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夜, 总有一丝透凉的感觉。轻柔的光透过透明的云层,轻轻笼罩着这片大地, 穿过高楼的月光像是被剪碎了似得, 朦胧的洒落在地上。
月光照及之处的天台上,两抹相拥的身影不知过去多久,依然没有分离开。
林晚望着漆黑天边的皎洁月亮, 抬手拍了拍纪奕扶在她肩前的手,“我没事, 就是想上来看看月亮。”
纪奕淡淡地应了个鼻音,“我陪着你。”
林晚微松了松力靠在他胸前,“忙完了?”
“嗯。”纪奕把林晚娇小的身躯裹进白大褂里,而后侧头问她,“今晚想吃什么?”
林晚托着鼻音想了一会儿, “土豆炖牛肉、鱼香茄子、白切鸡还有……凉拌黄瓜。”
纪奕嘴角含笑地看着怀里的女人正在掰着手指报菜名,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 “只要吃的完就都给你做。”
林晚不知想起什么, 身体猛地一颤, “不行,我还要减肥的, 不能吃肉了,还是改成蔬菜沙拉吧。”
纪奕握着她脸转过来, 仔细端详了几秒才笑着说, “哪儿胖了?我喜欢肉肉的女孩, 抱着睡觉舒服。”
林晚推开他手, “不行,减肥。”
然而一小时后的润汇超市,林晚用自己行动证明了flag不是用来推倒的将没有意义。
纪奕推着购物车到肉食区,从冰柜拿出一盒肉丸问林晚,“这个?”
林晚有志气的拒绝了。
结果躲过了肉丸并没有躲过令人垂涎的牛肉。
于是林晚同志觉得,flag倒了就该倒的彻底,所以跟纪奕逛遍了整个肉食区,收获满满。
接着两人到零食区,给林晚选购零食,纪奕手里拿着一包林晚爱吃的薯片,带着不易察觉的笑问她,“想要吗?”
林晚点头。
纪奕突然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亲我一下。”
林晚余光瞄他令人窒息的侧颜,“好,回家亲。”
纪奕低低的笑了下,声音如被压着的弦,低沉而悦耳,将林晚平静的心湖撩的七上八下的,“现在。”
这时有夫妻带着孩子路过零食区,林晚看见女孩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他们,她连忙推开纪奕,还没说什么,就听见小女孩几步远的声音,“爸爸爸爸你跟妈妈平时在家也是那样亲亲的吗?”
因为一家三口已经走离了货架,林晚也没听见他们的声音,抬眸,正好对上纪奕那双像欠着银河的眼睛,绯红了脸说他,“笑什么?”
说完林晚就想走,被纪奕拉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噙住了她嘴,只如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就放开了她。
林晚被吓的左右观望,纪奕却淡然如风的把手中薯片放进购物车,“这回我主动,回家就看你的了。”
然后他一手搂住她一手推购物车,“夫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亲亲,怎么还脸红呢。”
林晚不语,也不打算搭话。
这能一样吗?在外面光明正大的接吻明天有可能就在网上看见自己了,信息化年代消息传的比病毒还快……
就在林晚还在心中感慨年代的发展,耳畔徐徐响起纪奕沉稳的声线:“今天的事不要放心上,伤口内积血吸收也会引发发热,陈野已经安排检查了。”
林晚微微点头,“我真没事,医患关系本来就很紧张了,也不求任何患者都理解我们的心情,做好本职工作就好啦,这是你跟我说过的哦,纪老师。”
或许,她喜欢纪奕的绝大原因,是因为他够了解她。譬如在天台那会儿,他知道她不想提及那件事,也没再说,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她进展。
林晚以往总是说纪奕对她不够热情,不把她放在第一位。
现在林晚觉得,她是太想把纪奕变成自己喜欢的那样,但往往都会忽略,你喜欢他之初,就是因为他身上有吸引你的地方,两人在一起,不是要把对方变成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而是对方的某个点,深深吸引了你。
纪奕的性子闷,但在林晚面前也还是有说有笑陪她打闹,虽然表面看似热情不高,林晚现在才知道,纪奕不是热情不高,只是这个男人喜欢把所有事等做好才说出来。
正如他所说,喜欢做不喜欢说。
林晚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纪奕。
林晚望着站在收银台前的男人,唇角隐隐拉出一道笑弧,幸好,他还在她身边;幸好,老天没让她失去他;纪奕,幸好你还肯在原地等我。
林晚盯着纪奕高挑的身子出神,晃神中感受到来自收银员递来的灼热目光,林晚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定睛看去,收银台上居然摆放着五盒各种颜色的TT盒!
林晚惊愕的瞪圆了眼睛,老脸倏地涨红起来,她用力扯了扯纪奕袖子,想示意他放回去,就听见纪奕噙着笑意的声调,“不够?”
林晚:?
察觉到收银员越发不对劲的视线,林晚甩手走人,“我出去等你!”
每当夜幕降临,J市夜风猖狂。
有力的风从树上掠过,引起树叶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倒映在地面上的树影因为风的吹动而随着摇曳起来。
纪奕和林晚从超市出来,二人沉默的走在人行道上,林晚偷偷打量他手中的购物袋,不知偷瞄了第几次,纪奕忽的出声:“7盒。”
林晚懵:“什么?”
纪奕让她走在马路内侧,“怕你觉得不够,买了7盒。”
林晚脑袋如五雷轰顶,“谁说不够了!”
纪奕赶紧追上,知道林晚憋红了脸闹脾气了,连忙哄说,“我我我,是我觉得。”
林晚也没跟他计较,重新绕到马路外侧,“我喜欢走外面。”
她看他,“我喜欢走你左边,因为……”林晚指了指纪奕左心房,“这边是离你心最近的地方。”
“不。”纪奕抓住她手,“离我心最近的地方,在我心里面,你已经在里面了。”
林晚眉眼带笑的抽回手,在人行道上按着格子一步一步走着,等红绿灯之际,她停步望着对面暖黄色的路灯,有感而发,“Y市的夜晚,没有J市这么漂亮。”
道路有一辆飞驰的车子开过,纪奕拉着林晚后退了一步,听她继续说,“我离开的那段时间,几乎把Y市的路灯都一一数过了,虽然在同一片星空下,但那边始终比不上J市,那边没人关心我,也没人像你一样陪我在路边散步。”
林晚看着路灯的色彩,勾唇,“有人说,路灯之所以是暖黄色的,是因为想普照街上没一个落单的人,因为比起炽白的灯线,橘色的色彩相对比较暖,我也觉得是这样的。”
林晚还富有感情的眺望对面马路的一排排路灯,脑袋就被身旁的男人不轻不重的敲了下,“那你是不知道暖色比亮色要省电,谢谢你为供电局这么着想。”
“什么嘛……”林晚捂着脑袋噘噘嘴,这么有感觉的气氛都被破坏了。果真是个雷打不动的直男。
“你觉得Y市不好看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纪奕又轻柔地帮她揉揉刚刚被他敲打的地方,“所以以后我们都不准离开对方了,不然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了。”
林晚笑,“那我就勉强同意了吧。”
两人聊天之时,红灯倒计时已经结束,林晚反手牵着纪奕过马路。不远处渐行渐近传来摩托马达的轰动声。
近期J市无故兴起许多飞车贼,因为听的次数多了,林晚在听见时并没有多想什么。
只是两人走过斑马线,不知从哪窜出一辆摩托从林晚身边擦肩而过,纪奕手快把林晚揽在怀里才免去受伤。
林晚惊魂未定发现手中的包被抢走,当即什么也没想拔腿就去追停在不远处的飞车贼。
飞车贼似乎是没料到林晚会追上来,还没来得及查看包里的金钱数量,在看见林晚追上来连忙开车溜之大吉了。
林晚因为被纪奕拉着练习跑步几周,运动神经发达了不少,可就当她刚拉扯到自己的包时,对方已经启动车子飞速的逃跑了。
林晚被车子的重力牵扯,加之方才加速跑过度一下没站稳,重重倒在了地上,被车子拉扯着在地上摩擦了些许距离。
纪奕赶来,亲眼目睹林晚摔跤却差微弱距离还是没能接住她。
纪奕蹲下把她扶起,随后检查伤势,在看见裤子上破的洞,眉头狠狠地皱成一团,他还在因为林晚不顾一切的追回包而愤怒,就又听见林晚急促的声音,“纪奕,我的包……”
纪奕表情沉的如一块冰,担心自己说话的语气冲到她,索性抿紧唇不语,把她抱到就近的药店。
等纪奕买了消□□水出来处理林晚的伤口,林晚还对丢的包耿耿于怀,纪奕始终没有说话,用剪刀剪开了裤脚,膝盖上惨不忍睹的伤口就这么映入他眸中,使那变得更为冰森。
因为近日天气转凉,纪奕每早都给林晚安排一条厚度刚好的裤子,今天穿的是一条牛仔裤,但是刚才的拉扯中,牛仔裤居然被抹擦破了个洞,里面的伤口更是令人无法直视。
纪奕胸膛一上一下起伏的厉害,拧开消□□水冲洗她伤口,没了以往的柔和,剩下的是带着惩罚性的。
他打断她的念叨,在开口时,声音都在往下沉了几分,“林晚,我不管你包里有什么,我希望你首要考虑的是你的身体。”
林晚被消□□水碰过的伤处都感觉着钻心的疼,她微颤了下,对上纪奕如鹰一般的眸子,也不敢再说什么惹他生气的话。
眨眼时,林晚感觉一道冰凉的水滑过眼睛,她抹了抹眼睛,才发现眼角流下有泪,也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自己的包还是被消□□水疼的刺激出来的。
林晚低垂个脑袋,俨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在纪奕重新帮她处理伤口时,因为领会了刚才的痛,她下意识的缩了缩,就听见纪奕几不可见的叹气。
他放轻了声音,“闭眼。”
林晚:“嗯?”
“怕你哭。”纪奕用没拿药水的手替她勾去泪痕,声音在未察觉的时候柔和了几分,“伤口里有碎玻璃,你哭的话我无法专心。”
直至将伤口处理完毕,纪奕和林晚都始终不发一言。
因为林晚腿伤,纪奕没让她走路,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回家了。
路上全程,两人都没说一句话,林晚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加之还担心被抢走的包里的东西,也没管一路上阴沉着一张脸的纪奕。
回到家,管梦晴见林晚膝盖上缠绕的纱布,连忙追过去询问情况,她问纪奕:“嫂嫂怎么啦?我不就跟你们说了下今晚早点回来吗,你们是飞回来的吗,怎么还给整受伤了呢。”
纪奕把食材放在餐桌上,静默地上楼了。
管梦晴一脸懵逼:“怎么了这是。”
然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林晚,“你们俩打架了?!”
林晚无力的摆摆头,管梦晴见问不出所以然,再摸摸饿的往后贴的肚皮,索性起身去研究菜品。
林晚跟着起身,还没站起来就被管梦晴拦住,“嫂嫂你还是坐着吧,我自己可以,你腿伤了不方便。”
虽然这两人气氛不对,但管梦晴还真没那么大胆子让一个伤员下厨。
而且……
她还可以趁机请教请教某人。
进了厨房,管梦晴从门缝里偷瞄在沙发上窝着一蹶不振的林晚,而后关紧厨房门,拿出手机给备注为‘辅导员’的人打去电话。
“嘿帅气的小哥哥,我有一事相求。”
话落,管梦晴听见那边的水声,问:“你在干嘛呢?”
哗哗水声中一道低沉的男声清晰传输到管梦晴耳畔,“洗澡,不然你以为。”
管梦晴不禁咬着手指,“洗,洗澡啊……”
八块腹肌……
没过一会儿,那边水声戛然停止,顾泽林声音再次响起,“什么事?”
管梦晴这才回过神,把视线落在琉璃台的食材上,“教我做菜。”
顾泽林:“……”
管梦晴见他不说话,连忙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的没人给做饭,如果我不自食其力的话就会饿死,但是我厨艺不精,做坏了菜吃了会拉肚子的,你也不想失去一个向我这么可爱的有志青年吧?”
顾泽林:“…………”
管梦晴受教完成今晚的美味佳肴,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挂电话前管梦晴用尽了毕生所学的拍马屁技术,给顾泽林的马屁拍的锃亮锃亮的,才上楼喊纪奕吃饭。
从楼上下来,管梦晴以为林晚窝在沙发睡着了,便轻手轻脚过去,站定在沙发前,才发现林晚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嫂嫂,吃饭了。”
林晚抬了抬头,“纪奕呢?”
管梦晴耸耸肩,“他说他不饿,就不吃了。”
管梦晴把林晚搀扶到餐桌前,席间,管梦晴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说触及林晚心情的话,虽然她真的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林晚的表情告诉她不能问。
为了调解气氛,管梦晴跟林晚讲述了近期住校发生的事,以及和A大辅导员相遇的事情。
林晚听了展露出一抹笑容,“就是那位比你大6岁的男人?”
管梦晴连连点头,“对,就是他!嫂嫂你可千万别告诉表哥啊,他要知道肯定会告诉我爸妈的,我爸妈说我在重要时期,不允许我跟异性有社交的。”
“好。”
林晚吃了小半碗饭,就说不吃了。还是管梦晴强逼着又吃了小半碗。
收拾碗筷时,林晚注意到管梦晴小心翼翼探寻的目光,笑了笑,跟她说了今晚发生的事。
管梦晴听完全过程破激动的把碗放进洗碗池,“你怎么这样啊,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呀,不管包里有多少钱也不可以这样呀,表哥肯定担心你才生气的,我不管,这回我站表哥。”
看着管梦晴嘟着嘴生气的模样,林晚忍不住摸摸她脑袋,“不是因为包里的钱,是因为包里……”
“你去跟表哥认个错,他肯定就会原谅你了,你们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不成一直不讲话了?”管梦晴说。
“管梦晴。”
管梦晴听见这道熟悉的声线,条件反射的站直军姿,“到!”
纪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厨房门口,视线平静地从管梦晴身上滑到林晚膝盖上时,眉心不着痕迹的蹙了下,林晚看见他带了褶皱的眉头,立刻蹦?着出了厨房回沙发乖巧坐着。
待林晚走后,管梦晴以为纪奕要单独跟她说什么秘密,神秘地压低声音问纪奕:“啥事?”
纪奕看她,“门铃响了没听见?”
管梦晴:“……”
白高兴一场。
管梦晴去开门的时间,纪奕在餐桌倒了杯水回客厅,选择了离林晚有一段距离的单人沙发坐着。
格外寂静的气氛因为陈野的到来而活跃了几分,陈野一进门就抱怨在外面等了太久,他还没有感觉到客厅奇怪的气氛,打趣道:“你们俩怎么坐这么远啊。”
管梦晴暗地踢他,朝陈野挤眉弄眼的: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野高挑眉梢:我看哪壶都开了。
管梦晴:……
陈野摆摆手,把手中的袋子给林晚,“喏,看看是不是你的包。”
林晚眼睛忽的发亮,接过打开袋子看,终于敞开了笑容,“是我的,可是这个包怎么到二师兄你那去了?”
陈野坐下,正准备徐徐道来,管梦晴接下去:“不会你就是那个该死的飞车贼吧?”
陈野呆滞了下表情,“管梦晴同志,你看我有这么年少轻狂吗?”
管梦晴真诚地点头:“有。”
“去去去。”陈野看了看林晚怀里的包,“这是路人在街边捡到的,不过里面的钱已经没了,只剩下工作证和一些零散的东西。也幸好那个路人是好人,按照你的工作证地址找到了医院,正好我下班在门口碰见,就给你送过来了。”
末了陈野补充了一句:“里面放了多少钱?需要报警吗?”
林晚正在检查包里遗留的物品,摸到一个布质的小荷包,泄了口气,“没事,钱不多,就当破财消灾了吧。”
她咧开一道笑对陈野说:“谢谢二师兄,这么晚还给我送过来。”
提及这件事,陈野呵呵笑了下,在大家未察觉的时候偷偷觑了正在淡定喝水的纪奕一眼,小声道:“我也不想的,要不是某人相逼我会让你明天去到医院在领的……”
管梦晴见林晚如此爱惜失而复得的包,好奇地问她,“包里有什么啊让你这么拼命的想追回来。”
正准备离开的陈野听言立刻止步,脸上挂着一副八卦相的凑上前,“我也好奇里面装了什么神仙宝贝会让你这么拼命的追回来,该不会是存折吧?”
管梦晴推搡他,“去去去你怎么这么物质,能让嫂嫂这么在意的,肯定跟表哥有关……嫂嫂,里面是不是放着表哥上交的工资卡?”
林晚&纪奕:……
林晚摇头:“不是。”
话落,林晚从包里将小荷包拿出来,再从小荷包里拿出她想舍命追回的东西。
管梦晴和陈野看到林晚拿出的东西时表情如出一辙,两人表情同步的瞪圆了眼睛望着林晚手中的钥匙扣,陈野率先开口:“就这东西?打扰了打扰了。”
林晚启唇想解释钥匙扣的重要性,就看见管梦晴缠着陈野:“陈野兄我要跟你出去溜溜弯。”
“大晚上的溜哪门子弯呐?”陈野想推开她,两人的目光撞上,陈野募得读懂了管梦晴眼里的意思,立马点头同意,双双拎着鞋溜了。
客厅气氛因为管梦晴和陈野的离开,再次降入冰点。
林晚坐在沙发假装仔细的研究钥匙扣,两分钟过去了,坐在她对面的纪奕依旧无动于衷,就那么死盯着她,好像她不先说话就盯着她一晚上的架势。
又过去约莫三分钟,林晚终于受不了这样凝视,踌躇了许久,才声如细丝地道歉:“对不起……”
对方始终保持沉默是金的态度,林晚久久没听见答话,抬眸看去,正好看见纪奕朝她摊开手,不温不火的丢出两个字:“给我。”
林晚秒会意,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边把钥匙扣递给他,纪奕接过也不急着看,拍拍自己大腿,示意她坐下来。
等林晚坐好,纪奕才说:“就为了这个东西,你就这么不要命的想从飞车贼手里抢回来?”
“这东西很珍贵的。”林晚不满他的说辞,从他手里拿回钥匙扣,如稀世珍宝似得捧在手里,“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你看这个模型上还是你和我的照片呢。”
纪奕习惯性的抵在她肩头,“你想要我可以再送你几个都没问题。”
“那不一样。”林晚急的扭头看他,“这是我们在一起后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意义不同的。”
纪奕双手捧着她脸,“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好好正视自己的身体,别再拿它开玩笑了,这个没了我还在你身边,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我怎么办?我在你身边,不是最好的礼物?”
林晚从纪奕黑沉的眸子中读出了鲜少会显而易见的紧张感和担忧感,他是一个能把自己情绪隐瞒的很好的一个人,现在把内心的所有情绪都展露出来,尤其是紧张和不安,是林晚很少会见到的。
林晚心脏忽然间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握住了一样,痛的不能呼吸,她低下头,声音轻软,“对不起嘛……”
纪奕看着林晚低垂着脑袋,眼底跃动的情绪逐渐被软成一滩水,他身体向后倾靠在沙发背上,“可我还不想原谅你。”
林晚听言窒了下,随后看见纪奕像做好准备的靠在那,灵机一动,趴在他身上在纪奕唇上啃咬了下,“现在呢?”
纪奕不语。
林晚再次覆上,笨拙的想撬开他齿贝,无果后放弃的离开了。
“现在呢?”
“勉强。”
勉强?
林晚眉梢挑起,整个人压在纪奕身上,吻从他的唇一路移至喉结,轻轻的啃咬了下。
等纪奕有感觉了,她才得意的笑起来,“现在还只是勉强吗?”
纪奕眼角眉梢带了浓浓的笑意,按住她后脑勺,稍加力道就让林晚的嘴重新压向自己,他反被动为主动撬开她的齿贝,勾着她舌尖共舞的时候,声音含糊地说了一句:“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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