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偏做奸妃

12.第十二章

    
    李德生的话让万和宁愣怔半晌,她看着李德生的眼睛,那双本该纯真的眼睛里充满着悲伤和无奈。万和宁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的小心思全都暴露无遗,可是李德生却选择了沉默。
    李德生看着万和宁说道:“和宁,我知道我不如你聪明,我也不介意你算计我,可是我也希望我能和你同舟共济。”
    万和宁不知道如何回答,半晌她才说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德生轻轻笑了一声,蹙起眉,带着本不应该在他脸上的嘲弄,说道:“那人一说话我就知道他是谁了,我别的不会,但是听过的声音一辈子都记得。”
    万和宁好奇,问道:“那人是谁?”
    “要是我告诉和宁,和宁得答应我件事情。”李德生却是不回答万和宁的问题,反而提出了要求。
    万和宁正是对李德生愧疚也是好奇太后会派何人,便点点头答应了。
    李德生低下头,看着还袅袅冒着热气的汤圆,说:“还记得那日在太后宫前的孙能么?”
    万和宁惊愕:“是他!”她想起了那张遮掩不住野心的脸,沉吟道:“若是他倒也说得过去,他本就是想上位的。”
    李德生抬起眼,声音难得地带着些咄咄逼人:“那么和宁呢?和宁想要些什么?”
    万和宁本觉得这问题很好回答,可是看着李德生的眼睛,不由张口结舌,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好久才喃喃道:“我哪里有什么想要的,只有你好了,我才能好。”
    李德生追问道:“什么想要的都没有么?那和宁整日心思那么重,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万和宁也不知道,为了活下去?可是如今在李德生身边过得还算安稳,明明对太后的试探可以更平和地解决,可是她偏偏喜欢兵行险招。
    万和宁垂下眼睑,道:“也不是为了什么,大概是习惯了。”
    “我想要每日吃饱穿暖,想要莫要有恶人害我,想要长长久久地跟和宁在一处。”意外地,李德生没有继续抓着不放,反而满是憧憬的说起自己的理想生活。
    万和宁听了只觉得喉头堵塞,眼眶发热,她端起碗道:“汤圆冷了,我去给你热一下。”说着便脚下生风,飞快地退出了书房。
    李德生不明白万和宁为什么今日如此反常,他印象中,和宁总是从容坚强的,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时不要对万和宁穷追不舍。
    李德生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字帖,翻开,里面夹着一张褶皱的宣纸。李德生珍惜地展开,看着纸上满满地是他跟万和宁的名字,痴痴地笑了一会儿,又执笔慢慢写了两个字:
    “和宁。”
    赵国舅的外孙周元朝还是死了,听说郑国公几次哭晕在朝堂之上,几日之类老得如同行将就木,便是赵国舅也不忍心再去为难他。
    圣上本是将周元朝关入死牢,秋后处斩。然而旨意刚下,郑国公便两眼一翻倒下了,圣上传了太医,诊出赵国舅怒极攻心,心力交瘁。
    圣上痛心,又下旨直接将周元朝午门腰斩,又恩准郑国公在族中过继一个养子,承袭后爵位不降。
    李德生听了万和宁学给他听只是嘲讽一笑:“他心痛别人没了孙子,却让自己儿子去死。”
    万和宁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十分心疼李德生。
    自从跟李德生深谈一次之后,她就总是有些别扭。万和宁喜欢李德生,李德生只是一个小孩,但他有大人都难以做到的包容心,虽然他又软弱又爱哭,可是万和宁从不会对他不耐烦。只是,作为心理年龄大了人家好几轮的人,被看出内心隐秘总是有些羞赧。
    想了好久,万和宁还是决定,既然李德生要跟自己同舟共济了,还是好好□□他吧。
    于是李德生在万和宁的唆使下,今天去太后那里求功夫师傅,明天又要学策论。太后问起来,李德生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多学些本事,好保护祖母。”太后不知信不信,但也是对李德生有求必应。
    李德生平安长到十三岁,万和宁也已经十四岁了。这些年李德生健壮了不少,个子也见风就长,剑眉星目,再不是冷宫里那个营养不良的黑豆芽菜。
    这日,万和宁正在书房的矮榻上翻着几本字帖,实在是书房的其他书都被自己翻烂了,万和宁找不到消遣,便想找个字帖练练字。
    万和宁翻着翻着,突然从一本字帖中掉出一张被压地平平整整的宣纸,上面满是墨迹。万和宁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这是哪个居心不良地要陷害李德生,忙展开看。
    却见一张不大的宣纸上密密地写着万和宁和李德生的名字,看起来是万和宁的名字多些。
    万和宁心里隐隐有些猜测,细细看去,这些字墨迹有新有旧,最大的那个名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小孩子刚学字的笔迹。而那些小小的字,分明就是已成风骨。
    宣纸因为被反复折叠,折痕处已经破损,被人细细的从背面黏好。纸张表面有些纤维冒出来,皇宫内的纸张都是精品,这样的情况,怕是只有宣纸被人时常摩挲才会出现。
    万和宁心情激荡,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才将宣纸折叠好,夹进字帖,然后将所有字帖全都放上书架。
    万和宁环顾李德生的书房,矮榻向来是自己的位置,上面的两个引枕,是万和宁觉得看书背疼用来垫着的,李德生的椅子上也有这么一个软绵绵的垫子。矮榻旁边是个小几,一杯碧螺春散发着清香,万和宁本不爱喝茶,只是李德生得了好茶都会给万和宁尝尝,久而久之,万和宁也喜欢了清苦回甘的茶水。
    书桌上的一碟点心,窗台边的一枝梅花,还有陈贵发对万和宁愈发恭敬的态度。两人的联系竟是如此紧密,处处显现着暧昧,而万和宁后知后觉,半点未曾察觉。
    万和宁目光复杂地看向书架,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万和宁正想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像是昭示着主人的气急败坏。
    李德生气鼓鼓地进门,看见小几上有泡好的一杯碧螺春,便端起来几口就喝了下去。
    往常李德生喝自己的茶万和宁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窥破李德生的心思,看见这样的行为,万和宁难免觉得臊得慌。
    李德生一回头便看见万和宁脸上飘起的两团红晕,奇道:“和宁,你热么?”
    万和宁又羞又恼,忍不住瞪了李德生一眼,似春水般的眼眸看得李德生口舌燥热,端起茶杯放到嘴边,才发现杯子没了水,也尴尬地红了脸。
    万和宁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暧昧,变转过身掩饰自己的慌乱,一边倒茶一边问道:“今天怎么像是不高兴?”
    可是万和宁好久也听不到李德生说话,纳闷地端着茶起身,一下子撞在李德生身上,泼了他前襟全是热茶。
    万和宁忙掏出帕子在李德生胸前擦拭,骂道:“站那么近做什么!烫到了吧!”
    李德生任由万和宁碎碎地念叨,低着头温柔地看着万和宁。
    万和宁半天听不到回应,也慢慢熄了火气,道:“衣裳换下来吧,小心着凉。”
    李德生应了一声,扬声唤陈贵发进来,便转到屏风后面换衣服了。
    万和宁叹了口气,这些年,只要万和宁在书房,陈贵发不是李德生叫,就从不进来,识趣得万和宁一句话都说不出。
    等到李德生换完衣服出来,万和宁看他脸色不那么难看了,问道:“今日这么大火气,可是太后说了什么?”
    李德生叹了口气,伸手搂住万和宁,头轻轻靠在万和宁肩上,道:“太后说我该大婚了,说明日叫我见见她的侄孙女。”
    李德生年岁大了之后,就很少这样抱着和宁了。万和宁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听了李德生的话,僵硬的身体居然慢慢放松,内心也慢慢冷却,她平静地问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李德生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平:“我说圣上会阻挠。”
    万和宁点头,并未评价。
    李德生放开万和宁,问道:“你就不问问太后怎么说?”
    万和宁笑了笑:“太后肯定把这事放下了,毕竟若是圣上不肯,太后也是没法做主的,你这样说,倒是不会得罪太后。”
    李德生有些垂头丧气的,埋怨道:“和宁,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万和宁推了推李德生,道:“哪里有那么神了,你看书吧,我去外面看看。”
    李德生点头答应了,万和宁便走出了门。
    这些年钱一串愈发虚弱,只有当万和宁一个人待在他身边才好一些,如今万和宁就是匆匆回房看看钱一串。
    进了门,就看见钱一串暗淡的身影无力地漂浮着,万和宁气急道:“你是不是又跟着李德生去太后宫里了?”
    钱一串虚弱地睁开眼,道:“是和宁啊。”
    这些年,两人也处出了一些感情,说起话也亲密许多。
    万和宁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怎么就不听劝,别再去太后那里了,如今也用不上你探听消息,多活几年不好么?”
    钱一串苦笑,指着自己说道:“就我这个样子也算活着?我只是想在自己还能动弹的时候,为你们做点事。”
    万和宁白了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下,道:“为我做事还是为李德生做事啊?”
    “不是都一样么”,钱一串对万和宁的话不以为意,又道:“我今日得了个消息,你怕是应当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万和宁往嘴里塞了个点心,含糊说道:“我有什么好想的?”
    钱一串嗤笑一声:“得了吧,我不信你这么精明的人感受不到。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殿下是否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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