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言温热的怀抱、有力的心跳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和踏实感,我的眼皮儿渐渐变沉,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听唐赫然说他们五点就要起床化妆,我临睡前也设置了同一时间的闹钟,哪料叫醒我的不是闹钟,而是葛言。
起床吧,他温柔低沉的声音在耳旁萦绕,时间差不多了。
我惺忪的睁开眼,揉着眼睛想坐起来,而他及时拖住我的背,让我省了不少力。
几点了?我冲他笑笑,问道。
快七点了,先吃早餐……
七点?我打断他,捞过一旁的手机看,已经六点五十了,而闹钟早已被取消。
我重新打量他,他已换上崭新的西装,打着蝴蝶结的领带,皮鞋也程亮得很,脸上还有淡淡一层薄妆。
闹钟是你关的?我问。
他恩了一声。
那你几点起的?
你闹钟响后就起床了。
我立马说:那你怎么不叫醒我?所有人都换好衣服化好妆,只有我还在赖床。
我说着穿上鞋子想往外冲,葛言却把我带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好:我就是想让你多睡会儿,婚礼十点开始,你慢慢的吃完早餐,吃过药后再洗漱差不多八点,还有两小时化妆,时间充足得很,不用慌。
时间是充足,可所有人都早起,我却贪睡到这么晚,别人会觉得我懒惰的。
不存在,新娘子在婚礼开始前本来就不露脸,没人会知道的。
可化妆师们会知道,伴郎伴娘会知道,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人尽皆知只是时间问题。
葛言拍拍我的头:没必要因这些小事犯愁,再说了他们如果真会议论,也肯定是嫉妒。
嫉妒我睡神附体?
自然是嫉妒你有个宠你入骨的老公,他把勺子递我碗里,若有人问起来,你就照实说,说我想让你多睡会儿,那他们就不会多说什么。
我原本也是打算这么干,但又觉得这样有撒狗粮嫌疑,葛言却说多撒些也没关系,毕竟我们是官配,狗粮满天撒是天经地义的事,别人不愿吃,那捂住眼睛不看、捂住耳朵不听就好。
经不住他的唠叨,到底还是吃了早餐,后来他让我去洗漱,说他去叫化妆师过来。
不是我去化妆间吗?
就在这里化吧,这里安静。
我虽担心时间不充裕,但在洗漱时想到葛言事无巨细的在照顾我,心里还是很暖。
都说要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嫁对人,得在关键时候才能看懂识破,可我却很有信心的觉得自己没嫁错。
洗漱出来时化妆师、服装师都在外面,葛言说我老婆就交给你们了,然后就去忙其他事情。
我很不好意思的冲她们笑笑,迅速擦干头发穿上内衣,而她们打开礼盒帮我穿婚纱。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婚纱的真面目。
婚纱是用丝质材质做的,是纯白色的吊带款,下摆做成鱼尾状,胸前从膝盖处有一朵一朵袖珍型的玫瑰花,每朵上面还镶有水钻,但并不浮夸俗艳,反而有种清新隽秀的风格。
而且这条裙子很柔软,贴身穿着都不扎人,穿得很舒服。
这是初初的感受,因为没有镜子,不能做客观评价。只听服装师和化妆师都夸很好看,服装师还说原本担心不合身,没想不大不小刚刚好,就算量身定做都不一定这么合身。
随后又拿出配套的首饰,有耳环、项链和手镯,随后又拿出白色镂空的松糕鞋让我试穿,大小是合适,和婚纱也算相配,但终归没高跟鞋来得好。
我问:请问,没高跟鞋吗?
葛总原本是让设计师定做了十厘米的高跟鞋的,但差不多十天前,葛总给我打来电话,说要把鞋子换成更加舒适的款式。时间太赶来不及现做,我只好托了巴黎的朋友买好这双松糕鞋坐飞机送过来。服装师解释。
麻烦你们了。我由衷感谢。
这是我份内的工作,不麻烦的,不过葛太太知道葛总突然换鞋的原因吗?
我当然知道,他十多天前提出换鞋,也就是我刚住院的时候。他竟然能在第一时间把换鞋子这种事都考虑到,真的是非常有心了。
但我没回答服装师的话,只是笑笑,随后化妆师让我坐回椅子上,她开始散发和化妆。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九点了,我提出担心:我起太晚了,会不会赶不上?
化妆师有些一头金色短发,她抿唇浅笑:来得及,你底子好不用特意弄也会很好看。涂太多的粉,妆太浓的话,反而会把你原本的气质遮挡住,也会和婚纱有不搭。
原以为这是化妆师的客套话,没想到她真没给我怎么画。把我的头发用夹板拉直后做了内扣,又简单的贴了假睫毛,面部化了裸装,最后往我头上戴了了大小合适的用好几种鲜花编织而成的花环。
葛太太,我画好了,请你去照照镜子,看下整体效果,如果有不满意的我再改。
在照镜子前,我还在想这化妆师有点太敷衍了,虽说时间赶,但整个面部妆容还没弄20分钟能好看到哪儿去?就算我想改,也只怕没这个时间。
可一站到镜子面前,刚才那些小担心小猜疑就都烟消云散了。虽然妆容很简单,但整套造型搭配下来,我真的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我很满意的说:我觉得不错,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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