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目光沉沉,雅兰优妩媚地一笑。
“许小姐,你怎么了?”
许相思心里隐隐已经有些不舒服了,冷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让她收下。
将心里不爽的情绪压下去,许相思接过了礼物,大刺刺地敷衍了一句。
“谢了啊。”
“许小姐客气了。”
冷墨邀请二人进屋,三人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思思,去楼上把那罐吉普赛红茶拿下来,招待林先生和雅兰小姐。”
“哦。”
她转身上楼,沏好茶后,端到沙发前。
“俊熙哥,喝茶。”
“吉普赛红茶本就稀有,再加上是小豆丁亲手泡的,那我可要尝尝了。”
林俊熙说着,便要伸手接茶,可伸至半途,却停顿下来。
只见茶盘之中,竟只有一杯。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去,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我忽然发现,似乎不是太渴,雅兰,你喝吧。”
然而,雅兰却笑盈盈的,“表哥,方才许小姐也说了,这杯茶,是给你的。”
冷墨冷眼看着这一幕,皱皱眉,疑问的目光望向许相思。
“为什么只泡一杯?”
许相思撇了撇小嘴说,“茶没了,就剩一人份了。”
“胡闹。我珍藏的东西我还不清楚?去,再泡一杯。”
“我才不要。”
“为什么?”
许相思赌气,“我可以给俊熙哥泡茶,可让我给她泡茶,抱歉,做不到。”
此话一落,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不已。
雅兰看似不经意的笑笑,“我知道许小姐不喜欢我,更对我有成见,既然你觉得我消受不起你的茶,那我不喝就是了。”
许相思冷眼看着她,心里却一声冷笑。
惺惺作态给谁看啊?这女人……心地比谁都阴!
眼看气氛已经尴尬到极点,老管家赶紧泡了一杯茶,呈上雅兰的面前。
“雅兰小姐,请用。”
许相思轻哼了一声,快步上楼。
冷墨收回目光,对雅兰说,“雅兰,别介意,她今天心情不好。”
雅兰这才将茶接过来,大方地笑笑,“没什么,阿墨,我不介意。”
“二位稍坐片刻,我去厨房告知一声,晚上留下用餐。”
林俊熙笑着点头,“那就麻烦冷先生了。”
望着楼梯上冷墨的背影,雅兰笑意多了几分阴沉的味道。
自从冷墨出事后,她一直很担心,可听闻许相思在家里,她想探望都找不到由头。正好表哥林俊熙要过来探病,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接近冷墨的机会。
许相思这女人的态度的确很气人,但,雅兰一点儿也不生气。
尽管使性子吧,这只会让冷墨对你感到愈发失望,他会明白,谁才是能登上大雅之堂,并且足以与他相配的女人!
许相思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抱着线团织围巾。
她越想越气,心绪就跟一团乱麻的针脚一样。
一双黑色皮鞋在她的身后停了下来。
冷墨双手撑在藤椅两端,微微向她倾身,在她耳边问了一句。
“你在闹哪门子的脾气?”
许相思哼了一声说,“别管我,你陪着他们去吧。”
话音一落,她的下颚被男人的手捏住,带着几分愠意的小脸被转了半圈。
“回答我。”
“哎呀,你好烦啊!”
许相思拍开了男人的手,憋了半晌,气哼哼地说。
“你没看到雅兰做了什么吗?她居然把那条项链堂而皇之在我眼前戴上,这算什么,挑衅吗?”
“项链?”冷墨蹙眉,“什么项链?”
“冷墨,你还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许相思气呼呼说,“就是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啊!那是你在拍卖会上花了两千万买下来送给她的,“女神之泪”啊!”
闻言,冷墨微微蹙眉,似乎在回想着。
他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档子事。
不过说起来,当时在那场拍卖会上,他买下项链送给雅兰,不过是为了气气这小东西,他连那项链长什么样都忘了,可这小东西却记得清楚。
“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在客人面前耍性子,传出去,会让人以为冷家夫人有失家教,损我冷家名誉。”
冷墨说的正经,可许相思明显有些不以为然。
她撇了撇小嘴说,“哪有这么严重。”
冷墨微微蹙眉说,“总之,你别再故意找茬了。这次能找到你也多亏林俊熙帮了大忙,雅兰是他表妹,你这样,会让他也觉得难堪。”
“好吧,我知道了。”
“真知道了?”
“是啊,我保证不找茬,人家来者是客,这样行了吗?”
“这还差不多。”
冷墨离开后,许相思接着织围巾。可因为心里带着一股子情绪,穿针也带着几分力气,就像还在置气一样。
哼,许相思才不管那女人是不是客人,戴着那条项链登门,本来就是奔着挑衅来的!
所以,她最好安分一些,否则……
“啊!”
许相思蹙眉痛呼了一声,毛线团掉落在地上,一直向前滚去,拖着长长的尾巴。
中指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抬手一看,一颗血珠涌了出来。
果然,雅兰那女人来了就没好事!
入夜。
晚餐的时候,所有人围着餐桌坐了下来,佣人将精致的菜色一盘盘呈现上来。
闲聊中,林俊熙谈到了钟大奎。
“我听到了风声,钟大奎已经落网了。”
冷墨镇定自若地切着一块神户牛,听到这里,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
他抬眸问,“消息可靠么?”
“可靠。据说,过两日将会被引渡回国,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
“林先生真是好手段,保密的消息,你都能了若指掌。”
“哈哈,也没什么,不过,这还真是大快人心!”
“你说的不错,或许我们应当庆祝一下。”
冷墨眼神示意,老管家从地下酒窖取出了一瓶红酒,恭敬地为众人斟酒。
“69年的拉菲,嗯……这可比82年份的还要稀有。冷先生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好东西,却不一开始就拿出来,是不是有点儿太小家子气了,舍不得?”
林俊熙半开玩笑地揶揄了一句,冷墨轻笑。
“倒不是舍不得,只是这酒很是解腻,适合搭配主菜饮用。林先生若喜欢,一会大可带两瓶回去。”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这人很随意的。”
老管家先为林俊熙和雅兰斟了酒,接着绕了半圈,走到冷墨身边。
他正要去斟,许相思却按住了高脚杯口。
“管家伯伯,别给他倒了,他伤还没好利索,医生说不能喝酒。”
老管家羞愧说,“瞧我这记性,抱歉,先生。”
冷墨不在意地说,“无妨,倒上半杯,怎能让林先生一人独饮?”
这下,老管家有些举棋不定,询问的目光望向许相思。
餐桌对面,雅兰轻笑了一声。
“这偌大的冷家,阿墨才是一家之主,若是连喝上半杯酒的自由都没有,传出去,怕是会让人笑话。”
许相思听在耳中,却感到莫名的刺耳。
插手别人的家事就不说了,更可气的是,“阿墨阿墨”的,居然比她叫的还亲!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许相思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我这是关心冷墨的身体,是为他好,至于冷家的一家之主是谁,毋容置疑。”
雅兰又笑,“我只看到管家在询问你。想必,这一家之主一定是你了?”
“你……”许相思气坏了,这女人,根本就是来找茬的吧?
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端坐在一旁的冷墨没有说话。
他只是给了许相思一个眼神,不动声色地摇摇头,似乎是让她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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