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一生

    
    沐银枫与段莹是在城里分开的，虽然没多少人发现他们的踪迹，但总会被人知道的，他们也不耽误更多的时间了，便各自回去商量，尽量在这些天做出决定。/p
    “既然少主回来了，那我们就该商量怎么回应外界的言论了。”沐家大堂再一次聚齐了沐家众人，而沐主也是个干脆果断的人，自然会将所有事情提上日程的。/p
    “沐主，沐少主，我们之前的回应还是有很大效果的，但少主和段莹一同回来的消息不知会不会再次激起他们作乱的心！”沐十一很认真地说。/p
    “沐主，各位长辈，子衍了解了始末，回来时也和段莹商量过了，待我们这边明确态度，那念音那边也会明确，不知沐主是如何打算的？”沐银枫站出来说了这几天和段莹商量好了的结果，在现在暗潮涌动的不安时代，很多事情是拖不得的。/p
    “如此最好，各大家族都十分都关注这事，我们可不能马虎！”沐老二虽不是很清楚外界的风波，但关于沐家声誉的事，他自然更谨慎些。/p
    “那少主觉得段莹是什么想法？”沐老七问着，对着少主也甚少恭敬，而长辈派头倒是十足十，心里也是有着另外想法的。/p
    “段莹不会自己觉得，她会与念音商量过后才会有最终决定，如我们一样！”沐银枫认真回答着，家族虽没真正的内斗，但仍旧存在着争夺。/p
    “少主，我们之前也商量过了。”沐十六收到沐三爷的眼神，便站出来说回正题了，“孙子辈中，我们推出三位人选与念音联姻，自然，少主也在名单之内！”/p
    “段莹有叶家支撑，配得上少主！”不给沐银枫反驳的机会，沐十一接着说，然后看了一眼沐主，继续说到：“段莹芳龄十八，确是有好几位少爷能与之婚配，但段莹是念音较有影响力的成员，这一条便有些不好婚配，所以没几人能配得上段莹了，再者，段莹是叶家的外家人，而叶家的地位不容忽视，所以最终只有三人能与之婚配。”/p
    “那沐主与各位长辈们定了哪三位？”沐银枫恭敬问着，毕竟这些都是实话，让人根本无法反驳什么，加之，范家又欠下恩情，段莹的地位只高不低。/p
    “少主乃首选，子守次之，子逸候之！”沐三爷回答，这三人也是他们慎之又慎才定下来的，而且他们是真的不想委屈了段莹。/p
    “子逸可是刚成年？”沐银枫有些惊讶，虽然沐?枫才华的确出众，但这样对其他兄弟来说就不是很好了，而且沐?枫现下也不在沐家。/p
    “也是比段丫头大上几个月的！”沐三爷如是说，一脸的慈祥笑意。/p
    “对了，范家那边怎么说？”沐主很是突兀地问，再次把话题拐跑了，这也是为了给沐银枫思考的时间，现在范家对段莹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p
    “很感激，有收为义女的打算！”沐银枫看了一圈堂上的人，认真回答着：“现在很少女孩修习音律，更别说是有段莹这般高修为的，这一次她助子辰除去心魔，提升修为，范家主对其很是喜欢，也表明过，若我们沐家与之联姻，他们范家甘愿接下！”/p
    “他们范家倒会做人！”沐老四不屑地说，虽诧异段莹的能力，但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如果自己儿子有机会迎娶段莹，那他自然高兴，可惜没有。/p
    “我们是必须要将段莹迎娶进门的。”沐主很简单的表明了态度。/p
    “那子衍尽快与念音约时间将此事谈妥！”沐银枫领命，也算是妥协了。/p
    “少主不会否决念音那边的决定吧！”沐三爷笑着问一句，似知道沐银枫有此想法就会有所行动的，便提前提醒一句了。/p
    “不会，子衍会与子守去见念音的，若三爷爷有兴趣，自是可以跟着一起！”沐银枫语气和神情无一丝变化地说，垂下的眼睑敛去眼里所有的光华。/p
    “不等子逸回来？”沐老七问着。/p
    “我觉得念音那边不会选择子逸的，虽说子逸比段莹大上几个月，但还是懵懂少年，念音不会把段莹交给如此少年的，叶家那边也不会答应的！”沐十一实话实说。/p
    “既知如此，那为何还选择子逸？”沐银枫问着。/p
    “子逸虽年少，但过两年就安定沉稳下来了！”沐主回着，他相信沐家都是好儿郎的。/p
    “但我们都希望少主可以应下这门亲事！”沐十七诚实相劝。/p
    “我们不会强迫少主婚配，但我们希望少主能体谅我们之心！”沐老二也劝着。/p
    “叶家过两天会来人，他们不定会留宿哪里，子衍要多费费心！”沐主吩咐着。/p
    “子衍知道！”沐银枫低头听言，不敢反驳。/p
    “少主与段莹也相处过了，不知少主觉得如何？”沐老四问着。/p
    “是巾帼女儿。”沐银枫简单的回答，自然也表露了自己的钦佩。/p
    “范少爷与段莹独处了好几天，可有倾心之意？”沐三爷一针见血问着。/p
    “有，但子辰并未与我言说！”沐银枫对此是有三成把握的。/p
    “仲润你觉得呢？”沐三爷得到回答，转而问一旁一直候着的仲润了。/p
    “魅少没有争夺之心！”仲润简明扼要，直截了当的让沐家人放心。/p
    “那范家主呢？”沐主又问了一句。/p
    “范家主虽很喜段小姐，但他亦不会强迫魅少，亦不会为此与沐家抗衡！”仲润恭恭敬敬地说着自己的见解，其实心里是有点动摇的。/p
    “若子辰完全倾心段莹，而段莹亦对子辰有意，那范家主就有借口与我们沐家撕破脸皮了！”沐老四摇摇头，说了自己的担心。/p
    “段莹对子辰无心！”沐银枫很肯定地说。/p
    “就这样吧！”沐主累了，事情也定下了，便挥手让大家散了。/p
    大家见此也知沐主累了，便不再打扰，纷纷告辞了。原本沐银枫也打算离开的，但被沐羽枫突然出现拦下了，然后被人拉着就走了。/p
    “羽哥，拉我去哪？”沐银枫有些无奈，但也不想甩手离开。/p
    “婶婶要见你！”沐羽枫速度不减，淡然说着自己的目的。/p
    不止沐银枫被惊到了，连仲润也吓到了，毕竟沐母自那一次之后再也不见沐银枫，也很少见沐家的其他人。而沐羽枫是因为要接手宗堂，前些时间就住进来了，自然就有机会和时间去见见一直避世的沐母，偶尔也会闲聊几句。/p
    “母亲，母亲可是知道了段莹的事？”回神之后，沐银枫有些忐忑问着。/p
    “应该是，前天问我了一些，我就把知道的告诉婶婶了，然后就让我等你回来后就带你去见她！”沐羽枫点点头，看了一眼少主，有忍不住多叮嘱了一句：“少主，待会不要那么冷冷淡淡的，婶婶毕竟想见你了！”/p
    “母亲还是念着我的，对吧！”沐银枫突然有些害怕了，不太敢去见那至亲的母亲了。/p
    “自然是的！”沐羽枫肯定的说，然后他们就来到后山入口了，“少主，要我们陪你进去吗？婶婶现在应该已经休息完了，可能坐在屋里等你呢！”/p
    “不了！”沐银枫定定看着入口，仿佛穿过层层山林杂树看到了那栋丑陋的房屋，忽然就坚定了，“我自己去就好，你们去忙吧！”/p
    沐羽枫仲润目送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去，两人也觉得有些紧张，毕竟他们母子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了，他们也知道银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自然会担心的。/p
    “润哥，你说，少主和婶婶会好好谈吗？”沐羽枫担心问着。/p
    “会的！”仲润看着沐银枫现在那显得有些单薄的背影，肯定的点点头。/p
    沐银枫在慢慢接近母亲的那一段路里平静了自己内心的激动，盼了这么些年的再见，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会感谢那事的缘由，即使那是他所不希望惊动母亲的缘由，他也不会觉得悔恨和痛苦的，再见一面，再听一次那梦里想要留住的声音，这是莫大的幸福……/p
    “少主，夫人在大厅等您过去呢！”刚踏进这平坦的土地，一直候在屋前的婢女立马就迎了上来，小小是沐银枫亲自挑选过来服侍沐母的机灵女孩，“夫人也是刚起不到一刻钟，想着您也该过来了，便让奴婢在门外候着了！”/p
    沐银枫点点头，看着这第一次为自己打开的大门，看着里面从未见过的景色，眼睛顿时有些湿润了，但他是冷漠的沐少主，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真实情绪，抬腿踏进一直想要踏足的土地，梦里也想要抓住的温柔就在自己眼前了，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眼睛也不舍得多眨一下，很认真的去记住这里的所有，以后的梦境便会更真实了。/p
    “小小参加沐主！”小小刚关上小屋的门，一回头就见到了站在前面的沐主，甚是慌乱的跪拜参礼，不敢有其他动作。/p
    “刚是少主吗？”沐主轻声问着，目光一直看着那紧闭的大门。/p
    “是！”小小恭声应着。/p
    “你候着，别让任何人进去，就说是我的命令！”沐主吩咐着。/p
    “是，奴婢领命！”小小磕头领命。/p
    沐主不再多留，转身用轻功瞬间就走了，他心疼沐银枫这个孙儿，也心疼这个狠心的儿媳，母子多年的第一次相见，外人哪能打扰？/p
    “母亲，孩儿给您请安了！”沐银枫站在大厅门前不过散步距离就停下来给端坐在主位上的沐母低头请安了，虽然很想认认真真的去记忆母亲的容颜，但他没敢贸然抬头。/p
    “坐吧！”沐母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好儿子，心里还是有波动的。/p
    “多谢母亲！”沐银枫规规矩矩地坐在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上，用余光偷偷看着不远的母亲，努力压制着心里的喜悦之情，“不知母亲有何吩咐？”/p
    “羽儿已经和我说了大致经过，外界传言也有些耳闻，银儿再与我说说吧！”沐母转着手里的佛珠，语气很是平淡，目光一直看着门外之景色。/p
    “是，母亲！”沐银枫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了。/p
    沐母也怕自己失态，就一直不敢直视多年不见的儿子，所以也未听出儿子语气里的颤抖，但有一会都未听到儿子开口，便孤疑的收回目光看向跟前的儿子，母子两人第一次目光相接，两人都十分愕然，但也不想就这么移开目光。看着儿子眼里的惊喜和隐忍的委屈，沐母有些动容，但还是强迫自己率先移开了视线。沐银枫多少有些失落，但他看到了母亲真实的关切，心里便喜多于悲了，母亲是真实关心让自己觉得很幸福。/p
    “段莹是段家遗孤，叶家主已经证实了，原本沐主也答应了和段莹约定两年之后再谈婚娶之事，但……”沐银枫收回其他心思，语气很慢，想与母亲多交谈，多相处一会。/p
    “因谣言传出，便不能再尊两年之约了吧！”儿子停顿，沐母便说了一句。/p
    “是，段莹也答应在近期下决定，沐主今天也与孩儿商量过了，让孩儿、羽哥和?儿做好准备，做哪位夫人，将由段莹自己决定！”沐银枫点头，实话告诉了母亲。/p
    “银儿不想与段家联姻么？”沐母看向儿子，想了解儿子对此的真实想法。/p
    “孩儿一开始的确不想的。”面对母亲，他不敢说谎，但也有点忐忑，怕惹母亲生气，见母亲没有动怒的神情，便接着说：“段莹是孩儿碰到的第一个特别敢做事的女孩，而且是靠着自己的真实本事，这一点孩儿是佩服的。也许是因为修习音律的原因，总觉得她有种让人想靠近、想倾述的魅力，她没有将各大家族分为三六九等，也没有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她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也敢去挑战，念音那些人都是这样的！”/p
    “听羽儿说，第一次见面，她用一曲魅曲定了沐家护卫一个时辰？”沐母认真听着孩子认真而慢速的叙述，问着自己听来的事。/p
    “暗卫好一点，就被定了半个时辰，孩儿也大意了！”对于此事，他是愧疚的。/p
    “若不是段莹，怕是没几个年轻人会知道魅曲的，段家魅曲原本就随着那灭门惨案而沉淀了的。”沐母轻轻叹息一声，关于沐段两家的事，她是有所了解的。/p
    “母亲，魅曲与清曲、幻曲是一样的，段家人也是将自身的内力修为倾注于琴弦上才给予了魅曲神奇的魅力，可为何很多人说这三者是不一样的？”见母亲对段家有所了解，沐银枫便问出自己的疑惑，就算不知答案，想是也有其他理解。/p
    “你与范家少爷有着幻境召唤的关联，你觉得范家是如何将幻曲发出来的？”沐母知道自己与儿子的再见之期无望，这一次便决定好好和儿子谈谈。/p
    “范家的幻曲，魅是利用口哨发出的，自改革社稷后，魅迷上了高贵的钢琴，也利用钢琴发出过幻曲，但效果没有口哨好。魅和我说过，幻曲是靠范家内功心法才完成的，所以范家的武功不高，才有了那幻境召唤之法，叶家清曲我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那是什么感觉，但段家魅曲我是经历过的，虽然我是没准备，但那感觉还是很清晰的，之前念音说过，段莹奏过一次魅曲后，得隔三个月才能再次使用，所以我觉得魅曲更耗费内力，而消耗一次得恢复很久，这不是一样吗？”沐银枫很认真的说着自己的见解。/p
    “就是因为魅曲消耗过大，所以才不一样的！”沐母淡淡扯出一抹笑容，站起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自己似乎还是在乎着那一段过往。/p
    沐银枫着母亲消瘦的背影，虽欣喜与那一抹笑容内，但也很敏感的听出了那淡淡的无奈与怀念之情，便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给自己倒杯热茶抿了几口，等着母亲的后话。/p
    “江湖三大名曲家族，只有范家的声音是靠着自身发出去的，但段家第一，是江湖上无一人反对的。”沐母站在门前，看着那一棵自己摘种的树木，眼神有些缥缈，“当年段家主以一己之力摧毁了敌人一个城的势力，在江湖上，无一高手能瞬间冲破魅曲，但清曲和幻曲却有人瞬间冲破过，所以奠基了魅曲的江湖地位，在往后的时间，也没听到有人瞬间冲破过魅曲，即使是范家主和叶家主也不能。”/p
    “母亲，现在也无人能瞬间冲破幻曲！”这些听闻还是让沐银枫有些骇然了。/p
    “现在是利欲熏心的社稷，不是高手林立的社稷了！”沐母再次叹息，转回去坐着，但并没有看一眼自家的孩子，“算了，不提这个了！”/p
    “母亲与段家人很熟悉？”沐银枫恭敬问着。/p
    “银儿怕是不记得了吧，你小的时候还去过段家呢！”沐母淡淡笑了，记起往昔那段平静的日子，心还是满足而幸福的，自己亏欠儿子太多亲情，也甚少有心情倾诉那段过往，如今怕是最后的相见，便打算全盘托出了：“外婆家以前与段家是有大的生意往来，和沐家反倒很疏远，我对乐器制造一直很感兴趣，父亲心疼我，便让我与其他哥哥弟弟一起跟着师傅学习，我钟情于古琴，便下很大功夫去学习，花了很多年时间终于完成了一把连师傅都称赞的好琴，父亲也很开心，也不打算卖出去，说是留给我做嫁妆。”/p
    沐银枫很安静的看着这个温柔的母亲，对于母亲现在的回忆往事，心里很是激动，毕竟是母亲第一次和自己讲述往昔，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和母亲是一直在一起的，从未分开过……/p
    “段家是古琴世家，所以段家少爷小姐们都会亲自到店里挑选自己的古琴，段家有着一项规定，就是每个人在满十五周岁时自己去挑选一把心仪的古琴，若古琴不坏就不能换琴，因此段家人都是一把古琴伴前生的，毕竟一把好的古琴是难得一遇的。我经常在店里晃荡，听着那些挑选古琴的人说着我所不了解的古琴缺点和优点，融会贯通着去用心制造着琴，可惜我音律不通，学不了古琴，但我还是热情于古琴，对于父亲留在那把古琴给我当嫁妆的决定还是有些喜悦的。”沐母仿佛真的回到那些青葱岁月，那时候的自己是真的很天真烂漫，什么不必去忧虑，“你父亲也很喜欢古琴，虽学得不好，但还是不错的，因此就和段家少爷走得比较近，你父亲一表人才，段家自然也是看上了的，听说那时的确有一位段家小姐对你父亲有心思的，但你父亲却拒绝了联姻，执意要向我求亲。你父亲不是沐家的重要继承人，沐家便没强求，我与你父亲是有过几次接触的，虽诧异于他的求亲行为，但当父亲询问我意愿的时候，我还是点头了。”/p
    “那段家小姐没反对吗？”沐银枫轻声问一句，有点不希望父母的幸福会受到阻碍。/p
    “应该没有吧，你父亲没提过，我也没见过那段家小姐，再后来我才知道那段家小姐外嫁了很远，人都说是段家小姐自己选择的。你父亲很喜欢我制造的那把古琴，成亲后就一直用我的古琴给我弹琴，和段家少爷聊天时也是带着我的古琴！”沐母是幸福的，毕竟嫁到了如意郎君，也没有其他的争风吃醋，“段家是见过诸多古琴的，不过你堂婶还是找上了我，她提供制琴材料，让我帮忙制一把古琴。我自嫁进沐家后就不碰制造了，但有经常回娘家，也会继续和哥哥弟弟们讨论这些，你堂婶来找我的时候，我是动心的，但沐家规矩严格，你父亲便亲自去找沐主商量，沐主答应了，也准许让你父亲带着我回娘家安心制琴，因为没有时间限制，加上你堂婶给我的制琴的材料是有些不寻常的，但你堂婶不愿多说，我也没多在意，知道是上乘材料，我便留在沐家制琴，有问题时就回去找师傅商量，所以那时候我与你父亲基本是哥上一两个月就回娘家一趟，一去也会住上一段时间在回沐家的。”/p
    沐银枫听到这些，也很好奇堂婶当时为什么要找母亲制琴？又为什么用上乘材料制一把古琴？是要送给什么重要的人，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作用？但他没开口询问，喝口茶后就继续看着母亲，耐心而仔细的听着母亲的讲述。/p
    “刚开始制琴不久我就有了你，所以就搁下了，你堂婶也不介意，也劝着我不要为此操劳，而这一搁就搁了两年，我生下你后，身体就不大好了，便一边养身体一边照顾你，等你断奶后，你父亲很喜欢小孩，便揽下了照顾你的责任，我觉得身体没问题了，便继续制琴的工作。那时你堂婶也生了，便很少过来了，一年半左右的时间，我终于快要完成了，便请你堂婶过来看看是否需要加上什么装饰或有哪不满意的。”沐母停了下来，喝茶润润，毕竟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但还不觉得疲倦，“你堂婶很高兴，也很满意，然后亲自动手，在古琴的一边雕刻上普通好看的花纹，你堂婶是在我这儿雕刻的，而那几天你父亲有些忙，我便带着和你小堂弟在院子里玩，在你堂婶完成的时候，也许是太累了，便撑着打盹了，我给你俩小孩去拿午膳的时间就发生了意外！”/p
    “是堂弟出事了吗？”沐银枫问着，自己没那时候是的记忆，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p
    “是古琴！”沐母看着儿子，有些欲言又止的，未等儿子开口，她就转过目光，叹息一声才继续说着：“你爬上那石桌，好奇的拿着桌上的工具，然后被古琴吸引，笨拙的用小小的双手抱着古琴准备下去的时候，你堂婶醒了，有些惊恐和慌乱的抢过古琴压在桌上，你被吓到了，在扯开嗓子哭喊的时候也执着的趴着古琴不放，小孩子皮嫩易伤，你就在这磨蹭间流血了！我拿午膳回来看到的景象就是，你趴着古琴的一端哭喊着，你手下的腥红血液就顺着你堂婶雕刻的花纹流淌着，你堂婶有些心慌忙乱的哄着你放手，婢女忙着去找药箱，你小堂弟也趴着桌子底下哭喊着，反正就是有些鸡飞狗跳的感觉！”/p
    “可母亲，我手上并没有伤疤？”沐银枫以为自己当时伤得那么重，应该会留疤才对。/p
    “你那时就是被割破了一点皮，谁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会留那么多的血！”沐母再次看着儿子，似乎对那一幕还心有余悸般心疼，“我当时过去抱你的时候，你还是不愿放手，后来是支撑不住才松手的，还没等到药箱，你就晕过去了！你堂婶虽一脸的歉意和惊慌，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把古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幸好都没事！但那染过鲜血的简单花纹就变得妖艳了，那红色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消减，你堂婶也很担忧，所以也去打听了一下消息，我也找师傅问过，都是不用担心的答案，待古琴完全制成，也没什么异样，所以我也不再挂心这事了！”/p
    “母亲也没问堂婶把古琴送谁了吗？”沐银枫对此很是好奇。/p
    “给段家了，但具体给谁就不知道了！”沐母抿口茶，还是觉得那古琴有些妖异，“你堂婶和我关系很好，所以关于段家很多事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古琴与魅曲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段家人和魅曲却也有直接的关系，三者算是缺一不可的吧！”/p
    “若无古琴，段家就无法发出魅曲了吗？”沐银枫有点不太能消化这些消息。/p
    “是，而有古琴和魅曲，但不是段家人也是无法发出魅曲魅力的，所以段家才会被人灭门，而魅曲怕是也只有叶家和范家有记录了！”沐母很是肯定地说。/p
    “母亲知道里面的秘密？”沐银枫诧异了，以前没人这样告诉过他。/p
    “只有说法，却无解释！”沐母摇摇头，这是一个家族的秘密，哪是外人随便得知的。/p
    “那母亲可认得那把古琴？”沐银枫沉默了一会，问了自己好奇的事。/p
    “记得，每一把古琴都会留有制琴人的名字，就像是字画那般，标识着出处，你堂婶也给我留了标识，但你父亲不同意，最后只在古琴隐秘处留下沐氏两字！”沐母觉得自己可能还会再见与那古琴相见的。/p
    “为何不留母亲姓氏？”沐银枫不能理解父母的做法。/p
    “往事说完了，银儿，我们该说回现在了！”沐母没回答儿子的问题，平静的将话题拉回到现下沐家的大事上，直接问道：“你打算娶段莹入门吗？”/p
    “这……”沐银枫犹豫了，自己之前就一直没有决定，现在也不好随便下决定，但沐母的问话，还是必须要回答的，“银儿尚未决定，不知母亲意下何如？”/p
    “你觉得段莹是什么样的人？”对此回答，沐母是不意外的。/p
    “能做沐家夫人！”沐银枫没说一大堆的赞美，直接说了自己的最终结论。/p
    “是沐主夫人还是单单的沐家夫人？”沐母也不计较儿子的回答，继续问着。/p
    “沐家的当家夫人，沐主夫人！”沐银枫很是肯定地说。/p
    “银儿可有意中人？”沐母点头，含着笑问。/p
    “并没有，也不讨厌段莹！”沐银枫对着母亲从来不说谎话。/p
    “那沐主的意见偏向谁？”沐母满意的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p
    “是孩儿！”沐银枫自是明白沐主用意的。/p
    “范家可有阻碍？”沐母对之前的事情也是清楚的。/p
    “魅是对段莹很好，但孩儿不敢确定那是什么感情！”沐银枫有些无奈地说。/p
    “既然范家不反对，沐家也支持，银儿有什么顾虑？”沐母直接问道。/p
    “母亲也觉得孩儿该娶段莹？”沐银枫有些恍惚，虽猜测过，但还是有些意外的。/p
    “娘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她会照顾好你！”沐母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虽有好些年没见，但她还是了解孩子的，也希望孩子过得幸福。/p
    “好！”沐银枫怔愣的看着母亲，轻轻点头，那慈爱的目光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和缜密的思维，此时此刻，他只是母亲的孩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