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时家人分明是您的亲戚,您居然想着要杀他们……实在是不妥!”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他的目光之中全是义愤。
季天远虎眸微眯,冷着脸色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眼,淡淡道“你是谁?怎么在时家站着?本司令说话,又如何能有你插嘴的份儿?!怎么……你是那个丫头的男人?”
他话里的“那个丫头”明显是指的时渺。
这一声文化直接乱了云月开的节奏,让他微微有些尴尬。
“不是。”小声掠过这两个字之后他又道“您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而已。您只需要思量我说的话是不是对的便可,其余皆无关痛痒。”
“嚯。”口中冷笑了一声,季天远唇角的弧度微微有些讽刺,“不用管你是谁?”
“让老子想想。既然不是那丫头的男人,那你能出现在这儿,长得还是一脸欠杀的模样……约莫,你就是那个背叛了黛儿的那个男朋友,是么。”
云月开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但看上去还是蛮理直气壮的。
司令这次倒是没急着先跟他发火,而是把目光转到了季暖的身上,道“黛儿,你都听见了吧。”
“外公想知道,对于他刚刚那些话,你怎么看。”
突然被艾特,季暖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云月开,道“云教授,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在这里听着不知避嫌已是不妥,现在还贸然插手……请问我们家的事你了解多少?你不准我外公定论,但你又何尝不是在为那一家三口辩解?”
“世事并非如同你的教学课本一样非黑即白,也不是你看见什么是黑什么就是黑,你看见什么是白什么就是白。”
“世事往往与你想象之中有所不同。现在你在做的事,无非相当于是在山林之中看到了一条受伤的毒蛇,你只看到了它的伤口和虚弱,却没看到它的毒性和之前死于它口的尸体。你坚信它是无辜的该被救的,甚至在讨伐那些想要杀它的人。”
云月开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你竟然将自己的血亲比作毒蛇??”
季暖轻笑,“说了你看不到你还不信。比如你现在只看到我将他们比作毒蛇,却看不到我为什么要将他们比作毒蛇。”
“……还不是因为你任性不懂事?”云月开顾及着司令在场,不好再像刚才一样训斥质问季暖,但说出来的话也没好听到哪去。
季暖也不恼,只是继续笑道“好啊,随你怎么说。”
“我看它是毒蛇,你看它是小可爱。那我杀我的,你救你的,我们各凭本事。如果你救它的办法是阻止我去杀它,那你就别白费心机了……就像我从来没阻止你去救它一样。”
“哦对了,这是我时家,不是深山老林无名无主。所以,在你伸手救人之前能不能麻烦你先出去?”
“你……!!”被这么一大串的话怼完,云月开一时有语塞,只能咬牙吐再出这么一个音节。
她的话虽然很绕,但意思也表示的很明显,而且让他一时想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
季暖微微一笑,看向季天远,道“外公,您觉得我的答案如何?”
季天远从进来之后便一直没有缓和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虽然没有明面儿上回季暖,但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满意。
口头上没对此评论什么,季天远只略带着嘲弄和不屑扫了眼云月开,没留情面道“听见了?没话说了?那就滚吧。”
云月开闻言胸腔里就窝了一股子火。
其实他本身是个捉鬼的,虽然这种活用到的都是符纸居多,但也需要他的体力和武力不能太弱才行。
其实真打起来,他不怕已然年迈的司令。
可他不能暴露。
他明面上还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教授,让人知道他会武不好。且如果得罪了司令的话,他的生活也会受很大影响……若非如此,他定然不想忍了,直接跟司令干一架了事!
反正对于武夫来说,没有什么比直接打一架更能解决问题的了。
正在他这么纠结的时候,时渺开了口。
她皱眉看向云月开,道“教授,请您走吧。”
“这毕竟是我们之间的家事,你不好管的。况且我并不觉得司令爷爷和姐姐有什么不好……他们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杀我们。”
云月开闻言,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又是无奈。心疼这女孩的懂事,恼怒司令和时黛的凶悍,无奈于自己是个外人。
本还想说什么,却听这时候时渺又道“而且,您需要明白,我们才是一家人。不管我们怎么吵架,您一个外人还是没有我们亲近的。可能我们现在只是发生了一件很小的事,但外人参与了的话便会将它无限放大。”
“所以……请您离开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云月开也不好再这样留着。
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走。不过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那就随时来找我,我一定能帮你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冯熹跪在地上六神无主,眼瞅着云月开要走,心里更慌了。
本来想要说什么把人留住,但瞅见时渺的眼神之后,还是犹豫着忍住了。
这一切季暖都看在眼里。
现在时渺让云月开走,八成是因为她已经确定,司令不会杀她们。
其实刚刚这个暴脾气老头根本就是在撒谎。
他心里哪儿来的那么多丘壑?哪能把事儿看的那么明白?
其实就是装的,想敲打震慑一下这一家三口而已。
其实这一家三口的伪装一直做的都很好,骗过了所有人。
从前时黛也对他们的宠爱的纵容心中有所感动,并且一直去司令府说好话。时黛本就是被蒙蔽的,她那种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形象便让司令真的信了,觉得时之堂和冯熹是真的宠爱时黛。
他这次也不是为了杀人来的。
他只是没听到消息坐不住想来时家看看,半路上又听到了时黛已经回家的消息,他是担忧中带着高兴,是来看外孙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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