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偏做奸妃

10.第十章

    
    万和宁听得这话,微微一怔,把李德生推进里屋,对陈贵发说:“去厨房给二殿要一碗鸡汤来,你要仔细看着火,要文火炖满两个时辰才行。”
    陈贵发知道这是打发他走,便行了个礼退下了。他也明白,万和宁是跟着二殿下从冷宫出来的,这情义自不比他这个太后赏的。再说了,陈贵发还要看看,这是跟着太后好呢,还是跟着二殿下发达呢。
    万和宁听得陈贵发走远了,才面色严肃地问李德生:“你好好说说这来龙去脉。”万和宁直觉这里面有猫腻。
    李德生本是急得额头冒汗,万和宁来了他便安下心来,思考了一下,便慢慢回忆:“今日上了学,我去书房练字,陈贵发说厨房新进了点心,说给我拿点,我便允了。后来没多久,窗外丢进来一个纸团,我瞧见了,便问是谁,却是没人应答。”
    李德生说到这里,便拿出一张被仔细抚平的纸条递给万和宁。
    纸条上的蝇头小楷写着:“今日子时,冷宫见驾。”
    万和宁沉默,与钱一串精神交流:“去看看太后那边情况。”见钱一串飘了出去,万和宁捏着纸条道:“且不论这是真是假,你待如何?”
    李德生捏紧拳头,眼眶微红,半晌才道:“若真的是他”,李德生怔怔说道:“若真的是他,我要问问他,为何让我在冷宫六年,为何放任宠妃迫害我,为何避而不见,为何要这样对我!”说道最后,李德生泪如雨下,只是哭喊着:“我便不是他的血脉么?”
    万和宁也是心中大恸,前世她父母离异,竟是每一个人肯要她,她这才磨练出一身反骨。如今看着同样境遇的李德生,万和宁同病相怜,轻抚李德生后背,道:“总会知道的。”
    李德生掩面大哭,好久才慢慢止住,想起万和宁的话,道:“和宁是说,这纸条可能不是他派人送的?”
    万和宁摇摇头,见李德生疑惑,循循善诱:“你想想,还有谁会以圣人名义送你纸条?”
    李德生瞪大眼睛,道:“难道是钟妃!她还想杀我!”
    万和宁拍拍李德生的手,道:“你的长乐殿遍布的可是太后的眼线。”
    李德生恍然大悟,却有些难以置信:“太后为何要这么做?”
    万和宁见李德生懵懂的样子,便细细跟他分析:“赵太后无子,多年被今上辖制,如今得了个可能继承大统的你,这便是她翻身的机会,你想想,她最害怕什么?”
    李德生想想,回答道:“怕我不听她的话,就跟圣上一样。”
    万和宁赞许点头,补充道:“更严重的是,若是你和圣上联手,那么赵太后便地位不保。”
    李德生连忙反驳:“怎么会!圣上那样对我,我不会跟他站在一起的!”
    万和宁看着李德生表情坚定的样子,笑了笑,道:“德生,你记住,这世上没有不变的感情,只有永恒的利益。”
    李德生愣住了,看着万和宁的眼睛,低声道:“可是我对和宁的感情就是不变的。”
    万和宁不知如何回答,她相信李德生如今是真心依赖她,只是这分真心又有多纯粹呢?毕竟看起来,整个宫里,也就是万和宁必须依靠着李德生才能活下去,李德生死,万和宁死,李德生好,万和宁才有可能好。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李德生对她是一颗金子般的真心了,这真心又能保持多久?一个六岁,一个七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小孩忘性又大,谁能保证李德生一辈子都对她好?
    李德生见万和宁又沉默了,不满地嘟囔道:“和宁又不信我。”他不等万和宁说话,又似赌气般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叫和宁信我!”
    万和宁失笑,只当他是耍小孩子脾气,正好钱一串在此刻飘了进来,对万和宁简短地说道:“是太后。”
    万和宁面色严肃,这样便是有些棘手。
    李德生感受到万和宁的变化,忙问道:“怎么了?”
    万和宁知道李德生会演戏,只是她怕李德生在太后面前演砸了,毕竟此次,不同于以往在太后面前撒娇耍痴。
    万和宁试探道:“圣上之约,你去是不去?”
    李德生犹豫道:“和宁不是说可能是太后?”
    万和宁骗起小孩来毫不手软:“太后现在试探你还太早,反而是圣上如今腹背受敌,想要跟你联手也未可知。”
    李德生恨恨道:“去!为何不去!我要亲口告诉他,他不要我,我便也不要他了!不要想着我帮忙!”
    万和宁心中有底,仍追问道:“当真不会?”
    李德生说得斩钉截铁:“不会!”
    万和宁点头,继续诱导:“不如跟圣上说说太后待你很好,也让他知道,如今是他求你,不是你求他!”
    李德生深以为然,重重点头,说:“和宁,你真聪明!”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要如何措辞,门外传来了陈贵发尖细的声音:“二殿下,鸡汤好了,现在可要上?”
    李德生停下口中的话,见万和宁点头了,才扬声道:“端上来吧,给和宁也上一碗。”
    若是自己地位稳固,万和宁定不会要这碗鸡汤,只是,如今她必须告诉太后,李德生重视自己,太后才会投鼠忌器,不会轻易对自己下手。
    古代都是米虫养出来的土鸡,陈贵发端着汤盅刚进门,万和宁便闻到阵阵香气。好久没见荤腥,万和宁嘴里的唾沫疯狂分泌,好容易保持风度用勺子舀了一口,却因为入口太急烫了舌头。
    李德生难得见到万和宁这个样子,便是生死一线之间,万和宁也能保持冷静,如今却被一口鸡汤烫出了眼泪,不由指着万和宁哈哈大笑。
    万和宁白了他一眼,实在被鸡汤馋得没法,又舀了一口小心吹凉,送入口中。鲜美的鸡汤在舌下滚了几滚落入腹中,万和宁舒服地眯起眼,这般表情让旁边的陈贵发看直了眼。
    等到两人喝完了汤,李德生对陈贵发说:“剩下的赏你了吧。”
    陈贵发忙跪下谢恩,喜滋滋地抱着鸡汤下去了。走到外面,他便偷偷尝了一口,万和宁那享受的表情让他眼馋,这炖了两个时辰的鸡汤就这么美味?陈贵发咋摸了几下,觉得没什么出奇,好喝是好喝,也不至于飘飘欲仙,只好一头雾水地去厨房把鸡汤温着了。
    虽是发生了小纸条事件,李德生该看的书还是要看。万和宁被缠着陪他看书,便挑了本游记,在旁边矮塌上坐着翻看。
    李德生奇道:“和宁你认得字?”
    万和宁心中一突,道:“进宫前学过一些。”
    李德生生性纯良,自然相信,只是羡慕地说:“和宁你真厉害。”
    万和宁笑笑,低头假装看游记。
    钱一串立在万和宁身边,问道:“你为何怂恿殿下去冷宫?你明明知道那是太后的计谋,殿下失宠,对你毫无好处。”
    如今钱一串也是长进了,再也不对万和宁用质问的口气。万和宁见李德生练字入神,便与钱一串精神交流:“你道是如何?”
    “自然是立刻禀告太后,以表忠心。”钱一串道。
    万和宁冷笑:“然后太后虽然相信殿下不会跟圣上联手,却觉得殿下毫无父子天伦,有奶便是娘。有血缘的尚且如此,太后更要小心殿下反扑。”
    钱一串皱眉道:“这般不行,那便烧了字条,只当没看见,不就全了父子之情?”
    万和宁仍是摇头:“这般作态,在外人看来不是怯懦怕事,便是心机深沉,太后怕是还会试探,不如一劳永逸。”
    见钱一串不信的样子,万和宁解释道:“太后自是希望殿下毫无主见,只是咬人的狗不叫,不声不响的人,总会给上位者危机感。”
    钱一串不满:“殿下怎么会是狗。便是你说得都有道理,那你为何不告诉殿下真相?若是殿下对圣上有所期待,岂不是会伤心?”
    万和宁见钱一串越说越过分,也是不悦:“说你愚蠢你偏不信,你想想,就李德生那样的,告诉他这是太后算计自己,他还能对太后一如既往毫无破绽么!至于他伤不伤心,一来他命都悬在半空,还能管到心情?二来太后绝对不会暴露自己,必定会伪装圣上。要是太后暴露了,她难道不怕李德生吃心?你们一对主仆,全都是蠢货!”
    钱一串讷讷不言,半天冒出一句:“我现在可是你的奴才。”
    万和宁被气乐了:“你也知道!”
    钱一串自知理亏,只好站在一边不说话。万和宁也懒得理他,只把一本书翻得哗哗作响,等着天黑。
    在几人焦急地等待中,天色渐晚,万和宁今日挤了陈贵发给李德生守夜,反正陈贵发十有八九是太后的人,她也不在乎今日陈贵发会不会告密。
    万和宁睡在外间的小榻上,入夜的皇宫一片寂静,万和宁脑中却是兴奋异常。不知为何,每次要去算计别人或是应对别人的算计,万和宁从不感觉到厌烦,她只会热血沸腾。没有什么天生该是谁的,想要什么,就去抢回来。这是万和宁的人生信条。
    李德生轻轻地喊了声和宁,说:“我不想去了。”
    万和宁猛地睁开眼,道:“你胡说什么?怎么现在才说不去?”
    李德生叹息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去了说什么呢?说恨他,说永远不理他?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万和宁尝试说服李德生:“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圣上如此待你么?”
    “知道了又如何,我以前的苦就会好么?”李德生似是想起了冷宫的日子,声音有些哀怨。
    万和宁怒火中烧,翻身从床上下来,赤着脚直奔李德生,一把将对方从被子里抓出来,恶狠狠地说:“李德生,你给我听着,我费尽心思把你从冷宫捞出来,拼了一身伤,不是让你做缩头乌龟的!”
    深秋晚间已是很冷,但又没到点碳盆子的时候。李德生骤然从被窝中出来,冻得打了个寒颤,耳边万和宁的话振聋发聩。
    “你若是要我信你,便拿出胆气,去原原本本地把跟我说的话全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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