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灵魂摆渡人

    
    九辛本来还想询问荀萧和红衣女鬼的事，可是被云楚这样打岔，话题居然被带跑偏了，等他搀着云楚走到房间门口时，这才想起他想问的问题，可为时已晚，眼角抽搐，哀叹一声，知道接下来躲不过云楚的追问，干脆现在就开始措词，想办法回答云楚的问题。
    云楚心里有太多疑惑，太多的不解，想要追寻到答案，比如那只红衣女鬼，比如消失的神秘少年，再比如九辛自身的秘密……要是不问出口，他感觉自己要发疯，便是死，也不想做个糊涂鬼。
    他坐回沙发上，揉了揉几乎快没知觉的胳膊，疼得龇牙咧嘴。
    电击棒早就不知道被丢在什么地方，看着眼前的九辛，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掏出手机想砸他，犹豫片刻觉得还是算了，手机才买两个月，砸了太可惜，眼睛瞄了瞄身前，这桌子上的杯子还不错，捡起来就往九辛身上丢，问题可以先挂着，先让自己这口气理顺了再说。
    “说，你到底是谁！”
    云楚可不是刚步入社会的愣头青，接触过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如果说以前只是怀疑九辛非同常人，经此一役，他确认无疑，这个混蛋肯定有一大堆事瞒着他，想到刚才碰到的红衣女鬼，险死还生，到现在还有点后怕。
    九辛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对于这一幕早有预料，叹了一口气，一副哀怜状。
    “你要是敢说你其实是我爹类似的话，信不信劳资跟你拼了。”
    “咳咳。”
    九辛被这句话呛到不行，抬头看向云楚，旋即把脸转过去，虽说他很想这么说缓解气氛，但是看云楚即将炸毛的凶恶模样，想想还是算了，道：“你先别生气，我的真实身份是这片区域的灵魂摆渡人，九辛这名字是真的。”
    “灵魂摆渡人是干什么的？”
    九辛细心解释道：“灵魂摆渡人就是负责捉拿流散在阳间的鬼怪，还有一些阴间的任务，按照你们的说法，可以称我为阴差或者鬼差，不过我更喜欢灵魂摆渡人这个称号，逼格听上去就比鬼差高很多。”
    云楚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三观受到挑战，从最初的无神论，到亲身经历鬼怪，现在连阴曹地府都搞出来了，今晚发生的一切，像是活在梦里。刚才他还想着荀萧三观不正，要帮他掰直，此刻反倒是他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
    他纠结片刻，出声询问：“那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九辛认真回答：“我们灵魂摆渡人我们非人非鬼，鬼是魂伴随阴气而生，人死后脱离躯体为魂，魂经过轮回转而成人，灵魂摆渡人没有肉身，没有魂魄，是靠元神凝结成的实体存在，从等级来说，我们是要高于鬼和人。”
    云晓听得云里雾里，哪里能弄得懂，咬牙询问：“那你拉我入伙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清楚你的身份？”
    九辛抬头，不屑道：“你当我们灵魂摆渡人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表露身份的？神经病啊！”
    云楚张口结舌，你特么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可心里面为什么还是觉得那么不爽呢？
    “你好歹提前告诉我有危险？让我有点准备？”
    “我告诉你了啊，可是你没信啊……”
    得嘞，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云楚觉得三叉神经好痛，跟他聊天好难，难怪之前总觉得跟着货没有太多共同语言。
    九辛一本正经地说道：“而且，我从来没让你抓鬼，之前不一直是好好的么？要不是你今天太膨胀，非要出来浪，我早把女鬼收拾了。”
    他笑而不语，云楚脸色不好看，想到刚才自己被女鬼一巴掌呼墙上，肩膀差点报废，怨气更深。
    正当他要发怒时，九辛继续说道：“我有探查过，那女鬼虽然是百年厉鬼，不过身上没有沾染血腥气息，没有害过人，你就算碰到了，最多受到点惊吓，奇怪了，女鬼的道行不浅，跑来酒店吓唬人干啥？”
    这坑货，居然说那女鬼不害人，一巴掌呼过来的力度记忆犹新，就这还不惨吗？是不是非要丢了命才算害人？
    “九辛，你个混蛋！混账！混球！”
    云楚这句话是吼出来的。他觉得智商受到欺辱，现在连杀鬼的心都有了，眼中在冒火。
    九辛掏了掏耳朵，耳膜震得有点疼：“你大爷的，能不能小点声，隔壁那对小夫妻、额，也可能不是夫妻，我十分钟前就听见他俩在亲嘴儿了，现在……应该上床了吧，你可别把男的吓着了。”
    说着他居然还很淡定地看了眼手表，估摸时间。
    云楚恨不得一口盐汽水喷死他：“我特么骂你呢！能不能严肃点？！”
    发泄完，他心里舒服不少，九辛自知理亏，脸色讪讪，主要是他这次理亏，这才没有反驳，换做平时，谁要敢这么对他吼，早就教做人了。云楚的脸颊在抽搐，费力换下身上的衣服。
    胳膊很疼，穿衣脱衣时，手抬得很艰难。
    “云楚，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云楚抬眼：“说。”
    “除了那只红衣女鬼，是不是旁边还有其他人？”
    “嗯。”
    云楚点头，本来他还想询问那个神秘少年的事，结果发现九辛对他毫无所知，估计问了也白问。
    九辛继续追问：“那个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还有，他跟你说过什么话？”
    “……”
    云楚两眼望天，说好只问一个问题，怎么一下子蹦出这么多问题？
    九辛恼羞成怒：“喂喂，你别光翻白眼不说话，刚刚我可是有问必答，现在我问你问题，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回答我。”
    这货的演技堪比影帝，云楚差点就信了，冷笑道：“你丫别恐吓我，要不是那人救我，我可能要被红衣女鬼拍成傻子，那个人叫荀萧，很厉害的人，他还知道你灵魂摆渡人的身份。”
    “他知道？”
    九辛语气变得很严肃：“还有呢？”
    云楚努力回忆跟那少年相处的经过。
    两人相处时间太短，说的话不超过十句，谁会想那么深？
    “对了，他跟我说，他的眼睛，能看到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