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云萝一直跟着他,不离左右。陈浩到哪儿她到哪儿。
男人去茶寮下喝茶,她也去。男人看到一个凉亭,抬脚上去看风景,她在后面跟着。
男人看到路边有杂耍的,过去看热闹,她同样跟着拍巴掌。
路过一片茅草地,陈浩转身钻了进去,云萝也屁颠颠扎进了草丛。
陈浩一皱眉:“你老跟着我做啥?”
女孩说:“我怕你跑了?”
“我往哪儿跑?行李还在相府里呢。”
“那你进茅草地干啥?”
“我撒尿行不行?大小姐,是不是男人拉屎撒尿你也看啊?没羞!!”
云萝一听,立刻羞红了脸,赶紧扭转身:“那好,你方便吧,我就在外面等,你可别丢下我不管,趁机尿遁……。”
“真是的,你怎么跟狗皮膏药似得?甩都甩不掉?”陈浩一边说,一边解开裤腰带,冲着茅草地里一块石头狠狠爽了一把。
尿完,他还打个冷战。
云萝听到了背后呼啦啦的声响,脸色更红了。
她成年了,虽然娘死得早,没有人告诉她关于男人女人之间的那点事,但她好学,看过很多书。
没事儿的时候,她还看过很多医书,专门了解男人的生理。
家里的医书上有好多插图,她总是背着下人偷偷研究。
她也知道男人跟女人的区别,男人下面比女人多一点,而女人的上面比男人多两点。
她还知道女人的胸口有很大的作用,将来成亲生娃以后,那是娃娃成长的第一份口粮。
男人跟女人成亲,结婚的当天都要有房事的,而多出的哪一点,是房事的关键。
相府里的奶妈还告诉她,一对新婚的夫妻,第一晚会很爽,还有点痛。
但痛过以后,就是幻如神仙般地感觉,日子长了,男人不找女人,女人也会像树藤子一样去缠男人。
那种事是世界上最美的事儿,每个人都要经历。从女孩到女人是一道坎,过去那道坎,女人就完美了。
云萝渴望自己完美,也想做母亲,把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谁说相府里的小姐就一定是大家闺秀?温文尔雅?她们也是女孩,也有女孩的需求好不好?
她们也会癔想,也会做梦,做那种跟男人在一起的好梦。
一直等陈浩尿完,系好裤腰带从草丛里出来,云萝才扭转身问:“完了?”
“嗯,完了。”
“接下来去哪儿?”
陈浩说:“天黑了,当然是回家。”
“走!”于是她又扯上他的胳膊,拉上他不撒了。
一路上没停,直接走进大都城,来到相府的时候,家里的宴席已经散了,好多官员们都走了。
脱脱丞相喝得酩酊大醉,已经进去卧室躺下休息。
陈浩走进自己的屋子,云萝也要一步跨入。
他猛地转过身说:“我要休息了,你回自己房间吧。”
“不!今天我爹提亲,我就是你的人了,晚上我陪着你。”
“你说啥?大小姐,男女有别啊,别说我没同意,就算同意了,没成亲咱俩也不是夫妻,不能住一块的。”陈浩赶紧推辞,双手抓了两扇门,打算把她关在外面。
“废话!我又不是陪着你做夫妻,就是说说话。”
“说一天了,还没说够?”
“没,就是想陪着你,离开一晚上,我也受不了……想得慌。”
陈浩有点想哭,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说不喜欢云萝,那是假的。这么俊俏的女孩,又那么主动,不喜欢就是大傻子。
装笔要有度,吃饺子要蘸醋,根本没必要摆出一副君子的模样。
可真的不能走岔道啊,要不然云萝就被自己毁了,名节,身体,生活,他担心真的控制不住。
还有,回家怎么跟玉环交代?媳妇还不闹翻天?那可是个大醋坛子。
“云萝,你到底想怎么样?”陈浩苦笑一声问。
“你答应跟我成亲,咱俩天天好,要不然,我就不放你走。”女孩咬着嘴唇说。
她咬嘴唇的样子更加好看,俏皮,天真,幼稚,可爱……。
越是这样,陈浩越是觉得自己在犯罪,于是咬咬牙说:“你还要不要脸?一个大姑娘,整天粘着我,是不是想汉子想疯了?”
“啊!陈浩哥,你怎么这么说我?”云萝惊讶了。
“你想我怎么说你?你水性杨花,不知羞耻,勾搭人家有妇之夫,分明是个坏女人!我怎么会瞧上你?
你应该拿镜子照一照,自己啥德行?我陈浩就是娶猪娶狗,也不会娶你这种人,趁早死了这条心!
还有,我看见你就讨厌,就恶心,就想吐,以后不准靠近我,听到没有?”
说完,咣当!他就把门关上了。
“你……!陈浩哥,可我真的喜欢你啊……你开门,开门啊!”女孩没走,委屈地流下了眼泪,不断拍门。
陈浩在里面,后背靠在房门上硬起了心肠,他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你走吧!以后别烦我,我怕你克死我……明天我就走,以后不会来大都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跟马蜂蜇了一样疼,心里却默默叨念:云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想骗他,更不想毁她,长痛不如短痛。
爱情就像马蜂窝,一旦被刺痛了,她就退缩了,以后再也不敢靠近。
他真的啥也给不了她,一夫一妻制至今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决不能让这么好的女孩糟践在自己手里。
老子是特种兵,被组织培养多年,不能为21世纪丢脸啊。
云萝在外面哭,声音哽哽咽咽,把脱脱宰相给惊醒了。
脱脱穿上衣服,来到门口的位置一瞅,气得暴跳如雷。
他上去把女儿拉开了,冲屋子里怒道:“陈浩!小王八蛋,亏我女儿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狠心?”
陈浩说:“帖木儿大叔,请管好你闺女,别让她疯傻,天下的男人还没死绝,干嘛老缠着我?”
脱脱说:“行!小兔崽子,你忘恩负义,早知道这样,老夫就不该救你出来,让你死在牢里才好,你给我滚!离开相府,滚得越远越好!!”
陈浩说:“放心,我明天就走。”
脱脱没办法,一下抓起云萝的手怒道:“闺女,咱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这种人,啥他娘的玩意儿!”
脱脱气坏了,看到闺女这么难过,他就生气。
其实他的年龄不大,也就三十多,四十不到。
蒙古的男人成熟早,十五六就成为彪形大汉了,所以成亲也早。
云萝出生那年,脱脱才十七岁,与其说是父亲,不如说是哥哥,他才不会瞧着娃娃受伤。
“爹,我不走,不走!就是要嫁给陈浩哥哥。”云萝根本不迈步,被爹老子拉得趔趔趄趄。
“你没出息!为啥要作践自己?人家都那样了,你还上赶子贴?”
“可我就是喜欢他,控制不住啊,爹,你想想办法啊……。”女孩苦苦哀求。
“我有啥办法?捆着他成亲?栓得住他的人,也拴不住他的心,打断他的腿也不管用!”
“那好,明天他走,我也走,他去承德运盐,我也去,女儿这就回屋子收拾东西。”云萝擦擦眼泪不哭了,反而进去了自己的房间。
这边的陈浩在屋子里同样擦了眼泪。
他才不信女孩是伯虎星,为的是玉环跟马秀英。
如果他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孩,那个人就是马秀英。
可马姑娘不属于他,是属于人家朱重八的,他娶玉环是无奈之举。
关于伯虎星,他知道一点,觉得那是胡扯。
不就是女人的下面没有毛发嘛,那是生理问题,跟命运不沾边。
那天偷窥云萝洗澡,他也看到了,女孩哪儿是光光的一片,寸草不生。
起初很惊讶,但是后来一想,好多女孩生理发育晚,二十多岁,哪儿也没有发育完全。
但是这不影响她的婚嫁,也不影响她怀孕生娃,做母亲的权利。
唯一不解的是,哈麻跟刘基还有白云观的方丈是怎么瞧出来的?
难道哪儿……可以从手相里显现出来?真的娘的奇了怪了。
陈浩擦擦眼泪,又瞅瞅自己的掌纹,上面还是一条纹路也没有。
这就是鬼命,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鬼。
当初穿越过来,尸体留在了大海上,跑到大元朝的是自己的灵魂。
听说灵魂是没有形体的,也不知道痛。
于是,他抬手啪啪抽了自己两个耳刮子,感到痛,才知道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总之,好多谜团暂时无法解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早上,陈浩起得很早,洗脸刷牙完毕,他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次来大都,因为太着急,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匹战马,随身的武器,几张银票跟换洗的衣服。
徐幺妹也起来了,女孩子同样开始收拾东西,两个人走进马棚的时候,大吃一惊。
只见云萝已经收拾好,女孩整装待发,正在等着他俩。
“你……干啥?”陈浩问。
“跟你一起走啊?你不是说要去承德,然后辗转蒙古嘛?我跟你一起去。”
陈浩说:“去个毛?我不去了,你去吧。”
“那我也不去,跟你一起回元宝山。”
陈浩瞅瞅徐幺妹,幺妹也是一声苦笑:“妹子,运盐不适合你的,太苦了,你受不了。”
“胡说,你也是女人,你受得了,我就受得了,陈浩哥,咱走呗……。”说着,云萝竟然同样牵出一匹战马,打算跟男人一起去客栈。
陈浩差点崩溃,既然这样,那就没有走得必要了。因为这次离开,就是要刻意避开云萝的纠缠。
“今天不走了,还是初六走,你俩聊,我去找刘基喝酒了。”陈浩说完,果然不走了,丢下战马出了相府门。
云萝一听乐坏了,立刻说:“好,我也去找刘基喝酒。”她从后面跟了出来。
走出大门,陈浩几次想躲开她,却都没有成功,小丫头成为了他的影子。
他快,她就快,他慢,她就慢。他停下,来回找刘基,云萝就跟在他后面……。
陈浩没办法,只好冲她招招手,女孩就欢天喜地扑在他的怀里,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街上的人都说他俩是一对情侣,也有人说他俩是已经成婚的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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