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择训练场

    
    大排档的大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一片红火的大好之势，欣欣向荣之景焕发，如同日出一般的朝气蓬勃。
    可以看出来，这是一家前景大好的店铺，
    只是作为这家店的老板，却远远没有这么开心。
    包厢内，这里的气氛却全然不同于外面，
    两人都无声的沉默了下来，没有一丝的尴尬气氛，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充斥在空气中，
    在王老板说了那句话后，就变成了这样。
    “肉掉了，不过你桌子还挺干净的，应该还能吃吧！”
    苏牧一点都不嫌弃的夹起掉在桌子上的那块肉，企图恢复之前的气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感受到了那种说不出来的恐怖，
    似乎距离那次的火灾没有多久，按道理来说，我把这家店经营得这么好，我应该很开心才对，
    即便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样。”王老板指着自己的黑眼圈，
    这阵子他都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老了好几岁，都没什么精力再去经营这家店了。
    苏牧没有说话，继续夹着锅里的菜，
    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王老板的话一样，只是在专心的做自己的事情而已。
    “每到夜晚，一旦当我闭上眼睛之后，
    我就能感觉到好像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看每当夜幕降临，就会感觉到那股压迫感一点一点的在靠近，我们就好像正在对视着。”
    王老板的口气十分苦涩，这阵子他经历的事情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好像二者之间存在一睹露洞的墙壁，
    当他闭眼后就能透过那个洞口窥视到隔壁，入眼的同样是一双眼睛……
    眼球的旋转、静谧的房间、诡异的对视，
    每一次的强迫对视，恐惧如潮水把王老板给淹入水底。
    本来已经熟睡被惊醒后，王老板就会疯狂的寻找着罪恶的根源，
    床下、柜子、厨房、厕所，打开每一个柜子，
    哪怕一些柜子根本装不下人，都无一例外被打开。
    但是，往往一无所获。一旦沉睡那东西又跑出来了，
    一旦醒来去找它又根本找不到，就好像它刻意的隐藏在某个王老板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嘲笑着这种无用功的做法。
    “那这么说你已经好几天都没睡觉了吗？”苏牧又夹起一块排骨，问道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但凡是个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不敢再睡了，被窥视的感觉，很恐怖的。
    要是被现实中的变态偷窥了，你尽可以打他一顿。
    但是一个中年男人，好像还真的没什么被值得偷窥的东西。
    抓不着看不见猜不透的东西才是最恐怖的。
    王老板苦笑道：“当然了，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家里人都以为我因为赚到钱太兴奋了睡不着觉，谁有能够明白我的苦衷呢？
    我宁可不要这些东西了，也不愿意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呵，那你找我干嘛，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术法来帮你解决这件事，
    别搞笑了，王老板，我要真有那本事我还来给你打工干嘛啊，你太高抬我了。”苏牧觉得有些好笑。
    “那天，你来找过我要工资对吧！”王老板在说这段话时，眼中突然冒出了一道精光，
    这是一种商人的特殊嗅觉，就像他之前抓住了机会升级店铺一样。
    “那天很奇怪你知道你吗？明明你拿到工资后就离开了，但我还是感觉不太对，你好像一直没离开过，
    不仅是你，好像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那场大火也没这么简单，他们说的理由我不相信。”
    在王老板说完话后，苏牧这次真的对他有些佩服了，
    那天这家伙比外面那群人要昏迷得晚一些，蓑衣那天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记忆中会更深刻。
    关键是苏牧对于这种事本身也不是很了解，
    他是在故事世界已经进行了很久乃至快结束才进去，所以真的对第一次进入故事世界之前发生的事情不了解。
    “那你有去过医院吗？比如心理科或者精神科？真的都检查过了吗？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出了问题。”苏牧有些敷衍的随口问道。
    “呵呵，你说的我又怎么没去试过。”王老板的脸色都快成了苦瓜色了，“不只是江州市里的医院，连外省的一些名院我都去过了，结果你知道怎么样？
    专家说我一点问题都没有，然后开出了一整单的抗抑郁药物，
    呵呵，真当我傻呢，那些东西说到底就跟营养片一样，吃多了不碍事，吃少了也不影响什么，
    老子又不是第一天出社会，估计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没事找事的”病人“，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懂。”
    “昨天晚上我才刚从外省回来，
    果然，当我一闭眼，又开始了，又来了，我受不了了……
    然后，我就想到了你，你敢相信吗？我就是感觉你不大对劲。”王老板眯了眯眼睛，紧盯着苏牧。
    其实苏牧也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要说这件事跟书屋没有一点关系那就怪了，
    反正现实世界只要出什么事情只要算在书屋头上就对了。
    就算不是书屋干的，那也一定与其有关联。
    在说话的同时，苏牧的手也没有闲着，很自然的点开了书屋app，
    在还有列表中点击了【川流不息】的头像，也不知道这家伙还在不在现实世界。
    之前王川好像有跟他说过，似乎是也有同样的事情，只是当时没有详细的说。
    “你们在第一次进入故事世界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或者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会发生什么。”
    在苏牧发出消息还没有三十秒后王川立刻回复了。
    “史无前例的恐怖。”
    只是这几个字就足以看出他们经历过什么了，
    只是苏牧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缺失掉这段体验，连他是怎么被卷入故事世界的都没搞明白。
    “都忘了你还没经历过这段仪式呢，话说回来，这个时间段你应该也经历了第二次故事世界了，还不错嘛，没死呢。”
    “侥幸而已，差点死好多回了，每回都以为自己快死了，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真刺激。”
    “嘿嘿，那还不是没死嘛，我有预感，我的第三次故事世界马上就要来了，
    这次之后就是看客了，真是令人期待。”
    “祝你好运，别过段时间我在看你的头像就变成灰色的了。”
    “生死有命，我不强求。”
    两人的说话就在这种双方沉默的情形下结束了。
    两人的对话都很简练，或许他们这类人的说话方式都是这样，
    不喜欢说过多的废话。
    那么这样说来，苏牧面色复杂的瞥了王老板一眼，
    你说你也是够倒霉的，前半辈子各种坑蒙，好不容易才把家业做大，结果就要进故事世界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估计最不想进入故事世界的一批人都是事业有成的社会精英，或者一些二代，
    明明生活得好好的，却要被逼着拿刀去捅人，
    也不知道要经历一番怎样的心路历程。
    “看样子你是猜到了什么对不对，快告诉我到底会怎么样，你一定知道。”王老板敏锐的神经立刻捕捉到了苏牧的异样，
    立马站了起来，性子也变得暴躁了起来。
    “啪。”苏牧放下筷子，不再继续进食。
    站起身后，在王老板一脸茫然的表情下，苏牧抓起了他的手握了起来，
    并做出了一个很和善的笑容来，
    “你好，同志。”
    王老板瞪大眼睛看向苏牧，发现他可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立刻紧张的说道：“喂，你干嘛，快放手。
    你什么意思啊，这句话是在说什么啊，喂，你别走啊！”
    “服务员，结账，对了，还有刚刚我点的那几个菜都打包了。”
    在王老板还满怀疑惑时，苏牧却不再说话了，转身就走，
    他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点到为止。
    “放心吧王老板，你目前的状况不会持续太久的，我想你的感觉可能很快消失的，没必要担心这个。”
    临走时，苏牧还很惋惜的看了一眼这家店，
    啧啧，这家店还真是不错，
    也不枉费王老板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来经营，只是可惜了。
    或许下一次来这里，店主人就可能会被换掉了。
    王老板本想拦住苏牧，想问个究竟，
    不过苏牧只是在眨眼间就结完账消失在大排档店内了，他就是想去追也追不到了，
    现在可好了，连他想继续想问清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都没机会了，
    这就很难受了，关键时苏牧不说还好，现在把话都说到一半了，
    结果玩了这么一手神秘感，郁闷让人吐血。
    早知道就不找这个家伙了，真的坑人啊！
    话说回来了，
    同志？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