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莲娜接到了菲尼克斯的电话,出于谨慎已经和狼人的首领报告过了,可是首领显然不太相信,而且菲尼克斯通知的太晚了,叶莲娜连第二遍劝告都没来得及说,这头看不出来有没有实体的大家伙就站起来了。
鬼啊魂儿啊这种东西,多活几年总会见过的,就数十年没见过,也都听老辈人说过,别人信不信不一定,但是叶莲娜这一帮,肯定是信的:他们自己就是不科学的狼人啊,后边还站着几个巫师呢,都是老关系了,招个鬼儿引个魂儿又不是没见过,打小就被吓大的好么。
可是这么大个家伙,别说他们自己,就是祖宗传下来的故事传说里都没有,好家伙,真的是山一样。
这下不用叶莲娜的警告了,放哨的营卫就把所有人都叫起来,那几个巫师满脸的晦气:这才刚睡下,巫师们是靠精神力吃饭,很需要休息的好不好?再折腾几趟就要神经衰弱了,到时候还有个屁的精神啊!
其他的两个营地状况差不多,只不过人类营地要更惨一些,无论是神父还是骑士虽然平时看着谦和温良,但那是为了宣扬主的光荣和伟大,可是任何一神教从来都没有要求自己的神职人员有什么个人修养。
那些要求全都是这么多年前辈们总结下来的,不这么干要被事倍功半,要么干脆有性命之危。
可是装的就是装的,供奉的神明都那么霸道,这些人骨子里也不讲究什么仁义礼信——智还是要的,不然怎么牧羊收羊毛?
平时还好了,这刚刚就是从睡梦中惊醒,被一群小矮个子折腾了半天,在咬着牙不得不合作的宿敌面前丢了好大的脸,现在又来,这才又刚脱了衣服躺下,被窝还没热乎呢。
可是毛躁的蹿出营帐想要找通讯员的晦气,一抬头这口邪火就给闷了回去:教廷是处理人间邪灵的主力,对付阴灵恶鬼他们是千年专业户——可特么的也没见过这么大个儿的鬼啊?
三个营地又开始热闹了起来,纷纷做好抵挡供给的准备,这三家儿哪一家对阴灵都不怵(血族那头自己就和阴灵沾亲戚),虽然个头大了一点,但是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不是。
但是他们这么一动,却让章晋阳看出点不对来:
“好象不太对劲儿。小兰,咱们以前遇见过的脏东西,一点点的就各种动静排场一个赛一个,这家伙的动静不小,可这排场不够啊?”
不要说其他人,就是史兰都有点不明白:“什么排场?”
章晋阳点了点营地热火朝天的景象:“无论是什么无质而有形的东西,核心必然是精神,然后聚集能量,我们平时遇见的那些鬼魂,不要说个头大的,只要能显形,哪一个不是带着精神气场出来?
这东西这么大个儿,可是你们看看那些人,是像受到精神气场压迫的样子吗?就算这东西精神内敛,没有气场,可是这么大一坨能量放在这,就是汽油,光是味儿也得让人有点反应吧?
地上的草叶都上了霜了,营地门口那些草不也是?这么强的冷辐射,但是他们好像没感觉到冷,这道理在哪儿啊?”
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觉得不对,不光是营地的人啊,这林子里的活物同样也是没觉着有多么冷的样子,这东西难道还有什么奇怪的特质不成。
刘友瑶在一边也提出了差不多的问题:“我们的各种通讯都没有受到干扰,这不像是有强能量场存在,而且各种数据也显示,整个秘境外圈的温度是均匀下降,并不存在冷辐射源,也不存在热能吸收的中心点。
只不过无论是原有生物还是外来人类……生物,体内热量散发的速度都下降了,很抱歉,这没有科学解释,但是这些都是没有精神的仪器报上来的,所以应该不是幻觉。”
史兰一翻手,将一个?黄色的短笛从腰间的鞭子柄里被拔了出来,带起一声悠扬的清啸,众人都是精神一震,刘友瑶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数据:“没有问题。”
这柄短笛她认识,她自己也有一个,还是唐二担心她的安危专门跟章晋阳求来的,专破各种迷魂幻术,杀伤魂灵,全力吹动起来,就连活人的魂魄也要被乐声勾出了,真正的法器。
然而据唐二说她只能发挥初级作用,因为她的精神修为不够,不能用念头吹奏,甚至只能每日用鲜血温养直至百日之后才能使用。
可这东西在专修精神的先知史兰手里,就是杀人盈野的大杀器,勾动七情六欲只是浅显手段,勾魂夺魄才是正经用处,只要没有防御魂魄的秘法,强成什么样笛声一响也要听从她的摆布。
这是用瑞夫诺血族(另外的,不是在地窖里被拆了的那只)的一对儿锁骨制作的勾魂白骨吹,正儿八经的魔法:上面的符文全都来自血族,一点活人气息都没有。
现在史兰把它拽出来听了下响,就是为了震动大家的魂魄灵枢,破除有可能的幻术——结果只是大家伙精神振奋了一下。
就在他们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那个大家伙抻完了懒腰双翅一震冲天而起,所有人都昂起头追着它一闪而逝的身影,结果只是看见了漫天星斗,那东西不见了。
不只是他们,营地的人也在瞧着,这东西来者不善,狼人那边最清楚,这是红帽子哥布林血祭搞出来的土著神明,血族和教廷那边虽然不知道(狼人们当然不会那么好心告诉他们),可是他们一向都是拿着“除了自己都是敌人”的想法探险的:这也是白种人的传统。
三方面都有眼尖的人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而且高层也在通话——他们没发现手机有信号,但是对讲机用着却没有问题——只不过对于这东西是什么没有个定论。
原本以为这大块头蹦上去就得一个俯冲下来,结果……没动静了,一帮人苦扒苦业的瞅着天,十来分钟了也没有个动静,就是地上的霜气也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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