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言几乎想笑,真老套,他不就是喜欢沈颖怡吗?
不过,这倒是正合她心意。
沈颖怡也是心中暗暗高兴,第一步是退亲,爹爹自然会从中说合,最后退亲变成换亲,这才是她和任子希想要的结果。
沈伯奎立刻道:“请进前厅奉茶!”
沈云霆哼了一声。
昨天言儿落水这么大的动静,宁国公府并不是没有听到消息却没有派出一个家人去参与搜寻,现在人刚回府,立马就来退亲。这样的混帐东西,冷心冷情,根本不是什么良配,很好,就算那兔崽子不来,他也是不会让言儿受委屈的。
沈伯奎和沈颖怡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身上被揍处着实痛,此时他竟也丝毫不觉得了,攀上宁国公府这门亲事,他以后才会官运亨通,青云无阻。
他立刻扶着老夫人就快步往前厅去,把沈云霆都撇在一边。
沈云霆转头对沈珞言道:“言儿,这边交给我,你回去休息!”
沈珞言抬起头来,看着他,道:“爹爹,你准备怎么做?”
沈云霆心中一动,他这个女儿虽然性子冷情,但好强,对宁国公府的这门亲事心中是重视且在意的,现在任子希那混帐东西来退亲,言儿不会承受不住吗?
这么一想,他就有些不确定了,他试探地道:“言儿,你是怎么想的?”
沈珞言转着对叶恬道:“叶姐姐,我这里有事要处理,委屈你先去我的院子里。”
叶恬局促地道:“其实不用的,要不,我先走吧?”
沈珞言摇头笑道:“刚才吓着你了吧?你别放在心上,就把我的院子当成自己家一样!”她招手叫了个外院丫头过来,挽着叶恬的手道:“这是我的贵客,你先将她送到映月轩,让秋兰好生招待!”
那丫头带着叶恬往后院去了,沈珞言转过头,明媚一笑,道:“爹,咱们也去前厅看看!”
她的笑容干净而纯美,好像雨后天空的那一抹湛蓝,美如秋日晨间的一抹霞光,太像她的娘亲了,沈云霆眼底深处多了一抹凄凉。
不过,他还是强打精神,对方是来退亲的,没有女儿上赶着嫁的道理,结果都是一样,沈云霆也并不急。
前厅里,老夫人坐在上首,沈伯奎坐在主位,沈明坤在次位,沈颖怡站在老夫人身后,本来的这样的场合,她是不适合出现的,但在场的人十有八九心知肚明,也就只当没看见了。
客位上,任子希白皙俊俏的脸上唇红齿白,配上那锦衣华服,越发显得风度翩翩,风流倜傥。
从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加上长得还算英俊,形象都不会差到哪里去。何况这里是已经过气的武定侯府,侯爵与国公,本来就差了一阶,那份优越感,他根本不需要遮掩。
此刻,沈伯奎看着任子希的目光之中,就带了几分讨好。
老夫人也很重视,这门亲事不能丢,能挽回的要尽力挽回,能换成颖怡也是很不错的。
任子希道:“沈伯父,贵府三姑娘闹出这么样的丑事,本公子觉得还是退亲为好,当日的定亲信物,我来退还!”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
那牌晶莹润泽,一看便知是上等美玉,上面的雕工更是细致,竟然在这方寸地方,雕的是一片山水。好玉难得,但能将好玉雕琢出最好的形状,更是难得。
这块玉牌,虽不是顶尖极品,却也极是贵重。
这是当年两家定亲时,沈云霆随家信捎回来的。而宁国公府送来的定亲信物,是一柄玉如意,由老夫人收着。
沈伯奎虽知道任公子和颖怡多半是通过气了,但是,对方一个后辈前来退亲,该有的程序还是得有,至少,他不能做得太过明显。
他道:“任公子,退亲这不是一件小事。任公子可和令尊商量过了?”
任子希当然不可能和他的父亲商议,更是没敢让他爷爷知道,因为他原本就只是来换亲的,只要把那个人换成颖怡就好。
任子希淡淡地道:“沈伯父,我既然来到这里,自然是我爹允可的。”
他这态度实在不算好,但他越是傲慢,越是高高在上,沈伯奎心中越觉得正常,这是未来的小国公爷,哪能没点架子?而这样身份尊贵的人,以后将是他的女婿,只要想想,就足够让他心花怒放的了。
沈明坤自进厅来后一直没有出声,此时不禁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要退亲,也不应该是任公子前来吧?”
任子希朗朗道:“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这是关我的一辈子幸福。我不能不来!”
沈明坤还待说什么,沈伯奎使了个眼色过去,示意他不要多说。
老夫人道:“任公子,虽然这次踏青会出了些意外,但也只是我们家三丫头运气不大好罢了,任公子三思!”
任子希道:“事情的始末我已知晓了,老夫人要说是意外和运气不好,晚辈也能认同,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也许不要几天,整个京城都会传遍,至于会传成什么样子,老夫人不知道,晚辈也一样不知道。但我宁国公府勋爵四代,自惜羽毛,却是不能担这风险和名声的,老夫人别怪晚辈无情。晚辈和文博兄是好朋友,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想走到这一步。还请老夫人体谅!”
老夫人脸上不太好看,就算她再不喜欢沈珞言,那也是沈家的女儿,现在被个弱冠年轻人这么说,沈家人脸上又有什么好看?
沈伯奎急忙道:“任公子,你的顾虑我们知道,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不过,退亲之事,兹事体大,任沈两家,四年前定下亲事,两家结通家之好,这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府里的大事,任公子行事果决,但还请顾及我沈府的名声。这么一来,三丫头还怎么活?”
任子希冷笑一声,道:“三姑娘行事失了分寸,才使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此事我已不予置评。照沈大老爷的意思,我国公府就该吃了这个亏?我任子希堂堂男儿,就该成为京城的笑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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