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上, 暴虐龙和冰雪女王号都在相互试探,由于无法使用空间技能,暴虐龙恢复到最残暴, 最野性的一面。
在原始杀戮面前,气氛越发紧张起来,两位驾驶员做着准备。
通感可以让托尼和贝鲨在意识里交换意见,达成一致,所以无需多言他们就已经知道出拳时该是左手还是右手了。
秒针滴答一下, 冰雪女王号率先朝着暴虐龙冲上去,蹬踏的石板瞬间开裂,一记左直拳挥起, 正中暴虐龙的头部, 结结实实的一拳!
这只是开始, 暴雨般的拳头落在暴虐龙的身上, 虽说机甲是台赝品,但毕竟是实打实的钢筋铁骨, 拳头打上去真的很痛, 暴虐龙整整往后搓出一大步, 中心也不稳了。
节奏不错!开局得利让他们兴奋不已。比起贝鲨驾驶机甲猎人的经验, 托尼是第一次站在操作台上。他们此刻正处于神经元连接的状态, 也就是“通感”的状态,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两个人像是在共用大脑, 达到人心合一, 步调一致来驾驶机甲。
这感觉很微妙, 托尼还记得刚建立“通感”时所带来的震撼,仿佛有一条隧道连通到彼此的脑子中,过往的记忆就像风景一样掠过,有托尼的,也有贝鲨的。
各种记忆回闪,纽约大战的情景清晰可见;钢铁侠第一次飞上天空,鸟儿与他擦肩而过;还有大学时的颁奖,托尼差点都忘了那个奖项。同时也看到一名男子拉着个小女孩,带着她在各个世界中游玩,这是来自贝鲨的。
随着记忆碎片进一步融合,现实中旁边的声音提醒道:“斯塔克先生集中精神,别留恋于回忆,无论是你的,还是我的,一旦造成‘通感’混乱,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
每次只要稍微踏入贝鲨的记忆领域,马上就会被警告,如同有一道门上写着“闲人免进”,加密的很好。
托尼耸耸肩膀,“好吧,我会习惯这东西的。”
局面对他们有利,自然要乘胜追击,机甲再次冲向暴虐龙,飞起一脚踹向它的肚子,暴虐龙一声嚎叫,差点摔倒。这家伙大概还没遇到过旗鼓相当的敌手,一直把自己当做食物链的顶端,这几下正好帮它“认清现实”了。
一鼓作气,跳踢它的下颚!贝鲨鼓足劲儿,这一击如果命中会是巨大伤害,运气好的话它可能脑部受创直接起不来了!就在她准备就绪要发力的时候,托尼却突然喊停了……
怎么不踢了?贝鲨抱怨着,驾驶员如果步调不一致是没法让机甲行动的。
“斯塔克先生你在干什么?多好的机会!”她不满道,结果脑海里反馈出来的信息让她哭笑不得,无法跳踢的原因竟然是托尼•斯塔克的腿抬不了那么高……
不,这并不是在讽刺他的身高,而是“跳踢”这种招数做到位对格斗术要求比较高,贝鲨本身就擅长体术,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但托尼就不一样了,他常年驾驶的是钢铁侠战甲,平时最常干的事情就是——开火。
突突突,各种炮弹,突突突,各种高科技武器,只要摆出钢铁侠经典的抬手姿势再配合一点嘴炮就完美了,基本上不需要把腿踢到比脸还高的位置,所以对他来说确实有点难度。
既然无法一起行动只能中止这次攻击了。
“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平时只坐办公室的富翁。”贝鲨不忘讽刺两句。
托尼也不示弱,马上反驳:“坐办公室里可以研究出不用把腿踢得那么高也能干掉敌人的方法。”
贝鲨哼了声:“说的真好听,可事实上你现在只会用小拳拳捶它的胸口。”
这时屏幕中暴虐龙突然奔跑起来。
他们异口同声:“小心!它来了!”
暴虐龙直线冲过来,冰雪女王号护住前身,可对方却没有正面攻击。
“左侧!它的尾巴!”这家伙可真够狡猾的!
借着冰雪女王号的防御空档,暴虐龙猛然抽起尾巴,它的尾部受到基因变异的影响变成了蛇形,全力甩起时的力量不亚于一艘小型飞船的撞击。机甲的左侧被击中,整个机身飞起来,剧烈的震荡让贝鲨和托尼的眼前发黑,双腿飘在半空中,他们单臂撑住地面试图要稳住重心,这时候机甲的左半部分完全没有防御了。
暴虐龙显现出猎杀者本能,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杀死猎物的机会,它扑上前一口咬住冰雪女王号的左肩膀,硬生生地将整个机甲举起来!
观众席上沸腾了!这是地下娱乐场所,从来就不是什么文明高雅的地方,暴虐龙的支持率本来就很高,之前看到冰雪女王号占优势很多人都不爽,他们押注了当然不想赔钱,现在暴虐龙发威,一个个也跟着高|潮了。
“咬碎他们!哈哈哈!”
“撕成两半!废铜烂铁!”
观众的叫骂和暴虐龙低吼混在一起传到驾驶舱内,由于机甲与驾驶员构成一个完整体,所以当机甲受伤的时候,传感器会将痛感传递到驾驶员的身上,暴虐龙攻击的是左半边,主要连接的是托尼部分,剧痛瞬间侵袭到身上!
他咬着牙齿,浑身都冒出冷汗。
贝鲨能清楚地感知到托尼的巨大压力,她集中精神试图从暴虐龙口中挣脱开,伸手去掰开它的嘴,无奈距离不够。机甲被咬的肩膀部位冒出火花,这么下去一条胳膊就要废了!
“该死的!尝尝派对的滋味吧!”
贝鲨突然拉近暴虐龙的头部,机甲胸口的火炮对准它的眼睛,无数烟花喷出,直击到暴虐龙的眼睛上,这台赝品以前的作用就是在派对上放烟花,正好全用上了。
借着暴虐龙吃疼,贝鲨拉开段距离,在相对安全的地方检查损耗,庆幸的是机甲没有受到致命损伤,还能运转,坏消息就是刚才的攻击让托尼的‘通感’不再稳定,他由于要减缓疼痛,下意识地想了其他的事情,注意力不再集中,瞬间滑到记忆漩涡中。
这种时候,一名驾驶员处于半昏迷状态是最危险的,只要暴虐龙缓过来了,他们就将处于无力还手的危险境地。
“站起来!”彼得和欧文在VIP看台上大喊,敲着窗户。收藏家的脸都凝结了,他可是压了重金在贝鲨身上呢。
情急之下,他们试图联系驾驶舱内,但接通后被挂断了,贝鲨现在没功夫做解释。
“快醒醒斯塔克,还不是追忆过去的时候!”
“别被记忆牵着走!”
她不断催促,但托尼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有一段记忆牵引着他,无法自拔,难以回到现实。
再这么下去就危险了,他可能面临精神错乱,甚至迷失,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很可能已经被暴虐龙干掉了。
呼,贝鲨深吸口气,必须赶紧把他拉回来,闭上眼睛,封闭的那道“闸门”打开了,潜入到托尼的记忆中去。
……
过往的片段回闪,由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组成,就像是一个个拍摄现场,不止如此,还夹杂着感情和情绪等多方位的体验。
贝鲨仿佛置身在托尼•斯塔克的4D影像馆里。她不得不承认,托尼的一生很出色,太多精彩片段都值得驻足,其中包括他在被绑架后研发了马克1号并成功逃脱,那个笨重又丑陋的机甲改变他的一生;再例如他向全世界昭告,他就是钢铁侠,那自负又自信的样子成为了超级英雄世界里程碑,接下来就是纽约之战等等。
许多大场景里面都是战火纷飞,有牺牲,同样也有荣耀,更有责任,这是托尼•斯塔克难以放下的东西,占据了记忆中非常重要的位置。但贝鲨却在这里找不到他的本体,只能前往更深的记忆中。
接下来,记忆点变得更加丰富,包括他人生的不同阶段,幼儿,少年,青年,这些和刚才的大场面相比要淡略一些。
托尼一生都像开挂了一样,天才的光环,数不清的殊荣,无尽的财富,但这些还不是重点。
贝鲨开始着急了,让他深陷的记忆不是超级英雄的片段,也不是成长经历,那到底是什么?她加快脚步,无心窥视记忆的隐私部分,只想赶快找到他。
渐渐的,脚步慢下来了,这是不由自主的,她被袭来的悲伤压抑的寸步难行。
她看到一个房间,阳光从米色窗帘后渗出,柔和地撒在钢琴上,一位女士优雅地弹奏着,她唱着歌曲,悦耳动听。这时一位男士走过来,从装束上看,他们像是准备出去。
这时沙发上躺着的男孩坐起来了,他戴着圣诞帽,长相十分年轻,岁月在脸上没有丝毫的痕迹,那双眼睛清澈迷人,他是托尼•斯塔克年轻的时候,前方的就是他的父亲和母亲,这一幕是他记忆中无法释怀的部分。
父母被刺杀前的最后一次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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