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适应的。”
波汉院长斜眼看着一头灿烂金发的马尔福教授。
“这有什么适不适应的。”兰科耸了耸肩,一副平静的模样,“我做出贡献,获得荣誉,得到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国际威森加摩,以及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巫师打算见见你,你要去看看他们吗?”
“如果他们没病倒要死的程度的话,我个人的意愿是还是算了。”兰科见邓布利多教授,与他身后跟的两位隆巴顿,顿了顿后轻声说道:“我的预感告诉我,如果让我现在去找那些国际巫师联合会和国际威森加摩的人,我会变得非常倒霉。”
波汉院长:“……”
和马尔福教授经过了一番商洽,确定了接下来复诊的时间后,邓布利多教授也没多做挽留,兰科的视线略过他身后的隆巴顿夫人,停留在了一个小孩身上。
纳威·隆巴顿,差点成为预言之子的孩子。
“命运有时候真是一个喜欢折腾人的小妖精。”兰科无声感慨了一句,等他踏步,离开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之后,便返回了德姆斯特朗,准备明天的课程安排。
“那个人是……”隆巴顿先生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奶奶和邓布利多教授,隆巴顿夫人苍老的脸皮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纳威听到他的奶奶说道:
“这是我们家族的救命恩人,纳威。”
“马上,马上我们就能重新团聚了。”
纳威·隆巴顿干巴巴的“嗯”了一声,随后跟着自己的奶奶准备进去看看他的父母。
“邓布利多教授。”走过邓布利多身边的时候,隆巴顿先生迟疑,小声问了一句:“您不打算进去吗?”
“很抱歉,隆巴顿先生,我就不进去了。”
邓布利多教授眼镜下的蓝色眼眸里仿佛蕴藏着笑意,却仿佛又什么都没有,纳威缩了缩自己的脖子,觉得邓布利多教授让他有些害怕。
可还没等他在说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便施施然的,随着波汉院长一起走了开来。
“你又想干什么?”波汉院长谨慎问道。
“没什么,只是找老朋友,想要叙叙旧。”邓布利多教授眨了眨眼,像是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波汉院长什么都不想说。
——
德姆斯特朗迎来了短促的安宁夜晚。
自极长的白昼过后,昼夜逐渐出现交替,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二十四小时内白天的时长会逐渐缩短,而夜晚则会渐渐降临在这个被凛冬所环绕的世界。
“好了,今天的课程到这结束。”
又是一天的黑魔法课程,兰科在用阴尸搪塞过去之后,等待着学生们跟逃命似的离开了黑魔法教室,这才施施然的领着古斯塔夫松先生,一起走出黑魔法教室。
教室外,哈伦纽斯教授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在见到黑魔法教授出现之后,他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温妮找你,我还有事,你自己去东塔吧。”
“好的,哈伦纽斯教授。”
“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找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哈伦纽斯教授咋舌见那些学生已经跑得没影了之后,挥了挥手,便离开城堡,准备回北塔补觉。
兰科也没阻拦,让迪昂戈自由活动之后他迈步,便朝着东塔的方向走去。
东塔内的副校长办公室中,兰科坐在沙发上,手中放着盖着鲜艳家徽的一封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直至信的末尾,兰科这才抬起脑袋,看向丹琳教授。
“古斯塔夫松家族的那位家主看上去也并非是不理智的人,现在竟然这么嚣张。”
仿佛想到了什么,兰科又说道:“当然,如果在侵犯到他们的个人利益之后,很可能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丹琳教授盯着马尔福教授,马尔福教授真诚回视。
良久过后,还是丹琳教授率先挪开了目光,看向别的地方。
“有关古斯塔夫松家族的问题,挪威魔法部会先一步进行调解。”这毕竟涉及纯血家族,而且古斯塔夫松家族在挪威的地位并不低,挪威魔法部和德姆斯特朗在考虑与它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不得不考虑的更多一些。
“有关卡路琳小姐的监护权变更问题,古斯塔夫松家族已经向国际威森加摩提起诉讼,近期会有文件发过来。”丹琳教授道:“马尔福教授,你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兰科端着杯子,“于情于理我们都占了上风,更何况目前的《未成年巫师法桉》中可是明确指出了尊重未成年巫师选择的权利的,他们没有胜算。”
把国际法背的滚瓜烂熟的马尔福教授一点都不带虚的。
“如果卡路琳小姐愿意的话。”兰科笑着眯了眯眼睛,“我也不介意将他们告上国际威森加摩,以虐待未成年巫师的罪行让他们好好进修几年。”
“你有自己的打算便好。”丹琳教授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马尔福教授的举措,“我们同样会提供相应的援助,作为德姆斯特朗的在籍巫师,卡路琳·古斯塔夫松小姐既然不想回到古斯塔夫松家组,那么我们也不会放任不管。”
“丹琳教授你的心肠真好。”兰科夸赞道。
丹琳教授扫了一眼黑魔法教授,什么也没说,颔首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那么我就不在这里打搅了,丹琳教授。”兰科起身,将那封古斯塔夫松的寄给他的恐吓信拿在手里后,便打开了副校长办公室的石门,走了出去。
“看起来古斯塔夫松家族的家主也知道了那枚戒指的存在。”
兰科所想的正是卡路琳那里的那枚,据说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能够打开图书馆三层格林德沃实验室的那枚戒指。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古斯塔夫松家族的那位夫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兰科在铁索桥上走着,在愈发狂暴的风雪当中思索,“按照目前的情报上来看,古斯塔夫松家族与格林德沃之间缺乏必要的联系,就算是加入了圣徒行列的几个古斯塔夫松家族的成员,在圣徒内也绝没有坐到能知晓格林德沃在德姆斯特朗秘密实验室的那个位置,格林德沃不会将这种事情交给非亲信的人去做的。”
那么这就很有意思了,排除掉所有可能,那么剩下的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最可能的。
啊,卡路琳小姐是格林德沃的私生女。
邓布利多教授你头上有一丛绿意盎然的东西哦。
“好吧好吧,虽然只是猜测,不过最有可能的还是,卡路琳小姐的亲生父亲,是圣徒之中的地位极高的巫师,”
并且这个巫师能得到钥匙,他对格林德沃相当的重要。
只是卡路琳对她的亲生父亲没有一点印象,兰科准备找个时间,对她进行一次思维漫游,进入卡路琳的潜意识区块寻找遗漏的部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很快这件事就会告一段落了。”
将手掌摊开,于风暴当中,那封由古斯塔夫松家族寄来的信化成了灰尽,消散在了狂风暴雪的世界。
——
十月中旬,兰科接到了来自英国的一封信。
“已将事情办妥。”
信的末尾是一个家族的徽章和几封转让书。
兰科将转让书拿了出来,随手翻看,发现这些人都是原本给新西兰那只球队进行资助的投资人,或者说是股东。
一个魁地奇球队,想要只通过每年的球赛来拿到足够的资金维系球队的正常运转,一般而言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随着魁地奇在魔法体育历史中逐渐走向成熟,魁地奇球队和相应俱乐部的诞生,便出现了更多依赖这种野蛮运动而诞生的赚钱方式。
有人便发现这种野蛮运动对巫师群体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随着无数资金的注入,魔法体育运动赛事也就此走向了巅峰。
而从那之后开始,魔法体育运动也逐渐从混乱无序走向有组织。
最开始的魔法体育运动司雏形便出现在那个年代。
巫师们通过制定一系列的相关规则不断规范魔法体育赛事,这也就是最早期的魁地奇世界杯雏形。
当然,踊跃投资的巫师们通过各自支持,或者说是操控的魁地奇球队,来赢得数量庞大的财富。
至于是什么方法来赢得……
嘛,控制赔率,操纵资金池,大概都是挺常见的手段。
世界杯上这种手段也曾经层出不穷,不过后来被国际魁地奇协会明令禁止了,打假赛实在是太过丢脸。
魁地奇球队仅靠自己基本是无法负担起巨额的道具费,场地租赁费,等等费用的。
“所以,操纵一支魁地奇球队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他们的投资人将相应的投资收回,或者说是转让。”
看着手中的几份投资人签过名字的合约,兰科将其塞进口袋。
“这周六吧,嗯,这周六应该可以。”
思考了一番,兰科确定这周没什么大事,便打算走一趟新西兰,将凤凰的事彻底解决。
“不过在这之前……”
周四,兰科从丹琳教授那里拿到了来自国际威森加摩法庭的通知令。
“速度很快。”
兰科大致翻看了一番,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卡路琳小姐,你的想法是?”
卡路琳接过马尔福教授手中的通知令,眼中没有丝毫情感的看了一遍上面的东西,随后还给了黑魔法教授。
“教授,我没有任何想法。”卡路琳凝视眼前的黑魔法教授,躬身说道:“根据之前我们的约定,教授,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就行了。”
“好吧,既然你没什么意见。”
兰科不置可否,将手中的通知令收起,同时拿出了另外两份用公正印刷体所书写的文件。
“在这里签上名字,然后我们,嗯,我们明天去一趟国际威森加摩法庭。”
卡路琳拿过那两份文件,看到文件上书写的分别是委托他人代理进行申诉辩护的代理委托书,以及一份以她的名义向国际威森加摩法庭提交的,正式的诉讼书。
“相信我,我们的证据非常充分。”
兰科晃了晃自己的小短腿,“如果那些小家伙不太傻的话,就应该知道自愿签下放弃监护承诺书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
他们如果不及时退让的话,马尔福教授准备先拿起法律武器,先把古斯塔夫松家族的家主给送进去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来抢,而是使用这种扰了九转十八弯的方法,无非就是因为他们无法绕过德姆斯特朗。
德姆斯特朗不管是在挪威,还是在北欧众国,在欧洲甚至是全球依然有着超然的地位。
就算它被无数人攻歼,被认为是不该开下去的学校,甚至在五十年前差点在无数巫师的口诛笔伐之下闭校。
可它依旧坚挺了下来,并且重新恢复生气,重新变回那屹立于冰雪世界中唯一的一所巫师学校。
“德姆斯特朗真想庇护一个学生,不靠国际组织是根本撬不开的这张无懈可击的保护网的。”
挪威魔法部不可能为了帮助一个家族而去得罪一所魔法学校,魔法学校的底蕴绝非一个纯血家族能够比拟的。
这就是德姆斯特朗的超然。
“我会去帮你请好假的,卡路琳小姐,稍后请跟我来,我来教你一些事情。”
见在门口磨磨蹭蹭不肯进来的斯特里克小姐,兰科招了招手。
“请进,斯特里克小姐。”
斯特里克小姐有些不太自然地走了进来,捏着自己的巫师袍,有些嗫嚅的说道:
“教授。”
“看起来恢复的很不错。”
兰科扫过对方的手臂,在她的左手上停留了片刻。
“魔法治疗地相当顺利,斯特里克小姐,请问你现在有什么事吗?”
“我明天……”
她刚张了张嘴,就被一旁的卡路琳阻拦。
“不,你不需要去,我也不用你陪我。”
女孩说道。
斯特里克小姐茫然了片刻,随后快速低下了头,“卡路琳……”
“我不需要,明白吗,我不需要。”
卡路琳重复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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