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希又呆了一下,他万没想到,沈珞言竟然这么美,让他之前想要说的话都卡在喉中,只知道呆呆地盯着沈珞言看。
在上辈子早就习惯那些眼神的沈珞言皱眉,她来到这里,还没来得及看一看自己这张脸,毕竟镜子这东西,叶恬那里不可能有,她冷冷扫过去一眼:“祖母说的这些,珞言都不在乎,我同意退亲!”
沈云霆一听就笑了,真好,他的言儿是有骨气的孩子。
老夫人怒道:“胡说,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里轮到你说话吗?”
沈云霆立刻接口中道:“母亲说得没错,不是父母之命吗?我也同意退亲。还是之前那句话,退亲不止要退信物,还得退庚帖,任家小子,是叫你父亲来,还是我去国公府?”
任子希一双眼睛不离沈珞言,沈云霆的话,使他回过神来,他仍是舍不得把目光从沈珞言的脸上移开,口中却道:“小侄仔细想过了,这件事误会颇多,三姑娘也受了不少委屈,小侄行事太过鲁莽,考虑不够周到,请恕罪,请恕罪!”
这态度突然之间来了个大翻转,把沈伯奎和沈颖怡都给惊着了。
尤其是沈颖怡,之前她与任子希之间虽不能说话,却一直眉来眼去的进行交流,但自从沈珞言出现在厅里,任子希就没有看她一眼,仿佛整个厅里,只有沈珞言一个人了。
她心里又嫉又恨又恼又怒,其实她也很美,只是那份美丽和沈珞言比起来,要逊色不少。这一直是她心中最不服气的地方,如果生在别人家,以她的美貌才情心计,哪里至于这样事事处处都被沈珞言压一头?
原本和任子希之间已经达成共识,换亲,之前努力这么久,父亲的计划,哥哥的谋划,她的精心设计,一环一环很成功,可沈珞言只是露了一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甘心!
那边沈云霆却是大怒,喝道:“混帐小子,你看哪里呢?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好色之徒,一双眼睛都黏在言儿身上了,看人有这么看的吗?
任子希也知道这是不妥的,可他实在收不回眼睛,现在有挖眼之虞,才不得不勉强看向别处,心中却打定了主意,这亲事,谁傻谁退,反正他不退!
虽然沈珞言没有兄弟,父亲又是个闲职王爷,还是个残废,但在这样的美貌面前,那些算个屁呀?
沈伯奎也心中不喜,他这个侄女的美貌他是知道的,不过也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影响力,任子希也太容易摇摆了,明明和颖怡已经两情相悦,现在竟然见色忘形,得想个什么办法,让任子希再把心思放到颖怡身上?
他这边还没想到办法,那边沈珞言却转头对沈云霆道:“爹,你是真不疼女儿啊,四年前,你竟然将我许给一个这么丑的人。幸好现在要退亲了,不然,你是要叫我恶心一辈子么?”
很丑的人?
凭心而论,任子希还是挺英俊的,不过,言儿说丑,那就是丑,沈云霆很诚恳地道歉道:“言儿,都怪爹!当年爹回京述职,行程匆忙。那小子的父亲在我离京的前一天亲自登门,说要结秦晋之好,爹想着那小子的爹年轻时候倒是个美男子,想必他的儿子也长得不错,这才答应的。没料到好竹出歹笋,他竟长得这般丑陋。你说的对,幸好这是要退亲了,不然,爹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父女两个一口一个丑,把任子希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最引以自傲的,就是自己的长相了。可是他也很明白,是自己的退亲之举让这父女两个生气了,只要不退亲,让他们骂两句又何妨,等到抱得美人归,那还不就是他后院里的人,他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
他姿态顿时放得很低,道:“沈伯父,小侄年轻无状,之前开了个玩笑,没把握好分寸,其实,小侄并不是来退亲的,而是听说三姑娘受了惊,特意来送礼压惊的,你看,礼单在此!”
说着,他竟还真从袖中拿出一份礼单来。
但是这句话一说,却让沈伯奎和沈颖怡更是脸色变黑了,因为按之前说好的,任子希会在换亲之后表示一下心意,送一些礼物给沈颖怡,虽然时间匆促,准备得不够充分,但是他令下人去锦玉阁取两套头面首饰的事,沈颖怡知道,且不说别的,光这些,就值数百两银子了。
这些原本是送给她的,现在,任子希竟然要送给沈珞言?
不过这份礼单沈云霆并不接,而是斜睨着任子希,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他这么说,是他傻还是当别人傻?
沈珞言也很无语,一个人能脸皮厚到这种境界,也真是让人不得不服了,这是多么无耻,才能在前一刻还咄咄逼人,后一刻就一反常态?
任子希见沈云霆不接,立刻往前递,他算看出来了,沈家的这些人里,沈伯奎最是圆滑,对他的态度也最是讨好,倒是沈云霆一介武夫,为人死板不知道变通,明明处于劣势,却丝毫没有自觉,这人难哄,可他偏偏是沈珞言的亲爹。至于老夫人,只要任沈两家还能结亲,她都是能接受的,也不足为虑,至于沈明坤,这里压根就没他事,所以任子希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在送礼单时,任子希的目光不经意和沈颖怡对了一下,沈颖怡眼里满是水雾,看着他的目光满透着委屈和凄然,真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任子希的心又动了一下。
想到这段时间和沈颖怡之间的情意,他心里又生了几分为难。不过,很快就打定了主意,沈珞言他必须娶,沈颖怡也要娶,以后便坐拥齐人之福!
于是,他给了沈颖怡一个安慰的眼神,便又转向沈珞言,带着几分讨好地道:“三姑娘,昨日画舫上,你受惊了!我特地去锦玉阁选了两套头面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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