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别院。
满地血泊之中,孙良玉身躯颤抖的跌坐在地,面上眼泪横流。
身前躺着的是当年费劲心思娶来的妻子。
因为她,这位花花公子多年未曾出入花丛,却不想,今日竟亲手夺去了她的性命。
“贱人!婊子!”
他不停的咒骂,声音中更是带着些许的颤抖。
此时此刻,没人能够知晓孙良玉心中到底是何心情。
“你以为你死了就没事了?”
“想的美!”
孙良玉跪在地上大叫,神情癫狂:“我要你家,你身边的人,都给你陪葬!”
“我要让你知道,知道……做错事的代价!”
一边神经质般的大叫,孙良玉一边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
“孙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电话里传来恭敬的女声。
孙良玉咬紧牙关,对着电话低吼:“白晓琴哪?”
“少爷放心,白姑娘很安全,已经进房休息了。”
对面以为孙良玉在关心妻妹的安全,急忙开口。
“睡?谁他妈叫她睡的!她还能睡得着!”
孙良玉从血泊中爬起来,对着手机大叫:“把她给我拽起来,拉到会馆里!老子今天送她去见她姐!”
“是,少爷。”
虽然不知孙良玉为何发火,对方却不敢多做打听,当即应下。
放下电话,孙良玉依旧面目狰狞,满腔怒火似要焚烧一切。
待看到一旁的保姆孩子时,他双眼闪动,猛然疯狂的大叫一声,犹如失心疯一般提着刀就冲了过来。
“啊……”
保姆惊叫一声,抱着孩子就朝外跑去,却不想脚下一滑,关键时刻竟是跌倒在地。
“救命啊,救命啊!”
求救声急促惊恐,奈何四周却是无人应声。
“砍死你,我砍死你!”
咆哮着的孙良玉猛扑过来,挥舞着西瓜刀疯狂的朝下劈砍,鲜血瞬间朝着四方喷溅而去。
保姆满脸惊恐的大叫,拼命朝外爬,企图逃离身后的恶魔,只是不停劈砍的西瓜刀让她的动作渐渐迟缓,生命最终渐渐停息。
保姆怀里的孩子大声哭叫,眼中尽是父亲满脸染血的狰狞表情。
良久,孙良玉手中的染血西瓜刀停在孩子的面前,眼中终于恢复了一死清明。
“哭,就知道哭!没出息的东西!”
哭声入耳,怒火再次上涌,孙良玉怒吼一声,狠狠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那刚满三岁的孩子惊叫一声,当即浑身颤抖,牙关磕磕碰碰,缩在血泊里拼命的憋住哭声。
偌大院落里,只有满身鲜血的孙良玉沉重的呼吸声。
待到郭客赶到余大叔家所在小区的时候,那熟悉的单元下面已经挤了不少人。
嘈杂的声音,都带着股不忍。
“爸……妈……,呜呜……”
哭声断断续续的入耳,郭客身躯一晃,顿了顿才猛的扒开人群冲入屋内。
“爸……妈……”
入眼处,有那熟悉之人在抱头痛哭。
房间内一片凌乱,餐桌板凳四分五裂,玻璃碎片更是铺满地面。
尤其触目惊心的,是那仰躺在地,毫无气息的两具尸体。
两人的体表看上去似乎并无多大伤势,但在郭客的双眼中,他们内里的骨骼却是遭受重创,已经挪移变形,贯穿了五脏六腑。
余小曼跪在两人之间,声音已经嘶哑变形,身形孤零零尽显无助。
“年轻人,别进去,会破坏现场的,等警察来处理。”
有人欲要拉住郭客,却被郭客轻轻一震,给摆脱了过去。
“哎!你这孩子!”
身后有人不悦大叫。
冲入屋内的郭客拼命呼吸,想压下心头的悲痛和怒火,双眼却是越来越红,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跪在地上,他单手贴在余大叔心口,把体内微弱的真气拼命的渡入对方体内。
“彭……彭……”
心脏在玄妙的真气刺。
也因此,黑夜怪侠开始让人抵制。
而这一次,郭客心中的杀意更胜。
‘杀罪人,杀贪官,杀掉一切,只要他们罪有应得,我本意又是好的,就没有什么不对!’
‘没有证据,就让他们逍遥法外?岂不是太过可笑!’
背后长刀轻颤,铮鸣声若有若无。
夜上三更,天黑无月,正是杀人好时节!
市一中后巷,面馆。
夜已深,面馆内却再次升起橘黄色的灯光。
面馆老板阿狗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到后厨。
在屋角那堆破烂之中翻了半天,从中提出了一个破旧木箱。
回首看了看里屋,妻子仍在安睡,阿狗低垂双眼,把木箱在工作的面板上轻轻打开。
箱内,一枚枚飞刀整齐排放,飞刀保养的很好,即使被主人长时间弃之不理,依旧锋锐。
阿狗把飞刀一一取出,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面板之上。
药水、皮布、机扣,一件件东西接连掏出,把面板摆满。
飞刀之上涂抹药水,可以遮去反光特性,让飞刀更加隐秘,这是阿龙交给他的技术,军队里常用的手段。
袖口、鞋顶、皮带、关节,阿狗在身体每一个地位都放置上机关,让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激发飞刀。
不足二两的飞刀,在十指之间转动,也让他渐渐恢复那曾经的熟悉感。
“嘶……”
某一刻,飞刀脱手,在屋内划过一道弧线,轻轻贯入面带之中,不发丝毫声音。
飞刀的力道不算太大,却足以贯入人体咽喉,取人性命。
收好飞刀,套上外衣,身前的面案上只有一张报纸留存。
报纸正面,几日前的一则新闻赫然在目。
《悍匪陷龙城!》
两悍匪遭龙城会馆安保截杀,命丧当场!
悍匪的黑白照片印于报纸正中,满脸横肉,面目狰狞,却让阿狗久久不愿移目。
“大哥,二哥,你们放心,你们的仇,阿狗会给你们报的!”
良久,阿狗才轻吐一口气息,提起面板上那狭长锋锐的剁刀。
“呼……”
里屋声音响起,让阿狗的动作猛然一僵。
“这么晚了,怎么又起来了?”
脸色有些苍白的阿秀揉着双眼,迷迷糊糊的开口。
阿狗转过身,朝着妻子轻笑:“我睡不着,再看看明天需要准备的东西,你身体不舒服,先睡吧。”
“有什么好准备的。”
阿秀撇了撇嘴,走来倚在阿狗身上,似乎并未注意身体接触地方的些许不适。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爸妈过两天说要来一趟。”
“哦!”
阿狗微微一愣:“你怎么没有提前说,我也好准备准备。”
“我怕你不高兴,过年的时候我爸妈对你说的那么难听,这次来怕是也不会给你好脸色。”
阿秀摸了摸丈夫的脸颊:“你放心,我肯定是和你站一边的。”
“呵呵……”
阿狗心中一暖,轻轻拍了拍妻子:“不要为难,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却娶了二老的宝贝女儿,自然让他们不高兴。”
“这没什么,他们说什么,我听着就是,等咱们孩子出来了,我们一家三口再去拜年,到时候我就不信二老还说什么。”
“去你的!”
阿秀轻拍对方一记。
“好了,去睡吧。”
阿狗轻轻开口:“面不多了,我又睡不着,出去看看。”
“这么晚了?”
阿秀皱眉。
“没事,去去就来。”
阿狗一笑,哄着妻子回了床上,待到对方呼吸深沉,才缓缓起身,从床下拿出一个包裹,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出了门的他并未发觉,床上的妻子再次睁开双眼,侧过身来,眼中尽是担忧。
龙城会馆,顶层。
壁炉内果木燃烧,有清香飘来,也让室内带着股暖意。
只是此时的白晓琴,却是身躯蜷缩,心头泛着微冷。她不知为何自己会被人从床上拽起,但下意识的已经感到不妙。
几个大汉立在房间角落,虽然不曾言语,但那冷冰冰的眼神,更是让她不自禁的收紧衣服。
“啦……”
屋门打开,两人在前,满身鲜血的孙良玉在后,依序进入房内。
“少爷,这就是那个保险箱。”
藏在阴影之中的张超走了出来,身旁的案几之上放置着一个老式保险箱。
“知道了!”
孙良玉冷冷扫过,转瞬就把目光放在白晓琴身上,眼神幽冷。
“姐夫。”
白晓琴畏畏缩缩的站起身子,小声开口。
“呵……,姐夫!”
孙良玉耸肩轻呵,双眼又开始显得癫狂起来:“小姨子,你过来!姐夫疼你!”
“啊?”
白晓琴一呆,反应微微一顿,迎面就见那边的孙良玉捞起一把椅子砸了过来。
“我他妈叫你过来,你愣什么楞!”
“啊!”
白晓琴惊叫,急忙躲闪,仍被带过衣衫跌倒在地。
“摄像机带了没?”
孙良玉朝着她轻呸一声,扭头看向身旁一人。
“带了,少爷。”
那人挎着包,闻言从中取出一个摄像机来。
“好,好好录!完事了少爷有赏!”
孙良玉狞笑一声,当即就去扯身上的衣衫。
“姐夫,你干什么?”
倒在地上的白晓琴惊慌开口,身躯不停后退。
“干……你啊!我的小姨子!”
孙良玉咬着牙,一字一字开口,满面狰狞。
“嘀嘀……嘀嘀……”
一旁的张超腰间突有传呼声响起:“有人入侵,有人入侵!”
“啊……”
惨叫声响起,声音噶然而止……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