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妖劫祸

1.上

    
    想想还是把之前的直接放LOF了,自己太无力的没有灵感真的很不爽啊。估计就是这样了,BILL是碧洱,文中的本儿可以看成性转的BEN 就是这样。【项允超XBILL】
    =============================================
    序章
    前朝湘国位于世界的中心。
    那里所流动着的时间和风都是美丽的,那里的人生活的富裕而又充足。是一块充满了幸福与和平的土地。
    湘国在那时便是一块宝一样的胜地,其土地辽阔便是一大优点,现在的桦南夜寺便是湘国齐耶帝项允超兴师动众所修建,相传那是为讨好他一喜爱的妃子,其妃名讳不详,只知乳名为本儿。
    桦南夜寺建于一座名叫崇高的山上,崇高是屹立与这块土地上的最高山脉,它是一座被岩石与无尽的丛林所环绕的高山,一年四季山顶都飘着白色小雪,而桦南夜寺便建于这座山的半山腰,夏季不似别地骄阳似火,可称得上是一避暑之处。
    谈论起前朝湘国的往事,这醉千楼中的说书先生倒是滔滔不绝,这先生姓陈,只知道他已过了六十有五的年纪,这样的年岁在这样一个年代算的上是长寿者了,这爱听他说书的人便会恭恭敬敬的唤他一句:陈先生。若是普通人见他如此年岁也是喊上一声:陈大爷。
    只瞧这陈先生手中折扇一合,右手的红木醒子“啪!”的一拍,合着这酒楼上下的人倒也都静了下来。
    陈先生对此番状态十分满意,微眯着眼睛用着手抚了抚下巴上花白的胡子。
    “老朽今日倒也有了新的一个故事。”陈先生用扇骨敲了敲实木的桌棱,“这是一个关于本儿姑娘的,啧…”
    本儿姑娘,前朝湘国齐耶帝的妃子,酒楼十里外的崇高山上还有一个香火鼎盛的寺庙便是传闻为其所建。听闻她有着闭月羞花的容,轻盈曼妙的姿。拂袖便是惊鸿舞,转身便是胡旋步,这样说也许过于夸大,但她也确确实实是一位奇女子。
    从古到今上至帝王下至平民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她,且不说什么《四书》《五经》,宫中的藏经阁传闻被她翻了个遍,兵法,治国样样皆通。
    “您倒是继续啊,这本儿姑娘可谓是这个一样的人物,”底下听客挽袖竖起了一拇指,“您陈先生倒有有什么不一样的故事,叹什么气呢?好让我们大伙也一起叹叹啊。”
    陈先生不急不慢的打开扇面摇了摇,又从桌上端起青花瓷盏抿了口水,缓缓开了口,“齐耶帝驾崩后便是本儿姑娘所生的齐玄帝登基,如今这宫内宫外通史典籍少了那十三四页,你们可知?”
    “哦?不就少了十三四页黄纸。有何问题?”众人不经困惑面面相觑,大厅里开始了悉悉索索的议论声。这本儿姑娘的故事又和那缺失的通史典籍何干?
    陈先生未语先笑,“这便是老朽今日要说的故事,缺去的那十三页的典籍故事,只不过……”
    只不过,这故事的主人公不是本儿姑娘,不是齐耶帝,更不是齐玄帝,而是本儿姑娘的兄长——碧洱。
    第一章
    “本儿姑娘,未曾歇息吗?”粗布蓝花的门帘外一老妇人的声音响起。
    伏在桌案边的少女有些紧张的抬起头,警觉的目光扫视在了门帘上,她从袖中取出罗帕,小心翼翼的盖在新墨未干的宣纸上。便起身掀开门帘,勾起了唇角。
    “大娘还没睡吗?”她的声音清脆婉转,配上她的清纯容颜和素色单衣十分的令人舒心。
    她的容颜一副未经世事的模样,眉浓浓,唇淡淡,乌黑的长发别致的束起两个小辫子垂在胸前,一袭水粉色的外衣袖口上绣着朵朵梅花,领口边乳白色的蕾丝装点,一望便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小姐,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般。
    “思来想去,那碧洱大人带我们这些平民也不薄,”身着粗布的老妇人有些犹豫的带着些敬仰的意味将手中一个白瓷碗端入房中,放在罗帕旁,那碗中盛着金黄色的米粒,冒着寥寥的热气“这玉米粥,也请本儿姑娘不要嫌弃呐。”
    夜静了,深了。明明是天子脚下的城池,今天的天空深的连星光也见不着一颗。
    披着白色斗篷的人提着一盏橘色的琉璃灯,匆匆踏足在铺着一层白霜的街道上,镶着毛边的宽大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个尖尖的下巴。
    黑压压的街道上飘着一点火光,那火光停留在了一扇木门前,斗篷中伸出了一只纤细的手腕,白如瓷的手扣在了厚重的木门上。
    “估计是碧洱大人回来了。”妇人双手在自己的衣摆上搓了搓,转身掀开门帘便跑了出去,留下了少女一人。
    本儿将桌上的罗帕掀起,宣纸上的字体精瘦却有力,和它的主人一样透着一股子的妒忌。
    明日卯时郊外雨霏亭与陵少将会合,望机遇把握。陈家小女本儿。
    宣纸上便是这样写的,目光扫着宣纸的她,眼神此刻冰冷无比。少女从一方木桌下捧出个装着一只白鸽的鸟笼,将宣纸塞入小小的竹筒中,开启了木窗。
    碧洱,我的兄长。命运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逃避了,陵端哥哥不是你的,这已经定下了结局,回你该去的深宫吧……
    白色的影子扑扇着翅膀渐渐远离了本儿的视线,它正穿过墨色的夜空,飞向了高高的宫墙之中。
    待本儿将木窗合起时,门帘恰好被掀起,来人将白色的斗篷解下,露出了一身蓝衫,他的身形瘦却不弱,好像傲骨的冬日腊梅,他的气质媚而不妖,似比窗台上的一盆盛开的水仙。脸上戴着一枚银色面具,当揭下时本儿倒吸了一口冷气。每次本儿看到这张脸就如同伏在水边梳洗,或是坐在铜镜面前梳妆一般……
    像。
    实在是太像了……
    同胞的兄妹,出自同一个母亲的腹中……
    “本儿,明天我们就可以走了。”碧洱微微一笑,大而清澈的眼睛灿若星辰,“你不再是宫中的妃子,而我也不再是那挂着名儿的尚书。”
    轻轻的一句话道出了本儿的思绪,少女的掌心死死攥住了袖口的一朵梅花,她的唇部在微微的颤抖,她觉得她做错了。本儿,好像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如此的喜欢自己的兄长……
    明明是相同的容貌,
    明明是同母所出,
    明明是和陵端哥哥为青梅竹马……
    “哥哥……”抬眼转身端坐在床边,“我们逃不出去了……”
    “……”上下扫视了本儿一下,碧洱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疑云浮现在他的脸上,“本儿?”
    “我通风报信给了他……”少女启唇字字诛在碧洱的心中,本儿觉得此时应该哭着求着兄长的原谅,然后收拾着细软包裹乘着夜色仓促的逃走,理应如此,不是吗?但是她却在语毕之后狂笑起来,一改那深闺碧玉的模样,笑的放肆。
    碧洱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收起了一脸的惊讶,恢复了淡若清风的笑,缓步走到床边挨着少女坐下了。伸出双臂揽住了少女。
    “本儿……”碧洱与少女额头抵着额头,他的目光中除了平静也只剩下了温柔,“傻妹妹,别哭了……”
    明明实在笑,为何有温热的液体自眼眶中溢出,从脸颊上滑落,那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为何就是看不清呢。我们从在羊水中便在一起,共同吸取着母亲的营养,从睁眼那一刻,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对方,笑的开心。当奶娘将我们分开,我们哭的嗓子都哑了。我们现在却因为这样一个人,而背叛了我们在一起的17年。我真是糊涂,你笑的如此开心,也真是傻的透顶,哥哥,你为何不怪我,为何……
    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啊。用袖口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这时的碧洱心肠还是软的,他想,也许他无法怪得起这个妹妹。如果没有自己,也许妹妹早就和陵端成了亲,不必入宫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妃子。
    “我们也许,”碧洱的声音似乎有点哽咽,“待会儿就要入宫了吧……”
    少女猛然扑在兄长的怀中啕号大哭,“哥——”
    一番嘈杂的脚步踢踏而至,门帘掀起,两名侍卫率先入内,接着便是锦衣玉袍的君王。碧洱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妹妹护在身后,这个君王,这个男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过于危险,尤其是自己与本儿。
    本儿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这个君王会亲自来逮捕她和哥哥。
    “把闲杂人等都带出去,没得到我的命令都不准入内。”项允超的语气于平时一样的平和,但只有碧洱才知道这样波澜不惊的下面隐藏了多少的黑暗潮涌。
    “哥——”
    碧洱也只是一介文官尚书,两名侍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本儿从他身后拽出。
    不容碧洱反抗,侍卫便将本儿押出门外,此时房间中只剩下了项允超与他两人。
    此时的碧洱因为刚才侍卫的拉扯,而跪坐在地上,他的手还直直的伸向门口,目光呆呆的直视着还在轻微摇动的门帘,蓝色的衣摆在地上铺成了一朵蓝田玉。
    第二章
    伸手便是扯住了碧洱的发髻,发簪因为如此过激的动作从他发间滑落在地,瀑布一样的长发散开垂在了腰际,但更多的是被拽在项允超有力的手中。将他从地上拖拽起扔在了床上。他要用行动去惩罚那个少年,告诉他永远都不要企图逃离我的身边。就算是逃到天涯,也能够把你追回。
    最后的最后,我想他们在一起了。
    年幼的碧洱和小小的本儿抱在一起好像两只幼年的乳猫,白白嫩嫩的。
    陵端哥哥!本儿牵着碧洱的手扯住了年长些的男孩的衣摆,他们最后在一起了吗?
    大男孩笑了笑并未说话,只是将碧洱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替他理了下前额细碎的刘海。
    朱墙那么高,人心那么叵测,深宫之中又有几个会善终……
    但他不忍心打断碧洱的梦,单纯的碧洱,就像易碎的琉璃,想要把他呵护在心中一辈子。
    碧洱说对了,前朝帝王将陵越接回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家,永远,永远,在一起了……
    他一直都在晃神,即便腰封被扯下,衣物与亵裤被一并褪下,碧洱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略显冰凉的手覆上他的脸颊,轻轻的磨蹭着。
    “你知道你有多美吗?”项允超埋在身下人的颈窝,舌尖在其脖子上舔舐着。
    轻微的动作与语言并没有拉回碧洱的思绪,项允超不满的抬起头,他却发现了身下的人正在笑,不是讥讽的,不是无奈的。那种笑容带着未经世事的天真,看上去美的不像真实的。现在的碧洱比平时漂亮了许多许多,这种笑容,让项允超觉得对他做出的一切事情都是一种亵渎。
    是回忆到什么美好的事情了吗?项允超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恶毒,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够如此自持不乱,是想到了陵端那家伙吗?你是我的啊……
    从在未央宫见到你的那一刻,你便是我的……
    乐声起,拂袖转身之间,宽大的衣袖在空中飞舞好像漫天的晚霞,腰间的银铃随着舞步铃铃作响,未央宫外种着许多桃树,正是三月,桃花艳而不妖,翩鸿的舞袖带起满树的花瓣,飞舞飘扬在空气中,久久不曾落下,腰肢柔软的好像春季的柳条,仰面下身单手撑地便是一后翻。待一曲舞毕,那舞者俯身跪下,道出自己为吏部陈氏之女,陈本儿。从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人便错了……
    如果碧洱在祝寿时没有假扮本儿上场跳舞,那么本儿便不会入宫为妃。
    如果本儿在侍寝前一刻没有感到害怕道出真相,那么碧洱便永远仅仅只是个小小修纂苑的尚书。
    只能感叹,上天的捉弄罢。
    他们有着相同的样貌,甚至在儿时分不清彼此。也许他们的出生也注定着世人将他们混淆……
    碧洱和着白的晃眼的斗篷颤颤巍巍的踩在木凳,上了马车。
    “哥!”车中的本儿忙扶住连坐都坐不住的面色苍白的人,本儿觉得自己扶着碧洱肩头的虎口也在颤抖,就像那在平原上奔跑的疾驰骏马一样的颠簸抖动。
    “没事,皇上只是说了几句罢了,”反手将妹妹搂入怀中,一样的气息,一样的面容,好像回到了儿时一起共处的时间,不过现在少了一个人影……永远保护着他们,爱在他的人……
    碧洱想起了那个人曾经说过的故事,前朝帝王和他的爱人,他们在一起了,即便是亡国之仇在爱情面前任被化解,他们最后幸福的在了一起。碧洱相信,他就算是现在不能够和陵端在一起,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一定会!
    怀中的本儿已经合上眼静静的睡去,本儿向自己道歉,自己又何尝对的起这妹妹?他与妹妹拥有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家世,甚至是相同的气息,但有一点是不同的,那便是不同的性别……这也是碧洱最担心的一点,正因为碧洱爱着陵端,而本儿也爱着陵端,虽说陵端说过爱他,只爱他一人。但他从来都没有一刻是不害怕的,他害怕与自己近乎一样的妹妹夺取那个原本属于他的人。于是他假扮了舞女混入宫池,碧洱对自己的外貌拥有着无尽的自知,他的骨子中就透露着若有若无的媚态,惊鸿胡璇他皆会,并不是他好这项,是本儿并不爱这些,小小的本儿求着一样小小的他,替身上课,护着妹妹的碧洱自然允了。当今圣上因为他的舞姿与样貌看上了他,也在隔天将自己的妹妹错当成自己纳入宫中,碧洱想,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但是……他忘记了,他的妹妹是一个胆怯的人,本儿道出自己并不会舞,并且那舞者是与自己外貌相仿的同胞兄长。当晚,碧洱便被招入宫中,此后长居宫中,鲜有回家。外人总叹陈家那两孩子命好,能够得当今圣上重用。甚至陈家老小也引以为傲。但只有宫中的陈家兄妹知其中苦,一个身在后宫久久不曾得宠,一个在殿中艰苦承欢……
    马车骤然停下,碧洱轻轻摇了摇怀中的人,“到了……”
    他们像幼猫一样互相扶持着对方下了马车,穿过重重回廊宫门,步入了宫殿。每走一步,他们心中的绝望加重了一分,他们的心底想起了同样一个声音:本儿哥哥,对不起。
    他们惶惶的在空无一人的皇帝寝宫内待了一夜,第二日,碧洱在传唤的太监身后入了早朝。密密麻麻的的人,一层又一层的重叠在太和殿的远处。
    “朕,命陵端少将为振威将军,驻守湘国哈萨齐亚地区边境,如若半年后回归,定有重赏!”
    项允超就是想要让碧洱听见这句话,言下之意,如若陵端撑过半年,那么碧洱便可被放回……
    从冬季熬到了夏季,碧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活下来的,他只明白,到了蒲公英盛开的初夏,那么他就可以逃离这里了,初夏的蒲公英毛茸茸,像个蓬松的球,他和妹妹总是争抢着那最大的一朵,陵端总会悄悄的把最大的一朵藏起来,等到和碧洱独处时将那蓬松的绒球拿出来给碧洱吹玩。
    蒲公英,你要飘到哪里去呢?
    湛蓝的天空,蒲公英随着风渐渐远离了身在重重深宫中的蓝衣少年,他俯身在花园中的一块岩石上,手中执着深绿色的梗枝,衣摆被清晨的露水沾湿,发带缠绕在他的右手腕间,黑色发丝长及触与青草的尖梢,盈盈的泪花在眼中翻滚。
    振威将军战死边疆,追封为金吾上将……
    碧洱缓缓阖上眼,在挤压下,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打在草身上,青色的绿叶,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白色的宣纸从少年的袖间,飘落到未知的地方。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