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女子看了眼蛛儿,瞄了眼桌子上泾渭分明的两份饭食,两人应该没什么关系,就不在关注蛛儿,而是对着杨谨冷着脸说道,“闹够了吧,该和我回去了”。
杨谨撇了撇嘴,“我闹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在外面游历的好好的,干嘛要回去,回去看你的冷脸,我可没那爱好”。
黄衫女子对于杨谨的拒绝皱了皱眉头,“我是长姐,长姐如母,你必须听我的,跟我回去”。
杨谨最是讨厌她拿身份说事,“杨悦,你是哪门子的长姐啊,咱们不过是堂兄妹关系,你这长姐的威风立的也太过界了吧,再说就连父亲和叔叔都分不出来咱们两个到底谁出生的时辰早一点点,你连堂姐都算不上,还敢称长姐,我也真是受够你了。门派那份产业你既然那么有责任心想要承担起来,给你就是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反正是没有守祖业的兴趣,你别来烦我,我也不去给你添不舒服,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各过各的就万事大吉了”。
杨悦一噎,随后是愤怒,“祖业是你想让就能让的吗?门派还要你来传承,怎能这样不负责任的交给我,不论怎么说,你都必须和我回去,杨家不能在这一代断绝了,不然我有何面目去见逝去的伯父伯母和父亲母亲”。
杨谨真的是搞不明白,他们杨家祖上几代的人,都是不屑世俗规矩,只要自己过的舒心,随心所欲就好,为何到了他这一代,却偏偏出了杨悦这么个奇葩,“我说杨悦,咱们家门派祖上可是女子创立的,由你来传承门派不是更好吗,你干嘛非要扒拉着我不放啊,我是真的不想回那无趣的地方啊,求放过,好不好”。
杨悦不为所动,“你既然不愿意主动跟我回去,那就不要怪我动手了”,说完示意身后的侍女一起上前围堵住杨谨,不要让他趁机逃掉。
杨谨看到那些侍女和杨悦一样的表情就烦,看她们行动第一反应就是跳窗跑,这也不是第一回了,不过在手撑到窗子的时候,看到同张桌子上那不为所动的女子时,眼珠转了一下,放下撑着的手,嬉笑的跳到蛛儿的身边,挨着她坐下,然后一副委屈的样子道,“我都被这样逼迫了,你怎么还不提我出头啊,难道你真那么狠心我被那女人带走,以后咱们被分割两地,在不得相见”。
蛛儿正看外面的比武,虽然没有多高深,但看着也不错,一点也没关注身边发生的追捕逃家男的戏码,突然之间这事和她就牵连上了,引火烧身了,蛛儿皱着眉头不乐意的看着正背对着那黄衫女子,对她挤眉弄眼的男子。
不等蛛儿反驳他的话,杨谨转过头对着杨悦说道,“我这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心仪的女子,打算死皮赖脸的追求到底,这还没成事呢,你就出来搞破坏,你这也太过分了吧。咱们要不打个商量,你回去执掌门派,为门派传承做贡献,我呢就负责在外娶妻生子给杨家传宗接代,我对执掌门派的事没兴趣,你呢对嫁人生子做贤妻良母没好感,这样咱们分工合作,既不会断了门派传承,又不会让杨家子嗣凋零,怎么样,同意的话,就击掌为盟”。
杨悦对于杨谨的提议,内心默默的思量了下,觉得貌似是个不错的办法,这几年杨谨只要逮到机会,就会立刻逃离古墓,她也知道想让杨谨老老实实的呆在古墓中,是不太现实的事情,况且以前杨谨不但不愿意执掌门派之事,连娶妻生子的事也是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好歹在杨家传承上让步了,就像他说的一样,古墓派本就是女子创立的门派,她来当那掌门也无甚不可,可嫁为人妻做那贤妻良母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的,既然杨谨已经退了一步了,她也退一步,接手掌教之责也就是了。
杨悦这次慎重的打量了下蛛儿,见她面容秀丽,气质端方高贵,看的出是个教养很好的姑娘,且气息沉稳绵长,功夫比之她和杨谨也是不差的,这么优秀的女子,也无怪打定不婚主意的杨谨也动了心,想来这样的女子生下的孩子,教养也不会差了,定不会辱没了杨家的门楣。
观察完蛛儿,觉得杨谨难得靠谱了一回,“你的提议我答应,不过我要定一个期限,放心我不会那么苛刻的,只要在十年之内,我能见到杨家下一代的孩子,门派之事我再不会烦扰到你,以后你愿意过什么样的生活,都随你,我在不干涉,你可同意”。
十年,却是不算太过苛刻,杨谨想了想,就算身边这个被他强安上心仪女子名义的女孩子,不会和他有所发展,他还有十年的时间,去找一个看的顺眼的女子成家,哪怕真找不到,这种战乱的年代,新生的孤儿也不少,他就不信还能找不出一个张的和杨家人有些相仿,根骨还不错的孩子来。
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杨谨伸出手和杨悦在空中击掌为誓,定下了这十年之约。
事情既已有了定论,杨悦也不废话,对蛛儿点了点头后,带着侍女转身就下楼离开了。
人走了,杨谨反而开始觉得紧张了,在蛛儿旁边的位子上坐着不停的动来动去的不老实,时不时的窥一窥蛛儿的表情。
蛛儿在最初的愤怒过后,却开始认真考虑那姐弟或者是兄妹俩提及的事情,这男子的功夫她虽然没交手不知到底如何,但只从他的气息步伐中可以看出,应该是个高手,且性格虽然有些不定,却心性不错,不是个有野心的,不然也不会对一个门派的继承权躲避唯恐不及。
她本来也打算在这一世找一个可以和她一起,相携着去踏遍名山大川,访遍五湖四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有人陪伴不寂寞,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这一世的生活主线。
这男子虽然突然出现,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却不见得就在她的人生规划之外,如果相处一下,感觉还不错的话,继续发展一下,也不见得是不可以的。
蛛儿想明白了,也就不纠结了,对着依然还在阻止语言不知该怎样打破尴尬的杨谨道,“你们刚才的话,我也听到了,虽然对于你强拉我充数这事,让我很不满,但看在我也有着和你一样的目的,你的冒失这次我就原谅你了,那么我是玉蛛儿,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同,同,同样的目的,是我,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杨谨有些不可置信,天下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啊。
“是那个意思,没错”,蛛儿点头给了肯定的答案。
杨谨呵,呵,呵,干笑了几声,“这么巧,我,我是杨谨,呵呵呵”。
说完后,杨谨才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傻,清了清嗓子后,一本正经的道,“我叫杨谨,今年十四,父母双亡,五服之内也只剩了一个杨悦,就是蛛儿你刚刚见到的那个冷着脸的家伙。我喜欢四处游历,没有四处怜惜弱小随便捡小猫小狗的习惯,没有红颜知己,无不良嗜好,家有恒产,虽达不到一生荣华,却也够吃穿不愁,我这人除了爱探险游历,有些居无定所外,应该算的上一个可圈可点的好男人,希望以后的相处能让你满意”。
杨谨的一番郑重的介绍,让蛛儿听得一笑,也郑重的开始介绍自己,“我叫玉蛛儿,今年十二,孤儿一个,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医毒武功,这些都有涉猎,虽不敢说精通,却也算上得了厅堂的未来贤妻良母一个,遇到是你的运气”。
两人是用内力送声到对方的耳中的,别的人自然听不到两人话,彼此介绍完自己后,两人相视一笑,重新叫小二换了一桌好菜,两人边吃,边看外面的擂台赛,边谈论各自的见闻,随着交流的深入,都觉得对方是个见识广博,且有这相同爱好的人,对彼此的好感又升了一个台阶,相处见更加的融洽。
之后,两人开始相携一起游历江湖,无论是深山峡谷、戈壁荒原、边塞荒漠,还是战乱城池,都留下了两人的脚步,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默契慢慢培养了起来,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她/他在想什么,那么无需过多言语,就彼此心知肚明的默契,让原只是因为各自目的相同,性格还算相合的两人,渐渐生出了情愫,且持续的升温发酵。
两人都不是什么扭捏的人,既然彼此都有了情,最终走到一起,也不是什么需要逃避的事,在两人相视的第四年,两人回了一趟古墓,在两人仅剩的一个亲人杨悦的见证下,成为了夫妻。
成婚的第二天,两人就不告而别的离开了古墓,再次踏上了游历之路,当他们再次回到古墓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四年,而两人再出现时,他们已经由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杨谨的怀里多了一个名叫杨睿的两岁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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