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小男孩的大眼睛就像是宝石一样滴溜溜的转着。
看到季暖的时候,他弯着眼睛又笑了,“这个也是儿臣的母妃吗,好漂亮。”
季暖轻笑:“臣妾只是一介才人,算不得皇子母妃。”
“臣妾见过大皇子。”
“……恕臣妾情况特殊,不能向您行礼了。”
小男孩也就三四岁的样子,整个人小小的一只便向季暖那边靠过去,大眼睛里满是天真。
“你的腿是受伤了吗?”
“疼不疼啊。”
季暖摇了摇头,笑容依旧清浅好看。
明向贤原本为自己刚刚的失控而烦躁,可现下看着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尴尬的意思,他的神情便也恢复如常。
顺着孩童的目光,他也看了眼面前那女子的双腿。
是啊,疼不疼……生生被打断,又掉下了池塘,肯定是疼的吧。
可她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般,淡然如斯。
这要是换做怜儿,肯定会大吵着……
脑子里的思绪想到一半,明向贤忽然一惊,不由皱了眉头,二话不说拂袖而去。
孩童的眼睛滴溜溜转着,看着自己父皇走远,攥着季暖轮椅的扶手,贼兮兮道:“姐姐,我是不是救了你?”
季暖微有错愕。
救?
不是误闯的?
皇帝来了之后季暖还真没用系统看别的地方。
这小娃娃是怎么回事?
季暖只知道这皇帝明向贤有一个三岁大的儿子叫做明寻,生这个儿子的女人在皇帝登基后被追封怡妃。
却不知这小娃娃今天怎么会来这里,还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不过所谓的救么……
算吧。
虽然就算这娃不出现,她也不会和明向贤kiss的。
“是本王让他来的。”
一个略显妖孽的声音传出来之后,院子里便多了一个略显妖孽的人,明执鸢。
他站在那里看着季暖,道:“所以,也可以说是本王救了你。”
季暖眉毛轻挑,道:“那也是王爷让她用‘姐姐’二字称呼我的?”
明执鸢但笑不语。
明寻小娃娃笑着开口:“对啊,就是皇叔让我叫你姐姐的。”
“皇叔在半路上把我掳过来,抱着我在门外偷听来着。”
明执鸢上前来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嗯,做的不错。”
“去玩吧。”
“明天皇叔给你带好吃的糖。”
小男孩闻言,雀跃着离开了。
等人走后,明执鸢忽然转身,两只手分别放在轮椅的后背边缘,微微俯身。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他蓦然勾唇,“还说你是原装的。”
“小丫头,你在明向贤面前自称臣妾,在小娃娃面前自称臣妾……怎么在本王面前就忽然平等相对,自称‘我’了呢,嗯?”
季暖伸出手来,抵在他的唇上。
“毕竟在王爷面前我们都互相摊牌了,再装下去岂不是很没意思?”
“还有,离我远点,酒气很重。”
明执鸢眼中的兴味更浓,他唇角的弧度更深,与她的距离也更近。
“本王偏不。”
他的鼻尖触到了她的鼻尖,还微微蹭了一下。
“你很厉害啊,小丫头。”
“这轮椅坐着,不用行礼的滋味是不是很爽?”
“看着明向贤进了你的圈套,对你鬼迷三道的,你心里是不是也很爽?”
“三言两语的,既卖了惨又表白了所谓的心意,末了还让明向贤两眼一抹黑心痒痒着……让他对你产生兴趣的同时还不忘踩楚怜两脚。”
“啧啧……”
“还会做轮椅。”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本事呢?”
季暖骤然将脸扬了一个弧度,一口咬在他高挺的鼻子上。
看着对方吃痛地将脸后移,季暖方才开口。
“王爷看不出来的事儿多了。”
“若事事都能让你看出来,那上天岂不是太过不公?”
“话说,你不是不能再皇宫多待么,现在怎么还敢来这儿。”
“因为……”明执鸢轻笑着,拉长了声音,又一次凑到了她脸前。
然后对着她的小鼻子缓缓吹了口气儿,“因为那是骗你的。”
“本王又不像明向贤一样满心满眼都放在政务上依旧把朝堂处理的一团糟。本王功夫很不错,出入这皇宫简直小菜一碟,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
季暖眉毛轻挑,“不是说了,离我远些。”
明执鸢又凑近了些,笑道:“本王不也说了,偏不。”
“本王喝的酒可都是千金难买的佳酿,一般人本王也舍不得给他闻呢。”
“但是你么,本王舍得。”
说话间,他目光灼灼:“你不想问我上次为什么骗你么。”
虽说……确实挺好闻的吧。
酒的香气混着他身上的檀香,很不错。
但是季暖没有那么喜欢酒,闻多了还是觉得呛。
她伸手,揪着他的脖领子也没能把这人向后挪动半分。
末了没好气地道:“不想,滚。”
明执鸢却更蹬鼻子上脸。
他轻吻了下她的鼻尖,道:“你看本王对你多好……你咬本王,本王却亲你,啧……”
“你不想知道是吧。”
“本王偏要告诉你。”
“因为……”
“你太美了,本王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想离你远一点。”
“……本王可不想爱上什么人来做累赘。”
季暖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道:“现在呢,现在你不怕了?”
明执鸢的眸子瞬间深不可测,他死死地盯着她。
看着她如同雪一样白皙的皮肤,像是湖一样清明的眼睛。她的睫毛长而卷翘,现在这么一眨一眨的,就像是一把小刷子在挠他的心一般。
她的唇瓣清浅,就像是前年他去踏青时见过的樱花。
她的脸也很小,仿佛他只要伸个巴掌覆上去,便能将她糊得喘不过气来一般。
这么看着,他蓦然勾唇:“不怕。”
“因为刚才的你,已经美得让我控制不住了。”
“不爱你,我心中才会有累赘。”
季暖闻言轻笑,“所以呢?”
明执鸢看着她唇间的弧度,不由伸手,用拇指覆住那片清浅,然后缓缓动了动,摩挲着。
感受着那种柔软而美妙的触觉,明执鸢盯着她的眼睛,笑道:“所以……”
“你是谁?”
“我不多问,只知道你的名字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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