也该去先人坟前拜祭一二的。山下的人早就准备好了黄纸贡品,两人连带着蒋玉吉也去坟前拜了三拜,供上瓜果贡品后又将带来的一刀黄纸尽数给烧了,这才算是结束。
此时大约也有了将近五点,只是夏日日头长,而卧虎山这边,不到个六点多将近七点,太阳是不会落山的,所以他们也不着急。而跟着上来的工人们已经清理出了一块宿营地,搭好了帐篷,搭起了炉灶,显然是准备生火做饭了。
他们虽然带了足够的吃食上来,只是山上远比山下凉快,到了晚间,还是吃点热食心里才舒坦。再加上傅锦朝身份金贵,众人也不敢轻易拿自己平常的吃食来糊弄他,又想尽心招待,这才准备地这么麻烦,若是寻常,带几张大饼,带瓶水也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他们在这里准备饭菜,罗甜就接着在附近晃悠。一行人中领头的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名叫胡忠,他是傅家在这儿的总负责人,平日里在山间巡视,经验很是丰富。原本他还以为大少爷只是来给大公子上柱香,看着罗甜拿着个罗盘到处转悠,才明白这看着漂亮娇气的女孩子竟然是位相师。
要说他原本因为罗甜的年纪对她还有几分轻慢之心,可是不知为何,看到罗甜神情严肃的对照着罗盘掐算的时候,他心中原本的轻视之意就消了个一干二净。
这女孩子瞧着年纪轻轻的,倒像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咦?”罗甜看着罗盘上的指针,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傅锦朝忙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罗甜小小地朝傅锦朝摇了摇头,冲他使了个眼色,傅锦朝立刻会意,故意扬声道:“那行,我陪你走走。”
胡忠立刻出声阻拦:“大少爷,这山路难行,而且到处都是树木,若是走散了,只怕不大好找啊,而且现在天色快黑了,要是真有什么事,不妨等明天白天再说?”
罗甜借机捏了捏傅锦朝的手,傅锦朝点头道:“行,办正事要紧,要想逛的话,之后再说就是了。”
胡忠这才松了口气,毕竟傅锦朝是主人家,要是他执意要做什么,他还真不好拦着,到时候只能自己跟上去了。
不过胡忠这也是想多了,罗甜从来都是个闷声发大财的性子,难得能碰上好东西,她才不会声张呢,便是蒋玉吉,她也打算一并瞒着,甭管是什么,先拿到手再说。
虽说山上安全,也没什么大型的动物,尤其他们还燃着篝火,火光跳跃,就更没有不长眼的会过来了。不过为了安全,胡忠还是安排了人守夜,两小时一班,很是尽忠尽责。
他们背了好几个帐篷上来,罗甜自然是自己单独一个小的,傅锦朝和蒋玉吉共用一个双人的,不过这双人的宽大的很,倒是不用介意睡得太靠近的问题。
只是蒋玉吉这个二百五还是很嘚瑟,还在那边发狠说是自己忘了带相机过来,不然把他成功“爬上”傅锦朝床的这一幕给拍下来带回去,得气死多少人啊。
罗甜闻言“呵呵”冷笑了两声,蒋玉吉听得腿肚子直发抖,立刻就怂包的向罗甜道歉认错,诚心地表示是他嘴欠,该骂。
深山之中白日里尚有鸟雀鸣叫,到了日落归巢之后,连鸟鸣声也渐渐消失不见,沉寂阴冷之感霎时间便涌上所有人的心头。然而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清亮的月色倾泻而下,染得处处都是一片洁白,有此温柔月色相伴,彷佛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蒋玉吉原本以为自己露宿在这荒郊野外的,肯定睡不着,哪知道才钻进睡袋礼就沉沉睡去。睡意是会传染的,看着蒋玉吉睡得这么香甜,傅锦朝也渐渐闭上了眼睛,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罗甜却没有睡觉,并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还得测算明月初升,月上中天之时月华倾照的方位,以及旭日东升之时的方位,要算计这个,自然不能闭眼休息。不过她到底修炼多年,便是常人在这样的年纪,熬上一夜也不费事,更何况她呢。
等到日头高起,蒋玉吉从黑甜的梦乡中醒来之时,罗甜已经算好了所有的方位,而且依旧神采奕奕,浑不似一个一夜未睡之人。
蒋玉吉看着她面前的笔记本上满满的记录,忍不住叫了一声,“我说罗大师,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罗甜斜睨了蒋玉吉一眼,“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行了,我该算的都算好了,今天就要布阵了,你记得紧紧跟着锦朝,别离我太近,省得误伤,哦,对了,这个给你,免得你太蠢了伤了自己。”罗甜想了想,还是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了一块桃木符来。这东西她做起来很方便,而且给蒋玉吉的跟给家人的又不相同,如果说家里人用的那些她花了十分的心力的话,给蒋玉吉的顶多花了她五分的精力。
这并不是罗甜不负责任,而是对内对外的差别,家人用的和外人用的,那能一样嘛!
至于傅锦朝嘛,这些东西是一概不要的。这位大神天生自带好运光环,倒霉事都不敢找他。等到他真的要倒霉的时候,除非罗甜在,也没什么东西能救得了他,所以说,傅锦朝的救命法宝,归根究底就是罗小甜自己。
完全就是无价之宝啊!
蒋玉吉眼明手快地接过了罗甜手中的桃木符,细细摩挲了一番之后才用红线小心穿好,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罗大师,这东西给了就不带收回的了,当然了,该给的钱我是一分都不会少的,你也不用给我省钱。”蒋玉吉就是个狗大户,罗甜完全就能随便宰的那种,不过她到底没那么丧心病狂,随口报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价格,蒋玉吉登时跟捡到了宝一样的,立刻打电话让人往罗甜的账户上转钱去了。
罗甜懒得理蒋玉吉,指挥着众人按照她圈定好的方位布置起东西来。因为先前已经将整个大阵测算好了,此刻指挥起来自然是如虎添翼,只需要将位置点出之后交由工人们忙活即可,差不多到了下午的时候,这一通忙活就算是结束了。
“这就结了?”蒋玉吉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呢,要想彻底开启大阵,必须选在阴阳交汇之时,而且因为先前这山上阳气重于阴气,故而得选日月相交的傍晚,而不是清晨,不过今天的日子不行,还得等明天傍晚。”罗甜故意说道。
蒋玉吉挠了挠头:“那要不就先下去,明天下午再上来?”
罗甜摇头拒绝道:“不行,我得留在这里守着大阵,以防止受到什么冲击。”
胡忠想了想道:“那我们就先下去几个人,带点东西上来就是了。”还要再在山上呆两天的话,他们现在准备的这些东西却是不够的。
“那就先去准备吧。”傅锦朝吩咐道。
蒋玉吉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就跟着胡忠还有几个人一起下了山,胡忠担忧傅锦朝的安危,倒是把超过半数的人留在了山上来守着傅锦朝。
不过罗甜也不介意,大概是山上人少了的原因,她今天比昨天的感觉更敏锐,比方说,她现在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想要的东西,离她现在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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