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
苏潮也是认为这名词极为新颖。
周子铭解释道:“这文生的概念极为广泛,广泛上说只要是能够读书识字的都是可被称为文生!”
苏潮点了点头,只觉得这眼前的雾气十分袅绕,方才闭眼之前还未发觉起雾了,当即是问道:“我闭眼多久了,怎么突然之间起了这么大的雾气,还有这雾气怎么这么奇怪,五彩斑斓的!”
“雾?”周子铭摇了摇头,道:“这并非是雾,而是经历文道启蒙之后,你所获得的明眸,闭上眼睛略用意念控制便是随心开启或者关闭了。”
随后周子铭又是为苏潮解释那五彩斑斓的雾气究竟是什么:“你所见到的青绿色之气乃是天地自然之间的生灵之气,玄黄之气乃是天地自然之间的元气与日月精华……”
听闻这般说,苏潮方才是明白眼前所见到的这些“雾”都是经历服用丹药“文道启蒙”之后获得明眸的效果,方才是能够见到这满眼青绿色和玄黄色的“雾气”。
“那……哪些蔚蓝色的气又是什么?”苏潮又是开口说道。
苏潮才是注意到,眼前被大量的青绿色生灵之气和玄黄之气充斥着,但其中还若隐若现一股淡淡的蓝色之气,虽是微弱,却令人难以忽视。
周子铭面色淡然道:“那就是人文之气,越是钟鸣鼎食之地这人文之气就是越为浓烈,但这沙湖山里人迹罕至,人文之气就只有最为原始的文曲星气。”
“文曲星气?”苏潮又是注意到了这个极为新颖的词汇。
周子铭手指着正北方的天空道:“那里就是文曲星的方向,文曲星是北斗七星之一,是除却太阳、太阴对人类最为重要的星象。”
听着,苏潮就尝试着用意念吸纳进那些人文之气,却是始终不得其法。
周子铭见状,哀叹了一口气道:“文道修炼和武道修炼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修炼方式,想要将人文之气化为己用,需要用特殊的手段将其吸纳进泥丸宫内,而不是丹田。”
“闭上眼睛吧,你可以内视自己的文壁……”周子铭吩咐道,随即又是为苏潮娓娓道来:“我的老师是文宗青丘子,我所学的也多是由他讲解、独创的文道经典。接下来我说的,你记住之后盯着自己的文壁默诵。”
“西风吹折荻花枝,好鸟飞来羽翮垂。沙阔水寒鱼不见,满身风露立多时。”
周子铭又是读了几遍,苏潮方才是记下了,当即是按照前者所说,将这首诗名为《芦雁图》默默的诵读起来。
“西风吹折荻花枝,好鸟飞来羽翮垂。沙阔水寒鱼不见,满身风露立多时……”
一遍读罢,原本有些沉浸于诗中描绘景致的苏潮,也是被自己内视的文壁吓了一跳,似乎自己读完一遍,文壁似乎是窜出来了一星点的火花。
如是,苏潮又是自己默读了一遍,这才是确定那不是错觉,是文壁的确是窜出来了火花!
想那处文壁凝视去,方才是发现其上有着一道浅浅的印记,就像是指甲尖在铁壁上扣下的,几近于不可见。
“你要体会这首诗词的诗景、诗情,一旦是吃透了,写首诗方才是能够在你的文壁上留下完整的印记,到时候它就能够为你主动吸纳人文之气。”
“这不就是诗文赏析么?!”苏潮心中暗道,果然这文道修炼的方式和武道千差万别,不过苏潮却是隐隐地觉着文道上或许自己更有优势!
毕竟,自己可是拥有者古华夏的残留记忆!
心思稍稍分岔,苏潮很快就是归心到周子铭说的《芦雁图》上,这首诗词并不难理解,意象简单,诗情浓烈,文辞结构更是简洁易懂。
“西风吹折荻花枝……”
季节应该是似眼前的秋冬时令,强劲的西北风将深秋所开的荻花枝丫吹断,与眼前的沙湖山初冬景致十分相似,倒是让苏潮不难理解。
“好鸟飞来羽翮垂。”
一只鸟雀迎着秋风飞回了自己的窝巢,收起来了自己的羽翼。
“沙阔水寒鱼不见,满身风露立多时。”
河洲边一副初冬萧条的景象,却是有着一道人影矗立着,没有因为初冬的风露寒冷而离去。
如此领悟之后,苏潮又是默然诵读了一遍,如其所料,这一次出现的文壁异象已经不再是星星点点的火星子,而是一窜花火。
就是在花火的一闪而过后,那文壁也是出现了清晰可见的印记,正是那《芦雁图》的全文。
一边的周子铭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侧过目光落到苏潮身上的时候,方才是发现苏潮已经是能够吸纳人文之气。
有些诧异于苏潮的领悟速度,但终归是接纳了这个事实,周子铭又是说道:“这首诗词是老师青丘子十八岁拜师所做,关于这里还有一则为世人以讹传讹的趣闻。”
周子铭似乎是生性洒脱,毫无顾忌之事,连自己的老师过往趣事都敢随意提及。
“当年老师拜师的时候,是扬州大儒周师公,彼时老师一介文生,加之欲拜师大儒的文生不知凡己,连已经取得功名的文人都有。”
“周师公便是画了一副《芦雁图》考校诸人的文道天赋,最终老师就是以这一首《芦雁图》诗词脱颖而出,成了周师公的关门弟子。”
说到这里,周子铭也是难得嘴角一笑:“周师公极为看重老师,不仅是倾囊相授毕生所学,更是将掌上明珠嫁给了老师。”
“这就是让好事者揣度《芦雁图》诗文中有求偶一类嫌疑的词字,所以就有些……”
听到周子铭说完这句话,即便是心在文壁上的苏潮也是心中一乐,差点就是笑了出来。
不过笑归笑,原先对这首《芦雁图》觉得十分晦涩难明的一些地方经历过周子铭这一番话之后,也是豁然开朗。
比如说《芦雁图》的最后半句,为何诗主人要在寒风中矗立多时?
原来是拜师时候的诚心真挚。
就是在苏潮这般将《芦雁图》吃透之后,那文壁上的全文印记又是加深了些许,能够远远的看清楚了。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苏潮恍惚间才是发现那盏文火壮大了一些,颜色也是更深了一些。
苏潮睁开了眼睛,又是意念一动,撤去了明眸,眼前的那些杂色斑驳的雾气方才是消失不见。
“你这速度,着实不慢了!”连周子铭都是有些惊异于苏潮领悟文道的速度。
“还好吧。”苏潮挠了挠后脑勺,笑道:“那凭空凝聚箭矢又该怎么做?”
“嗯,想来你也是发现了文道的力量是来源于文曲星,而使用这股力量的工具却是人族的文道经典。”
“嗯,”苏潮的确是发现了这一点:“似乎可以将那些诗文作为媒介引导人文之气的力量,从而化为己用!”
“你说的没错,眼下时间很短,我也不与你细说,我便是再教你一首战诗,乃是老师青丘子所作的《观军装十咏·箭》”
又听周子铭声情并茂的读道:“流星逐飞羽,镞利能穿札。三发定边归,?中休满插。”
苏潮默记下之后,又是像先前学习那《芦雁图》一样,将《观军装十咏·箭》铭记在了文壁之上。
周子铭似乎是能够洞悉苏潮的领悟状态,这一次又是恰到时辰的提醒道:“用你聚集在文火之上的人文之气灌输到文壁上的战诗中!”
苏潮照做,这个倒是简单多了,不过是两三息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个动作,不过文壁上却是毫无动静。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周子铭提醒道。
闻言,苏潮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面前的景象让苏潮不由得十分惊喜!
在其身前尺半处,悄然浮现出一枚寸半长的三棱箭镞。
不过未待苏潮兴奋多久,这枚三棱箭镞就是被周子铭一指弹开了,道:“现在高兴太早了,似这等箭镞,毫无杀伤力可言,与绣花针并无区别。”
周子铭泼的这盆冷水,的确是让苏潮感到有些受挫,不过很快就是恢复了过来,毕竟自己接触到文道才不足两个时辰。
周子铭见苏潮并无气馁之色,点了点头道:“若是有可能,你可以前去周国,十年内不可说,十年后周国必定是整个中原文道最为昌盛之国!”
苏潮倒是听说到周国的权臣随国公掀起来了科举制变革,如今接触了文道之后,方才又是察觉到了那随国公的野心和胸襟魄力!
苏潮似乎是猜测到了,当即是看着周子铭问道:“不能留在吴国,是因为苏府的过往么?”
周子铭点了点头,坦然承认了此事:“这件事我知晓的也不多,却是知晓如今的吴国朝堂官府对你们苏家的过往之事闭口不谈,忌讳莫深。”
“苏府以前是吴国最为拔尖的名门望族,这一点想来你也清楚,而我所知道的,就是天子太傅、吴国丞相宋无极极为不喜你们苏家。”
周子铭笑了笑,带着一丝讥嘲:“这一点你我倒是可以站在同一阵营,毕竟那宋无极和周玄清自诩为刎颈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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