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都能猜到。”
“看来本王以前还是低估你了。”
声音刚刚落地,他的身影便已经显现在了院子中。
翠儿抿唇,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像是在行礼,倒像是在认罪。
明执鸢看了她一眼,道:“身份暴露不关你的事,是她太过精明。”
“况且本王也从未想要跟她隐瞒这件事。”
“进房间吧。”
翠儿应了声之后便遵着吩咐进了房间。
于是院中便只剩了他们二人。
明执鸢大步走到季暖身前,随手一捞便将她抱进了怀里。
然后他自己坐到了轮椅中,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轻笑了一下,他道:“原本只是觉得你是个有意思的人而已。”
“老婆,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啊。”
季暖:“……”
她不由得笑出声。
虽然这是她自己整出来的玩笑,但听见他这么叫老婆,在这个古代世界还真是有点出戏。
明执鸢攥住了她的手,挑眉道:“你笑什么。”
季暖继续笑得一本正经:“被人夸了,自然要笑一笑的。”
摩挲着她的指腹,他嗤的一声也笑了出来。
“还挺给本王面子。”
“明向贤刚才想看你笑都快想疯了,都没见你乐的这么开心。”
“啧,本王只夸了你一句你就这么高兴,这是在暗示本王你中意我么。”
季暖扒拉了两下他的爪子没扒拉开,懒得再折腾便直接放弃了。
她翻了个白眼,道:“明向贤啊。”
“他脸皮太厚,我看着他那张城墙一样的皮只能假笑。”
“怎么,他惹你了?”明执鸢主动放开了她的手,却用胳膊把她人箍得更紧了。
“来,跟本王说说。若是听高兴了,本王兴许还能寻个机会替你出气。”
“你不是一直在上头瞧着,没瞅清楚?”季暖冷笑一声,眼中带了些讥讽,道:“他要是能一直痴情于楚怜,小爷倒是还能高看他一眼。”
“结果呢,摆出来一副痴情的样子,到最后却还不是见一个特殊点的就爱一个?”
“他纵着楚怜,等把人纵的真有点无法无天做出来什么让他不喜的事,他却只会说人家令他失望。”
“啧。”
“也是忒丑陋了点。”
“他无非就是想满足自己的征服欲罢了,顺道想纵着某个人,想像普通百姓一样谈个恋爱,但实则……他终究还是一个把女人当衣服的主。”
“他骗了全皇城的人说自己爱楚怜,顺道连自己也一起骗了……今儿小爷我瞧的清楚,他的爱就是个渣渣。”
闻言,明执鸢又笑了。
“看来你对咱们的皇帝陛下意见很大么。”
季暖耸肩:“也没什么意见,只是跟你聊个天说说而已。”
“现在恰巧小爷我看他不顺眼。你要是不喜欢听,那就换个话题。”
明执鸢又把她搂得紧了紧,道:“他不一定是想见一个爱一个。”
“只是你太磨人了,老婆。”
“遑论是他,就连本王不也一样?见你一面心就被拴在你这儿了。”
季暖回眸对上他的视线,道:“你的心是牲口啊,哪有桩子往哪栓。”
“哈哈哈哈……”闻言,明执鸢不但不介意,反而还笑得十分愉悦。
他眸光深邃,看着她澄澈的眉眼,道:“如果你是桩子,那本王就是牲口。”
“……你的牲口。”
啧啧啧……
瞅瞅这情话讲的,一套挨一套儿,贼六批呢。
季暖扯了扯他的脸,“你才与我见过几面,就扬言说爱我。”
“还扯上心啊扯上肝儿的,你好意思?”
明执鸢勾唇道:“好意思,为什么不好意思?”
“一见倾心,听过么。”
“便就是指的你我。”
季暖:“……”
讲真的,其实主要原因是你傻你没记忆,其实咱们已经见了几个世界了……
见季暖不言语,明执鸢以为她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于是笑道:“明向贤不是一见钟情。”
“他倒是没扯心没扯肝儿,倒是直接给你上猛料呢。一则给你开恩要和你平等称呼,二则又给你升位分……”
“你感动了?”
季暖:“……”
GG。
不敢动。
完全不敢和明向贤那种傻比论短长。
“不是跟你说了明向贤脸皮厚?”
“呵……”
“他关了人家原身风雪关了那么久……主要是人家风雪做错什么了?并没有。”
“他给人家关了这么长时间,找人奚落派人挖苦,间接害的人家断了腿殒了命。”
“现在突然间有兴趣了想解禁了……他现在来这儿说要解禁足,小爷还就要对他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对他笑笑都是因为他或许对她完成任务有帮助。
“至于平起平坐……能当饭吃?”
“那只是一种阶级施舍而已,那是一种对于弱者的肯定,而不是真的想和某个人平起平坐。”
“而所谓的升位分……”
“小爷我今儿受了那么大委屈,他做什么了?今天,只要小爷我没死。不论下毒手的是皇后还是楚怜,他都不会怎样责罚。”
“小爷我本也不需要他的帮助和示好……但他偏要给啊。拿什么给?不能罚人,那就是能给小爷我升升位分来安慰我弱小的心灵了。”
“丑陋不。”
明向贤附和道:“嗯,丑陋。”
“极其丑陋。”
“我们家老婆说得对。”
然而刚附和道这里,他忽然笑出了声:“不过……”
“这都是在你算计之中的吧。”
“怎么杀死珠儿,怎么揭发楚怜,怎么让明向贤心中有愧怎么给你升位分。”
“甚至……当着那个送点心的小太监的面儿,你还能卖给他一个好卖给皇后一个好……”
“算无遗漏啊。”
“老婆。”
“你的芯儿是黑的……虽然很美但还是黑的。”
“巧的是本王最喜欢黑色。”
季暖闻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真的。
这个男人,无时无刻都在表白。
只要见到她,必跟她腻歪在一起……当然她心里还是挺欢喜的。
把他的大手拿过来捏着,季暖蓦然道:“你呢。”
“你想杀明向贤,对么。”
明执鸢微笑:“对。”
“……想杀不只是一两天了。”
“你不是也知道?”
“明向贤阴毒有余大气不足。本王不是没想过要辅佐他……只是他这人,若我展现的才能太过,他不会开心,只会想杀我。”
“故而,我一直装纨绔。”
“……即便这样,他还是杀了我的母妃。”
“从我知道母妃是被他所害之后,便再无兄弟之情,只看手段。”
“老婆……”明执鸢忽然把她的脸转过来,让她看着她。
四目相对之时,季暖以为他会缅怀母妃之死,亦或者一如往常般突然表白。
却不料这人看着她的眼睛,郑重而再郑重地说了两个字。
“小心。”
对上他的目光,季暖的心跳忽然就了停一下,感觉一股暖流慢慢流淌而过。
她眨了下眼睛,道:“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明执鸢收起严肃的表情,笑了:“因为不放心。”
“我知你对世事洞若观火,但还是免不得要嘱咐你一句。”
“明向贤对于朝堂之事资质平平,但工于心计,生性多疑,比深宫妇人手段还要多些。”
季暖笑了,道:“好。”
“……好不容易你这只牲口又被栓到了桩子上,我们不闲聊了,现在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我们不若等个日出?”
明执鸢握住她的手,眉眼中化开了不少温柔,也道:“好。”
两人的目光一起望向远方的天空中被辰阳映衬得开始发橘的云彩。
“老婆。”
“嗯?”
“等我把你抢过来。”
……
事实证明,明向贤的确如同季暖所说,是一只十足十的大猪蹄子。
仅仅一个月而已,这男人便有开始和楚怜热络了起来……并且一边还把着季暖。
季暖平日里除了出去透透气之外,便是在长鸣轩的院子中待着。
明执鸢和明向贤这两人也一直都是长鸣轩的常客。
只不过一个是光明正大着偶尔来,一个是偷偷摸摸上屋顶,没人的时候来。
用了那么多天价药材,其实季暖的腿已经好了个八九不离十,起码现在能站起来了。没人在的时候明执鸢会陪着她起身走几步。
但在明面上她还是要坐轮椅。一直以来给她瞧腿的太医也是明执鸢的人,在皇帝面前撒谎什么的不成问题。
今天是建翎节,皇帝设宴,稍有些位分的妃子和一些皇亲国戚都会到场。
在这一个月间,季暖虽然位分没涨成妃,但却被皇帝恢复了封号,称作“梨昭仪”。
作为有封号的昭仪,她自然可以参加宴会,且不用跟其他昭仪一样莺莺燕燕地在下头坐在一堆儿,她是可以进殿的。
季暖为了拿封号也花了些心思,为的就是进殿……这样才能灭光环不是?
“快看快看,那个封号昭仪来了。”
“啧啧啧……瞅瞅人家,咱们怎么就没那个命得个封号什么的呢?”
“切,有什么可羡慕的,到头来还不是一个站不起来的残废?连正常走路都做不到,遑论侍寝?久而久之啊,陛下肯定会厌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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