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人家,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锦艺指尖沾着鲜血,她顺手往嘴角里抹。
血液独有的味道和气味迅速在她特别的口腔里蔓延开,下一秒,她扭头吐掉了,这么多年了,她嘴巴还是这么的刁,对“食物”的观念和挑剔从来没有变过。
“果然,你们的血和肉还是这么臭!就连心脏都是不能吃的‘致癌物’!”锦艺转过身,收起了蚕食源。
她的眼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欲望。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开饭了。
天空,一道闷雷炸起,紧接着是轰隆而来的雷声。
没有路灯的小巷子里,突然闪过的雷电呈现没有规律又不笔直的线,在头顶的乌云一闪而过,就像是天空撕开一道口子,转而又合上了。
哪怕是只闪过几秒,但还是照亮了程字的脸,还有他手上的枪。
“程字!程字!开枪啊!快开枪!”
话没说完,只剩下一声惨叫。
恰在这时,又一声雷鸣则与面前的惨叫合为一块,雷鸣将惨叫声覆盖,剩下的,是小雨准备落下的前奏。
耳边一直在萦绕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但程字整个人就跟触电那样僵在了原地。
他手上拿着枪,拿枪的手不断的打颤,这把枪满弹能夹七颗子弹,现在的弹夹只剩着两颗子弹,地上的子弹头
“师父...”
“快开枪!开枪啊!”师父的声音在程字耳边萦绕,但不断颤抖的手却无力的扣下扳机...
在他面前,一个身影缓缓的站起来,佝偻的身形一点一点的扭曲。
他从没见过一个连开五枪还不死的人,其中还有两枪打中了头部...
子弹明明穿透了那人的头颅,打进了他的身体,但就是不见他倒下,在黑夜的风雨里,那人张着狰狞的嘴巴,被打穿的身躯开始一点一点的康复...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开枪啊...”
耳边,只剩下自己师父的咆哮。
紧接着,那人身体里钻出了很多奇怪的东西,这个东西细长无比,缠绕在了他的身体和手臂上,下一秒,一个箭步的朝着程字冲来...
程字猛地惊醒,在他耳边,似乎还弥留着那几声尖叫,醒来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他自己满身是汗。
清晨,还没等外面的阳光温暖起来就已经有第一缕透过窗帘照在了他的脸上,窗户外,响起蝉鸣,蝉声不吱不吱的叫起来。
他看向了床头上的闹钟,数字正好停在了“6:23”。
“是不是起太早了...”程字习惯的把有点长的头发拨到了后面...
他的眼光落到了桌子上的几个荣誉,在那个位置,第一缕阳光正巧照亮了那些程字曾引以为傲的荣誉,一个是全省射击比赛冠军拿回来得奖荣誉,一个是代表市里参加射击比赛拿回来的银牌,另一个是三年最佳优秀警员的荣誉和一个三等奖的荣誉...
这些荣誉现在可以数得过来,只要是有时间,他还能拿更多...
都说夏季的天气房间是特别闷热的,但程字却感觉不到来自温度的凉意。
因为那一次事件,让程字从来没有杂念的心中产生了动摇,多远的靶子他都打过,多快的移动靶他都能抓准时机一枪毙命,一个射击冠军怎么会打不中五十米远的一个跟人差不多的目标?
转瞬即逝的闪电照亮了小巷里的一切,在没有间断的闪电下
“程字,现在正式将你从公安机关信息里剔除!”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局长,他将一份档案放在了程字面前。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公安已经不适合你了,在今天的下午四点半前,把你的证件上交给办公室,装备和配枪都送还给装备室吧,你这些东西怎么来的就怎么还回去。”
“该补偿的我们会立刻补偿你,你把装备交完后就回家吧。”
看着面前的纸条,程字怎么都想不到事到如今会是这种结果。
“我是不是就因为我迟疑了,没开枪,所以你就要扒了我的警服?”程字问道。
局长沉默了,但程字这个人的性格有点轴,在没有弄清事情之前,他不会接受这种做法。
“局长,为什么要扒了我这身警服?我又没有违法,又没有违纪,又没有犯法,更没有不服从命令,没有说任何违规的话,你要是说我错了我能改,但害怕是每个人的本能!”
“你为什么要躲?你说话啊,他们的尸体你都看到了,法医怎么说的,我没看过但我不需要说什么,他们的尸体一块接着一块就算是拼图都不一定能拼的上去!”
“你说话啊!用不适合来剔除我,这是我的原因吗?是你让我回家公休几天的,是你让我调整心态的,回来后的第一天上班,你玩这出,说什么我都不答应!”
“程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真的不适合在公安机关任职了!”
“只是因为那一件案子,你觉得脏了我的眼是吗?那完全就是个怪物,我亲眼看到那人一口咬下我们兄弟的脖子,那换做是你要怎么做?”程字猛地一拍桌子破口大骂。
“回去等通知吧,你虽然不在公安机关任职,但公安机关会一直留有你的信息,你将会被调任到另一个部门...”
“上面派人来调查这件事了,但近期都发生过这种事件,有关这些事件的人都会被调到一个特别的部门,你不是第一个。”局长说道。
程字转过身,朝着门口的位置走,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是在安慰我吗?我只想知道,换作是你,你要怎么做?”
在最后,程字摔门而出。
这一段对话他永远忘不了,就跟刻骨铭心那般深刻。
那个怪物就是蚕食种,一个连子弹都打不死披着人皮面具的恐怖怪物,如果那个时候他又连开了几枪,到最后的结果又是什么?
或许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朝着更坏的方向走。
他的目光移到了桌子上得身份识别卡,有点沧桑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的闹钟响起,随之被人按停,留下的,只有木门一开一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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