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所愿的爱情

49.18.

    
    作者正在抵抗盗文网入侵,请补全订阅或稍后再看。  雨后的高温蒸腾了未褪的水汽, 整个平城如堕??餮涛砝铩
    此番做媒的是敷衍不了的熟人, 把对方描绘得天花乱坠,风采无双。
    如果媒人辈分不是对方“阿姨”, 已恨不能以身许之,言语之间都是“你若不珍惜,我就向天再借五百年”豪情。
    江晚晴实在抹不过情面, 只好前来相亲。
    她假惺惺的推说“要保持神秘感”,实际是懒得被照片占手机内存, 因此, 见面之前, 江晚晴对相亲对象的情况、样貌, 全然一无所知。
    她等在约好的咖啡馆里,一手捏着咖啡杯, 另一手捏着手机——她已经做好准备, 只要见势不对, 就让朋友疯狂拨她手机——在相亲这项事业中身经百战, 江晚晴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各种突发问题。
    咖啡店门被人推开,挂在门上的铃铛“叮铃铃”一响, 瞬间吸引了江晚晴的注意。
    她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位意料之外风度翩翩的男士。
    他整个人的气质清俊, 乍然看不出年纪, 只是生了一双沉淀了岁月浮华的深邃眼睛, 幽潭一般静谧, 却好像蕴含了不为人知的惊涛,随时准备将与他注视的人席卷而去——那是一种任何年纪的女性都无法拒绝的魅力。
    他遥遥与江晚晴对望,眼底的深邃似乎起了几许微澜,很快就又平复了,随后温文尔雅地笑了一笑,抬步朝江晚晴的方向走来。
    那一瞬间的感觉无比奇妙,仿佛曾经失落的珍宝在不经意间复又寻得。
    江晚晴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仿佛并不晴朗的天气也随着他靠近的脚步逐渐散去了阴霾。
    “江小姐。”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点略显愉悦却修养良好的尾音,“你好,我是严修筠。”
    只这一句话,就让江晚晴成功把捏着的手机收了回去。
    天气不好,晚间似乎仍将有一场暴雨。
    咖啡馆里生意冷清,更显安静,勺子搅动咖啡时碰到杯子的“叮铃”声,都足够盖住低语之音。
    眼前的男人相貌堂堂,身高一米八五以上,年龄比二十成熟,比三十显年轻,两句交谈过后,就道明了他的职业是大学教授,和江晚晴同样任职于首屈一指的平城大学——同学院不同系。
    英俊潇洒,年轻有为,举止优雅,谈吐清俊,家庭单纯,洁身自好……
    这人简直是量身打造,专门戳中了江晚晴小姐所喜欢的一切特质。
    江晚晴一边搅着已经不顾不上喝的咖啡,一边儿考虑怎么接下这位天降的馅儿饼。
    “恕我直言。”江晚晴停了手,定定看着对方,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许,“严先生这样的条件,通过相亲这种途径来找伴侣,屈才了。”
    她的“欣赏”太直白了,直白到故意想看看对方怎么应对。
    没想到对方更直白。
    他笑了一笑,并不避讳:“江小姐应该知道,我有一个儿子。”
    江晚晴先是一愣,随即挑了挑眉,轻笑出声。
    世上哪有这么多应该?
    严修筠所说的这一点,江晚晴还真的不知道——为了“神秘感”,介绍人发来的资料,现在正安静的躺在手机邮箱的“回收站”里。
    不过……
    “韩女士说,江小姐希望相亲对象有孩子。”严修筠抬头看着她,坦然而平静地把问题抛还给了江晚晴,“我可以问一问为什么吗?”
    韩女士就是媒人,这个略显奇怪的条件也确实是江晚晴所提。
    这人一上来就把自己的短板和盘托出,要么是他太自信——认为即使自己有缺点也一样能为人所爱;要么是他对江晚晴完全没有意思——所以毫不介意地展露出自己并不占优势的一面,甚至想以此让她知难而退。
    如果是前者,那种傲慢绝对掩饰不住,不可能到现在还没让江晚晴觉得“此人欠怼”;如果是后者,他完全不必这样风度翩翩地陪江晚晴浪费时间,完全可以挥一挥衣袖,从此各生欢喜。
    江晚晴无声打量了他几秒,决定赌第三种可能——这人的毫无保留是为了志在必得,先小人后君子地,把所有困难说在前面。
    这么一想,江晚晴倒是笑了,放任自己语出惊人:“我希望对方有孩子,是因为我生不出来——简称不孕不育。”
    严修筠表情一怔,随之而来的神色有几分复杂。
    江晚晴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那复杂里面,并不是单纯的怜悯。
    江晚晴当然是不需要怜悯的,可能有人觉得她大龄未婚还不孕不育挺惨的,但事实是,作为一个能力超群的青年学者,她其实过得挺好的——最起码,知识金钱和颜值,给了她相亲时“不行就散”的绝对底气,助她当面气炸过无数奇葩。
    而严修筠这个“不怜悯”的表情恰到好处,不禁让她多了一点儿谈兴。
    “我五年前在国外做访问学者那年出了一次车祸,后来查出点儿毛病……但我也不想因此剥夺另一半做父母的权力,这不公平。”江晚晴说着,注意到严修筠脸色细微的变化,又笑了,“你不用露出这种表情,我肯说出来,就说明我已经不在意了……昨日种种昨日烟雨,再难承受的事,难道非得折磨自己一辈子才叫刻骨铭心?”
    她没等对方说什么,自己先笑着摇了摇头:“不了吧,我代表命运放过自己。”
    严修筠表情沉静,那种复杂的神色尚未完全褪去,因此让他的眼神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伤悲感,很淡很浅,却不是不动人。
    他停顿了一下,语速很慢,像是反复斟酌怎样比较委婉而不伤人,语气也很将心比心:“照顾别人的孩子,对你来说也并不公平。”
    江晚晴觉得自己没有这么玻璃心,却也在他这样为人着想的语气下觉得身心舒畅。
    她笑了,娇俏而戏谑地挑了挑眉:“严先生这是担心我以后做后妈做的不够称职?”
    严修筠立刻否认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晚晴却很懂见好就收的道理,已经给自己找了台阶接了下去:“唔,您的担心也有道理……所以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努力,训练孩子自己照顾自己。”
    虽然江博士仍然没领会严教授的项目课题,还被严修筠明里暗里的噎了一句,但是她仿佛听懂了严修筠的话里有话。
    她没明着猜测严修筠出轨,只是在跟自己较劲,顺便耍小脾气。其实仔细想想,她在闹什么别扭,严修筠这么聪明的人,未见得不明白。
    虽然江四小姐如今看起来是个顺毛的小猫,但是不代表她真的拔了尖牙剪了爪子。
    按照她真实的小暴脾气,如果严修筠着急解释否认,一句话说的不合她心思,江晚晴绝对会跟严修筠吵起来。
    因此,严修筠也没明着去跟她解释或较真儿,只是在她怼人怼出了新花样时,无奈又宠溺地叹一声,“我没和你说明白”。
    他似乎在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更喜欢和江晚晴一起去工作,而不是留在家里创造一切让江晚晴疑神疑鬼的“机会”。
    也幸好,江晚晴也不是十几二十岁时一点就炸的脾气了,十年成长一年婚姻,到底让她学会了给人留余地,也学会了见好就收。
    江晚晴暗搓搓地琢磨了一秒,挑了挑眉,决定看在严教授这么真诚的份儿上,暂时原谅他。
    这个决定一出,她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连喘气都欢快。
    人就是这样,心里堵着的事情如果能想开,立刻就能愉快起来。
    可是江晚晴还没来得及把尾巴翘上天,处女座的纠结体质卷土重来。
    ——一个问题明明白白地摆在她的眼前:她和严修筠都去学术交流研讨会了,严天意怎么办?
    有孩子的人,说走就走的旅行是不可能存在的!永远都不可能存在的!
    江晚晴第一次生出“有个崽子真碍事儿”的邪恶想法儿,但是一想到这个崽子是和她朝夕相处合作愉快的严天意,她又有点儿狠不下心。
    她夹在“把这崽子打包送人”的快、感和“我快变成恶毒后妈”了的负罪感中,销魂地暗自惆怅了半天,也没惆怅出个所以然。
    洗碗机转了多久,她就在严修筠身后当了多久的跟屁虫,当她准备就这个问题再墨迹两秒的时候,严修筠则已经在赶她去洗澡了。
    江晚晴绝对不是个”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的好脾气,与之相反,她脾气爆,看谁不顺眼就偏要和对方反着来,哪怕到了如今年纪也没学会修身养性,内心依旧是个二八年华的叛逆少女,怼天怼地的斗战胜佛,不然之前相亲的时候,也不会怼到一众介绍人面上无光拂袖而去。
    然而她现在心情好——说不出为什么反正就是心情好。
    所以严教授只是一挑眉,她就哼着歌儿,转身跑了。
    没过多久,浴室就传出了她荒腔走板的调子和“哗哗”的水声。
    严修筠站在客厅里,哭笑不得地听了几秒,觉得这魔音穿耳实在让人听不下去。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