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哼’倏的窜出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自擂台后跑了上来,所有人都朝声音望去,看看这是哪位英雄。
仔细一看,原来是刚才被石寸言辞退的那位身着铠甲的武将,竟然又上台挑战。那武将一登台就使劲看了一眼上座的石姬?l,那石姬?l也回看他一眼,他是想不到这个人会三番五次要上来打擂台,虽然他平时的行为不怎么让自己喜欢,但是这登台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那上首的石寸言一看,端起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你可知台上这位公子是谁?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好去献丑?’
‘可是……’那男子满脸憋得通红,倔强道;‘既然是擂台招亲,为何我就参加不得?我也想证明自己。’
‘奥,那倒是我的不对了,呵呵,也罢,尝点苦头也是好的,我可提前告诉你,那位公子可是江湖年轻一辈十大高手排名第四的人物,你小心上的去下不来。’老者也不阻挠,知道这小子既然都来了,不让他去更是不好,给他个提醒也好让他知难而退。
‘属下无惧。’吴生,此人正是石寸言的手下爱将,延州城的守备将军,手握兵权,在延州城内拥有生杀大权,这延州乃是石寸言的根据之地,万不容失,自然要用自己最信任的人,这吴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敢杀敢拼,有一股子倔强劲儿。石寸言一直精心培养,他身为守备将军,不住将军府却是住在石府,由此可见石寸言对他的信任。
石寸言也不多言,一脸悠闲,吴生看看旁边的石姬?l,见对方毫无反应,心里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也不多言,到擂台对面与霜无尘相对而战,施礼之后立刻采取进攻。吴生功夫不高,出手似边界军士一般,刚猛有力却都是一些简单的招式,出拳就是拼全力,几招过后这霜无尘已然摸清他的手段,根本不值一战,也就浑不在意,这也说的通。
这石寸言虽然是权利极大,但却是朝廷中人,年轻之时曾南征北战,带兵打战,不像这些个武林高手,练得一些高深功法,练得都是一些拼杀的功夫,交出来的手下自然也是如军士一般的浑然拼杀,而手下几个学子已是相当的潜力不错,功夫学的虽是一些粗浅功夫,但还算扎实。
霜无尘一见这人功力如此,也就没了什么兴趣,听刚才中书令石大人的话音,显然相当看中这年轻人,打狗还要看主人,所以自己也不能下手太狠,于是运气三成功力,劲气贯注于手,一掌拍向对方的脸。吴生只见对方来势极快,掌势向自己拍来,但又无破解之策,嘴里咬着牙,正想拼死一搏,却见掌已然停在面前三分处,不多不少,手中劲气吹得自己睁不开眼睛,头发飞飘。
‘这位仁兄承认了。’霜无尘手掌抱拳脸上一脸笑意。
吴生已然落败,对方也是手下留情,他也不好再赖着不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看了一眼那石姬?l跟石寸言一眼,满眼竟是怨恨之色。
台下又是一阵叫好声,敲锣打鼓,石寸言见那台上站着霜无尘一人站在台上,也无人上台,望一眼头顶,如今正是午时,四月天的太阳晒得正舒服,转头对着那石姬?l道;
‘我说石大小姐,这心里的正主该出来了吧,这时候再不出来是不是要晚了?’石寸言笑问道。
那石姬?l也不做声,坐着纹丝不动,只是眼睛弯弯,显然蒙纱之下正在偷笑,石寸言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张大人,莫名道;‘多谢张大人了’
‘书令大人太过客气了,下官分内事而已。’张大人回道;
‘哈哈哈,听说张大人喜欢十九道?老夫闲来无事,最近也是喜欢上了这玩意儿,回头定要跟张大人切磋。’自又端起茶杯饮起茶来,张泌尴尬一笑也不多言,继续品茶。
台下的叶玄自空明状态中逐渐清醒过来,头脑中清明许多,好似浑浊之中看见明亮一般,身心舒爽,境界虽未提升多少,但是这真气又深厚许多,对于功法武技的认知不知提升了多少,看看台上仅剩一人站着,正如那酒楼中闲谈预料的一般,是那十大高手里的花公子霜无尘,看来这比武已然结束了。
台上众人见无人上台,都是起手恭喜霜无尘娶得江湖第三美女,也有人恭喜石姬?l,那乔管家见无人上台,看了一眼老爷,石寸言授意,走上前来,环顾台下道;‘请问还有无英雄上台?若是没有……’话还没有说完,竟然一头载倒在台上,众人皆惊,朝那乔管家看去,只见台下武林人士竟是陆续倒在地下,还有人不断的倒下去,,
‘不好,中毒了……’不知谁喊了一句,只见台上众人神情戒备,盲自运功逼毒,那台上的贵宾都在坐着,但已然无法动弹,除了那知府与那书生两人不懂武功以外,其他人皆是高手。刚才那乔管家无意间中毒载倒瞬间,已查觉不妙,赶紧运功逼毒,竟是全身无力酸软,
霜无尘双膝盘坐余地,脸色阴沉怒喝到:‘什么人?如此卑鄙下毒?还不出来现身?’他一喊之下众人也都眼睛四处观看。
‘哈哈哈,霜公子还真是豪情,到这里来泡妞,却是装的如此大义凛然,我等还真是佩服。’话落自台下飞身而上四个人来,这四人身着白色长衣,衣裳分别雕刻狂风,红牡丹,雪花与一轮弯月,一人手中拿着折扇,另三人手中别人拿着长萧,身背宝剑,一人拄着拐杖。相貌倒也俊朗,说话的就是其中一个身着红花大袍的中年男人。四周窜上来几十个黑衣人,各个长刀利剑,指向众人。
台下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普通的百姓一见这种厮杀,哪里还有看戏的念头,还是逃命最是要紧,不然这些人厮杀起来,哪管别人死活。
台下众人中突然蹿上几百个黑衣人,把擂台附近围的严严实实,长刀戒备,以防变故。
‘我当是谁,原来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风花雪月四恶’,这回又是要生抢豪夺,难道就没有点新花样不成,哼。’霜无尘一见对方四位穿着与年纪,顿时想起这几个人来,心里为之一惊。
这四位乃是二十多年前江湖上出了名的‘风花雪月’四个恶人,四人是川蜀人,行事怪异,从不以真名示人。因都着白色衣服上分别绣着‘风花雪月’四个不同的刺绣,故而江湖便称其为风花雪月四恶。平日里竟是做些伤天害理的下流之事,伤害无辜,惹起众多江湖人的追杀。但这四人功力高强,多次围剿折损了不好高手,却还是让他们跑了。
后引得丐帮帮主刘洪飞,五人大战一天一夜,最后战败四人,据说四人当时被刘洪飞所伤慎重,已然被废,再无法行功作恶,刘洪飞念天地功德,不忍杀生,放他们一条生路。回到丐帮的刘洪飞竟是一年不出闭关疗伤,可想这四人厉害之处。如今重出江湖,定然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
如今台上之人都是中毒在身,饶是功力高深也是全身无力酸软。台下的武林散修与众多豪情侠客,都不是胆小之人,一见到这种事,很多都仗义站出来对持,虽然很多人不耻石寸言的为人,但是魔道人物的行径才是他们出手的原因,俗话说‘行侠仗义,仗剑天下’便是此时。
叶玄心知是江湖厮杀,只是刚才还美女选英雄,这一瞬间便成了仇杀,转换之快,一般人还真是跟不上这出戏的发展,只是看双方的阵势,一边是朝廷的中书令,天下豪贵之人。另一边全身黑衣蒙面,手持刀剑。双方人数众多,厮杀起来不知道如何惨状,只是台上的众人此时成了毫无还手之力的绵羊,各各身中剧毒。
众人突然晕倒,听到有人喊中毒了,这才想到估计是刚才的茶水酒中被下毒,因为中毒之人都是刚才饮酒品茶之人,茶具酒杯摔得啪啪一地都是。
来不及细想,救人要紧,百姓都往外跑,几万人的场景犹如溃散的败军一般,他却是往前挤。台下中毒的人最少有几十上百人,多是瘫坐在地,只有那些贵宾台上的十数人依旧坐在凳子上,只是此时也是脸色极为难看,看来这下毒之人早有准备,并非是寻常的江湖仇杀。
叶玄发现台上众人均是无力瘫软,却没有生命之危,显然是提前用了麻醉伞一类的江湖手段,只是封住人任人宰割,却没有性命之忧。不知道这是江湖仇杀还是外族势力?
台上众人都试图运功解毒,可这毒无色无味,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全身酸软无力,半点力气也用不上,如何应付这四恶?
‘二十年前的几个小人物,不在深山老林里吃喝等死,还敢出来自动找死,看来是等不及要急着去投胎了。’那红衣女子在凳子上,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但他与刚才并没有什么异样,照样是杀气游离,语气冰冷。
‘哼哼,衣宫的红衣大使者‘苗时玉’,不过是石寸言养的一些看门狗而已,别人怕你,但是还放不到我等兄弟眼里,你若是有心要与我等兄弟相陪,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情,我等四兄弟自然奉陪。’四人里长身着风秀的风恶阴酸道;
‘哼,一群懒人鼠辈,早晚拔了你们的狗牙。’说罢便不再理会。
‘风花雪月四恶?老夫二十年前倒是听过一些,不过我等都是朝廷中人,与江湖之事相理甚少,不知道四人带着这么多的人马过来,又是下毒又是要杀人的,欲意何为啊?’石寸言虽是中毒,却是依然保持他那高傲冷静的姿态。
‘石大人与众位不用费尽心机拖延时间解毒,一来这乃是‘毒谷’的白雾散,中毒者只有解药才能解毒,或者两日后毒性自解,任凭你功力多高都是无济于事。二来嘛,呵呵,这四周早已被我等团团围住,想逃估计是没什么机会了。’花恶摇了摇折扇说道;
众人一听‘毒谷’白雾散都是眉头一皱,这毒谷的毒可是不好解,毒谷号称天下毒冢,下毒的本事可不是闹着玩的,白雾散虽然不是什么灵丹,但是配方却是出自‘毒谷’,江湖上很多散人魔道经常使用,效果百试不爽,正道人士虽然不屑一顾,但是药效却是厉害的很,确如花恶所说。
石寸言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大人,慢声道;‘张大人久不来敝府,好不容易来一次,却不想又让张大人遇到这种事,老夫还真是慢待张大人了。’
那张大人看似跟没有中毒的人一样,已然端坐直立,器宇轩昂,只是额头上的汗珠可加他却是中了毒;‘书令大人不必如此,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而已,到省的下官去江湖上找他们了。’张大人缓缓道。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声想起,顿时震得诸人耳膜发疼,循声望去,只见自远处城墙之上飞来一人,之所以说飞来,却是那人轻功之高,竟是点着城墙屋舍的侧面一步近五丈的飞腾而来,姿势优雅,动作轻盈,说话间已然站在台上。
叶玄庆幸自己没有喝了毒酒,这江湖上真是阴险狡诈的很,手段花样百出,冷枪暗手,下毒栽赃,不知道什么就倒霉了,而且还无处说理,正好中了道家的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观术。
其实叶玄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南华经非是一般的典籍,按照叶玄如今的功力虽然谈不上百毒不侵,但是却也差不太多了,像这种遣散的麻醉失效的毒根本伤不了叶玄分毫。
南华真经的另一个好处是,一旦在体内结出道丹,这南华真气便会达到自行运转的地步,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行走于路上,真气在体内自行运转,而真气功法越是高深,运转的速度就越是快,达到道家所说的生生不息之境。
而一旦到了自行行功的境界,体内的一些杂质便会排出体外,运转越快,排除的便越快,最后身体达到虚灵之境,真正可以天人合一,承载道身。因为在道家看来,身体是宇宙的小化,本身的存在于自然之道有驳,想要天人合一,形成道身,必须排除体内存在这个世间的杂质,变成宇宙最初的鸿蒙状态,这样才可以真正的承载天道,天道人三合一得道成仙,羽化飞升,游离宇宙。
叶玄虽然没有达到那么高的境界,但是这种程度的毒却是伤不得叶玄丝毫。
突然响起的一声狂笑,震得耳膜咕咕发颤,这绝对是个高手,而且是个内家高手,循声望去,只见来人已然双足点地落在擂台上,全身灰色长衣,一头长发半白半黑,身材高大,只是两只手下垂,血红色一般,甚是吓人。
风花雪月四恶忙施礼;
‘参加护法’
‘免了’来人眼睛扫过众人。
那坐在黑大个旁边的青衣老者双眼一缩,内心震惊;‘魔天血手朱温,想不到你还活着。’
那被称为朱温的老者听见有人认出自己,遁声望去,想不到还是能见到故人;
‘嘿嘿,那是,老夫几十年没在江湖上走动,还以为被人忘了呢,没想到还遇到故人,金刀不是早已封刀?怎么还出来参合这些鱼肉酒香的江湖俗事?莫非你也成了那石寸言的看门狗?’这朱温看到这老者也是一脸惊讶。
这朱温乃是三十几年前一位非常厉害的魔道中人,练了一身邪功,那魔天血手的称号正是人如其名一般,一身魔天血手邪功威力强大,但是性格十分怪异,杀人放火之事全屏心意,死在手中的正道中人与魔道人物一样多,许多魔道众人也因而避而远之。三十年前曾在黄山之顶与天台宗的高手摩罗汗大战一千回合不分胜负,最后罢手,发誓不胜摩罗汗再不入江湖,江湖也因此消停了一段时间。
而那台上坐着的青衣老者乃是与他同时代的人,是在延州大名鼎鼎的人物,号称‘金刀刘康’三十年前在江湖上也是一个硬汉,但在三十年前因为厌倦了江湖的厮杀生活,封刀退隐,做起了茶商,经营的也有模有样,如今也算是在这延州城内的富商,经常散一些钱财给百姓,在城内混的很有人缘儿,说话也是举足轻重。这石府在延州城内稳稳的第一户,别说是在延州,就是在天下估计都算的数一数二的顶级门户,府中大小姐招亲,自是要来观礼,只是不巧碰到了这茬子事。
‘哼,老夫早已封刀多年,今不过是来凑个热闹,不想竟是遇到你,几十年还是放不下,怎么,是打赢了摩罗汉还是什么魔攻大成要来试试身手?看来你这几十年也是白修练了,一点长进也没有。’刘老也不生气的道。
‘哈哈哈,摩罗汉都死了十多年了,活着我都不惧他,死了还怕他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呢,都说你说话不中听,看来还真是如此,你我叙旧可到牢房内,我陪你唠个痛快,但是等我把这些事先处理了再说。’说完便不在理踩与他,刘康自知自己能力如何,如今不过是个中毒的阶下囚,多说无益,还不如想办法解救,便也不在多言。
众人一听这‘魔天血手朱温’神情顿时紧张许多,这位可不是普通的四恶可比,是真正的江湖大魔,顶尖高手。就连那台上一项冷静的张大人都眉头紧皱,眼睛死死的盯着台上的一切,唯有一人无动于衷,就是一直坐在上首的石府主人中书令石寸言,一直在喝着茶,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并不是过于自大狂妄,而是本身就具有的一种气度,贵为当今古崧国中书令,权势隐隐还在丞相章得象之上,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不言过,作为古崧的开国元老之一,战功无数,功高可震主的存在,两军对垒,光是数十万人拼杀的场面就不知道有多少场,更不用说那些小战役,尤其年轻时,更是冲锋在前,敢杀敢拼,不知道多少次与死神打交道,都快成了老熟人了,什么血腥场面没有见过。自己一身的煞气估计连地狱的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何惧这种场面?这中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练就的霸气,是与众不同的。死对于这种人来说根本算不得威胁。
不管是魔道的朱温与四恶还是台上的众多江湖客人,对于这位中书令,虽然看法不一,但是至少有一点是相同的可怕之人
朱温慢慢的扫了一眼台上的众人开口道;‘天山的后辈,丐帮的小辈,奥,还有一个臭道士,衣宫的后辈,一个年轻的十大高手之一,还有个金刀,看来你石老儿千金的面子比你都不小啊,台上这位想必就是刑部的张泌张大人了,好,看来今天还真是收获颇丰啊,哈哈哈。’
‘呸,一群跳梁小丑,若是真有种便不使这下三滥的手段,光明正大的来,若是怕了你来,我石府之人便可随你姓了。’石姬?l眼神冰冷,但是气势上却是不输分毫。
‘哈哈哈,你这新娘子倒是很有江湖豪气啊,可不像你那老爹。光明正大?你可以问问你老子的行为何时光明正大过?你老子坑害百姓,无恶不作,因他而死的人早已是枯骨如山,我等那些手段比之你老子那是差的远哩,你怎么不叫你老子也光明正大?’话锋一转道;
‘听说你这娃娃是什么江湖第三美女,想来相貌定有出众之处,我家少爷也是人中龙凤,正好抓回去送给我家少爷做个小妾,若是会来事,做个正室夫人也不是不可,哈哈哈。’眼睛一扫那石府主人‘石寸言,嘿嘿,我家主人有令,让我带你去见他,此中详情到时自知,自己先有个心理准备吧,哈哈哈。’
原来这坐在石寸言旁边的张大人乃是古崧国刑部尚书张泌,得丞相章得象推荐,实乃是丞相章得象的门生弟子,也是章得象在朝中最有力的心腹。
张泌为官尽职尽责,敢于直言相谏。见后宫浪费严重,疏奏乞减浮费,抑制权幸请托等弊端,皇佑中任殿中侍御史时,有西木王派兵入侵古崧,延州被围,延州太守郭劝,等不以为意,张泌连写五章奏折,极疏其罪,认为应当斩首以徇,郭劝被贬,延州解围。古菘人人都赞扬张泌有胆识,后诏为侍御史,迁礼部侍郎给事中,进刑部尚书。
这刑部职责非常重要,掌管天下刑法,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刑部设立朝审民审和律审三个小部门,分别审理朝廷和天下百姓中事以及江湖事,可以说刑部掌管着江湖人的命。若是没有十分的必要,江湖之事江湖解决,绝不愿牵扯朝廷,就是怕最后引出刑部事情闹大就不好收拾了,自古道‘民不与官斗’,任你功力再高又如何高的过千军万马?再说与朝廷斗法,自然占不得理,只能吃哑巴亏。
‘萱儿不必多费口舌,任他如何不如放手杀来,岂逞口舌之厉。’石寸言说罢便自斟自饮,不在理会。
‘嘿嘿嘿,不愧是万马丛中走出的人,果然有气魄,到了这时候竟能如此沉得住气,哈哈哈,好,来啊,拿下。’朱温喝道,立时上来五六个黑衣人挥刀就要砍向石寸言与石姬?l。
‘慢着,等等。’一个身着铠甲的武将来至台上,见摩天血手慌忙跑过去跪在跟前。‘在下参加护法大人。’众人都是一愣。这不是刚刚上台跟霜无尘交手的那个中书令石寸言的手下吗,怎么反倒是上去拜见贼人了?
‘吴生,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可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调动人马杀了这帮贼人,难道要让我跟我爹受辱不成?’石姬?l见是吴生,凶狠的目光等着他。
‘嘿嘿,你们自家的事我就没兴趣了,石寸言,我倒还真是佩服你啊,哈哈哈。’那魔天血手狂妄的笑着。
吴生并不为所动,看了一眼石姬?l,被那眼神吓的一哆嗦,这位从小亲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义妹,他心知对方的脾气性子,想说却又没敢说,转头对朱温道‘护法大人,您曾经答应过在下,事成之后要满足属下要求,求大人允诺。’
瞬间台下又上来十多个石府的人,都是吴生平时的师兄弟,其中就有石寸言的延州御城禁军首领金昊,在延州也是一号大人物了,看到这里众人已经明白,这下毒者极有可能就是这位中书令的心腹手下,可真是防贼防兵防不住自己人。
石寸言依旧面无表情,不闻不问,好像早就知道一般。作为古菘中书令,一生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过,这样的小阵势哪里能够吓得了他,这吴生的背叛实在是让他愤怒的不行,这是脸面问题,自己的人反水了自己,传出去这种事可是天大的笑话,心里如此想脸上却不能表现,事实就在眼前,气也没用。这吴生跟其他几个武将他都是最清楚不过的,从小在府中带大,本来这延州乃是他的根基之地,这些人乃是他着重培养之人,可想他对几人的重视可见一斑。
这中书令石寸言虽然功夫不高,可终究是战场拼杀多年的武将出身,又是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人物,现在能有这样的权势,不光是靠敢于上战场拼杀的能力,智谋同样是一等一的存在,不然偌大一份家业如何守得住。
这几人虽然功力不高,却是从小受他教导,武之魄力根深蒂固,乃敢杀敢拼之人,现在边境区域常年战争,到军中锻炼几年,假以时日,必会成为自己的王牌,这才是苦心培养的用意。
‘倒是我小瞧你了,竟然帮着外人来害你义父,还有你们几个,都是翅膀硬了,都懂得谋术了,老夫还真是养了一群狼啊,也罢,自己种的果自己食,都怪我不懂识人用人了。’石寸言看了一眼台下的十来人,这些人一个个眼睛都不敢看石寸言,低着头身体瑟瑟发抖。
这些人都是孤儿,从小被石寸言养大到现在,不管是谁人,平日了石寸言一句打骂都都没有过,比之自己的孩子都喜欢,什么脾气他心里自然有数,至于为什么会有今天,他心里也有数,几句简单的话,却让台下的十多人心里蹬蹬直跳,大气都不管喘,满头大汗,左右不定。
吴生一咬牙,回头看着石寸言道;‘我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不清楚?从小到大,我与姬萱妹妹一起长大,可算的上是青梅竹马,全府上下谁不知道我钟情与姬萱?我都跟你表露过多少次心声了,你始终不闻不问,虽然我出声卑微,不过一个孤儿,但我多年来做什么从来没有怨言,好与坏你心里定然有数。你全然不顾及我的感受,非要搞什么比武招亲,为姬萱找驸马,我虽然武功不够突出,但我一样可以保护她,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吴生越说越是愤怒。
‘若是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听之任之,唯独这件事,我不答应。’吴生怒吼一声,‘我才是最爱姬萱的,我才是,,,,为了得到姬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都值得。’眼中满是怨恨狰狞之色。
这石姬?l虽是跟这帮哥哥弟弟长大,但她从小喜欢江湖狭义,仗剑天涯的日子,故而石寸言为她找了一位有名的师傅,教授的都是江湖功法修行路数。与这吴生等众多家将,也不过就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儿而已,她从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出现。
爹爹石寸言带的都是些个军中拼杀的狂徒之人,哪有什么学问抱负,更不懂什么诗词歌赋,江湖狭义,仗剑天下的豪情生活?就算不说这些,也不提自己优越的出身,也不会随便就找个说喜欢自己的男人嫁了,更何况还是一起长大的粗汗门生?石姬?l可是公认的江湖第三美女,天之娇女,心中所想可不是一句喜欢就可以带表。
更何况平时本就不怎么待见他,这家伙虽然平时里带军严整,尽职尽责,敢于拼杀,但是总是一股子马屁精味儿,只要看见他就死缠不休,极度让人讨厌,男儿志在四方,天高地阔,不寻求梦想,怎么眼中只有情情爱爱?这种人可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今日又做出这种事来,以石姬?l那火爆的脾气如何能够忍受?眼露怒色,已然动了杀心。‘哼,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亏我爹一手带大,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及早死了这条心吧。’看着石姬?l那愤怒的眼神,感觉都要杀人一般。
‘?l妹…你…’吴生心里悲愤到了极点,气的脸都变了形。石寸言看看吴生旁边的金昊等众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
‘我一手带大你们,可曾打你们一下?骂过一句?我石寸言征战天下,杀的人不说上百万,几十万总是有的,唯独对你们,是我亲手口口相传言传身教。大丈夫志在四方,征战沙场照样可以平定天下,可曾教过你们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事?我石寸言谈不上英雄豪杰,但是我女儿怎么能嫁给这种人?真是鼠目寸光,枉我一番栽培,真是丢我石寸言的脸面…’石寸言一阵冷嘲热风的语气,直听得吴生等人心里发抖。
不管如何这事却是自己理亏,但是为了这石姬?l自己也认了,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后果,如果这次石寸言要事活着,估计自己也就到了头,石寸言那可是堂堂古菘的中书令,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下权贵,曾是跟随赵氏皇朝太祖一起打天下的人,还是结拜兄弟,有什么样的手段他这二十几年可不是没有领教过,自己能够做到延州守备将军,也都是石寸言一手提拔。
但男儿人生就是个赌,这次为了石姬?l他愿意冒险一次,但他从没有想过会石寸言死,之前这位护法大人传话说是只是针对江湖中人,让他放心行事,事成之后,不但不会伤害石寸言,反而会保他周全,还答应他让他报的美人归,助他登上延州太守将军,统领延州所有兵马,双方皆大欢喜,各取利益。若是失败,估计最差也不过就是个人头落地,自己孤儿一个,怕个什么。
当时自己一着急石姬?l,冲昏了头脑,就一口答应下来,但是但现在,他心里少了些底气,怎么看这些人都不是善茬儿,为了避免事态失控,这才跑出来跟那护法讲情。
至于那十多个兄弟,都是一起长大的同龄人,从小都是孤儿,平时都喊义父,这些人大的本是没有,敢拼敢杀,英勇无畏,不惧生死。开始是为了帮一把自己的兄弟,结果吴生事情越来越大,最后还牵扯了外人进来,几人怎么劝说也不行,知道吴生铁了心,但又不能看着自己兄弟与自己的义父生死相向,这才跟着吴生一起,确是为了不把事态失控,万一将来双方化解不开,这十多人就是中间的弹簧,至于能不能,那就看双方对于这十多个兄弟的情谊了。
可事与愿违,人往往越是到了最后越是感到害怕,因为不知道的成败比之知道的失败更加使人不安。
吴生额头冒汗,看看身后的十几名兄弟一眼,见个个盯着自己,一个个脸色铁青,额头汗水,这些又不是真的畜生,怎么会不懂恩情二字?自己心知他们过来自己这边,就是为了做个石寸言看的,为的就是一个‘兄弟情’。至于石寸言讲不讲,看不看情面,那就是石寸言的事情,这份情谊自己的是晓得的。
石寸言的脾气性格他们兄弟们是知道的,别看二十年来不曾打过一下骂过一句,但若是真的做了背信弃义之事,石寸言绝不会手下留情,那可是堂堂的中书令,一生杀人走过来的……
‘生儿自知义父多年养育栽培之大恩,无以为报,但为了?l妹,生儿不得已,但是他们十多人被我误导,但却未曾干过任何损坏义父的事,不过是为了给我求情,还请义父开恩一次,不要责怪他们,无论什么后果,生儿一力承当,要打要杀义父随便,生儿绝不反抗。’说完给石寸言磕了三个头,起身吹了一声口哨;
倏地一排排的兵马到来,声势浩大,整齐划一,个个精神饱满,杀气滕然,铠甲栖身,长矛林立,矛锋寒光渗人,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士,瞬时将整个擂台外围为了个水泄不通,长矛向前,严阵以待,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吴生看了石姬?l一眼道;‘城中守备兵马与禁军已然被我调换,目前都在我们的控制之内,今日,谁也夺不走我的?l妹。’
扫了一眼台上与台下的江湖中人道;‘一群狗东西,学的功夫就自以为了不起,也敢来?l妹面前打擂台,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滚,狗养的杂种,我爹真是瞎眼了眼养了你们这群白眼狼,姑奶奶跟你们这种人相提并论,真是让我非要羞死不可,早晚非掏出你的心来看看是不是让狗吃了不成。’石姬?l一脸杀气,寒光直射吴生,吴生心虚,被骂后没有一点脾气。
叶玄正想上前解围,突然听到一声口哨响,大批的延州守军严整有序的赶来,声势惊人,心想果然不愧是古菘中书令,南征北战,就连平时养的将士都是个个杀气浓烈,能在古菘国呼风唤雨如此多年,确实不凡。
台上众人无法动弹,碍于中毒,都不得出手,霜无尘、李仙等为难,此时全身无力,如何退敌?不说退敌,脱身只怕都很困难,对方来了一群邪魔外道,不说那四恶的手段如何,这魔天血手朱温的大名,行走的江湖的多少都听说过,尤其是他与那莫罗汉黄山之顶的一战,便是极为出彩的一战,双方大战一天一夜都未曾分出胜负,如此厉害的人物,还只能给人做个护法下人,替人卖命…
就连堂堂中书令都干明目张胆的在家门口欺辱,背后的势力恐怕是相当的可怕,霜无尘等虽然在江湖上博得了年轻一辈的高手之称,其实自己清楚的很,也只是一个名而已,单打独斗都定然不是这魔头的而对手,更不用说背后那不知深浅的势力,如今还是静观其变的好,真弱是非要以命相拼的地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行走江湖,这点胸襟还是有的。
那号称摩天血手朱温的一见石姬?l吴生等来回吵吵些家长里短,心生不悦,眉头一皱,喝道;
‘够了,打情骂俏的婆娘戏回自己家吵去。’对着风花雪月四恶一挥手道;‘格杀勿论,不留一个。’四恶得令,应声而去。
数百黑衣人挥刀而上,台下与江湖散修已经交战,互有伤亡,台上就要夺命…
风恶与花恶倏地蹿起,首先一把抓向石家父女,风恶抓向石寸言,花恶抓向石姬?l,两人避无可避,只得看着对方抓来。
二人手掌尚距石家父女不足一尺之距,突然寒光乍现,砰砰两声,两支长矛自擂台屏风后破屏而出,长矛所过之处,空气撕裂之声啪啪做响,木屑纷飞,矛几旋转,如索命的魂鞭,三尺寒光直刺心间,若是二人不回收自救,长矛必然穿透二人身体,丧命当场。
来不及多想,二恶回身倒退三丈外,才看清。自石寸言身后的屏风后出来的两个人,头戴战盔,肩批长袍,围领直立,内穿锁甲,裤夸垂戈,握毛直立,器宇不凡,体型高大,两眼神光闪闪,身上一股杀气腾腾的气势,让看看了不寒而栗。
别人不知道此二人,但这吴生与金昊等在石府共事十几年自然是知道这二人的来历。这二人乃是石寸言的贴身守将‘孤云兄弟’,此二人乃是石寸言当年随赵氏太祖征战天下时的心腹大将,老大孤云长,老二孤云胜,自跟随石寸言征战以来,尚无败绩。二人功法高深,擅长战地厮杀,深入万人军中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多少次救石寸言于危难之中,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如今石寸言早已跟随赵氏太祖得了古菘天下,年龄增加,战事已少,已不再冲锋陷阵,便把两人带在身边。
虽是两名下属,但石寸言却是待二人如同兄弟一般,从无当下人看待,此二人能征善战,骁勇无敌,吴生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的能耐。
只是这石府早上之时,府中的饮水井中已经被自己下了麻醉毒,如今都已经过去七八个时辰,怎么这对兄弟没有中毒?难道二人不饮水不成?可是吃的饭菜总有水吧,这是怎么回事?
若是不敢保证这两位兄弟也会中毒,吴生断然不敢对石寸言行这叛逆之事,这二人的厉害他可是知道,有二人在,义父的安全似乎可以放心,但自己的事恐怕要打折扣了,吴生越想越是不对劲儿,额头已然是汗流下来,紧握刀柄双手都已经湿透,紧紧的盯着这孤云兄弟,口齿干硬的咽了口唾沫,身后的金昊等众人也是一脸的惊呆,恐惧。
‘生哥,我看不如赶紧跟义父请罪,这些黑衣人我看着心理不稳当,保不定就算事成了也不一定会按照承诺来,为了避免酿成大错,我看现在还是赶紧收手吧?’那禁军首领金昊的抵在吴生面前小声道。他可是信不过这些江湖中人,吴生的性子他们兄弟再清楚不过,冲动,直爽,脾气暴躁,虽然敢杀敢拼,讲情义,但绝对不是一个智者,玩儿心思,跟这些江湖中人差了十万八千里,金昊一起头,其他的兄弟们刚才就硬着头皮犯嘀咕,可是有了着落,赶紧补充道;
‘是啊,我也觉得这样不好,以后?l妹肯定看不起咱们了…’
‘生哥,义父的为人咱们知道,只要诚心悔过他老人家定然不会做绝,最多就是责罚一顿,我兄弟十几人全力保你,就算落头咱们一起落,可别真的不能回头啊…’
‘是啊生哥,咱们兄弟这回真是做了猪狗不如的畜生事,就算没事,以后如何在天下立足啊生哥?’
吴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正如众人了解,他正是因为直爽,冲动,不知道谁人给他出了个馊主意,一时脑热就上了道,并非是不懂恩义的人,而且,出了石姬?l以外,自己十几个兄弟对与义父,只有尊重跟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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