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炮灰男配[穿书]

20.020

    
    傅珍心吸着鼻子,小声地说着话。她的嗓音很哑,说话时带着一股浓重的鼻音。
    “那时候每到打雷下雨天的时候,我就会钻到姥姥的怀里让她一遍又一遍地给我讲那个‘雷公电母’的故事。”
    傅珍心轻轻地咧了下嘴角,“姥姥跟我说,每当电闪雷鸣的时候那就是雷公爷爷偷偷喝酒又被雷母奶奶逮到啦,雷母奶奶大发脾气,一把抢过雷公爷爷的酒坛子哗啦啦地就全给倒掉了,雷公爷爷看到自己心爱的酒全部被倒光了,终于忍不住伤心地大哭起来,这时,我们人间就会下起瓢泼大雨了。”
    说到这,傅珍心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小时候的她真傻,听了这个故事后还萌萌地直问着姥姥:“姥姥,姥姥,那这下的大雨到底是雷母奶奶倒的酒呢,还是雷公爷爷哭的眼泪呢?”
    惹得姥姥揉着她的脑袋直乐呵。
    笑了一声过后,傅珍心的嘴角便慢慢地收了回去,“后来,在我十岁那年,姥姥带我坐车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全部都是高高的楼房,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流。姥姥跟我说我的爸爸妈妈就住在这里,他们终于给我生了一个小弟弟......”
    傅珍心的神色变得冰冷,声音又低又沉,“可能天生犯冲,我跟姥姥到那个家的第一个晚上,我那个只有三个月的弟弟突然就发起了高烧,连夜被送进了医院,一直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回来。回来后,不知道他们跟姥姥说了什么,姥姥直接跟他们大吵了一架,当天就带我回了老家。”
    而他们从头到尾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恐怕,连将近十年没见的女儿长了什么样都没看个清楚。
    傅珍心自嘲地笑了一声,“我猜,无非说的就是什么‘天生病体,克兄克弟’。”
    傅珍心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听说是因为她的母亲在怀孕的时候吃了什么药导致的。她原本是还有个哥哥的,可是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因为意外事故没了,然后她的父母在伤心痛苦之中不知从哪听来的话,说她天生病体,就是要克兄克弟的。以后,还会克。
    他们信了,把所有的痛苦根源都怪罪到还只是婴儿的傅珍心身上,而后把嗷嗷待哺的她送到了她的姥姥家,之后外出打工,彻底远离了伤心地,多少年了都没有回来过。
    温予清的手慢慢地从傅珍心的背移到了她的脑袋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像是无声安慰。
    “那天真的很热很热,一种闷热,让人觉得喘气似乎都有些困难。我跟姥姥连续坐了两天的车才回到家,特别的累,我那时就在想,以后我再也不要去那个地方了,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家也不喜欢爸爸妈妈,我以后只要有姥姥就好了......”
    傅珍心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又流了下来。
    “那天夜里的雷声真的很大很大,我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响的雷,轰隆隆地在头顶响个不停。被惊醒后,我就想问姥姥,雷公爷爷跟雷公奶奶这次吵得是不是有些厉害了,可是......”
    傅珍心咬着唇,手指狠狠地掐着手心,“可是,我怎么都没能叫醒姥姥......”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外面震天的响雷与巨大的闪电像是在外盘旋怒吼的大怪兽,声声响破天际,而她的姥姥,干瘦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她的睡衣一角,身体冰凉,面色死灰,怎么叫都无法叫醒......
    后来,电闪雷鸣的夜晚就成了她挣脱不开的恶梦。
    温予清手下的动作更加温柔,时而轻拍两下时而细细抚摸,声音也是轻轻,“你的姥姥一定很爱你吧,那她现在应该正跟雷公爷爷和电母奶奶吵着架呢,怪他们声音太大,吓哭了她心爱的宝贝,嗯……我猜肯定是她赢了,这不,雷公爷爷跟电母奶奶都正哭着呢。”
    傅珍心“噗嗤”一声,鼻涕泡都被笑了出来,而后立马坐起身,丢脸地捂住脸。
    温予清轻笑着递过来了一张纸巾,傅珍心半捂着脸,伸出另一只手接过。
    擦干净脸,傅珍心深出一口气,而后突然猛的把脑袋往温予清胸口砸去,气势很大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地轻轻落下。傅珍心双手紧紧地搂着温予清的腰,把脸深埋在他的怀里。
    姥姥,这个男人真的很好,对吗?
    傅珍心憋下眼泪,弯着唇使劲地在温予清黑色的纯棉睡衣上来回蹭动,蹭着蹭着,身体却突然僵硬,而后静止不动。
    须臾,傅珍心像是被灼烧了身体一般,猛地从温予清身上翻了下来,而后缩着身体坐在床上,眼睛鼓鼓地瞪着温予清。
    她这哭得这么伤心,他竟然......
    温予清拎了拎自己胸口湿了一大片的布料,对着傅珍心勾唇:“你又是搂腰,又是蹭来蹭去的,如果这还不起反应,那我可就真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傅珍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腮帮圆鼓,像只愤怒的青蛙。
    温予清终于认错似的拉过被子盖好身体某部位,而后揉了揉太阳穴对着傅珍心软声道:“所以,可以帮忙倒杯水让我消消火吗?”
    温予清的语气很轻松,但是他的脸色却很苍白,连嘴唇也是毫无血色,便更衬得他的双眸漆黑铮亮,如同水中漆珠沐浴光辉之下,耀眼明澈。
    傅珍心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看出来他有些不舒服了。
    待傅珍心端过来一杯水的时候,温予清已经换了一件白色的睡衣,正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只药瓶子。
    “怎么了?”
    傅珍心紧张地问着温予清,眼里的惊慌担忧,清清楚楚。
    温予清倒了几颗药出来,吞进嘴里,而后接过傅珍心手里的杯子,抿了一口水咽了下去。
    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温予清半躺靠在床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说,轻声说:“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这样的夜晚,温柔又柔软的女人,会让人想要倾诉。
    傅珍心表情凝重地爬上了床,跪坐在温予清的身边。
    “她离开的那天其实我并没有睡着。”温予清手指屈了屈,这是他想抽烟的动作。
    傅珍心安静地听着,心里清楚他说的“她”是谁。
    “我闭着眼静静地准备着,等着她叫我一声,然后我就立马跳起来......我以为她会带我一起走。”温予清无声地勾了下唇。
    “不过她还是自己走了,把我丢给了一个经常家暴的男人。”
    温予清用的是“经常”。
    他的母亲赵佳音,是第二次被打后就离开的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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