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顾炎平说着,就带着法医等人进入商店,去勘查现场。
魏宏烈也跟着向商店走去。要进门时,他突然掉头看了雷鹏飞背影一眼,神情有些诡异。
走进商店,邢侦队的王思明和法医李玮娟拿出手机进行拍照。他们照得很细致,连地上的脚印都照了好多。他们在商店里细细地查看着,经过一遍勘查,大家都感到很奇怪,这不像是一个杀人现场,倒像是一个暧昧现场。
王思明警校毕业才三年,未婚,所以不太敢看秦卫芹赤露的尸体,更不理解她这样赤条条地躺着,怎么就死了呢?她是怎么死的?是被掐死的?还是被毒死的?
法医李玮娟是个有四岁孩子的妈妈,有男女方面的经验,更有医学和心理方面的知识,也有六年的法医经历。经过现场反复勘查,她也很是疑惑。
现场除了有几个缭乱的脚印外,对侦查工作有用的痕迹和线索,什么也没有找到。秦卫芹就像自然死亡一样,身上没有一处刀伤,没有一滴血迹,也没有一个受外力击打的痕迹,连她的下身也完好无损,里面没有残留的**。这样完好美昧的女尸,这样斯文宁静的杀人现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老刑警顾炎平找遍小商店的每个角落,也没有发现一处可疑的蛛丝马迹,哪怕一个小小的烟头,一根男人的头发。
他只发现地上有些泥沙,所以有几个脚印比较明显。其它的男人东西一样也没有发现,连被碰翻的物件,或者异常移动的东西都没有。
李玮娟把秦卫芹身上的被子揭掉,盖上一块白布。她在细细查看秦卫芹的脖子,她身上有没有男人留下的印迹。譬如脸上的吻印,身上的手印,床上的脚印等等。但可惜得很,什么也没有找到。只是秦卫芹的脖子上似乎有掐痕,但因为秦卫芹死亡时间比较长,已经淡化掉,看不太清楚了。
李玮娟只是从尸体的尸僵状况和瞳孔情况来判断,秦卫芹大概已经死了10个小时左右,在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死亡。
“顾队,看来只有对尸体进行解剖和化验,才能确定死亡原因。”李玮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所以看不出她的表情。
她看了王思明一眼,才对顾炎平说,“她的两条长裤子,一条**边的肉色短裤,是被一起脱下的。你看,它们裹在一起。如果是她自已脱的话,应该是两条长裤先脱,后脱短裤,两者是分开的。从这个情况看,她的裤子是被人脱下的。除非是和奸,她自愿与那个男人发生关系,才一起脱下。”
顾炎平点点头,冷峻地说:“有点道理,继续说。”
李玮娟说:“从她的裤子放在前面纸盒子上的样子看,不像是她睡觉时自已脱的,而是别人帮她拉下后放上去的。你看,顾队,她裤子放的方向是朝这边的。那个男人是站在她床前脚边的位置,也就是这个位子,把裤子放到纸盒子上的。”
她做了一个放裤子的手势,又说:“从这个细节看,秦卫芹不是与这个男人认识,是自愿的和奸,就是被这个男人掐死后奸尸。”
说到这里,李玮娟朝王思明看了一下,说:“王思明,你要不要回避一下?你还是个未婚的小鲜肉,不应该听这个。”
顾炎平对他说:“你到门外去一下。”
王思明只好红着脸走出去。三个已婚的男警察站在秦卫芹床前,听一个已婚的女法医分析奸杀的案情。李玮娟尽管是个已婚少妇,还是有些羞涩,所以她没有拉下嘴上的口罩,声音就有些沉闷:“刚才我细细察看过,秦卫芹的下体没有一点**,但有摩擦的痕迹。从摩擦的痕迹来看,这个男人力量比较大,也有些激动,摩擦的时候有些激烈,她里面的齿轮状翻开的幅度比较大。这个男人是戴着避孕摩擦的,说明他有备而来,可能对秦卫芹有好感,窥伺已久,极有可能是本村人。”
三个已婚男警察也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互相看看,面面相觑,但都没有说话。
李玮娟继续分析说:“这个男人的反侦探经验很丰富,却也有让人费解的地方。她怕在她体内留下**,被DNA检测出来,不仅戴了避孕套,应该还戴了手套和口罩。所以秦卫芹脸上没有吻痕,身上和胸上都没有手印。可是,地上有个男人的脚印却特别明显,好像是从田野里走出去的,留下的泥沙特别多。这个脚印,应该就是犯罪嫌疑人的脚印。”
顾炎平说:“那就请脚印痕迹专家来帮忙签定一下。我国有这方面的专家,我从电视里看到过,内蒙古有个女警官,是个脚印签定方面的高手。”
李玮娟说:“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请她过来帮忙了。”
刘化武说:“这里没有探头,路正在修,还没有装探头,村里更是什么也没有,这对破案增加了难度。”
顾炎平问李玮娟:“你能推断这个男人的大概年龄吗?”
李玮娟说:“没有解剖尸体,很难推断出来。”
顾炎平有些尴尬地说:“你从他摩擦的力度和状况上,能判断一下吗?”
李玮娟沉默了一下,才说:“这个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只能凭这方面的经验猜测一下,这个男人应该在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身高在一米七十以上。”
魏宏烈听到这时,才忍不住开口问:“你凭什么判断出这个年龄和身高呢?”这话有些开荤玩笑的意味。
李玮娟不满地看了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顾炎平也不认识魏宏烈,他问刘化武:“他是你们派出的?”
“嗯,春节后刚来上班,原来是个交警。”刘化武说,“他是经侦中队副队长魏马明的儿子。”
“哦,你是老魏的公子啊。”顾炎平重新打量魏宏烈一眼,说,“从交警改行做刑警,有一个熟悉过程。”
魏宏烈点点头说:“对对,顾队,我要好好向你们学习。”
顾炎平对刘化武说:“通知了她家人没有?”
刘化武说:“还没有。”
顾炎平说:“赶紧通知她的丈夫和家人过来,我们要把她的尸体弄到殡仪馆去解剖。搞清楚她的真正死因,才能迅速查出这个文明的凶手。看来,这个案子也有些复杂,那个犯罪嫌疑人反侦察经验丰富,我们就有麻烦。”
刘化武对魏宏烈说:“你是本村的,快去通知她家人,特别是她丈夫,要尽快赶过来。”
魏宏烈就出去,找站在警戒线外面维护着程序,安抚着村民情绪的王能龙,让他通知秦卫芹的丈夫和家人赶快过来。”
王能龙说:“我早就给她丈夫朱高飞打电话了,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秦卫芹的婆婆已经来了,哭得捶胸顿足,差点昏过去,现在被人安抚在北边的理发店里。”
小商店里面,顾炎平对刘化武和李玮娟说:“经过勘查和分析,我推测案情是这样的:明天晚上十点多钟,有个二十到四十岁之间的男人,悄悄来到这个商店门前,以买东西为名,骗秦卫芹开门。从门闩完好无损这个情况看,她是自愿出来开门的。这个人肯定是秦卫芹的熟人,很可能是本村人。否则,她一个人是不会出来开门的。但我觉得,和奸的可能性不大。要是和奸,这个人为什么还要掐死她呢?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说,是强奸杀人。他早有觎觊,有备而来。这个时候,秦卫芹已经睡下,她是穿好衣服和裤子出来给他开门的。“
刘化武说:“也有可能,她还没有睡下。”
“这个人装模作样买了东西后,突然转身把门关上,闩紧,就走过去要强暴秦卫芹。”顾炎平边想边猜测,“秦卫芹拼命反抗,想大声喊叫,他就用右手掩住她的嘴巴,然后迅速将她挪到床边,扑倒下来。秦卫芹还是拼命反抗,他没办法得逞,就用手掐昏她,再拉下她的被子,把她的内衣翻上去,他戴上避孕套和口罩,对她实施了强暴。”
刘化武责疑:“顾队,照你这样说,秦卫芹的身上应该有这个人的手印,他总不可能是戴着手套进来的吧?如果戴着手套,秦卫芹一眼就会发现。”
李玮娟也说:“如果犯罪嫉妒人没有戴手套,那么秦卫芹反抗,就会在嘴上,脸上,或者脖子上留下手印。但是,我用显微镜找来找去,没有找到任何手印。这就奇怪了,如果他是戴着手套进来的,秦卫芹就会看到,就会产生怀疑和警惕,就会喊叫,并与他搏斗。所以,我认为和奸的可能性极大。这个男人进来后,根本就没有买东西,而是嘻皮笑脸地过来纠缠秦卫芹,秦卫芹见躲不过他,就同意了。”
顾炎平反驳:“和奸的话,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掐死她呢?”
李玮娟想了想,才说:“会有多种可能性,譬如,他们为什么问题发生了争执,那个男人生气了,就伸手掐死了她。或者他害怕暴露,就索性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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