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改造二十四孝

16.彩衣娱亲

    
    春夏秋冬,以春秋气候最是宜人。可惜天气越是舒爽人们干的活也越多,冬有冻死骨,夏日汗成河。
    贫苦人家,十几岁的少年便要担起一家之责。做工干活,成亲生子,只有当他们的肩膀挑起生活的重担,家里的老人才能获得些许的闲暇与愉悦。
    每日都有半大的少年成群结伴上山砍柴,今日的队伍中又添了两个人。李大宝脸上挂满汗,使劲用手扇着那实在没有多少的风,哼次哼次地道:“老莱,这样真的能瘦下来吗?我没你聪明,你不要骗我。”
    本想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一句,在脑子里面过个圈及时话到嘴边止住了。老莱气喘吁吁地道:“我自然不会骗你。人只要劳累过后自然会清瘦下来。你看干活最多的大山和二水,他们多瘦?”
    说起这个,李大宝语气不觉含些悲愤,道:“整个村里除了我就没胖子!”
    老莱低头继续干活,暗想李家大叔和大婶真不容易。
    汗水从额头滑到眼里,涩得难受,老莱随手用衣袖抹了抹。自从他认识到自己过于常人的皮里裹着一无是处的馅,总觉得自己是要做点什么的。一人未免孤单,骗李大宝砍柴比砍柴本身还要容易。
    奚桐与老獬去田里锄草,方方正正的一块田里不知耗费几日才能将野草除去大半。春风吹过又生,地里的草无需种子无需肥料见风就长,半月不清理就有喧宾夺主的意头,着实恼人得很。
    二人浑身污泥回来,推开院门,屋中无人,本以为老莱出去玩闹,谁知一转头见老莱竟然跟在他们后面,身担一小担柴火,虽然只是一小担,奚桐却觉着比见到愚公背着巨石还要稀奇。
    在院中拐角摆好柴火,老莱表面清淡似水内心满是傲娇的掏出几个野果子放在桌上,对奚桐道:“哼!”
    奚桐看着眼前傲娇固执不服教的熊孩子,感觉真是萌萌哒。
    吃完饭短暂歇息过后,老獬正满屋子找自己的一件衣服,奚桐道:“别找了。”
    老獬停下问道:“你看见了?在哪儿呢?”
    奚桐朝刚进院门的老莱努努嘴,他端着一个木盆,盆里上放着浆洗好的几件衣裳和捶打衣服用的木棍和两条手掌长的鱼。
    这真是一盆有味道有经历的衣服。
    老莱放下木盆,随手将鱼扔进一个桶里,对奚桐道一声“哼”后才心满意足回房歇息一会儿。
    奚桐巍然不动若泰山,笑而不语。就当他是牙疼,过自己的日子,让他哼去吧!
    老獬眼睛直勾勾盯着那装鱼的木桶,两条肥鱼正肆无忌惮的在他烧好不到一个时辰的凉白开里游来游去。要是再早上半个时辰,这两条鱼都该飘香味儿了。
    处理完鱼和木桶,老獬手持一件麻衣,上头破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洞,问道:“这怎么办?虽说现在日子过得是穷,穿得再破也不能全是洞呀,这衣服要是穿出去了,我这一世英名……”
    我还几世英明呢,奚桐以手扶额,道:“补呗。”
    老獬:“这不是不会吗?就家里的这针,以前的针扎到手那是流滴血,现在这是要戳个窟窿。”
    奚桐:“我是说把它拆了当成补丁给别的衣裳用。把他缝好用的布料都能做半件衣裳了。”
    老獬恍悟过来,才道:“哦。”
    “老獬啊,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铝四兀俊鞭赏┪实馈U夂⒆右郧懊髅鞑徽庋?剑
    老獬恍若历经世事饱受沧桑叹口长气,感慨道:“唉,这人当久了,越老话就越多了。”
    奚桐拾起一个野果子扔他头上,“砰”的一声,十分清脆。
    这般时候仍有寒气,尤其是山上,树木多的地方湿气也多些。老莱第二天起床便感觉头微微有些晕,但他年少并不在意。
    砍柴累时,他打开竹筒,水一入口他便愣住了。甜润的味道仿佛流进心里,蜜水等闲时候都喝不到,此刻过于意外反而洒了几滴,老莱连忙舔舔嘴边和手背上的余渍。
    想起临走时娘亲专门提醒他带上竹筒,老莱心头一暖,笑得像是此刻天上挂着的暖阳。
    今日回去时将果子直接递给奚桐,奚桐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头上传来温温的触感,老莱反有些不好意思,寻常七八岁的男童早就不与母亲这般亲昵了。他也不该再任性,爹爹烂泥扶不上墙,他该早早顶门立户才是。
    一日,小厮来请一家三口上门去,奚桐心下暗奇,奚老太爷这般高傲的人,也有来请离家的女儿的一天。
    第二次进奚家大门,奚桐好好打量一番,果然很是气派。不说大堂的宽阔与装饰,光是后院就有十来个空置的房间。想到一条街上最大的院子里只住着一位空巢老人,奚桐也有些不是滋味。
    依旧是在堂屋内正襟危坐,奚老太爷此次颇不自在,望着面前常见的少见的不见的三人,咳嗽一声开口道:“此番专程叫你们前来,是有一件要事相商。今时不同往日啊,虽说我从前玉树临风,如今也是风采依旧,但我毕竟年事已高,又孤苦无依,这份家业总是要个人来帮我打理的。老莱如今已经大了,我打算把他接到府中居住,早早跟着郝老夫子进学。”
    郝老夫子是本地最有学问和名望的夫子,收徒很是严格。当年还同奚老太爷是情敌,奈何他不过游学一月,佳人已成人妇。郝老夫子抱憾终身,孤身一人至今。
    当年郝老夫子游历归来,二人大打一架反倒相互欣赏起来,后佳人命薄,一人丧妻一人未娶,二人相交二十余年。
    “外祖父,这不可。”老莱急道。外祖父虽然孤苦,父母也只有他一个孩子,怎能重外祖父而轻父母呢?
    “如此甚好。”奚桐却点头,对奚老太爷道:“学问为重,他就留在这好好进学吧。再者说,总不能让他跟着我们这对父母学着做泥腿子。”
    “你当真舍得?”奚老太爷确认问道。为了儿女好怎样都成,甘愿忍受别离之苦,果然父母舐犊之情都是一样的。
    “当真,大不了以后我们每月来看他一回。”奚桐大方道,看见老莱那不敢置信的小眼神,又心虚道:“半,半个月。”
    “嗯,这般也好。”奚老太爷捋着胡须道。来看看老莱,顺道也来看看他。
    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奚家父女的关系终有缓和,虽没有人先开口,但相处还算和谐融洽。
    连带着老獬这个便宜女婿,奚老太爷看着也是顺眼了许多。
    春去秋来,老莱个子随着河边的小杨柳一块长,不知不觉便同奚桐一般高了。
    六年过去,十四岁的老莱已经完全是一副大人模样。他跟着郝老夫子不仅学问有所进益,为人处世也圆滑了许多。
    饭桌上,老莱欲言又止,奚老太爷厉声训斥:“想说什么就说,一个大男子汉吞吞吐吐的。”
    老莱挺挺胸膛,道:“先生常教我们学问不光在纸上,在世间,在人群,在心中。我等年纪轻轻要多长见识,我想出去游学。”
    奚老太爷听完沉默了,年轻人多爱游历,他当年也曾访过许多名山大川。可如今到了外孙这里,他不由得多想一想。
    “此事还需与你父母商议商议。”思量半天,奚老太爷道。拿主意的事最是难办,还是教给那两个不成气候的去吧。
    理所应当,老莱点头应允。
    第二日,李大宝一大早等在奚家门口。他如今学了木匠,还被师傅夸是个好苗子,留在城里做学徒,与老莱交往仍很密切。每次回村去,总要给东家带块糕点,西家捎块布头。
    “你怎么一大清早在这里等着,快些进去。来了这么多回,家里人都认识你,会给你开门的。”老莱开门去学堂,看见李大宝圆乎乎的身影走近问道。
    “不了,是老叔老婶子托我给你带样东西,我还得给村里人带好多东西呢。你把信收好,我得赶紧走,今儿个还要学做车轱辘。”李大宝把一块木片塞给老莱急急忙忙走了,他真的快迟到了。
    老莱不明所以,进屋同奚老太爷研究那块木片,一瞧,上头歪歪扭刻着:天地这般大,我们去看看。
    奚老太爷:“……”这什么闺女女婿?!
    老莱:“……”这是什么老爹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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