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改造二十四孝

19.彩衣娱亲

    
    康家有二女,大女康大姐,小女康二妹。康村长祖孙三代都识字不多,名字取得十分随意。
    长女貌美性稳百家求,二女貌庸彪悍老大难。康家夫妇还没来得及为二女儿着急,就先为大女儿愁得慌。大女儿性子腼腆羞涩,不喜与外人交往,自出落得亭亭玉立之后引来许多人的打诨招惹,渐渐地,便除了做活连门也不爱出了。
    人虽不出去,媒婆却是一波波的进来,康家夫妇打发完一批又一批,心中既喜且忧。可到了二女儿那头,竟是一个人也没有,康家夫妇忧着忧着慢慢也就习惯了。
    早年间,康二妹也曾勤劳能干招人喜欢,好几户人家都来打听过。奈何有一次在田间割稻时一头小野猪朝康母冲了过来,康二妹举起镰刀将那头野猪……砍死了。手起刀落,如同杀鱼一般利索。
    自此之后,康二妹孝心与威名一同远扬,从前那些透露过结亲意向的人家都一齐装傻充愣再不吭声,娶这么个彪悍的媳妇,总是需要一些多于常人的勇气。
    康村长整日懊恼,这野猪好端端下什么山?怎么就跑到他家田里了?他怎么就不在呢?康母起初尚还劝一劝,可看小闺女毫不在意名声香喷喷吃野猪肉时自己也担忧起来。
    听闻有外男入门,康大姐躲在内屋做针线活,给母亲做一双鞋袜,黑色的鞋面白布的底,精致用心。康二妹反倒大大咧咧端茶做饭,招呼老莱以尽地主之谊。
    从小女儿那里知道了人家的底细,见老莱磨磨蹭蹭谈东论西不说离开之事,康家夫妇心里有数面上了然,八成又是为了老大来的。
    “外边雨停了,说的再多小兄弟也不一定能全清楚,不若我领你去田里头看看,眼见为实嘛!”康村长起身将老莱送出门,又道:“二妹,别忙活了,快来给人家带路。”
    “哎,来了。”康二妹添了猪食,手在围巾上随便擦擦,边赶来边道。
    本来速度像乌龟一般挪着出去,听到这句,老莱喜笑颜开健步如飞。
    雨过天晴,光风霁月,连绵的细雨洗去积日的沉闷,空气清新,草木青翠,田野间一片辽阔,令人心旷神清。
    道路泥泞,坎坷难行。田里尚未插秧,一片荒凉。老莱草鞋不怕泥点子,就是冻脚冷得慌。
    人前爱面子,老莱装作无事与康村长走在前面。不时谈论起田间活计来,康村长看他言之有物颇有经验,不自觉对他改观不少。
    康二妹起头便疑心,这少爷怎么也不像是来收租的。向下看见他不经意间漏出污泥之外的发红的脚踝,康二妹心中嘀咕道:果然此事不简单。
    好说歹说在康家磨磨蹭蹭一整天,雨过天晴,老莱迎着黄昏时的落日回了家。
    刚进家门,老莱就看见自家老爹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去。
    “刚好碰见你了,来,接着。”老獬一股脑把东西扔给老莱,道:“你外祖父让我收拾的行李。”
    老莱怀中堆得满满的,不解问道:“收拾行李?爹,你们这是作甚?”
    老獬对老莱报以同情的目光,转达道:“你外祖父说你要是追不着媳妇就不用回来了。”
    老莱惊慌道:“婚姻大事怎可儿戏!,这事又不是砍柴,砍下就能提回来的。”
    老獬回道:“正因不可儿戏才需我儿全力以赴,莫要因家中琐事烦心。”
    拍拍老莱肩膀,老獬道:“唉,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屋内奚桐和奚老太爷下棋下得难分难舍你死我活,难以分出胜负。
    “这两日怎么有这么多上门拜访的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奚桐问道。
    “那些都是来找老莱讨教学问的,我都懒得搭理。”奚老太爷仿若漫不经心,嘴角却又翘起,略带骄傲地道。
    “我儿这么厉害?人不可貌相啊。”奚桐感叹道。
    “那是,连郝老头都说没什么可教他的了。这么多年,多亏我教导有方。”奚老爷子道。
    奚桐想起老太爷的教导之道忍不住翻个白眼,道:“是我生得好。”
    奚老太爷吹胡子瞪眼,怒道:“你还不是我生的?分明就是我生得好教得也好。”
    奚桐认怂,对老太爷真诚点头道:“……您老人家说得对。”
    奚老太爷这才被安抚下来,哼哧哼哧打乱棋盘走了。
    马上就要旗开得胜的奚桐扶额无奈,果然比自己年纪小的人都很幼稚。
    一来二去,三番五次,老莱将那片地十年内的契约都签了出去。
    待到一月后第八次上门,康村长皱眉打量他,开门见山道:“这位小兄弟怕不是为了租地而来的吧?”
    瞒不下去了,老莱站直身子,下定决心真诚道:“我是为一个人来的。”
    康家夫妇二人交换一个眼神,此事万万不可,他们绝不是用孩子去换取富贵之人。
    “实不相瞒,我对二妹甚是欢喜,不知可否结两家之好?”老莱鼓起勇气开了口。
    康家夫妇感觉天边仿佛飘来七彩祥云,康村长站起身忙道:“……自然,不知何时送八字?”
    老莱一怔:“!”怎么跟他一样感觉不像亲生的呢?
    天边乌云密布,康二妹却仿佛看见门外艳阳高照,恍恍惚惚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懂得赏识她的人了。
    “我目不识丁,不曾如你这般饱读诗书,你可知道?”康二妹上前靠近老莱问道,心下不禁有些忐忑。
    “我知道。”老莱自觉十几年来自己从未有过这般正经的时候,直视康二妹的眼睛道:“家中生意都是我在看管,契约文书劳烦不到旁人,我的夫人用不着识字。”
    “我家中贫寒,不能与你家高门大户相比。”康二妹道。
    老莱深吸口气,语气平稳道:“我在外祖父接回家中以前也曾砍柴捕鱼,当年我还不识生计艰辛一味赌气任性,可比你差得远了。”
    “我凶名在外,多年无人敢娶。”康二妹道。
    老莱耸耸肩,无谓道:“那有什么,以后谁欺负我你还能帮我揍回来,多划算。”
    一手拎起老莱后衣领子托着他往外走,康二妹风风火火的道:“君若敢娶我便嫁。你早说呀!走,去你家提亲去。”
    屋内,康母有些担忧道:“这位小少爷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呀?”
    康村长心中放下一块顽石,啜一口茶道:“别的倒没什么,就是眼光不大好。”
    约摸着是婆婆看儿媳妇,越看越顺眼。初次见面,奚桐极喜欢这个能干淳朴的姑娘。
    抱着早成早安心的心思,两家人商量之后,火速交换庚帖定下亲事。
    头次上门,康二妹手里提着腊肠咸鱼,奚桐也不客气,中午就将它们炖了摆在盘中端上了桌。
    “儿啊,多吃些,你看你瘦的。”奚桐夹起一块腊肠道。头次见面喜当娘她也不是头一回了,这声“儿”喊得十分顺口。
    老莱正要伸碗去接,却发现筷子偏向自己的左边。康二妹难得羞涩,十分自然接过菜,道:“谢谢娘。”
    想想当年自己俘获芳心用时半月,自家女儿被拐走不费一钱。再看看如今外孙没过几天便拐个姑娘家回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奚老爷子拍着老莱肩膀道:“乖外孙,真是好样的。”
    而后两家人在城中最大的客栈会上一面,康村长同奚老爷子谈天说地,回忆起年轻时走南闯北的经历。康母与老獬研究商量喜宴的菜式,席数。奚桐对康二妹说起城中各种布料和花样,谈论如何缝制喜服。
    老莱孤独一人,先是无聊东遛西转,奈何没有一边带他插话,最后无奈守着茶壶和点心盘,时不时添点水加块点心。
    双方相谈甚欢,意犹未尽。回去后,奚桐见老莱若有所思,问道:“儿啊,你在想什么呢?”
    老莱道:“我在想康家的大女儿呢,就是我那个未来大姐。哎呦,娘这是做什么?”
    随手拿起奚老太爷的拐棍抽得老莱满院子跑,奚桐气道:“你还真是长本事了,要娶妹妹还想姐姐!”
    奚老太爷在旁边为奚桐加油鼓劲,高声道:“揍,给我狠狠地揍!”
    老獬一边扶着老太爷一边劝道:“别急,先等等,让老莱说清楚。”
    老莱东躲西跳,捂着脑袋忙道:“是岳母!她让我给大姐相看人家,不是我!”
    奚桐放下拐棍,气喘吁吁地道:“你这熊孩子,怎么不早说。”
    老莱一脸委屈,道:“岳母说大姐性子太软,非得找一个和善人家才好,让我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同窗。”
    奚老太爷收起摇旗呐喊的那股架势,有些心虚道:“没什么事儿就散了,回屋睡个午觉去。”说罢转身走了,连拐棍也不拿。
    自从二女儿许了人家,还是城里的高门大户之后,康村长在村子里着实大张旗鼓摆宴鼓乐欢喜热闹了好长一阵子。
    世上所有的一见钟情佳偶天成,概括来说都是两个合适的人互相看对了眼。
    时过境迁,数月来,康二妹将老莱从村里的老家一路拎到了奚家的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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