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手机给我。”
抵达海江之后的第一件事,我就向昂要回我的手机,跟冰夏和兄弟们失去联系这么久,怕都以为我死了。
“没有。”昂走在前面,那走路的速度,就好像一阵风一样快。
我们抵达的地方,应该是海江一个郊区。
这里一片荒芜,只有一些破旧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房屋。
没人会知道,这鼎鼎大名的一线城市海江,还会有这么破旧的地方。
直升机直接往草坪上一停,昂跟我往那一排废旧的房屋走去。
“我的手机,我没要你的手机。”
我是尽力跟上他步行的速度。
“你的手机被米格儿扔掉了。”
“靠,扔掉了?”我骂了一句。
“是的。”
“那你给我钱,我买手机。”
“没钱。”
“我说你能慢点吗?我跟不上你这节奏。”我皱眉说道。
“可以。”昂稍微放慢了脚步。
昂把我带到了一件破屋里,这间破屋看起来非常的普通。
有些合不上的房门,里面一张破旧的木头床,上面垫着稻草。
旁边摆着一张小木桌,连椅子都没有。
木桌上放着一个已经发黄的杯子。杯子里还有一些已经长毛的茶叶,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今晚住这里,明天再赶路。”昂轻声说道。
“住这里?”我对这个环境感到及其的厌恶。
“是的。”他左右巡视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职业病,也或者是被害妄想症,总是妄想着有人会趁着自己熟睡的时候捅死自己。
“我去上个厕所。”我推开了破旧的房门,此时,天已经暗下来了,“厕所在哪?”
昂用手,指了指远处的草堆,说道,“那边草堆里。”
我一愣,随后说道,“纸呢?有吗?”
我发现我多此一问。
“没有。”
“那怎么整?”我有点愣了。
昂走到门外,从地上拾了一块小石子,随后朝一家房顶的瓦片上砸了一下,一块本来有着裂缝的瓦片,被砸了下来。
“啥意思?”我有点愣了。
昂把瓦片递给了我。
“刮?”我有点崩溃。
昂点了点头。
“你们法国人也te这么奔放?”我问道。
昂没有再继续说话。
“草……我要不是憋不住了,绝不在草堆里面拉!”有些无奈,我还是去了草堆那边。
蹲了下去,可刚蹲下去,还没拉出来,就看见一个人影站我身后,我赶紧提着裤子又站了起来,“卧槽谁啊?”
“我。”
一听是昂的声音,我无语的说道,“我拉屎……”
昂并没有挪动半步,只是站在我身后不足两米的地方……
“我拉屎……你听不懂?”
“请。”
“很臭的。”
“我知道。”
我崩溃了,“你回去等我不行吗?你一定要盯着我吗?”
“我要监视你,不能让你逃走。”
“你……”我想骂人了,这小子有神经病吗?“我要是想跑,早跑了!”
“所以我必须近距离监视你。”昂冷静的说道。
“哥,你站在我后面,我拉不出来……”我说道。
“我可以站在你的前面。”
“我……”站前面?跟我对视?想想我就浑身鸡皮疙瘩……我拎着裤子,感觉快崩裤子上了,“行,你要看看吧,我憋不住了。”
我想骂人,他到底是在干什么?而我,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被这样的对待?
今天居然沦落到了野外拉屎,而且被人盯着看的地步……
……
海江的气候,相对丹江来说,要温暖一些,应该属于江南一带的温和潮湿气候了。
因为这边靠海,所以时不时还会吹来一些夹杂着海洋气息的海风。
我跟昂两个人站在破屋外面,周围一排应该都是废旧的房屋,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这里,看起来,感觉这人也不是第一次来海江了。
昂的话不多,靠在墙边,安静的抬眼看着夜空,而我,则坐在门口,手中捏着冰夏给我的那个雕刻着l字母的校徽。
我们并不是喜欢待在门外,而是因为屋里根本就没有通电。
“冰夏,你现在在干嘛呢?”我不觉自言自语的说道。
忽然开始想念她,她给我雕刻字母时的样子,如今仍然是历历在目。
放心,等着这边的事完了,我一定回丹江来找你。
“金币?”昂低头看着我手上的校徽,问道。
“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校徽。”我否定道。
“学生……”昂笑了一声,我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一点嘲笑的意思。
“怎么,瞧不起学生?”我问道。
“没有。”昂摇了摇头,仍然操着手,看着天。
他很酷,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很酷。
“这个校徽,有特殊意义。有人一直在等我。”我低声说道,“所以我麻烦你,这两天一定把我送回去,我要参加高考。”
“你来了徐队这里,不用参加高考。”昂说着。
我转头看了看他,“你是听不明白还是怎么的?”
“好,如果到时候你还是执意回去的话。我送你回去。”昂说道,“我劝你死心。”
我把校徽揣进了自己的怀里,说道,“应该是我劝你们死心,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的。”
昂估计已经和我聊不下去了,转身往漆黑的屋里走去。
我无语的笑了笑,“所以,你戴个破面具,这么黑你能看见什么?取了吧?”
“我知道你右边屁股上有一颗黑痣。”昂低声说道,开始整理起了稻草铺满的木床。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皱了皱眉,“你们法国人,应该不会都像你这么lo吧?”
“lo?”昂愣了一下神,随后说道,“很抱歉的告诉你,虽然我是法国人,但是在法国的时间一共不超过七天。”
我猛地站起身来,“要不,你把床让给我?”
我看他上了床上,问道。
昂稍稍犹豫了一下,不过终于还是从床上下来,蹦到了窗框上,侧坐着。
“没问题,你睡床。我守夜。”
我以为这小子不过一句玩笑话,可是我错了,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他真的守了一夜没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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