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我吃饭时,她们一左一右坐在我两侧,一会儿问我菜烫不烫,渴不渴,水要喝温开水还是常温的……
诸如此类,我瞬间感觉自己返老还童变成了小baby。
原本想吃一碗饭的,可吃了半碗我就被她们的热情喂饱了,我准备收拾碗筷时,两位妈妈又拦着说让保姆来。
“可保姆在洗衣服吧,什么都等她做这不合适。”
“确实不合适,”我婆婆顺着我的话笑,“我来就好,我来收拾,你去沙发那边休息会儿。”
这次换我妈和她抢:“亲家,你一辈子养尊处优,哪做得来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
“没事的亲家,我是做的少,但也不是没做过。再说现在年纪大了,适当的做点家务还能强身健体。”
“可你刚做过手术,应该多休息。”
“那种手术伤害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
在亲家俩互帮互助、互相体恤的时候,我迅速换好外出服准备闪人,可在我开门时我妈的雷达还是扫描到了我:“薇薇,你要去哪儿?”
“我去趟餐厅。”
我妈火速走过来:“葛言一大早就交代我们,最近这段时间让你多卧床休息,餐厅那边葛言会帮忙打理,你不用操心。”
“可经常待在屋里也挺闷的,我想出去走走。”
我婆婆恰好收拾好厨房,边擦手边朝我们走过来:“你是觉得屋里闷是吧?这个好解决,我让家具公司送套躺椅过来,安装在院子里,你可以在树荫下晒太阳,看看书或者电影。或者在2楼阳台上搭建个玻璃房,买个躺床往上一放,也可以当做休闲娱乐区。”
我婆婆说着就要去拿电话,一副今天就要把一切落实的样子,我连忙拦住她:“妈,我的两位妈妈,我四肢健全,心脏有支架,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工作、交际、应酬,而不是像只病恹恹的鸟儿在你们的保护下生活。换言之,你们对我的管束让我很不自在,甚至喘不过气儿,这才更不利于身心健康。”
“可葛言说……”
我打断我妈:“别事事搬出葛言来压我,葛言只是我老公,不是我的代言人。我现在先出门了,晚上我会和他谈。”
我婆婆和我妈交换着眼色,都想拦我又不敢。这时我爸走过来说:“让司机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开车就好。”
我爸说:“你还在恢复阶段,开车不太好,还是让司机送,你的安全有保障,我们也能放心。”
我若再拒绝,只怕三老更会担心,便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送我去餐厅。
在去餐厅的路上葛言给我来了电话,不用猜都知道是我妈或者婆婆打给他,把我出门的事告诉了他。
我直接挂断,给他回了条“晚上家里见”的短信。
到餐厅后我让司机不用等我,让他看着时间接旭旭就行。
员工们都以为我是酒精中毒导致的昏迷,见到我后都围过来问我恢复得如何,还说以后不敢再和我喝酒了。
我在他们面前转了个圈:“恢复得不错,但酒确实不敢再碰了。所以以后有喝酒的活动都别叫我,要叫的话就得做好替我喝酒的准备。”
一众员工都拍胸脯保证:“放心,保准让老板你滴酒不沾!”
正是午餐高峰期,聊了一会儿大家就散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看着他们仅仅有条的工作,并没有因我不在而消极敷衍,我忍不住感慨我真是找了一群可爱又敬业的员工。
我转身去了办公室,本以为办公桌上会积满灰尘,可桌子和茶几都被擦得一尘不染,地面也洁净如新,三盆花土壤湿润、长势很好,窗户被打开了一扇通着风……
我有些感动,把晓雯叫了进来,问她办公室是不是她收拾的。
晓雯说:“不止是我,最近生意很好,谁有空谁收拾,但每天都会打扫一次。”
“你们有心了。”
“薇姐,这是我们分内的工作,你别太在意。”
我笑笑:“不是在意,是很感动。为了把我的感动付诸实施,我打算发季度奖,大概在5月会发,你可以先告诉员工们,让他们期待一下。”
晓雯摸摸我的头,有些犹豫的问:“薇姐,听说酒精中毒的话会伤到脑子,你该不会也那个了吧?”
我把她手拍开:“你是说我脑子受伤了,才会给你们发季度奖?”
她摇摇头,又怯怯的点点头。
我哭笑不得:“我们家的员工真是别具一格,别人家的员工都是因为老板小气而骂,我的员工却是因我大方而骂我。”
“薇姐你别误会,是你在生病后提出要发季度奖,我就不自觉的想象了一下。”
我比了个OK的手势:“你继续想象吧,季度奖的事就当我没提过。”
晓雯立马抱住我的胳膊蹲了下去:“薇姐,请你把我刚才说都忘了吧,季度奖的事请你慎重考虑,不要轻易撤销。若是被其他员工知道因我这张嘴毁了他们的季度奖,我一定会被他们大卸八块的。”
我眨眨眼:“八块并不多,我觉得还好啦。”
晓雯一脸哭相:“薇姐,我知道你肯定是吓唬我的,你人美心善,绝对不会和我这卑微之人斤斤计较的。”
“我肯定会计较呀,毕竟我脑子中过毒,不太好使。”
见晓雯真要哭了,我立马扶她起来:“我不闹你了,起来吧。季度奖的事肯定会发的,但要和业绩挂斗,等我和周寥商量好考核标准后,会让你们知道的。”
晓雯听我这么一说,郁闷一扫而空,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我当即和周寥打电话,把季度奖金的大致想法和他说了,他没直说同不同意,只是说做生意不是做慈善,说我开的薪水已经够高了,再加上一年四个季度的季度奖和年终奖,除去房租及各种成本,很可能老板赚的钱还没员工多,甚至有可能赔本亏空。
我说:“在我经历过贫穷困苦后,我也曾一度以为赚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事,可经过这次昏迷我的想法发生了改变。我觉得和钱相比,人与人之间的情义更为重要,餐厅的员工一直勤勤恳恳的工作,对我也很好,所以我想力所能及给他们谋点福利,让他们的日子更好过一些。当然,我没有强求你的意思,你的红利部分我会一分不少的发给你,员工的奖金会从我的份额里扣。只是作为股东,我有必要把这些事提前告知你。”
周寥有些急切的解释:“我不是在计较我的红利会少,我只是觉得你的思维和行事方式,不像是在做生意。”
“我知道你是怕我吃亏,但放心吧,我只是想少赚点,让员工们好过点,这样能达成共赢,双方也能走得更远。”
“你执意如此,那成,我支持你,”周寥说,“那我也少赚点,我的红利在扣除员工季度奖金后,再按季度打给我就成。”
“周寥,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我真的没想过少你那份……”
“我知道,”他打断我,“但大家在一条船上,而你又是掌舵人,我跟随你也是应该的。不过言归正传,季度奖金的考核方式你有了吗?”
我摇头:“没呢,想和你商量商量。”
“那晚上见面再谈吧,绾绾前些天因你昏迷的事没少哭,让她见你一面,她才能踏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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