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属性

    
    基地。
    郝刚脸色骤变，看得周围人不禁皱起眉头，猜测着究竟是什么消息。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咆哮声传入在场众人耳中。
    凝神细细分辨，他们才发现这声音来自郝刚手中的虚灵盒，应该是记录下来的声音信息。
    这就是秦海明失踪之前接收到的信息吗？
    同样的声音曾经在基地那场变故之前的某个晚上出现过，但在那场异化兽之潮中却没有出现。
    接在刚刚的咆哮声之后，又一阵相似的咆哮声响起，只是声音的来源显得更加悠远。
    这是巧合？还是有所感应？
    众人心中惊惧，没有想到身边居然潜藏着这么大的威胁。
    他们纷纷往四周望去，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试图捕捉到某些踪迹。
    或者说，他们只是寻求内心的安慰。
    郝刚扬起手里的虚灵盒，使劲晃了晃，将众人的心神吸引回来。
    “录下来的，”他把虚灵盒上的画面展示给其他人，“后面那个声音也是录下来的。”
    其他人看着虚灵盒上面展示出来的图片，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将周围所有光芒都吸收殆尽。
    这样一幅画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又是怎么传出来的？
    他们怀疑着，有谁能够记录下来那样一双眼睛？
    那种眼神，根本就不该存在于世间。
    郝刚收回展示了一圈的虚灵盒，看着面色沉重的在场众人，说出了一个更加沉重的消息：“七号基地已经确认沦陷，全员战死！”
    七号基地。
    全员战死。
    郝刚的话在众人脑海中回响着，他们每一个人都明白，这一点意味着什么。
    七号基地也是一座以高校为主导的幸存者基地，离他们所在的五号基地不过十公里的距离。
    区区十公里，不要说那些异化兽，即便是人类幸存者也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跨越。
    这意味着基地随时可能迎来新一轮的危险。背后的妖兽迟迟没有发动，反倒更令人担心。
    平静的表面之下，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着，一旦成形，必将惊天动地。
    郝刚的话语之后，场中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
    天元阁。
    饭馆里的氛围同样寂静。
    郭余韬和十三两人相对而坐。
    这个有些偏僻的饭馆里，此时再也没有第三个客人。
    前往后厨的店小二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踪迹，也没有传回来一点声响。
    这个世界，有鬼。
    郭余韬作势想要轻轻放下茶杯，茶杯即将触及桌面之时，手腕用力，剩下的半杯茶水洒了出去。
    十三坐着不动，眼前的茶水已经化成一团雾气向周围散去。
    “小兄弟可是有些心急了。”他的声音依然细小，与其壮硕的身形形成强烈的反差。
    茶杯触及桌面之时，郭余韬已经起身，一脚踢去，掀翻桌面。
    桌面在空中翻了一百八十度，向十三飞去，势如迅雷一般。
    这时他没有上前，而是往后退了一步，随时准备借助回忆之城离开这个虚幻次元。
    感受着那股稳定的联系，郭余韬心中大定，仔细观察着对面的举动。
    眨眼间，被掀翻的桌面已经到了十三眼前。
    十三依然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语气平淡地说：“小兄弟看来是不懂虚境中的战斗。”
    郭余韬不置可否，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十三的话音刚落，桌面已经打在了他身上，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打在胸前，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往后退出三步。
    “这，怎么可能？”
    他的脸上再不复之前的平静，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不是十三第一次在虚境中与他人发生冲突。末世之前，作为一名虚境猎人，他就曾经往返于无数个虚幻次元，经历过无数场战斗。
    十三面对的对手有虚幻次元中出错的虚拟智能，有单纯的普通人，也有同样的虚境猎人，更有虚境本身出现的各种bug。
    自从跟随老师学会在虚境中战斗以来，他几乎是无往不利，从未遇到过这种超出预料的事。
    即便是不久之前遇到的鬼灵，也同样遵守虚境的基本规则。
    心中的怀疑让十三继续往后退了几步，不知不觉身子已经靠在了背后的墙上。
    “果然如此。”
    在源质化之后，虚境的本质就已经改变，只要有一定的诱发因素，现实同样可以入侵虚境。
    按照郭余韬得到的资料中所述，虚境的基本构成已经变成了一种被称为“虚源粒子”的物质，只要有少量同性质的能量或者足够的其他能量刺激，就可以实现现实化。
    这是虚境入侵现实的原理，也是现实入侵虚境的原理。
    或者说两者本质上是同一种微观现象，只是宏观的表现不同。
    验证了心中的猜测，郭余韬放下心来，往前踏出三步。
    每一步都压迫在十三的神经上，他已经退无可退。
    究竟是为什么？
    十三仍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方法对那个人扔过来的桌面没有一点作用？
    问题困扰着他的同时，对方的步伐也压迫着他的精神，让他避无可避。
    “只有，这样了。”
    心中下定决心，悄悄勾动胸前的符印，十三眼中露出一抹幽光。
    黑色在他眼前闪烁，白光隐在其间，勾勒出一盏灯的形状。
    ——“鬼祭·唤灵”
    这一瞬间，郭余韬感应到之前消失的鬼灵气息再度出现。
    只见整个饭馆一楼已经布满幽黑薄雾，一盏发着白光的黑色灯盏浮在眼前。
    原来是一只小鬼。
    郭余韬眼中露出几分兴奋，之前压抑着的精神力场重新展开。
    很快，展开的精神力场就遇到了阻碍，那是一种几乎同样性质的场，已经覆盖了整个饭馆，之前那层黑雾便是它的外显。
    黑雾越来越稀薄，直至缓缓消散。
    黑灯鬼的精神力场已经全部用来抵抗郭余韬的精神力场的侵蚀，而且范围正逐渐缩小。
    白光闪烁，黑雾再度出现。
    此时，十三眼中已经布满幽光，却露出几分清醒。
    他明白，现在的僵持只是暂时，论精神力场的强度，黑灯鬼比不上对面的郭余韬。
    这么强横的精神力量，他都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鬼灵了。
    但他相信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鬼灵，对方绝不是一只鬼。
    ——“鬼祭·合体”
    眼前的黑色灯盏与周围的黑雾化为一体，白光强烈地闪烁之后，骤然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