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当年十八线

    
    “不是，你这女人怎么就不会说人话呢，让你夸人一下就要了你的命了是吧？”江宇腾没好气地横了一眼封天晴，将我拉到身后，“要我说，许舒贝的演技也就那样，没比小辣椒号多少，不还是拿奖拿到手软。”
    “当初你让我举荐蔡雨萱进千年木台词也和这段差不多，怎么，江公子，你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封天晴凝视着江宇腾，眼神平津，仿佛安静的海面。
    我吸吸鼻子，接收到江宇腾毙了狗的眼神，朝他眨眨眼睛，差不多得了，没必要搞得火药味儿这么浓。
    “封小姐……”
    “明天我回去总部注册，到时候把你的资料发给我，我不喜欢迟到的人，另外，近期我会给你考虑新的戏，会很辛苦，你自己学会调整。”
    “啊？”
    我和江宇腾相视一眼，有点懵逼，这是忽然转了态度？
    封天晴却是没有和我们废话，拎起包就往外走，又叮嘱江宇腾，“角色我已经定了，只是一个配角，认真一点，要不然你就准备唱一辈子的主题曲吧。”
    江宇腾：“……”
    我看着封天晴走出去，和宋祁言又谈了些什么，我用手肘撞了一下江宇腾，使了个眼色，“你平时过得就是这样没人权的日子？”
    江宇腾捂脸，吸吸鼻子，“甜甜，你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压榨我的价值，让我没日没夜地工作……”
    说着，他的爪子就不安分地往我肩膀上搭，打算抱住我，我翻了翻眼皮，立刻就伸出了手。
    “我看你是不够忙，要不然不会有时间在这儿废话。”
    宋导轻飘飘的声音传过来，我咂咂嘴，收回了手，等着江宇腾自觉地退后。
    果然，这货一秒变脸，双手插兜，很是不满，“哥，你就不能好好说说那女人，简直就是法西斯。”
    宋导略微挑眉，饶有兴味地喵了他一眼，“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说她做什么，有本事，你自己拿下她。”
    嗯？这话不对劲哦。
    我眼神“猥琐”地瞥了一眼江宇腾，不可思议，这货竟然和女神有一腿。
    江宇腾轻咳一声，神色有点讪讪地，嘀咕了一句，“算了吧，娶了那个母夜叉，那肯定是家宅不宁。”
    他刚刚说完，外面工作人员进来，叫他去试镜，估计也就是走个过场。
    “甜甜，我走了啊，记得要想我，以后我每天都回来给你探班的。”
    我舔了舔嘴唇，双臂环胸，看着他表演，眼神冷漠。
    这货还想再演，架不住助理一直催，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了场。
    摄影棚里就剩下我和宋导，我也不看他，转过身去，叹了口气，在摄影机前面坐下，脑袋微垂。
    宋导犹豫了一下，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狐疑地看我，“一副死人脸做什么？不是过关了？”
    我没说话，有点难受，双手托腮，“宋导，我是不是连演习也做不好？”
    “我任性了二十几年，被人逼得无家可归，就只能可怜兮兮地演戏，结果现在连演戏都做不好了。”
    “我不想给你丢脸的，可是……就是做不好……”
    控制不住的哭腔，让人觉得烦躁，我伸手捂住眼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宋导沉默了一下，有点嫌弃地吐槽，“蠢吗？想不开？矫情！”
    一边说，他一边伸出手，环住我的肩膀，将我搂入怀中，“不是说我潜规则你吗？怕什么？就算你演技再差，我也能让你红成经典神话。”
    “那我要是不思进取呢，拍戏很幸苦的，封小姐说要给我接好多戏。”
    宋导吸了口气，“找替身，辛苦的戏不用你演，找助理跟着你。”
    我抱住他的腰，蹭了蹭，“那我还想要脾气好的合作对象，最好是像湛炀这样的，不要顾南风那样的。”
    宋导默了一下，“……不要总是想着和年轻男演员合作，肤浅！”
    “那我还要上亿的大制作，帅气。”
    “嗯，我给你拉投资。”
    “我要保姆车，不想每天打车。”
    “我每天送你。”
    我在宋导怀里探出脑袋，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笑眯眯，哪里有半分的难过之色。
    惬意地深吸一口气，装出哭腔，“宋导，我现在是不是很柔弱？”
    “嗯？”宋导愣了一下。
    “追男生的最佳形态，不是温和柔弱吗？”
    我坐直身子，笑眯眯，“那天你在车上说的。”
    宋导看着我，表情僵了一下，咬牙切齿地开口：“范媛，你演上瘾了是吗？”
    “刚才我是在陪你演戏，说的话，不算数。”
    我伸出手，晃了晃手机，“不可以哦，我录音了。”
    “幼稚！”宋导气急败坏地起身，连西装扣子都开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双手摊开，啧啧舌头，“宋导，你生气的样子我也好喜欢，怎么办？必须要追到你才好。”
    宋导耳根略微红了一下，哼哼两声，转过身去，“滚回片场去看剧本，就你这样偷懒的，还想红，做梦吧。”
    “那我不是有你潜规则嘛。”
    “我后悔了，不值当。”
    “别嘛，我倒贴，又不要你养我，等我红了，我养你。”我站起身，抱紧宋导的手臂，朝他眨眼睛。
    宋导嫌弃地白了我一眼，想要抽出手臂，我加大力度，抱得紧紧的。
    “别嘛，等我一下下，我还有两场戏就结束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你以为我很闲吗？坐在这儿等你？”
    “等嘛。”
    “不等。”
    “等嘛等嘛。”
    “说了不等！”
    结果，我走出摄影棚的时候，宋导正面色严峻地坐在摄影机前面，一本正经地和李导讨论画面质量，美其名曰：工作。
    我心情大好，底下和湛炀的几场戏都不算激烈，很顺利地过去。
    快要收工的时候，湛炀和我说了几句话。
    “那位封小姐，想让我加入到她的旗下，已经交涉了很久，可我实在是没这个意愿。有机会的话，替我向她说声抱歉吧。”
    我顿了一下，有点小嫉妒，“你可真是淡定，有她帮衬，你肯定会大火的。”
    “算了吧，红了太累了，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他从我面前走过，语气淡然，在我发愣的时候又转过身来，道：“对了，后天我有事，已经和李导请了假，明天可能要辛苦一点，把我们俩的戏多拍一点。”
    “哦好。”我点了点头。
    湛炀离开，周围人也开始收拾东西，我提着裙子，欢天喜地地回了化妆间，一边让人卸妆，一边给宋导发短信。
    ——宋导宋导，我结束了，我们可以走了。
    ——我在工作，少烦我。
    ——哦……
    ——去哪儿吃？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宋导傲娇的太可爱了，抬起头想了想，继续打字，“去红蔷薇吧，我请客。”
    宋导那边迅速地回我：你确定到时候刷卡的时候不会发出滴滴滴的提示音？
    我龇牙，发了一个握拳的表情，“我现在是有钱人！”
    宋导发了一个深思的表情包，“你哪来的钱？卖肾了？”
    我：“……不告诉你。”不义之财。
    那边默了一下，没了下文，我盯着手机屏幕傻乐，看着旁边的化妆师一愣一愣的。
    “好啦，去洗个脸就可以了。”
    我舒了一口气，说了声谢谢，起身去洗脸。
    刚喜欢脸就收到宋导的信息，让我去兰台的地下停车场。
    我想着和宋导的关系却是不宜公开，去地下室也没什么，拎着小皮包就下去了。
    欢快地哼着小曲儿，蹦跶到地下室，转脸看了一下宋导的车停在最里面。我走过去，没有发现身边的一辆车，灯闪了一下。
    我赶紧伸手挡住，就在那一瞬间，车门忽然打开，有人从车上下来，迅速地捂住我的嘴，后面有人抱住我，让我动弹不得。
    “唔……”
    我瞪大眼睛，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双手在空中乱舞，却抵不住捂住嘴的手帕上强劲的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