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道源

第四章 回家

    
    跃入溪水之后,冰凉刺骨的溪水使叶玄全身都打了个激战,之所以会跳入水中是因这谷内四周并无路径,反而这溪流,四季由西向东水流不断,若是无出口,水自瀑布直冲而下,早已将谷内淹没,成了湖泊,叶玄早就断定这出口处,必是在这水流经口的石壁之下,于是毫不犹豫跃入水中。
    十年玄功修习,叶玄已然到了炼?呕?裰?辰纾?胨?铝礁隽礁鍪背讲恍杌黄?匀蛔龅玫剑?獠鸥掖蟮ㄌ?吕础2蝗凰?形薹ɑ黄??终也坏匠隹冢?巧??舷⒍?啦豢伞
    跳入水中之后,才发现溪水自壁下开始深了几倍不止,地下的涌动之力也越发巨大,叶玄玄功运气,周身如布了一层法阵一般,水竟贴身流过而未入肌肤,全身神华外放,水中竟泛起层层光晕。蔚蓝色的瞳孔格外明显,加之神功布体,严重越是深邃明泽,视力也比之前清晰不少。
    水流越来越急,随水而动的叶玄看着壁地水道,心中暗惊;‘原来地下这般错综复杂,若不是水流激泳,说不定自己已然入了陷入危险。’
    水流东拐西撞,但水底深暗,叶玄就算玄功布眼,也无法看出两丈开外,更不敢有大动作。他非常清楚,最快捷的办法就是顺水流而出,如自己乱找,不但容易在错综复杂的山洞内迷失,极有可能连换气的机会都没有,就缺氧窒息而死。
    他小心的控制着身体,顺激流东拐西撞,好不难受。心里默默担心起来,自入水到现在都近来个时辰,按水流速,自己顺水流最少已经出了二十多里,怎得还未出山底?这样下去,自己这气息已然有些不稳,如再看不到希望,想来自己非得喝水不可了,
    不多时,水流突然变缓,原有的激流瞬间好似断了一般,叶玄的身子被向前一推便再无向前动力,叶玄心知这可能是水流的终点,水来到此处便不再有激流。
    此时真气内息已然尽,叶玄忙吐出浑气,水如激流漩涡一般涌入,冰凉的水温,瞬时让叶玄清醒不少,但山水清澈,毫无浑浊,叶玄忙喝进一口水,以作换气之乘,又留小半口水与口中,做吐养之备,以防泄气,水压肆进,造成不便,忙滑动双手向前游去。
    叶玄在水底自是无法辨出方向,但却感觉头脑前方明显比之其他之处明亮不少,于是拼命向前游去。
    双手滑动游于水中,自是没有激流快,经过水下往复三次吸水换气,在气尽之时,突然一股吸力涌起,叶玄身如水中扁舟一般被吸上去。此时叶玄正好已经没有力气再换第四口气,腾然一声‘扑腾哗啦’,叶玄竟被吸水流深处露出半个脑袋,叶玄此时已尽断养,来不及细查地情,慌自向岸边游去,几下便扒住岸边草根,爬上岸边,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水下两个多时辰又无任何空气,加之水流激压力大,饶是叶玄功力深厚,也差点吃不消,浑身如散架一般,这是十年来最大的一次考验了,但也证明了自己的想法,这出口果然就在壁崖水流之底。
    自己终于离开谷底,现在已是自由之身,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也不在乎即刻,十年都过去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于是在爬上来的岸边好好调息了一会。
    ‘‘南华真经’玄功果然厉害,自己如此耗损真气,行功七个周天竟恢复如初。’叶玄行功调理完毕,感觉自己竟毫无异样之感,心中十分满意。
    起身对周围仔细一看,原来此处乃是一个大湖边,湖水来自一座高山底部,想来就是自己居住的那个山谷了,湖面宽广,少说也有三十丈之上。顺水流而下,湖面越来越窄,不远处竟能看到有人渔人在小舟之上捕鱼作业。
    叶玄一看自己,竟是全身*无物,虽自己早已习惯,但奈何是在谷中无人,倒也无妨,可如今行走天下,这样肯定不行,既有渔人,何不向他先讨要一身衣物用以遮身?也好打探一下外事情况,注意打定,叶玄嘴角一笑,跃入水中。
    现在是水流而下,而且已然出得古来,自是不用憋气,水中游来倒也舒适不少。
    叶玄玄功运起,在水中速度经毫不比路面奔跑慢多少,不多时已到渔夫船外五丈之外才停下。此时渔夫已看见他,也有些奇怪。叶玄先抬手道;
    ‘这位渔丈,我名叶玄,乃是一道门之人,初来此处,不慎熟悉,想向老丈请教一二,不知可否?’
    这渔人见他不过二十多岁小伙,又是汉族口音,心里自是踏实很多,平时自己就是个打渔的渔夫,大字不识,哪里有这么多文绉绉的言语。
    ‘小兄弟客气,我不过是个渔夫,所知之事少之甚少,你若想问,我知道多少便说多少就是,不用客气,不如来船上稍作吧。’渔夫热情回应。
    叶玄当下高兴忙道;‘不是小道架高,而是小道全身无物遮身,怕途生误会,这才躲入水中...’苦笑着看了自己水中身子一下。
    大汉一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是没有衣物遮体,不便身起。‘你等等’,说完走进舱内,不多时,拿出一件青色衣袍,‘这是我平日遮寒所用,若不嫌弃就将就一下吧。’说完顺水朝水面一丢。
    叶玄也不矫情,运功全身,双手一拍湖水,脚一蹬水,竟跃起两三丈高接住青衣,斗一回身,落在船头之上,衣物已然穿在身上。
    渔夫吓了一跳,本以为丢入水中,让他接住,不料这人竟是奇人,平日只听说过武林高手能够飞檐走壁,手段通天,平日无缘,今日竟见到真的,不免心中有些惊讶。
    ‘想不到这位小师傅竟有如此功夫,我这渔夫失礼了。’渔夫看他不过二十岁左右,但这身手恐怕就是七八个大汉也抵不过,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愿意学武,原来真这般厉害。
    ‘哪里,不过是些外在拳脚,强身健体而已,还没多谢老丈赠衣之情。’叶玄抱拳道。
    ‘啊哈哈哈,小师傅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倒是这位小师傅生的龙眉凤目,好生俊俏,既然是道长,不知在哪里出家?’渔夫见叶玄长发披肩,随风而动,剑眉舒展,眼睛神髓精光,鼻梁高挺,皮肤白哲,尤其加上那双明显的蔚蓝眼睛,真实生的俊俏的很啊。
    ‘小道是小五台山下‘明月观’修道,因历游归来不识途,才误入此地,正想向老丈请教。’叶玄说出了师傅的修道之处。
    ‘原来是小五台的道长,请进舱内,慢慢说话。’渔夫朝船内一引。
    ‘好,那小道就打扰了。’叶玄抱拳谢道。
    ‘哈哈哈,不打扰不打扰,反正就我一个,平日少有人来,里面做吧。’渔夫爽朗回应。
    渔船内只有一张小桌子,对面正够两人之处,多一人则拥挤。
    渔夫打开舱内甲板,拿出两坛酒来,往叶玄面前一放道;
    ‘来小师傅,尝尝如何?’说着,自己打开坛封,一仰头就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
    叶玄自小不会饮酒,但见这渔夫如此豪爽,不忍推却。
    ‘好,小道就陪老丈饮几杯。’说着也启开坛封,学渔夫模样,大口喝将起来。
    酒刚到口中,一股火辣的感觉袭来,顶着上堂只流腹下,酒如一道火线一般直燃腹内,叶玄措不及防丢下酒坛,手扶桌角一阵猛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发现失态,忙运玄功,强自压下沸腾的气血,脸已是潮红。
    ‘哈哈哈哈哈。’渔夫见此已然明了。‘想来小道长定是第一次饮酒,我这酒乃是本地自酿的高粱酒,我又封做五年,如今开坛即饮,肯定是香气浓烈,才引得道长不适。’
    ‘不满老丈,小道平生第一次饮酒,此酒确实浓烈,小道遂不及防,差点糟蹋了老丈的美酒。’
    渔夫一听原来是第一次饮酒,却如此豪爽不矫情,心中顿时起敬。
    ‘小道长真是高人,第一次既能如此豪爽,我老渔夫还真是少见,来,你我再饮。’说完又是大口大口的喝将起来。叶玄也不推辞,主都如此豪爽,自己怎好扫了别人的兴?
    ‘来,小道与老丈痛饮几口。’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叶玄入口少流,由浅入深,火辣辣的酒气直流入腹,这次并没有呛着,三大口酒下肚,顿感一股气劲游走于奇经八脉,浑身舒适无比,头脑一阵眩晕,顿时玄功运起,昏晕感立刻无影无踪。
    ‘哈哈哈,小道长果然豪爽,我老渔夫可是很久没有与人痛饮了。’渔夫常年捕鱼,无人相伴,今日有人相投喝酒实在开心。
    ‘果然好酒,小道虽是第一次饮酒,却也在书中念过,自是知道什么样的酒是好酒。此酒甘醇浓烈,酒香之气久久不散,绝对是上等的好酒无疑。’叶玄随时第一次喝酒,但突感酒这东西也不像母亲所说这般难喝啊。
    ‘渔夫老丈,小道自小在山中修行,从无外出,初来此地确实陌生的很,不知现今是哪年?今地是何地?距离延州有远?还请老丈告知。’叶玄抱拳相寻。
    ‘哦’渔夫常年贩卖鱼为生,自是听懂这小道连今几何时都不知,确实山中修行的神仙中人无疑。
    ‘今是太平五年,皇帝赵氏。此地乃太恒山下,隶属晋阳城。哎……’渔夫说着叹口气,举起酒坛又喝了两大口酒,似是话中有话,叶玄静静地听着。
    ‘就在去年,皇帝赵氏带兵败了北方前朝残余势力,古菘北扩上千里,皇帝赵氏认为晋阳地域有王气,因为前朝十国大都在晋阳都城发迹,于是放火烧城,后掘河灌城,晋阳已彻底被毁,晋阳城里来不及撤退的老弱病残死亡不计其数,惨绝人寰,满地尸体,就像那人间地狱一般,唉……’
    ‘啊…’叶玄惊得说不出话来…说完渔夫又自举起酒坛喝了几口酒。
    百姓之苦谁来解啊,天下只有杀戮、掠夺,朝廷只顾挣疆夺域,皇帝更是迷恋那传说中的成仙之术,哪里有咱们老百姓的死活,反而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人百姓,无人问津,嘿,说句不好听的,还不如我这一网子鱼儿值钱…’
    叶玄听完也不禁为之动容,举坛喝了几口酒,天下处处都是不平事,弱肉强食,怎么圣贤书里那些好的东西难道没有任何用处不成?暗下决心,只要有一口气在,定要替天行道,道理讲的通就讲,讲不通就靠剑,绝不做那弱者眼中的帮凶,能救一双,绝不少救一个,至死方休,以证自己大道。
    ‘道长不要因为我老丈的话就心生愤慨,其实不必,天下事多了去了,谁能说出个道理来?咱们就是些小百姓,只要能吃饱喝足,安睡深夜便无他求,途自伤感也是伤身,来喝酒。’渔夫一口酒下肚,愁苦便已消散,好爽之意益表言出,竟是个十分洒脱的豪情之人。
    ‘好,小道陪老丈干一杯,奥,应该是干一坛才对,多谢老丈相告之情,不知道此地距延州多远,如何走法?’叶玄终是要先回老家安葬家人才是正是。
    ‘此地距梁上有五百里路程,过了梁上再走五百里路程便到延州了。想来不过千里之内,自此向西南方走便是了。’渔夫看出叶玄定有要事,也不??拢?苯酉喔妗
    ‘多谢老丈,今日遇得老丈,赠衣相告,又以美酒相邀,实在是小道之幸,小道身无他物,自是无法言谢,若是他日有缘与老丈相遇,小道定以好酒与老丈痛饮一场。’叶玄真诚谢意,举起酒坛与渔夫对碰一下大口饮了几口酒。
    ‘小道长客气了,反正老汉也是一人,无碍的,呵呵。’
    ‘今日天色尚早,小道还有要事要赶路到延州,就不多打扰了,这就离去,老丈保重。’
    ‘道长慢行。’
    叶玄放下酒坛对渔夫抱拳相谢,渔夫看出叶玄要事在身,不便挽留,于是大方相送。
    只见叶玄起身自船头出,玄功运气,运足点地,身子如老鹰一般弹起,向延州方向急射而去,瞬间已在百丈之外。渔夫出自船头目送,只见一个闪烁,小道士便只剩一条黑影,慢慢消失不见,速度飞快,令人哑舍。心想这小道士果然是高人啊,这神仙中人就是不一样,常人都是走路,骑马的都算是阔家子弟,这些个修行中人,确是整天在天上高来高去,如空中飞鸟,还真是让人羡慕的很,哈哈…
    叶玄出了船头,一路向西南狂奔而去,刚才的酒意正在此时发作,眩晕头烧,浑身如火,叶玄第一次喝酒,又喝了整整一坛之多,若不是仗着一身玄功,早就醉了。叶玄豪情顿起,玄功运到极致,脚下不觉又加快三分,耳边只听风啸呼呼之风,身子便早已在百丈开外。
    叶玄一边飞奔,一边回忆刚刚渔夫所授信息,不禁感慨,自己一晃竟在深山待了十年之久,如今外事早已变化,不禁感慨万千。想当日师傅为救自己,一路狂奔竟跑出近千里,到了这晋阳附近,自己又误打误撞跌入深谷之中,竟是天下文明的‘太恒山’。
    这‘太恒山’古称玄武山,玄岳。其中,倒马关、紫荆关、平型关、雁关、宁武关虎踞为险,是塞外高原通向平原之咽喉要冲。主峰天峰岭在浑源城南,山高足有一千躲丈,高耸入云。距晋阳尚有不足百里。北岳恒山与东岳泰山、西岳古兰、南岳衡山、中岳嵩山并称为五岳,乃是天下道教圣地,据说正一宫便在离此不远的南山中,为邻十年,出来第一件事未能赶去道祖面前上香,做为后世子孙,多少有些不敬。不过将来有的是机会,也不必急在一时,叶玄不加思索,一路狂奔而去。
    原来此时,晋阳在南古菘成立之初,是割据势力前朝余孽的大本营,被古菘王朝赵氏皇帝所灭,西原境内雁关以南的地方,自然都归南古菘所有。据说晋阳有四千年左右的历史,两千年前建城史,‘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晋阳三面环山,祖河黄沙河第二大支流汾河自北向南流经,自古就有‘锦绣晋阳’的美誉,是当时北方军事、文化重镇,天下晋商都会,乃古菘煤矿、铁矿重工基地之一。
    就在叶玄身困谷底修行期间,古菘国皇朝面临着统一全国,一平天下的重任赵氏皇帝在与大天师赵普雪夜商计策讨后,决定以先南后北为统一天下之步骤。
    赵氏皇帝首先行假途灭虢之计,灭亡了南平和武平。之后又灭亡后蜀、南园、南汤三国。
    赵氏一心希望统一天下,还设立封桩库来储蓄钱财布匹,希望日后能够从北朝手中赎买幽云十六州。
    开宝九年八月,赵氏再次进行北伐。但十月十九日赵氏忽然去世,其弟立刻即位,有传闻是其弟谋杀兄长而篡位,是为烛影斧声之案。天下统一事业暂告停止。
    赵氏皇帝稳固统治地位后,继续国家统一事业,先是割据福南漳、泉两府的陈洪进及吴越王钱弘?m于兴国三年归降,其后再于兴国四年灭亡前朝欲孽。兴国四年五月,赵氏不顾大臣反对,趁灭亡前朝欲孽的余威,从晋阳出发进行北伐。起初一度收复易州和涿州。赵氏皇帝志得意满,下令进攻燕京。结果在幽州外高粱河遭遇惨败。此役之后,古菘的战略便转为被动。
    传闻赵氏皇帝本人附庸风雅,喜好诗赋,朝廷也因此特别重视文化,朝廷重教之风因此而开。赵氏皇帝还喜好书法,善草、隶、行、篆、八分、飞白六种字体,尤其是飞白体。连古菘的货币淳化元宝上的字也是赵氏皇帝亲题,可见其功底之深。
    叶玄一路狂奔,中途多是找些果子,渴了就找些山水,一路马不停蹄,路不相识就找人想问,千里路程竟用两日间便已赶回,可见其归心似箭之情。
    一路之上所见讨要之人不断,多是讨要粮食充饥,可见战火所致,百姓之苦。
    进延州后,叶玄大体已认得路途,不需询问,马不停蹄,一路飞奔至柳庄门外。
    近走庄前,看着破旧的大门十年风吹日晒已然成了朽木,门口上挂的‘柳庄’的扁已经字迹不清,一半挂在墙上,一半飘在下面,一股思潮涌来,叶玄双眼已经通红,来不及伤感,迅速跑完庄内,里面的尸体多年的暴晒,早已成为一堆枯骨,庄内阴气森森,恐怖异常,即使大白天也不免让人脚步不前,给人一股惧意。定是这庄内百十条人命死不瞑目,鬼气含冤不去所致。
    叶玄一路狂奔,穿过大厅直奔后院,远远只见两具枯骨散于父亲寝室前面,肩下枯骨早已散落余地,与身体分开,但身体于头古链接完好,身上肋骨黑乎乎如烧焦一般,另一具也是同样有烧焦处,必是当年父母受那贼人一记火焰似的毒掌所致。
    十多年劫后再次回到家中,早已物是人非,父亲母亲还有全庄百十口已与自己阴阳两隔,虽是早已目睹当年惨状,但如今再触依旧不能平复,叶玄再也把持不住,在两具枯骨前面跪下‘哇哇’痛哭起来……
    ‘宗儿回来了,父亲母亲,宗儿回来了你们看看,宗儿未能给二老报仇,甚至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请二老赎罪,宗儿好好的活着,你二老可要安心瞑目啊,啊……父亲母亲您而死的冤啊,柳庄百十名叔叔伯伯大娘大婶你们死的冤啊,啊啊,啊……’叶玄撕心裂肺的哭着,悲伤之心浓烈,竟几度晕厥过去,回想小时候父母对自己的疼爱,回想满庄大叔老丈对自己的疼爱,回想起起私塾先生对自己的疼爱…再次熬好大哭起来,一阵风吹过,,卷起无数的尘埃,平静的庄园被风吹的‘呜呜’之响,就像是先人已感受叶玄归来生出不忍之心唤他一般...
    哭了几个时辰,叶玄依然没有任何力气,正所谓‘最伤身是悲伤情’,叶玄想是早已泪干涩,心无声,嗓子已哑的无法发音,长跪的双膝依然伤骨,慢慢爬起来都显得十分吃力。这种时候叶玄自是不会用任何功力。
    叶玄走到庄园最后面的工具房,取了一把铁锹。虽然早已十年不在,但柳庄之前毕竟是做贩卖马匹生意,叶玄也自然熟悉柳庄,一把工具还是找的到的,其实当年那场屠杀,家中大部分财务贼人都没有取走,只杀人放火。所以叶玄断定他们并不是为了财物等来的,而是有其他意图,叶玄犹记得当时那黑衣人要父亲交出什么东西,但遭到父亲拒绝才恼羞成怒的,所以贼人应是有其他的目的才对。
    叶玄就在父亲屋子旁边的空地上开始挖坑,从下午日落时一直挖到第二天晌午才挖了一个两丈见方一丈深的大方坑,大坑旁边还挖了一个丈见方的小坑,旁边堆砌的土堆早已如同一座小山一般,以叶玄目前的功力自然是不会累,而且功力达到神似‘炼气化神’的境界,实际已经到了道家所说的‘辟谷’之境,是不需要再食,只是叶玄目前并不是很清楚,而且,十来年还未有不吃东西的习惯,刚到此境界难免有些不适...
    挖完大坑,叶玄擦拭一下满头大汉,先是把父母的遗骨放入小坑中,又跑到自己以前的屋室旁,捡起早已散落的两具尸骨和头颅.‘这定是那晚为了就我的私塾先生李爷爷和李家奶奶,哎!’叶玄用了两柱香的时间走遍柳庄的每一个角落,捡起所有的尸骨都放于坑中,由于日久,大多骨已不全,碎骨断骨满是,早已无暇分辨,叶玄便全部放于大坑中,坑中的骨头竟是放了整整两尺高,可见数量之多,令人怜悯悲愤。
    叶玄又在庄内的树下,找下枯叶和树枝分别丢与两个坑中,无上玄功运气,树枝划过,手中运功,一点星火窜起,丢与坑中,掌中吐劲,强大的真气扫过坑内树枝枯叶,经真气烛火,火势瞬间爆燃,点燃坑内,如法炮制,又点燃父母的枯骨,看着燃起的熊熊烈火,叶玄跪下痛哭……
    ‘爹娘,原谅孩儿十年才来埋葬二老,孩子现在很好,已经拜了‘明月’师傅,入的道宗,将来定将道宗发扬光大,救世人于水火,不在重演柳家一幕。’叶玄说完深深对着父母骨灰磕了三个头。
    ‘李爷爷李家奶奶,我是宗儿,我回来了,多谢您二老对宗儿的教诲,谢二老的救命之恩,愿二老在九泉之下瞑息,各位叔叔伯伯,大娘大神,宗儿不孝,十年才回来安葬诸位,诸位长辈常年为柳庄忙于生意,不近外事,不想柳家却遭此不测,连累诸位长辈一起,诸位长辈生是柳家人,死是柳家鬼,其情可视天地,如今宗儿已无法再分辨诸位的尸骨。当日一场屠杀,柳庄是毫无还手之力,不太可能有贼人尸骨,故此放在一同埋葬,还望诸位长辈九泉瞑目,保佑宗儿完成志向。’说完对着大坑深深的磕了三个头,一行眼泪不觉间又以落下……
    骨咯早已枯涩,大火烧过瞬间便已成骨灰,火则渐渐熄灭,叶玄开始用铁铲往骨灰上埋土,挖坑麻烦埋土快,不到两个时辰,两座坟墓便于立在那里。叶玄把坟墓土堆打拍结实,又去到门前,手掌一扬玄功运起,五指内收,顿时一股真气外放,一股巨大吸力产生,门口写有‘柳庄’的扁便已吸入手中,拿回坟墓前,两手运用真气,‘扁’被从中间轻易分开。
    叶玄左手拿扁,咬破手指,鲜血顿时而出,写于扁上,左边刻‘柳云孙氏之墓’,底刻‘不孝儿天宗立’。右边刻‘柳庄众长辈之墓’,底刻‘不孝后辈天宗立’。刻完墓碑,运起玄功,手中之血便已止住,拿碑插地,墓碑插入坟前一尺处,深两尺,想来如果不是刻意,应该不易损坏了。又磕了三个头,这才坐于两座坟墓中间,安静的陪伴一下柳庄的百十名叔伯长辈,只是这种陪伴却是天人两隔……
    此时天色已近日落,叶玄终于了却十余年间最大的心愿,安葬父母及柳庄众人尸骨。如今心愿已了,叶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落的感觉,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自从十年前柳庄遭屠杀,自己一路行来到今天,心里其实一直很累,天天思念父母遗骨,众叔伯及百十条人名,心中又怀有对师傅的愧疚,一路都有一种不能倒下不能死的意志支撑自己,如今心愿意了反倒觉得空落落的不知所措,,,
    叶玄突然感觉一身轻松,却有更大的心愿已起,那就是继承师傅遗愿,云游天下,解世间之惑。同时,叶玄更要寻找仇人,走遍天涯海角,必要为柳庄讨回一个公道。
    不知不觉间,叶玄一开始运起玄功,运起‘南华经’,周身一股灵气油然而生,游走全身,叶玄忙顺功捏起道门子午决,顺气内走,意与气走,汇通全身七周,一百零八穴,顿所有疲惫瞬间消失,舒适无比。
    叶玄目前玄功似遇到瓶颈,虽功已神似‘炼气化神’之境,深厚无比,但近来几日,无论如何行功都毫无寸进。
    道门功法乃是传于天地,汇通万物之道而染与万物,高深功法全在一个‘悟’字上。悟性不够,就算是强行催练也是无用,除非有天大的机缘,顺天而为天道自开,但世间又有谁是顺天道而为之者?恐怕一个都没有。无为而治早已成为圣人能做到的事,凡人又如何做的到。就像‘明月’道长,修炼六十载却不如叶玄修炼十年,这便是‘悟’道的重点。
    而且这‘南华经’乃是道门之高无上的绝学,师傅曾说,南华经悟道各不相同,经书可传,功法却是无法相传,需自己悟,自己修炼十年,终于从中悟得功法,且修炼至炼气化神之境,自己也算是不枉师傅相救一场。
    只是这悟出的‘南华真经’功法只有内力真气而没有招式,或许是自己运功经验少,也不必急于一时,但行走江湖保命的手段却是要有的,不然,道法未宣,命先没了,岂不笑载。
    至于那‘清静剑歌’虽然剑势威力极强,但苦于没有剑经,运气来十分吃力且笨拙,自己十年苦修才学会三剑,若是得了剑经,心想定能再加三剑。
    现在自己已然心愿了却,身边再无牵挂,倒也可以专心游历天下宣扬道法。
    现在天下虽是平定,但是边境地区确是百姓疾苦,流离失所,常年战争导致游魂野鬼无数,也许这是自己接下要走的道,自己竟全然不知天下形势,看来自己这十年丢失了太多,得好好补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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