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教官很认真的问出了这句话后,
苏牧倒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东西来了,
也是,至少在他和尤石的表现来看,好像两人都认识一样,
而且两人都稍微展露了一手,这些人仅凭这一点东西就能猜到他们并非是普通人,很不简单嘛。
但这个问题苏牧自己都说不清楚,
一开始还以为书屋只是类似于某种远超时代的科技,将他们这些人不断的投放在各个地方,以此来供幕后来玩乐而已。
可是经历了一段时间后,这好像就已经不仅仅只是什么科技这么简单了,
因为书屋的的确确已经队现实产生了影响,
如果只是小范围苏牧可能会认为被耍了,
可当这个范围扩大到整个现实后,他也不免的惊慌了。
如果有一天自己死在了某个故事世界,
也没什么,但如果这样的灾难在现实中发生了怎么办,
他的亲人和朋友又该怎么办?
所以,苏牧真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体验者能够获取信息的渠道太少了,
只有到看客了再去了解,还真是可悲。
不知有多少人连为什么会死都搞不懂为什么死。
“你说我们吗?”苏牧指了一下自己,
立即摇摇头,想立马撇开跟尤石的关系,“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我跟他可不是一种人,
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好吗,那家伙就像个神经病一样。”
苏牧当然不想跟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这次的事情是真的闹大了,现在就看他的意思怎么样了,
如果他不打算放过我们,我们也认了,毕竟这件事也是我们做得不对,也不知道他跟队长说什么了,
刚刚我们好几个人都差点没拉动队长,你敢相信吗?
如果我们要是没拉住,指不定那个小崽子就被打死了。”王教练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
苏牧真的不想告诉他真相,
恐怕就是你们那位上级真的没被拉住,爆发出手了,
那尤石也一定不会再不还手了,
最后谁打死谁还真的不好说呢。
“小子,真的没打算进军队吗?”王教练说了一圈之后又绕了回来,“虽然我不怎么了解你,但是刚刚你离我可还有一段距离,
短时间内爆发、冲刺、挡拳,我自认为我是做不到的。
未来还有很长,你的前途也光明,
所以,希望你一定好好的考虑。”
苏牧看出来了,这是来招揽人才来了,
为国效力,听着的确是让人有一种热血的冲动,
但是也仅仅只是冲动而已。
冷静下来后热情自然也就没了。
“教官,你就别费心了,我真没有去军队的打算。
江州这个地方挺好的,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所以也没有离开这个地方的打算,你们也别劝我了”苏牧哭笑不得,
你们倒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吧,还有心思为军队拉人。
之后王教官倒是没怎么劝苏牧参军了,而是自顾自的开始说起了他当兵的事情,
“因为这些年一直都在边境,我们一直负责那边的治安,
有些地方的混乱真的超乎你想象,不说有一些犯罪集团在活动,
甚至有的村庄都是他们的据点,里面无论年轻人还是老人反倒会帮起那些犯罪分子来。”王教官自嘲的笑了笑。
“有时候我们都搞不懂我们所谓的正义是怎么会是,
尤其是我们打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犯罪团伙,
你知不知道那些村里人看我们的眼神是怎么样的吗?
我说是杀父仇人也都不为过,就因为他们会帮那些团伙做事,然后得到一定数目的奖励。所以当我们越是打掉那边的团伙,就越招当地一些人的讨厌。”
苏牧沉默,静静的听着他说,
虽然很无奈,但这可能就是事实,
你所做的正义可能在一些人眼里比杀了他们父母还严重,
一点都不夸张的说,他们倒更希望这些军人去死。
但这件事应该怪谁呢?
当地的村民?
还是可恶的犯罪团伙,
还是说是他们这些去执行命令的军人呢?
从生存的角度上去看,好像谁都没有错,毒贩靠着手艺去赚钱,村民依赖着他们来牟取生活费,军人们执行命令去完成任务。
但是从道德上来说,这些毒贩都该死,他们会害得更多人家破人亡。
而那些村民都是帮凶,如果真要判刑,那么谁都别想跑。
但很多问题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
“不久前,我们在执行任务,我们都已经快要抓到那帮人了,就在村里面,
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枪,还有土炸弹,我们当场死了好几个人,
兄弟们不忍心,下不了手。可那些人丝毫都不手软,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拦住我们,我们已经鸣枪示警了,他们就是不听,后来队长也火了,我们的损失已经很大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脑子也糊涂了都开枪了,连续开枪打中了好几人他们才退下去。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那伙人早就跑了,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即便是这个时候,王教官即便在这个地方,说到此处仍然是一片愤恨。
完全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情况,
一群本领过人的军人去抓贩毒集团,已经将他们逼到绝境了,
可就在这时,跳出来了一群看似手无寸铁的人,团团围住了他们。
可他们根本就不是“手无寸铁”啊,
这些人的危险性完全不亚于毒贩。
如果是毒贩,那自然可以开枪,
哪怕全部都杀光了都不碍事。
但那伙出生清白,来历明确的人却根本没人敢去动。
即便要动手也得等他们先动手,只有自己这一方的人先被伤了,
甚至是死了才能去还手。
憋屈吗?
憋屈就对了,人家不正是抓住了你这一点,
他们都赌赢了,最终的结果还是以军人们拖死带伤的惨淡结局收场。
“我们回去后多多少少的都受到了处分,
这不,直接被发配到内陆的省份来了,还来了这么一个学校,呵呵。
不过也好,我们也想看看上面想怎么去做,那个地方的环境太复杂了,
我说难听点,既想做牌坊,又要做婊子,那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王教官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点上,满腔的怒火随着那口气吐了出来。
“说起来还挺好笑的,刚刚我不让那小子抽烟,现在我自己倒是抽上了。”王教官苦涩的笑了笑,“以前我是不沾这个东西的,里面有戒律,我们相互之间都会监督着,
回到内地后我们都不剩几个人了,哪能怎么办,都没人监督了,自然而然的变成现在这样了。”
“只是可惜我那几位兄弟了,有些人尸体都没能带回来,我们重装再去时,他们的尸体都找不到了,谁知道是不是被野狗给吃了。
我以为他们都会被封为烈士,
结果,上面觉得这件事的影响不好,
不想公开这件事,就都压了下来,直到现在……”
苏牧一直充当着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或者说他以一个第三人的视角去看待这件事,可以客观的来评价。
越是听到最后,越发的觉得心寒了。
可那能怎么样呢,都只是普通人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去改变什么。
但那也只是他们而已,苏牧不认为自己做不到,
有朝一日他有能力去完成这件事,那就一定不会拖着。
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广播的态度,
如果在广播的允许下,苏牧真的不介意让那些当地人一起去陪葬,反正他也不会畏惧现实中的这些压力。
“老王,相信我,或许有一天你们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替你们做到。”苏牧不觉得自己这是正义感爆发了,想去做一个圣母,想替全世界排忧解难。
他只会去做自认为正确的事情,
就比如王教官说的这些,的的确确是触动到他了。
如果一个国家的法律已经很难去制裁一些人,苏牧完全不介意自己动手去做。
“呵呵,别开玩笑了,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除非你晋升了高位,正好被派遣到那里,才有资格去管。
就算这样也要承受很大的压力,你还是算了吧!”
王教官很是不信任的瞥了苏牧一眼,
这眼神就像看小孩子胡闹一样,让苏牧很不爽。
苏牧当即就笑骂道:“你特么还想套路我去从军,省省吧,就算我去了能够做到那个位置上,那我需要多久呢?
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那有个屁用啊,黄花菜都凉了。”
“呵,你小子,别吹了,我也就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在落日的余辉下,
这群军人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孤单,凄凉,无能为力。
他们做的一些事情看起来觉得可笑却又让人心疼,
但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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