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秦楚病愈这天,陆远将四合院给她打扫得干干净净。
原本他是没有四合院的钥匙,是找对面的房东软磨硬泡,还说什么是秦楚的丈夫,妻子生病住院伺候她才将钥匙骗来。
他也不敢去医院接秦楚,只是安排了车过去接她,等秦楚回到四合院,里面焕然一新,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院子里原本已经死去的花花草草现在发育得正好,特别是左边花坛的玫瑰,娇艳欲滴,太阳光一照,越发耀眼了。
秦楚缓缓走过去,蹲下身盯着这些玫瑰看,大多数还是花骨朵,只有两三朵开放得正好。
她一向没有搭理这些东西的才能,倒是喜欢捣鼓,以前在陆家的时候也是请了花匠过来打理,她呢,只顾着欣赏。
玫瑰带刺,秦楚不敢轻易去触碰,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秦楚脸色微微变了变,想了想还是给陆远打了个电话。
她知道,他在附近,且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一切。
这些花草,还有每天在医院收到的的那些礼物,除了陆远不会是别人。
“过来一趟,我有话要和你说。”秦楚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陆远紧张得很,生怕是做错了事惹她不高兴,也不敢面对。
“那个,有事就在电话里说吧。”他不想再听到拒绝的话,哪怕这样默默守着她也好啊。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等着你。”秦楚说完把电话给挂了,也不再给他拒绝的机会。
陆远没办法,只好过去和她面对面。
秦楚坐在四合院的大厅,沏好了两杯热茶,才喝了几口陆远便来了。
“坐吧。”秦楚点了点对面的位置,想要给他换杯热茶。
陆远受宠若惊,更担心她的身体,便阻止她,“我来吧,你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该好好注意才是。”
“没有那么脆弱,该做的事情还是的做,总不能一天到晚都憋在家里,这样反而不利于身体恢复。”秦楚说完朝他看了眼,继续道,“陆远,很感谢你救我于危难之中,我想这次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这条命大概又没有了……”
陆远打断她,“我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了,不说多年的情分,就冲着你是陆骁的母亲我也不能真的对你不闻不问啊。”
所以他一听秦远成说起她的下落就找来了,具体的位置他也是找了好几天才找到,陆远也很庆幸,自己能在合适的时间找到她,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秦楚点点头,倒是很赞成他的观念,“是啊,我们虽然已经离婚了,可终究还有个儿子,这辈子不可能像陌生人一样,但我想告诉你的是,陆远,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性子,三年前离婚是我真心的想法,不全因为我的病,而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想想走过来的那段路,既坎坷又心酸,我们的婚姻可以是说是失败的。”
话落,陆远略微激动的开口,“那都是因为莫辰,是莫辰陷害了我,如果不是叶颜的事,楚楚,我们之间不会闹成这样的,从那时候起你对我的态度就办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不满意,而我对你确实有愧,除了在工作上的事情和你有所争论,其他的事,你扪心自问,我哪一样没有依你,没有听你的?”
“不是这样的情况,陆远,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
“我懂,我怎么不懂。”陆远就知道一来会是这个情况,秦楚要赶他走,“你无非就是怕我缠着你,楚楚,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只要你不愿意我肯定不会强求,我留在这儿只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你,也是为了让爸爸放心,还有阿骁,他也很担心你。”
秦楚当然明白这些,可她就是不愿意和陆远单独相处,还有,她也不想受陆远这么多恩惠。
他们的情分早在三年前就尽了,不该再这样的。
“我会好好的,我想过了,一个人住在这儿确实不太安全,我会雇佣一个保姆来照顾我的一日三餐,这样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秦楚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不想在和他有什么瓜葛。
陆远垂着头,不知所措。
“陆远,你留在这儿不是好事,我们在一起只会成为目标,我为什么会离开安城你知道吗?”
“因为莫辰伤害了你,当年的事你还是心有余悸的是吗?”陆远一点期待。
秦楚喝了口茶道,“算是吧,你知道的,我不能接受谎言,我喜欢的感情是纯粹的,哪怕到了这个年龄阶段,我也想过,到了这个年龄不该追求这些,可是怎么办呢,不纯粹的感情我就是接受不了,总归是莫辰欺骗了我,虽然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可我还是不能接受,所以,我不想让莫辰找到我,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如果你陪着我,就容易暴露目标。”
“我会很小心的,楚楚你放心,这些我都能办好,我会不以真面目示人,重新弄个身份陪你在这里。”
无论如何,他就是不愿这么离开她。
秦楚疲惫的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你也知道莫辰那个人,心思细腻,即便你换了身份又能怎样,以他的聪明很快就能找到,你信不信,他现在已经发现你不在安城了,很快就能找到你。”
陆远听后觉得确实有道理,皱了皱眉,“那怎么办?楚楚,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必要躲着他啊,做错事的不是你,为什么你要这么躲着他?有些话还是相互说清楚的好!”
秦楚也这么认为,在知道真相以后她找莫辰谈过,可那个男人的思想太极端,那时候秦楚才发现,她和莫辰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一旦真相揭开,她和莫辰就成了这样的人。
她和他的思想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无论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莫辰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秦楚不想因为自己害惨了家人,尤其是陆骁,他还那么年轻,根本不是莫辰的对手,还有陆家公司,是她的心血啊,秦楚也不想就这样毁了。
谁也无法预料莫辰下一步会做什么,而秦家虽然势力雄厚,也不能一下子灭了莫家,更何况秦楚也不想和莫辰走到那一步。
总之,她考虑了很多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想等这件事过去了,或许莫辰对她的感情也就淡了,到那个时候再回去,莫辰应该不会怎么样了吧。
“那要不这样吧楚楚,我先回一趟安城,你这边我找可靠的人来照顾,等我回去摸摸情况再过来。”
秦楚摇头,“你不用过来了,陆远,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还是听不进?”
“我什么都能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不行,我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陆远倔起来和秦楚也是有得一拼的。
秦楚头痛不已,也发了狠话,“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要这么做的话,我只能走到你们找不到的地方去。”
“别。”听她这么说陆远便着急了,似是没了办法,只能妥协,“好吧,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今天下午回一趟安城,回去之前会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你放心,肯定会是可靠的人。”
这个秦楚倒是没拒绝,她也了解陆远的脾性,一味的拒绝只会更难缠,倒不如坦荡接受。
他们不是夫妻,但也是有情分在的,实在不必要弄得那么生疏。
“嗯,先就这样吧。”
陆远还是不放心,生怕她悄悄溜掉,到一个他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楚楚,我都答应你了,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到处乱跑了,莫辰那边我想爸爸也会处理的,他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这里来。”
“只要你能做到,这里够安全我保证哪里都不去。”
陆远这才放心下来,等安排好秦楚的事情后,他买了回安城的火车票,中途周转,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一天一夜的折腾,陆远总算顺利抵达安城,他一回来莫辰的人便得到消息,可怎么也查不出来他具体从哪里来,因为他周转的次数实在太多,特别是前面的,已经查不到。
不过顺着方向,莫辰将位置定在了本国的西面,而陆远就是为了转移莫辰的注意力,故意绕了最远的路回来。
这个老狐狸!
莫辰怒骂,一个蠢货竟然也有这样的心思。
虽然莫辰猜测不到陆远的具体位置,但他能确定,陆远这次肯定是去见了秦楚!要不然,他不会这么谨慎,故意将路线搞得这么复杂。
本国的西面是偏远地区,找个人倒不是难事,特别是像莫辰这样身份的人,最多一个星期就能有消息,关键他现在势力受阻,秦家铁了心不让他找到秦楚,所以他派去的人才会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
正心烦的时候,医院又打来电话,说赵姿的情况危急,请他过去一趟。
莫辰和赵姿离婚以后,每次赵姿去医院都会自称是莫辰的妻子,还以为自己是莫太太,而这件事莫家并未对外公布,所以医院的人也以为莫辰就是赵姿的丈夫!
原本莫辰是打算在和秦楚结婚以后公布这一切,可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莫辰从来没有去医院看过赵姿,听说最近赵姿疯癫得厉害,甚至连人都认不清了,嘴里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
但这些情况听在莫辰耳里,男人的心没有丝毫的触动,反而觉得她是活该。
赵姿,是你爱错了人,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是已婚身份,说不定秦楚早就嫁给我了!
所以在从赵姿嫁给他的那天开始,这个男人便对她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利用她对自己的爱毁了她。
医生打来的电话,莫辰依然态度冷硬,“我说过多少次了,她就是死了都和我没关系,我和她已经离婚了,离婚了,你们听清楚了没有?以后她的事一律不要来过问我,她的情况也不必给我汇报!”
咆哮完,莫辰不等医生说句话便挂断了电话,这是他头一次告诉外人,他和赵姿已经不是夫妻关系。
赵姿,我莫辰算是对得起你了,你是秦楚的闺蜜我才对你手下留情,要不然这些人早些年知道你和我离婚,还会这么对你吗?
说到底,他还是仁慈的!
医生打电话的时候赵姿的父亲赵总也在旁边,他虽然痛恨莫辰,可眼见女儿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精神恍惚,时常笑,时常哭,甚至还拿着枕头当孩子,他看了心痛啊。
无论多痛恨莫辰,赵总还是期待那个男人能有点人心,能来看望一下他可怜的女儿。
只可惜,他将人心想得太美好,莫辰蛇蝎心肠,即便是他的女儿死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赵总走到披头散发的女儿跟前,她怀里抱着枕头,正唱着他听不懂的歌谣。
“姿姿。”赵总哽咽的喊她的名字,“把枕头给我。”
赵姿一听紧张得不行,将怀里的枕头抱得更紧了,还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宝宝在睡觉,别吵,这是我跟莫辰的孩子,你不知道……结婚你的那天莫辰对我说了什么……”
赵姿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拔不出来,“他说……以后不会再爱秦楚了,会好好和我过日子,也会和我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呜呜……”赵姿说到这儿突然伤心的哭了起来,“可是……我好没用,嫁给了他多年都没有给他生个孩子,所以他才嫌弃我的……”
末了,赵姿突然拽紧了赵总的手,急急恳求,“你带我去看医生好不好,肯定是我生病了才生不出孩子,你带我去看医生,多少钱都行,莫家有的是钱!”
赵总听得心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疯癫的女儿。
赵姿为什么会生不出孩子?他隐约听说她和莫辰结婚后,根本没有夫妻之实。
可既然没有夫妻之实,莫辰在新婚之夜又为何说那样的话哄骗女儿,还说什么以后都不会再爱秦楚,会好好的和她过日子?
如果不是莫辰在新婚之夜的这番话,赵总相信,赵姿对莫辰也绝不会如此深陷,更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这些话他对秦远成说过,可更想对秦楚说。
其实他很看好秦楚,那时候她和女儿赵姿是好朋友,偶尔秦楚来他们家玩,他看着这两个孩子,还以为这辈子他们都会是最好的朋友。
没想到,这一切都被一个男人给破坏了。
赵总也找人打听过秦楚,听说她已经没在安城,莫辰也在找她,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秦家的事更不敢贸然插手。
所以,赵总找到了秦楚的儿子陆骁。
陆骁对赵总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赵姿疯癫,曾多次诋毁母亲秦楚,这笔账陆骁正想和他们赵家算,看到赵总来,陆骁的口气很恶劣。
“怎么,今个儿赵总是想过来单挑了?女儿疯了,你想代替她?”
赵总的脸闪过一阵尴尬,“小陆总误会了,我来,是想找你妈妈。”
“呵,找我妈?”陆骁冷笑,朝他摆手,“那倒不用,你替你女儿单挑,我正好替我妈啊,说吧,想怎么着?”
“小陆总真是误会我了,前些日子我见过你外公,说了一些事情,今天我是真心诚意来找你妈。”
陆骁危险的眯起眼,怀疑的睨了他一眼。
赵姿的父亲虽然没有做过伤害楚楚的事情,可赵姿那个疯女人做过啊,而且不止一次。要不是楚楚姐拦着,陆骁绝不会这么放过赵姿。
现在他还有脸说是真心诚意来找楚楚姐的?什么叫做诚意,再怎么着也该给楚楚姐道个歉吧。
“实在是对不住,小陆总,我知道你妈妈和我女儿有一些误会,我是来澄清误会的,如果方便的话能把秦楚的下落告诉我吗?”
陆骁呵呵两声,这人脸真大啊,还想知道楚楚姐的下落!
他冷笑声道,“不说我不知道楚楚姐的下落,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赵总,“……”
好吧,当年的事确实是她女儿不对,但那都是被莫辰害的啊,他女儿赵姿神志不清,哪里分得清好坏。
事到如今,赵总也不想隐瞒,“小陆总不要生气,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女儿,她是因为疯了。”
“疯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疯了就可以伤人?我知道疯子伤人可以从轻处理,可要是每个人都这样的话,那不是乱套了么,你既然知道你女儿是疯子,为何不好好管着她,让她跑出来祸害别人?”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她,但小陆总,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当时赵姿的身份还是莫太太,我们不过是她的娘家人,有什么资格插手这些,直到这些日子我才发现,我女儿的疯都是莫辰一手造成的。”
陆骁闻言惊了下,“你,你说什么?”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妈妈曾经和我女儿是好朋友,哪怕之前发生过不愉快,我想只要你妈知道真正的缘由一定会原谅我女儿的,小陆总,算我求你……”
陆骁可受不起,赶紧道,“别别别,你可别这样,你再这样我喊人把你赶出去。”
随后他想了想道,“想见我妈很难,她现在养病不愿见任何人,我们都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赵总还是请回吧。”
赵总叹了口气,“那既然这样,我就拜托小陆总,如果秦小姐回来,一定要记得通知我。”
陆骁没有一口答应,不过赵总也能看出来,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目前他就等着秦楚回来,说不定还能好好帮忙劝劝女儿赵姿,毕竟曾经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而且莫辰和赵姿的婚事也是秦楚一力促成的。
赵总前脚一走,陆远后脚就进了儿子的办公室,脸色疲惫。
“远哥,你这是……这是身体透支了?”陆骁故意调侃她,“嗯,楚楚姐……”
陆远白了他一眼,“别没大没小,刚才赵总来找你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告诉我,赵姿的疯都是莫辰造成的,还说什么之前和外公说过这个事情,想见楚楚姐一面,你说我怎么可能让他去见楚楚姐呢,多膈应啊,也不想想他的女儿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陆远却陷入了深思,许久都不曾说话。
这次他去帝都照顾秦楚,感慨颇多,人啊,没事的时候真应该出去走走,有些事情也不能太固执,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坚持自己所想。
比如说他对秦楚,总觉得只要有真心便够了,却忽略了她真正想要什么,他创造的一切又是不是她想要的。
他们到底没经历过爱情,第一次恋爱便步入婚姻,对于还未成熟的彼此来说遇到重重矛盾也是正常的,假如不是叶颜的事件,他和秦楚不会是这样,可即便多年后这件事情澄清,他是不得已和叶颜发生那种事,秦楚也不会原谅他。
说到底,他和秦楚中间还是隔了个叶颜和陆寒。
陆远想到这儿又是一阵叹息,不等儿子问出口,他便喃喃道,“哎,如果当年不是莫辰陷害我,我就不会无缘无故多一个儿子,阿骁,你不会明白我心里的苦。”
陆骁见不得陆远这样,走过去安抚道,“远哥,我都原谅你了,相信楚楚姐也会原谅你的,要怪只能怪莫辰,那个人心机太重了,你知道吗,赵姿就是他害疯的,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由此可见,他这个人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又怎样,我到底是失去了你妈妈,他成功的破坏了我和你妈的感情,你妈死活不同意我在那里照顾她,你说,她该是有多讨厌我。”
“我说远哥,你怎么又自暴自弃了,之前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不是做的很好吗,而且楚楚姐也接受了你的东西,那就说明她不是那么讨厌你,是你想多了。”
陆远不是自暴自弃,而是有些事真的太过于揪心,叶颜的事情不光是秦楚心里的结,也是陆远心上的结,只要提到那个女人,他的心就会出于本能的觉得对不起秦楚,这种本能持续了太久,都麻木了。
“说句实话陆骁,如果不是为了你的楚楚姐,我一定会和莫辰死拼到底,我这个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你妈我不能不在乎,是他破坏了我和你妈,我也不是完全怪他,可这件事他有一大半的责任。”
陆骁很庆幸陆远能为了楚楚姐这么冷静,如果那天晚上莫辰真的出了什么事,远哥可能就不能坐在这里好好和他说话了。
“你妈不让我照顾她,说什么,如果我继续留在那里,她就悄悄走掉,去一个我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阿骁,你说我能冒这个险吗?”
陆骁心烦的挠了下头,楚楚姐的性子怎么就这么固执呢,让远哥照顾着有什么不好?明明还是关心远哥的,怎么就不愿意去承认?这两人啊,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如果可以陆骁还真想去一趟帝都,可他们防着莫辰,去的人多了,只会引起莫辰的怀疑。
原本陆骁是不怕这些的,可他不能不听外公和舅舅的话啊,让他在安城好好待着,他就必须在安城待着,免得让他们操心。
晚上,陆骁和陆远去了一趟秦家,秦远成把陆远叫到了书房。
“楚楚怎么样,身体还好吗?”秦远成问。
陆远不敢把秦楚生病晕厥的事告诉秦远成,加上秦楚也叮嘱过,不让他胡说八道。
“还好,爸爸你不用担心,如果她不好我也不会回来。”
“也是,她好就好,你打算回来多少日子?”
陆远想了下道,“莫辰还在暗中观察着我们吧,如果频繁去帝都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秦远成很有自信,“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和阿琛都会处理好,莫辰这么久都没能找到楚楚,可见他也不过如此。”
陆远也没敢把秦楚拒绝他照顾的事告诉秦远成,那样会显得他太无用,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也会想办法处理。
“既然如此,我就等过个四五天过去吧。”
“你们的关心呢,进展如何?”秦远成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秦楚也不年轻了,他哪里不想要女儿有个落脚点,有个安稳的家。
陆远尴尬的咳嗽了声道,“爸,您也知道,楚楚对我一直有心结,当年叶颜的事……”
“叶颜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大可以去追楚楚。”秦远成把话挑明。
也是时候告诉陆远真相了,要不然这个男人会一直缩手缩脚,不敢去大方的追楚楚。
“您,您说什么?”陆远像是听不懂。
秦远成不厌其烦的重复,“我说,叶颜的事和你没有关系,陆寒也不是你儿子,你当初是被人给骗了。”
陆远闻言犹如五雷轰顶,同时也激动不已。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陆寒不是他儿子,真的不是他儿子吗?
“我这样说你该明白了吧?”
“可是爸,陆寒到底是谁的儿子呢,这件事是你们查出来的吧。”陆远不傻,他突然明白为何秦远成会让他去照顾秦楚了,也同意他追求秦楚。
原来是陆寒和他没有关系。
那么叶颜呢,他和叶颜当年……确实是从一张床上醒来的,他至今忘不了那个早上,是他的污点,从此因为这个事在楚楚面前抬不起头。
“是阿琛查出来的,当年的阿琛还年轻,有人故意造了假。”
陆远想到了一个人,“是莫辰对不对,一定是莫辰搞得鬼,他想破坏我和楚楚的关系,故意栽赃给我!”
秦远成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陆远狠狠骂了句,“王八蛋,我要……”
狠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秦远成给阻止了,“陆远,无论你有什么心思都不要挂在嘴边,对付敌人的最好方式也不是明着要他的命,这样不仅会搭上自己的命还会连累家人,是最愚蠢的做法。”
陆远抿着唇,暴怒的情绪在秦远成面前无处发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秦远成说的很对。
他已经傻过一次了,不会再傻第二次,只是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么陆寒到底是谁的儿子?
“陆寒,是谁的儿子?”陆远当然没有那么想,即便是秦远成当时也是不敢想的,如果不是被秦少琛调查清楚,他们到现在还被莫辰蒙在鼓里。
“是莫辰的。”
陆远听得恶心,也终而明白秦楚为什么会不愿意待在安城。
莫辰这种人实在是令人恶心!
秦楚那么高洁的人又怎能容易这样的欺骗?
“爸,我不能放过莫辰。”这是陆远的心里话,他如实告诉秦远成。
秦远成很欣慰,“你能这么跟我说出来比私自跑去找莫辰好多了,他做的错事远不止这些,不过和我们没有关系罢了,你问过楚楚的意思吗?”
“我才知道真相怎么问她?”
“我和阿琛的意思也是,不能放过这样的人,太阴险,听说他的公司也是不干不净,很多次被查,但都因为没有证据。”
“证据都是靠人找的,我想莫辰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吧,听说他在业界的名声并不是很好。”
秦远成赞赏的点点头,“你倒是不笨,知道从哪里入手。这件事我不会阻止你,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不过暂且不要让陆骁知道,他到底太年轻,我怕他冲动。”
“嗯,我知道。”
因为这件事,陆远这几天都很忙,他想找几个可靠的人去莫家做卧底,找到他们的罪证,可思来想去却没有几个合适的人。
他离开安城三年,除了之前的秘书能深得陆远的信任,其他人陆远都没有把握,而这件事他又不能让陆骁知道,如今公司由他掌管,也只有他知道哪些人可靠。
当然,陆远不会傻到让自己公司的人去,他是想用这些人获取一些消息,然后再挑选合适的人。
他在安城这边密谋,每天都会给伺候秦楚的人打电话,然而却没料到莫辰的人已经找到了秦楚的下落。
这天傍晚,秦楚吃了晚饭出去散步,莫辰将她堵在四合院的十字路口。
看到他,秦楚的眼神是惊恐的。
当然,莫辰也没能忽略她这样的眼神,他走近她,眼里却是一片深情。
“楚楚,你让我找的好苦。”
秦楚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只要有心,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莫辰再次逼近她,声音温和,“楚楚,帝都的空气不好,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别赌气了。”
只可惜,这样温和的外表下,男人却有着一颗比狼还狠毒的心。
撕开这层面具,任谁都会害怕他。
“我来这里是养病的,并不是你所说的什么赌气,你找到我又能怎样,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
莫辰依然好脾气的开口,“你不愿意回去也可以,不是说要养病吗,我陪你,毕竟你的身体状况只有我最了解。”
秦楚艰难的咬了下唇,她尽量撇开心里的恐惧,直视他的眼,“莫辰,我想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我们之间不可能,我去哪里也和你没有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呵。”男人不明所以的笑了声,“楚楚,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怎能说断就断,你可知我都为你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又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是事秦楚不想听,因为她不想把莫辰所做的一切都扣到自己的头上,那样她会疯掉的。
说什么为了她做的那些事,她怎么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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