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回不仅是陆小凤了,就连西门吹雪也表示出了疑惑。他们都见过早些时候阎铁珊那副几乎算得上重伤不治的样子,他现在能醒来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怎么会连伤口都快好了?
只有花满楼知道些内情,他的脸微微冲顾无忧的方向扭了一下,接着便恢复了正常。
顾无忧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了四个白色的小瓷瓶,分别放到几人面前,淡淡道:“这里面放了十粒止血膏,可以快速治疗伤势。”他怕几人不知道具体效用,举例道:“我刚刚给昏迷的大老板吃了一颗。”
几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再看向面前的丹药瓶时眼神就不对了。
这究竟是什么神药啊,居然只用一颗就能让一个受伤快要死了的人在这么短时间里变得活蹦乱跳的?!
其实顾无忧还给阎铁珊吃了蓝药,但是这个药的效果有点超乎武侠世界人的想象,顾无忧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拿出来了。
而且如果真的把补充体力的蓝药给了陆小凤,总觉得会被他用来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毕竟这个家伙身边总是缺不了女人。
陆小凤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丹药瓶上拔下来,他看着顾无忧,连话都快说不连贯了:“道,道长,这药你还是拿回去吧,这也太珍贵了。”
阎铁珊也沉着脸赞同道:“不错,道长你已经救了我一命,这种东西我不能再要了。”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都点了点头,显然也是一样的意思。
顾无忧早就猜到他们不会同意,终于可以把早就想好的说辞拿出来。他严肃道:“这件事情的背后已经牵扯进了金鹏王朝和青衣楼,即使为了各位的安全着想,你们也应该收下。”
其实顾无忧也有自己的考量。
阎铁珊是在场几人里面武功最差的,而且上官飞燕虽然走了,但不代表没有其他人会继续去刺杀他,顾无忧好不容易把他救活了,可不能再让人把他弄死。况且即使不论他们刚成为朋友的事,与阎铁珊这个山西首富交好也是非常好的选择。
陆小凤就是个麻烦精,顾无忧只会担心这十粒止血膏够不够用,绝不会认为他给多了。
西门吹雪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是个练剑的,总会有受伤的时候,而且还有紫禁之巅那一战在未来等着,防护措施绝不能少。
最后是花满楼。他功夫很好,人也善良,但就是太善良了,顾无忧总害怕他什么时候就被人暗地里使的绊子给算计到,所以止血膏必须也要给。
况且这止血膏听着贵重,但对于有剑三系统在手的顾无忧而言其实就是材料的问题。不过说起材料……看看顾无忧交的这些朋友,要钱有钱,要门路有门路,材料的事情当然也难不倒他。
顾无忧都这样说了,四人也就只好收下,内心对顾无忧这个朋友更加看重与敬佩了。
他们又敲定了些别的细节,顾无忧和花满楼就向阎铁珊辞行,准备出发去找大金鹏王。
顾无忧回到之前待着的客栈找到他的素月,花满楼也骑了一匹神俊的白马。未免麻烦太多,两人刻意没有走官道,专挑着偏僻的小路走。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在刚出了山西地界时便遭到了青衣楼杀手的攻击。
来的人都是二流高手,对于顾无忧和花满楼而言自然不在话下。两人不喜杀人,是以花满楼只击伤了他们,使这些杀手不能再对他们造成威胁。顾无忧的手段就要更加冷酷一些——他击碎了这群杀手的丹田,或是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
以后他们的武功尽失,甚至连跑跳都不能自如,就更不要提去做什么坏事了。
在顾无忧看来,这样的惩罚对于坏事做尽的青衣楼杀手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如果不是他实在厌恶杀人,他必定要将这群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纵然这群杀手的下场已经如此凄惨了,青衣楼派来的人也依旧源源不断,似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他们击杀在路上一般。
在这样的人海攻势下,即使是顾无忧和花满楼这般的高手也有些撑不住了,渐渐露出了些许颓态来。
隐在暗处的上官飞燕见到这一幕,只觉得时机即将成熟,脸上隐隐露出了一个恶毒的笑容。
这日,顾无忧和花满楼又与青衣楼派来的杀手站成一团,杀手已经来了好几拨,两人且战且退,越战越弱,虽然依旧毫发无伤,但攻势比起之前已经有了明显的凝滞。
顾无忧一剑刺破一个杀手的丹田,忽然觉察到了什么,黑色眸子猛的一缩,连平时清冷的模样也不顾保持了,直冲着花满楼后背扑了过去,失声叫道:“花满楼,小心!”
花满楼已经听到了身后暗器破空的声音,却已无心力去接,只好无奈的等待着疼痛到来。可最后他却只等到了一声饱含担忧的呼喊,接着是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
花满楼用流云飞袖将身前的敌人击退,转过身来大惊失色:“无忧!”
虽然他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顾无忧的气息的确在那一刻虚弱了下去。
“……我无事。”
顾无忧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似乎想要倒下,又很快强自忍住,仿佛不愿在敌人面前露怯一样,腰背挺得笔直。他神情冷凝的如同垂悬倒挂的冰凌,缓缓扫了周围的杀手一遍,同时握着剑不动声色的护住了花满楼的身体,以防再被暗器偷袭。
谁承想暗器的主人反倒自己现身了。
上官飞燕笑吟吟的从树丛里走出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顾无忧与气力耗尽无法再战的花满楼,娇滴滴的问道:“道长,我这三支涂了穿肠断魂毒的飞凤针,滋味如何呀?”
顾无忧嘴角渗出一丝血色,又被很快抿去。他冷冷道:“比你想象的要好。”
上官飞燕就咯咯笑了起来:“不必再逞强了吧。”她眼波一转,又看向一脸担忧的花满楼,故意叹息道:“花七公子,你看不见道长现在的样子可真是太可惜了。”
……还好他看不见。
顾无忧俊长的眉紧紧蹙着,睫毛因为疼痛半垂了下来,在脸上打下一小片鸦青色的阴影。随着毒性的快速发作,他整个人面色都苍白了下去,只剩下一点唇珠还是红的。
实在是虚弱,也苍白到了极致。
饶是花满楼脾气再好,现在也不禁发怒了。他冷冷道:“解药在哪里?”
顾无忧却道:“不必问,问了她也不会说。”
上官飞燕笑道:“道长说的没错呀,你问了我也不会说,倒不如趁着这点时间想想遗言,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帮你们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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