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豪门逆袭路

40.厉家

    
    谢从凝这一觉睡得可谓是天昏地暗, 直至第二天中午才醒。
    完美的错过早饭, 再看厉清嵘也不在房间, 遂即自在的在床上运动, 把自己当蛋炒饭一样翻滚。
    小本子从口袋中滑落, 谢从凝习惯性打开看了一眼, 发现待办事项最下方多了三个小字:
    我等着。
    “……”
    出自谁的手笔, 一目了然。
    谢从凝陷入恍惚, 晃晃悠悠下床,一开门就瞧见了江女子, 后者瞧着也未睡好, 白皙的皮肤衬得黑眼圈更加明显。
    江女子的视线突然定格在谢从凝脸上,“我观你印堂发黑,必有大难。”
    谢从凝沉默。
    江女子惊讶:“怎么不反驳?”
    说着故弄玄虚看了眼窗外的太阳, 自顾自道:“没打西边升起啊。”
    谢从凝已经没有和她争执的力气,三言两语讲述了事情经过。
    “你作死啊!”江女子是彻底的服气,在她眼里,谢从凝俨然成为带来不幸的瘟神,值得退避三尺。
    抱着一颗必死的心,谢从凝慢悠悠下楼,没找到厉清嵘负荆请罪,倒是厉文霍在。
    眼见工作狂人赋闲在家,谢从凝忍不住问:“公司破产了?”
    “醒了?”厉文霍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清嵘让你去花园找他。”
    谢从凝的心倏地沉到了谷底。
    偏偏厉文霍不忘火上浇油:“我看他的脸色可不太好。”
    谢从凝:“我之前找江女子算过, 西山那边风水不错。”
    厉文霍放下报纸, 一瞬间看不明白他思维的跳跃性。
    谢从凝苦笑:“请把我葬在那里。”
    厉文霍重新看报, 不甚在意道:“走好。”
    “……”
    像是已经化作了幽灵,谢从凝一路飘到了花园,花香味很浓,却没有带来丝毫放松。
    厉清嵘闲暇的时光经常到这里来,这已经不是谢从凝第一次见他修剪花枝。
    是这个人有错在先。
    谢从凝给自己打气,偷看了他的人生清单,这属于侵犯隐私。
    绷紧面上的肌肉,改为气势汹汹而去。
    “想法不错。”厉清嵘淡淡开口,四个字浇灭谢从凝刚刚生出的勇气。
    “我其实没有那种想法,”谢从凝真诚道:“完全是为了押韵。”
    他和厉清嵘的关系一直处于暧昧不清的状态,谢从凝每日做心理暗示,强调自己是个直男,虽然效果甚微,不过还没有放弃最后的挣扎。
    “男儿一诺值千金,”厉清嵘竟然笑了:“给你一次机会,百日内,完成所有的待办事项,否则……”
    “否则什么……”谢从凝缩着脖子问。
    厉清嵘用嗤笑声做了回答:“你知道的。”
    不,他不知道。
    谢从凝尽量暂时转移侧重点:“眼下最重要还是引出那只恶鬼。”
    厉清嵘点头:“不管是何方妖孽,既然杀了人,就不能让它全身而退。”
    谢从凝还没放轻松几秒,就听厉清嵘道:“至于百日之约,就从今日算起。”
    谢从凝彻底绝望。
    江女子的高跟鞋声传来,看见谢从凝,颇为不可思议:“你还活着?”
    谢从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虽然江女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多半不是好事,同情地拍了拍谢从凝的肩膀:“西山那快地,报我的名字,打八折。”
    调侃了两句,开始说起正事。
    江女子:“关键在于一个‘引’字。”
    说罢望向厌世鬼。
    厌世鬼被她看得肝胆欲裂,“我是不会当饵的。”
    “这可由不得你,”江女子又对谢从凝道:“厌世鬼在成功前只能跟着你,所以这件事少不得要你出面。”
    谢从凝一点就透:“想让我四处晃悠?”
    江女子点头:“最好能找个借口住在佣人的那栋小楼。”
    谢从凝连连摇头。
    江女子怒道:“可不可以有点担当?”
    谢从凝丝毫不以为耻:“那恶鬼已经具备害人的本领。”
    江女子鼓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谢从凝无动于衷:“我只听说过羊入虎口。”
    “换个方法,”厉清嵘突然发话:“确实不太妥当。”
    江女子皱眉:“我也是无计可施,何况到时候我也住在那里,不会让他有事。”
    厉清嵘没有说话了,像是在权衡可行性。
    江女子重新问谢从凝:“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谢从凝一本正经,声音却很轻,尽量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不能让他守寡。”
    “……”
    江女子语塞,厉清嵘耳尖一动,似乎听到了谢从凝所说的只言片语,改为同意江女子的提议。
    江女子呵呵道:“自作孽不可活。”
    谢从凝没再挣扎,忽又干脆利落选择同意。
    江女子狐疑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谢从凝摇头,内心却道为保安全,一住进小楼绝对不要离江女子太远。
    有关谢从凝和厉清嵘分居的事情很快在厉家传开,有传是因为感情出轨,更有人说是江女子介入二者的婚姻。
    加之上次的□□游戏造成的误会,这三人的感情任谁看都是云里雾里,说不清楚。
    作为一个倒插门,谢从凝‘名正言顺’被赶去了佣人住的地方。
    江女子和他前后脚入住,黑着脸道:“我的好名声都被你给败光了。”
    谢从凝分外淡定:“反正你不愁嫁。”
    江女子竟然被说服。
    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中,住进同一间房。
    厉家佣人待遇相当好,平均两个人住一户,装修的也相当不错。
    江女子携带的随身物品全部是奇怪的瓶瓶罐罐。
    谢从凝则在桌子上摆着厉清嵘的照片,从角度看完全是偷拍:“借香炉一用。”
    江女子望着他的动静,无奈道:“供奉活人做什么?”
    谢从凝:“提醒自己做鬼也别放过他。”
    江女子静默许久,心底默默点了个赞。
    按照江女子交代的,谢从凝大部分时间都在楼道里闲逛,期间有不少佣人和他搭话,多数是询问他和厉清嵘的感情状况。谢从凝也乐得利用这个机会和他们交好,以便打听自己需要的信息。
    这期间,他的手机一直和江女子保持通话状态,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其中一个女佣和谢从凝相谈甚欢,管家过来打热水时,她才停止说话,低着头离开。
    谢从凝早就发现管家在厉家的地位很高,就像是一个部门的主管,所有的佣人都是抱着敬畏的态度。
    管家对谢从凝的态度早就好了不少,主动开口道:“年轻就是资本,可也别太折腾。”
    谢从凝想了想,反应过来他是指自己和厉清嵘之间的关系。
    “我……”话到嘴边,谢从凝眼珠一转,忽然道:“这次是他的错。”
    管家自然是站在厉清嵘这边,但还是象征性问道:“为什么?”
    谢从凝:“好端端说着话,聊到家里的长辈,我一时好奇,问起他的爷爷奶奶,谁料他会大发雷霆。”
    管家面色一变。
    谢从凝趁机问道:“你在这家里这么久,知不知道其中缘由?”
    管家正欲开口,突然眼露精光:“想套我的话?”
    谢从凝无奈耸肩,都云人老成精,如今看来说的不假。
    年轻人的好奇心旺盛,管家倒也没有过多苛责,“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一部分内情。”
    谢从凝点头,但完全不能理解。
    在厉文霍的版本里,按理最该疼孙子的奶奶因为迷信而憎恶,甚至都不能用怪异二字概括。
    “老夫人有些像江女子,”管家陷入回忆:“她很信八字风水这些,年轻时还好,上了年纪后就是魔障了。”
    “魔障?”这个词用得太过夸张。
    “因为上了年纪。”管家神秘一笑:“为什么有的老人沉迷买保健品,相信一些浮夸的说法?”
    谢从凝:“怕死。”
    管家:“这是人的通病,老夫人深信小少爷会给这个家带来不信。”
    谢从凝:“总有个源头。”
    管家:“似乎是找谁算得命,具体我也记不清了。”
    言尽于此,带着水壶离开。
    谢从凝肯定对方还有隐瞒,只是管家不愿意说,他也无法。
    楼道里一时只剩他一个人,谢从凝快步朝回走。
    江女子正在小资情调地煮茶,被开门声惊得手一抖,碰翻了茶盏。
    “就不能慢点走?”
    谢从凝抖抖身子:“感觉不太好。”
    总觉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闻到茶味,谢从凝坐下,“明明在房间就能烧开水,不明白为什么还有热水房。”
    看这些人的样子,似乎还习惯了去打水。
    “奇怪的事情就多了。”江女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今晚就让你真正见识一下。”
    谢从凝没有任何期待。
    厌世鬼飘来飘去,比他还不安,试图抓住最后的机会劝服谢从凝:“现在赴死,我们俩个都可以解脱。”
    等谢从凝不在人世,它就可以寻找下一个目标。
    还想继续说,江女子徒手捏住厌世鬼的脖子:“一会儿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没有听见厌世鬼的回答,江女子手上的力道加大。
    谢从凝提示道:“你扼住了它命运的咽喉。”
    江女子放开手,厌世鬼连连点头,不敢生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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