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你爷爷是你亲爷爷?
“老学究”都死了,这要怎么证明?
张晓峰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之人,大叹:果真是世道险恶。
可以料想的是,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潇潇这个可怜的小丫头会被欺负得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想到这里,张晓峰有些愤怒了,上前几步,指着门口的方向,说道:“这位先生,鸿儒书院不欢迎你这样客人,话说完了就走吧!书院的事不劳烦你操心了,我们自有办法解决。”毕竟是个老头,来自于文明社会的张晓峰强忍着没动手。
逐客令?
山羊胡脸色立刻紫黑起来,他在紫云城几十年,还从未被人驱赶过。
“我把好话、坏话都说尽了,你们竟然不听?拿着钱离开多好?我若去了学政告发,到时候你们就一分钱也捞不到了!”
张晓峰彻底失了耐心,也不愿继续交谈,如今老学究尸骨未寒,绝不能让眼前这人扰了清净。“你年纪大了,我不欺负你,我输三个数,若还不走,后果自负!三……二……”
再次下了逐客令,言语干脆冷冽,左手抄起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棍,对付眼前的恶人算是绰绰有余了。
恶人需要恶人磨,动手就没必要废话。
山羊胡立刻怂了,快步退到门外,口中仍不罢休。“得罪了我,你们会后悔的!记住!这书院我要定了!”
懒得理会,张晓峰将其驱赶出门,随后伸手入怀,掏出一纸文书,展开。“这家书院在老师临死之前,已经转到我的名下,是在浩海城冯学士的监督下书写的,别再想打书院的主意。”
山羊胡远远扫了一眼,书院转让文书?上面还盖着浩海城学政府大印。
居然是真的!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万万没想到,杨百尺竟然会在临死前将书院过继给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弟子。忍住了捶胸跺脚,明白这书院骗不到手了,枉他自信满满,准备那么充分,自以为思虑那么周全,还花巨款买通了本地的学政,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越想越气!
越想越恨!
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和金钱,书院没拿下,最后发现自己像一个大傻子!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直接升腾到脑海,发誓绝不能这么算了!
“即便房子保住了又能怎样?你这鸿儒书院根本没有教书的先生,今日我就要你们把这牌匾摘下来,让这鸿儒书院从今天起不复存在!”山羊胡站在书院门口,指着牌匾气急败坏的怒喝着。
此时正是清晨,街道上来往的人还算不少,见山羊胡的怒骂,纷纷聚拢过来看热闹,不时指指点点,猜测着什么。
这群人中有一伙人看起来较为有序,一位翩翩公子模样的少年,身边跟着一位师爷和七八个护卫。公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边的事情,不多时候一个护卫跑了回来。
“禀告公子,打听清楚了,这家书院的教书先生杨百尺先生刚刚过世,是一位良善长者,帮人无数,品德受人尊敬。上门挑衅的人是城里另一个书院的先生,叫嚷着让书院开不下去,此人名声有些狼藉,专干强取豪夺之事。”护卫禀告过后,悄然退到一边。
公子闻言,兴致更深。
旁边的师爷小声询问道:“公子,这事您还要管?”
他太清楚自家公子的脾气,平生最爱主持公道,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啊!出一趟门不足一个月,收拾了十二个地方恶霸,救助了八个落难少女,上个星期更是花了五天时间,帮一位农民找回了跑丢在山里的耕牛。若不是如此,他们一行人早就回到府上了。可怜他一个舞文弄墨的师爷,跑了好几天的山路帮农夫找牛,脚都磨破了,想一想都是心酸的血泪史。
公子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一副静观其变的模样。
师爷的心却一沉,从公子的眼神中,他感觉到了狂热,这种表情意味着早已安排好的行程又要耽搁了。
……
山羊胡看周围里里外外围过来这么多人,也不怕了,还在继续撒泼。
本地学政也来了,弄清楚了情况,也开始向着山羊胡说话,“这家鸿儒书院既然没有教书先生了,那么牌匾却是应该揭下来。”收了山羊胡的钱,退回去是万万不可能的,捧个人场,卖个人情,把这笔钱黑下来最好不过了。
张晓峰也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今天的事情难以善了,感觉到身后的潇潇有些怕生,抓住他的手臂怯懦的抖着,更发誓要保护好书院和这个女孩。
揭掉牌匾?
若是过些时日,张晓峰也不会过分执着,书院确实开不下去了,他还要带着潇潇另谋生路。可是如今“老学究”尸骨未寒,被人这么欺负上门,毁了经营一生的书院,张晓峰的脾气就算再好,也满是怒火了。
既然无法退,就只能向前进了!
“这牌匾就挂在上面,谁也揭不下来,谁说书院没有教书先生,从今天起我就是鸿儒书院的教书先生了!”作为一个三流师范大学毕业生,张晓峰这几个月也学习过这里的蒙学书籍,对于教学生还是颇有信心的。
“你?你拥有准学士的功名?”山羊胡狐疑问道。方圆百里内的准学士,他基本上都打过交道。
张晓峰这才恍然。
准学士功名?
大概是相当于前世的教师资格证吧!
摇了摇头,“没有!”
山羊胡立刻嚣张起来,得意洋洋的呵斥:“既然没有,这书院今天关定了!”
“我是本地学政,鸿儒书院不符合书院开办要求,从今日起不准再授课。”一旁学政也立刻说道,眉眼中的刁难之色毫不掩饰。
文昌古国的制度是以学为官,学政在此地拥有极大的权威,专管紫云城的土地纠纷。
看着学政和山羊胡两人沆瀣一气,张晓峰如何不明白?这是赤裸裸的刁难!书院不能关门,“老学究”照顾自己三个月,至少也要为他守孝三个月!
“准学士么?既然你都能当教书先生,想来也不会很难考,这功名如何获得?我去考一个便是。”张晓峰鄙视的说道。
这一句话气得山羊胡直翘眉毛,想他十年寒窗苦读,当年也是年年落榜,这功名岂是轻而易举的?“小子当真大言不惭,想我文昌古国人才济济,穷一生之力,能考上准学士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你如何敢大言不惭?想要考上准学士,起码须得将蒙学书籍倒背如流,通读诸子百家之学,行的都是吟诗作词这些风雅之事。”
蒙学读物张晓峰大体都知道!
诸子百家?
说实话,前世张晓峰能叫上名的也只有儒家、法家、墨家和兵家等。
至于吟诗作词,对于从小抱着一本《唐诗三百首》长大的张晓峰来说,还是能背下来一些的,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过唐朝,没人听过诗仙李白,诗圣杜甫。
“难不难考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才学至少要在你这种品行不端的人之上的。”既然不可能息事宁人了,张晓峰选择锐意进取。
“你,你,你竟然敢看不起我?“山羊胡气的嘴角哆嗦,连手指都跟着微微震颤。当了十几年教书先生,自从成为准学士,在这紫云城备受尊敬,谁看到自己不是客客气气?这小子居然敢当众羞辱自己?
在公众场合失了颜面,若是这么算了,他的名声怕是要毁了。
周围围观的人群也是惊讶的张嘴,连山先生他们都认识,城里最有学问的大人物之一,这个年轻人居然敢这么说?
在这群淳朴的人们眼中,年龄越大的读书人,就一定越有学问。
角落里的师爷也是微微摇头,暗道这鸿儒书院的年轻人太过冲动了。转过头想与少爷说点什么,惊然发现,自家少爷竟已经来到两人对峙不远的地方。
随后一声声音圆润浑厚的正义之声传来:“既然两位都觉得自己文采更胜一筹,不如比试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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