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苏潮一觉醒来,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天已经是大明,也不知晓昏睡过去了多久,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声,让苏潮听见了兽潮已经是退去了。
屋子内,有五婶和苏恺在,除此之外,居然是有着两三个家仆和婢女在收拾着屋子内,比起来先前,眼下这屋子里收拾的特别精细,一应设置,皆是能够感到格外的用心。
见到苏潮醒来,那五婶也是连忙走了过来,道:“潮儿你总算是醒了!”
“五婶,我爹呢?”
苏潮连忙是问道,闭上眼睛的最后记忆中就是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五婶苏安氏面色也是犹豫了一阵,不过旋即还是说出来了实话:“你昏迷的时候,你爹过来看过你了,军情紧急,又是赶回了军中去了,眼下应该是进山去了……”
闻言,苏潮的眼中不免是掠过一丝失望之色,还是苏恺走过来扶住了苏潮道:“潮哥儿别想太多了,现在苏府当中,你可是兽潮中保全南乡族人的大英雄,要不然三婶他们也不会送过来这些服侍的家仆婢女……”
苏恺如是一说,倒是让苏潮回过神来,当下环视了屋内一周,又是瞧着自己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衫,当即是开口问道:“小白呢?就是那只毛色纯白毛绒绒的小兽……”
瞧着苏潮十分紧张的神色,五婶也是让人拎过来一个篮子,里面睡着的正是小白。
不过让苏潮的诧异的是,如今的小白,不仅仅是形体缩小到了巴掌大,似乎是连毛色都是斑驳混杂的起来,目光也是不似先前那般有什么。
似乎是见到有人打扰酣睡,小白也是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看了看众人目色有些惶恐,不过最终是将视线落到了苏潮的身上,才是镇静下来,有气无力的“咿咿”叫了两声,又是昏昏闭上了眼睛。
“应该是当日附身在我的体内,对付那些顶级妖兽和白雪银狼透支了力量,才是生的这般变故!”
对于小白前后的变化,苏潮又是如此猜测道,当即是准备等众人离开后,一定是拿着铜壶里面的丹丸喂饱小白,这一次倒真的是欠下了这家伙一个救命的恩情!
一旁的苏恺说道:“潮哥儿,你什么时候找到的这只灵兽?”
“灵兽?”
苏潮有些奇怪,当日小白在赤练王蛇的毒牙下冲进了自己的体内,让自己的力量暴涨到一步不可思议的境界,不过按照眼下这种情况,苏府众人似乎是坦然接受了小白的存在。
见到苏潮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苏恺也是笑着解释道:“是四伯,知道了当日的具体情况之后,四伯对这灵兽也是十分在意,看你的时候也是留意了这……小白,不过四伯也是没看出来小白究竟是妖种,见它与你亲昵,且是在兽潮之中救你于危难之中,故而也是放这小白跟在你的身边。”
“原来如此……”苏潮先是一副接受的面色,但是旋即又是瞧着那篮子中的小白,不免是冒出来了几分疑惑。
连武道修为高深莫测的父亲都是认不出来小白究竟是什么妖种,而似白雪银狼那等半步王境的妖兽居然是称呼小白为“瑞兽”,再者就是小白居然是能够拥有让人实力暴涨的能力,还有那铜壶也是小白带来的……
这一切就像是巨大的蚕茧包裹了苏潮的思虑,让其看不懂厚实蚕茧之后究竟是什么真相。
但旋即苏潮就是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要是没有小白,自己必定是葬身于兽潮之中,命都是小白给的,那些想不明白的的又算得了是什么!
苏潮让人将小白睡着的篮子放了下来,告诫诸人不要打搅小白的休息,方才是将此事安心下来。
五婶苏安氏见着这情景,苏府在这一次兽潮之中也是残破严重,各处都是需要人手打理和收拾,见到苏潮醒来,倒也是安下心来了,故而说道:“恺儿,你在这里照顾好你潮哥儿,为娘去看看你三婶那边可有帮忙的地方。”
苏恺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了。
见到五婶离开后,苏潮又是问道:“爷爷怎么样了?”
苏恺又是点头示意苏潮放心,道:“昨晚四伯回来之后,就是为爷爷驱逐了白狼王那妖族献祭的至阴至邪之气,眼下还在静养着,还有着吴家爷爷,也是被治好了,早上见到的时候生龙活虎的,胸膛前那伤及肋骨的伤势也是好了,真是稀奇!”
“对了,知晓四伯带着庐阳军回来,那周县令和蒋县尉也是带着城中的守备军来到了南乡,这一次他们见死不救,如今南乡乡绅百姓民怨沸腾,张县丞已经是写好了书信给庐州府牧,问罪于他二人。”
“还有,这一次抵御兽潮,苏府功不可没,张县丞准备上禀庐州府此事,再加上有四伯是庐阳军的上将军,我听大伯和我爹的意思,这一次极有可能是将苏府推向上品门第!”
……
苏恺的嘴就像是连珠炮一样,将这一日苏潮昏迷不知晓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有待考证的,皆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苏恺正说的兴起的时候,才有着婢女前来禀告,说是外面有一位周氏的公子要进来。
苏潮知道应该是周子铭,眼下兽潮已经是退去,庐江县城也是大开城门,撤去的宵禁,苏潮没有想到周子铭居然还没有离开苏府。
苏恺也道:“他虽然是周家子弟,但这次兽潮出力不少,这几日待在苏府里,也是看在潮哥儿的面子上,好吃好喝的供着……”
“少说这些话,”苏潮止住了苏恺继续说下去,又是让人将那周子铭带进来。
院子并不大,那婢女出去数息后,周子铭就是进了苏潮的屋子,见到苏潮躺在了屋子里,一旁还有苏恺,欲言又止。
苏潮见状,知晓周子铭要说些不欲他人知晓的事情,故而也是临时支走了苏恺。
苏恺岂会是不知晓苏潮的意思,当下有些愤愤不满,剐了那周子铭一眼,认为后者离间了他原本和潮哥儿的关系,也是离去了。
待苏恺离开之后,周子铭才是开口道:“周玄清回来了。”
短短几个字,就是让苏潮意识到了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当即问道:“是为了这次兽潮?”
“是,也不是。”周子铭回道:“周玄清毕竟是吴国太保,东海水族作乱的动乱都是经历过,岂会是在意这小小的一次南乡兽潮。”
旋即,只见周子铭道出实情:“他在意的是这次兽潮之后关于庐州权柄的明争暗斗罢了!”
苏潮低下头,周玄清位列朝堂三公,能够让其视为对手的,恐怕只有那位庐州府牧了。
不过,这些明显不是周子铭关心的真正所在,只见他反问苏潮道:“你可知晓,为何我明知这一次的庐江新军一事会因为周玄清的强势介入而付之东流,还会前来这新军当中?”
苏潮仔细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解。
周子铭道:“是王家,懂得占星术的王家为我占卜,在这新军之中必有着我宿命之中最为锋锐的一柄剑出现,所以我来了……”
“我认为你就是那柄剑……”周子铭的言语之中带着一股无法言明的傲气。
不知为何,周子铭突然是说道:“这庐江是周府祖地,当然更为关键的是,吴国皇室不想庐州之内一座听话的县府换了门庭,易了旗帜……”
“你好自为之,毕竟周玄清如那宋无极一般无二,将你苏府视为仇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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