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把两个女孩儿弄哪儿去呢?
赶走她们不行,因为徐幺妹跟赛虞姬黏上了他,根本赶不走。
于是陈浩决定,再盖一座大院子。
现在毕竟有钱了,家里的房子也十分破旧,正好盖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让两个女孩住在这儿,他跟玉环搬出去。
说干就干,第二天早上他就画了图纸,找来工匠,在村外选择一块平地,马家村第一支施工队正式成立。
大概四五十个人,各种工具一应俱全。
他开始带人挖地基,上山采集木料,也开办了元宝山的第一个砖窑场。
老宅子占地足足十多亩,前中后三个院子,大房子六间,厢房加起来一共十八间。
就算赛虞姬跟幺妹住进来,因为前后院距离远,两口子咋着鼓捣她俩也听不见。
一时间马家村热闹起来,半条街的男人女人都来为村长帮忙,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
陈浩跟男人们一起砸夯,挥汗如雨,女人们就烧火做饭。
玉环也戴上头巾参加了劳动,为大家烧水,递毛巾。
“兄弟们,好好干啊!嫂子给你们做好吃的!!”玉环乐得不行。
因为这种房子只有当初的大地主才拥有,现在男人成了地主,而她却成为了地主婆子。
“嫂子!中午做啥好吃的啊?”几个男人一起问。
“烙油饼炒鸡蛋,包饺子,擀面皮,你们想吃啥有啥……。”玉环一边忙活,一边笑眯眯回答。
“嫂子,我想吃……乃,行不行啊?”几个小叔子开始跟她开玩笑。
玉环说:“没问题啊,嫂子给你挤,把咱家养的奶牛牵过来,让你们随便喝……。”
“嫂子,我们不想喝牛奶,想吃人……乃。”俏皮的小叔子故意拿她逗乐。
“**?俺上哪儿给你弄去?”女人有点作难,想不到小叔子们会挑食。
“嫂!你的奶就很好喝啊,每天晚上都给陈浩哥吃,给俺们也吃两口呗……!”
“啥?去你妗子个腿!你喊我一声娘,我就给你吃,乖儿子!!”玉环这才明白,那些小叔子在跟她耍嘴皮子。
在大山里,小叔子跟嫂子贫嘴逗乐是风俗,谁也不在意,就当打情骂俏了。
玉环的话声一落,把小叔子们镇住了,四周的女人们也佩服玉环的机灵,于是一起起哄:“是啊,喊娘啊,喊一声娘,玉环就喂你们吃,谁不喊是龟孙子!!”
小叔子们一听全都红了脸,谁也不肯喊出那个字。
兄弟们跟玉环逗乐,陈浩完全没在乎,知道他们在玩耍。
他在旁边指挥工头怎么干,地基的深度,墙壁的厚度,白灰的比例全都一一说明。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古人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聪明,而且一般人用不起白灰。也不知道白灰的烧制方法,全要他手把手教。
这年头是没有钢筋水泥混凝土的,只能用青砖跟木料。
好在元宝山上的木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没那么发愁。
从蕲州城回来,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雏形就建好了,接下来是等待木料干透后上大梁。
可就在这时,种麦的季节到了,于是陈浩责令停工,所有人全部下地播种。
地里的人群再次忙碌起来,一匹匹牲口拉着老犁翻出了肥沃的黑土。
陈浩创造了一个奇迹。
就在山外的老百姓纷纷活不下去,出门讨饭,食不果腹的时候,元宝山却显出了繁忙富饶的景象。
山民们不但丰衣足食,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还家家户户开始翻盖新房了。
于是,越来越多的灾民涌进元宝山,小麦刚刚播种完,马家村的人口就达到了三千以上。
陈浩没有拒绝任何人,把他们全留下了,接着开垦更多的荒地。
这可把马有财气坏了,都要嫉妒死了,他的眼珠子开始发绿。
娘隔壁的陈浩,真他娘的有钱!想不到贩运私盐有那么大的利润。
这天晚上,他屁颠颠背着手走进了陈浩的家。
“大侄子,大侄子……。”进门,他就扯起公鸡一样的嗓子呼喊。
几个人都在,徐幺妹正在扫院子,眼睛一瞪问:“干啥?”
“我找陈浩,不找你……!”
“滚滚滚!马有财,你又冒啥坏水?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女人差点一扫帚把他哗啦出去。
马有财蹦跶了三蹦跶,跑屋子里去了。
陈浩正在屋里写信,想让张士诚继续运盐过来,因为地里的麦子种完了,盐队又该出发了。
信刚写一半,马有财进屋了。
“有财叔,你有事儿?”陈浩站起来问。
“当然有事儿,陈浩,你好像忘记了咱们从前的约定……。”
“啥约定?”
“当初你答应过刘福通刘元帅,要为红巾军提供三成的盐税,上次徐幺妹他们运盐,到底赚了多少?我是来收盐税的。”
马有财就是来收盐税的,七姐妹去蕲州以前,三支盐队已经全部返回。
这次运盐,又从两湖收购茶叶,从苏杭贩运丝绸,他粗略估计了一下,陈浩一笔买卖下来,最少获利十二万两银子。
他本人留下四成,张士诚得三成,红巾军得三成,那陈浩最好应该给他三万六千两白银。
没想到那孙子从蕲州回来竟然不提了,还让老子上门要,真不是东西。
陈浩一听恍然大悟,这才拍拍脑袋说:“瞧我,啥都忘了,银子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了他。
看到银票,马有财的眼睛都绿了,伸手就要抢夺。
“慢着……。”可陈浩却把手蜷了回去。
“咋?你还不想给?”
“当然不是,我陈浩说话算话,可你不能这样白白拿走。”
“那你的意思……?”
“你至少应该给我打个收条吧?证明自己从我的手里收取盐税三万六千两,还要按下手印,作为证明。”
马有财立刻笑道:“没问题,收条是要打的,我立刻写。”
就这样,他写下了收条,陈浩这才把银子交过去。
怀里揣着三万多两银票,马有财摇着鸟毛扇子走了,玉环却心疼地不行。
女人一跺脚怒道:“老公!三万多两银子,就这么白白让他拿走了?”
陈浩毫不心疼地说:“当然,不然还能咋着?他有兵啊,而且当初我跟二哥和刘福通立下了合同,答应每年给红巾军盐税的。”
“那可是咱们盐队的血汗钱啊?”女人真是恋恋不舍。
“我知道,你放心,这些钱暂时给他,不久以后银子还会回到我们手里,就当马有财帮着咱们保管了……。”
“啊?花出去的银子,还能要回来?”玉环迷惑不解问。
“是。”
“马有财跟刘福通能给咱?”
陈浩微微一笑:“不给也由不得他们,天机不可泄露……。”
他当然知道丢出去的银子可以要回来。
因为数年以后,张士诚发兵完全占领两淮,刘福通被他给杀了,所有的财产全都被张二哥缴获,自然也包括目前收的盐税。
只不过这些话他无法跟玉环明说而已。
女人不知道,只是一个劲地叹息,咒骂马有财跟刘福通不劳而获,夺走了丈夫的血汗钱,生儿子没鸡儿,生闺女没眼儿……。
收到三万六千两银子,马有财乐得不行,心里也激动不已。
回到家以后,他在丁香的面前喋喋不休,一个劲地感叹:“娘隔壁的陈浩!真有两下子……!”
“陈浩咋了?”他媳妇丁香问。
“陈浩三个月给咱三万六千两白银,一年四季就是十四万四千两,发达了!咱们发财了!!”
丁香却说:“那么多银子跟你有啥关系?不是还要如数交给刘元帅吗?你是丫鬟拿钥匙,当家做不了主……。”
马有财说:“你懂个球球?有钱不要,我傻啊?咱们可以吃回扣的。”
“啥?你想把这些税银扣掉一部分?那可是要杀头的!”丁香吓一跳。
“你是女人,不懂!陈浩三个月给咱三万六千两,我只会给刘福通三万两,这六千两就是咱的。这样的话,一年下来咱们就能得两万两左右,这是坐收渔翁之利!”
马有财屁颠屁颠的,他早做好了打算,扣掉一部分税银没啥了不起的,难道刘福通还会派人查他的账?
可丁香却十分害怕,苦口婆心劝。马有财就是不听,果然把这三万两白银让人押送,交给了刘福通,剩下的六千两装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晚上,躺在炕上抱着媳妇雪白的身子,他仍旧兴奋地睡不着。
他的手在丁香的身上摸啊摸,溜啊滑,脑海里憧憬着以后美好的生活。
“丁香,你放心,早晚咱家也会跟陈浩家一样,盖一座大宅子,同样是三进三出。我要买一百个丫鬟伺候你,让你出门坐轿,双脚进门不粘泥……。”
丁香却说:“有财,咱把这六千两银子交上去吧,我心里不踏实,刘元帅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马有财却冷冷一笑:“放心,没事儿的,因为刘福通的队伍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啊!你咋知道?”
“他军纪不严,任人唯亲,独断专行,疑心太重,这样的人根本没有治国风范,所以必败无疑!!”
此刻,马有财同样瞧出刘福通跟小明王的江山长不了,早晚被人打败。
所以他已经考虑好了后路,狠狠捞一把,见机行事,发现不妙,拔腿就逃。
做人就是这样,要见风使舵,王八蛋才跟着一帮脑残陪葬呢?
想着自己高妙的计划,他的嘴角再次裂出一股狞笑,把丁香抱得更紧了。
男人忽然来了兴致,爬上了女人的身,摸着丁香的身子,跟她鼓捣起来。
丁香却机械地跟他迎合,没有丝毫反应。
马有财知道前妻早就对他麻木了,心也跟着张士诚走了。
目前只能这样,等老子有钱了,我也三妻四妾,娶十八房姨太太,换着女人耍。
终有一天,老子要风起云涌,建立自己的地盘,打败刘福通,打败郭子兴,把徐寿辉那帮人也踩在脚下。
剿灭大元朝,我就是王,我还要当皇帝,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心里越想越美,他跟丁香折腾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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