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差别消除

    
    擂钵街, 顾名思义, 是一条处于凹陷成擂钵状态的地里形成的街道。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以前在这里是发生过爆炸事件的, 直径2km的巨大八婆咋将这里的居民连同土地权利关系一起炸飞了, 随后只留下了这篇擂钵状的街道。
    ——当然, 在我的时代这里早就恢复了原状。
    我缩在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里, 呼吸着充满着灰尘的污浊空气，有些不适的捂住了鼻子。
    在一个小时前, 我看见了离海滩不远处隐隐约约的火光, 很快就转身向着附近的街道慢吞吞的走了过去。虽然说异能力战斗对我有利, 但是要是挨上子弹的话我也会死的。
    在海滩边吹了一天的冷风, 按了按刚刚出现一点信号就再次正陷入瘫痪的手机, 我依旧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
    虽然不知道未来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正如白兰所说，这样的超自然事件并不是一般人能够随便掌控的。
    当然，那家伙并不是什么正常人。
    好歹还是来到了这个传说中被炸上天的擂钵街,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街口的地面上布满了弹痕，而墙壁上也有着弹/药炸开的痕迹，隐隐约约之中还能够看见几个慌慌张张逃跑的人，看上去都很狼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刚刚这里应该有一场战斗, 而接下来这里应该会有一场恶战。
    刚刚那一段路已经用去了我全部的力气了，脚部的疼痛勉勉强强还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但是也快到达极限了。不过在关键时刻我还是很幸运的找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地下室的入口，打算找个角落藏起来。
    在逃离的过程之中我顺路捡到了一张破旧的报纸，从上面的时间来看的话此时应该是七年前左右，虽然对七年前的一些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在以前和森先生偶尔聊过一次天的时候我了解到，中也师父似乎也是在这个时间段加入了港口黑手党。
    在这个时期，港口黑手党的主要敌对组织一共有三个，他们分别是《高濑会》，《Gerhard Security Service》和《羊》，而师父就是出身于《羊》。
    有关《羊》的事情我也是从师父喝醉酒之后听到的，其他的消息就好像被全面封锁了一样，严密的像是收着宝石的宝藏盒，而在我原本的的世界里，《羊》这样的组织自然是也早就不复存在了，所以也不能打听到什么。
    ....虽然很好奇，但是眼下还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比较好啊。
    我扶着墙壁缓慢地走着，隐隐约约在几个箱子的拐角处看见了一个不错的视觉死角，便打算过去坐下来休息一下。
    然而就在我接近那几个集装箱的时候，我突然预感到了什么，还未来得及后退，一个身影突然从集装箱后闪现出来，几乎就在下一秒我就被重重的压在了某个人的身下。
    按理来说，我应该立刻做出反击的。但是在看清楚那个人的脸的时候，我却一下子怔住了。
    “不要乱动，否则我会立刻杀死你，就在这里！！”
    赭色短发的少年跨坐在我的腰上，脸上的表情极其凶狠扭曲——并不是为了吓唬我，我很快注意到了他的腰间还在渗血，显然是受伤了，疼痛感折磨着少年的每一根神经。
    我没有动弹，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躺在地面上，静静地看着少年的眸子。
    ——就像是一块染血的宝石，虽然尖锐却依旧美丽。
    “我不会乱动，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不要压着我的脚吗？我的脚上有伤。”我沉默了半响，最后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真是意外，能够在这里.....碰上年幼时期的中也师父吗。
    “哼，最好是这样。”
    大概是发现我真的没什么战斗力，脚上也确实有伤，小中也才从我的身上爬了起来，其中还不忘记搜刮走了我身上的所有东西，随后缩回到了拐角处，看着我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警惕。
    噫，这样的中也师父真的好凶啊。
    不过也很可爱就是了。
    我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靠在小中也不远处的地方，很友善的对他笑了笑。
    “别对我这么警惕，我不是任何组织的人，来到这里纯属是倒霉...你看外面这么乱，出去的话说不定就会死掉呢。谁都不想死，对吧？”
    语气中带着些恳求的意味，加上我的确看上去很狼狈，身上也没有带着什么象征着黑手党或者组织的东西，小中也对我的态度总算不像是之前那么尖锐了，只是态度依旧很警惕。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赭发的少年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拐角，血色沾染在他的脸和皮衣上，看上去就像是被抛弃的猫一样凶狠却无助。
    我有点心疼。
    小中也的年纪和我相仿，大概也是这一点，小中也看上去似乎对我的敌意也稍微消散了一些。
    “说起来你不是这条街上的人吧？之前我没有看见过你。”
    时间寂静的让人有些害怕，大概是为了打破这份沉寂，小中也还是先开了口。
    “不是。”我摇摇头，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一转，很沉痛的说道：
    “我有一个挚爱之人住在这条街上，虽然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会突然来到这条街上...但是既然来了，我还是希望可以见到那个人的。如果那个人能够好好的活在这条街上，我想我们肯定有一天会见面的。”
    作为情报贩子，除去某些必要的时候我还是很少撒谎的。至少我刚刚说的那句话是句句属实的。
    “这条街上....喂，你说的那个人....”
    小中也的眉头挑了挑，大概是相信了我所说的话，但是说到了最后，却意外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是《羊》的成员哦。”我笑了，随后有些疲惫的靠在了墙上，微微仰起头，看着暗黄斑驳的天花板。
    “我说的对吧，《羊》的首领，中原中也。”
    话音刚落，我们之间的空气再一次凝固了起来，但是在下一秒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是那个人告诉你的吗？”小中也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
    “是的。”我从容的点头。
    “.......切，只是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的小鬼罢了，什么挚爱之人啊....”
    小中也看上去很不以为然，但是好歹看上去像是相信我的话了，坐着的姿势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那可不一定，爱这种复杂的东西，也只有你这样的小孩子才不会懂啦。”我笑眯眯的说道。
    “哈！！你说什....”
    “嘘....小声点，外面可能会有人啊。”我一把按住他的嘴唇，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啊。”
    中也一把推开我的手指，语气听上去很是不爽。
    “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你已经长大啦，我才是幼稚的小孩子，这么说你开心了吧~~”
    “....你还是给我闭嘴吧。”
    虽然语气依旧不善，但是好歹小中也并没有介意我对他的触碰。看来他对《羊》的事情还真的是很上心啊。
    不过.....
    “既然你是《羊》的首领，那么为什么他们不过来救你啊？这里似乎....也只有你一个人。”
    首领对于一个组织来说是很重要的，如果首领丢了的话，部下本应该很着急才对啊...
    打个比方，如果森欧文或者福泽谕吉被绑架的话，在得知被绑架的的情况之后，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绝对是全员出动去救人。
    但是看着四周的情况，我可以肯定小中也被关在这里已经很久了，那些人是团灭了吗？
    被团灭之后被港口黑手党收养倒是一个不错的剧情...但是直觉告诉我，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他们.....不需要他们过来。”
    小中也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微微抬头，却看见了小中也有些落寂的表情。
    “我很强，在这里休息一会就能够回去了。他们是打不过GSS的，与其让大家受伤，还不如让我一个人受伤。”
    “《羊》的大家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这样的中也师父，我沉默了半响，更加否定了我刚才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中也师父的话，是不可能轻易加入《羊》的敌对组织的。就算是和《羊》一起死掉，他也不会被轻易带回去——更何况中也师父一直对首领很尊重，显然不是威逼利诱就能够达到的事情。
    ——除非，是发生了什么让中也师父不得不离开《羊》的事情。
    “比起这个，你的脸色看上去似乎不太好，血流出来了啊。”
    不经意之间，我一下子瞄到了地上的一滩新鲜的血液，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这种伤口过一会就会好了...喂！你掀我衣服干什么？！！！”
    “别乱动....如果你想活着离开这里的话，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大动作。”
    我打开打火机照明，勉勉强强看清楚了中也腹部的伤口。
    “很糟糕啊，你的伤口似乎有点发炎，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伤口里。”
    我抬起头来，脸色变的严肃起来了。
    “都说了这种伤口...”
    “中原中也。”
    我叫了他的全名，而小中也也一下子怔住了。
    “我是说真的....你可以告诉我，你想活下去吗？”
    我看着小中也的眼睛，少年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像是埋葬在内心深处的灰色雾霾。
    “为什么突然问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当然想活下去啊...”
    我一把抓住了他后脑勺的头发，好让他的眼睛正视着我。
    “既然想活下去，就不要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你会从这里活着出去，慢慢长大，变得成熟，然后遇到你所爱之人，你会和那个人一起慢慢老去，就算是死掉变成尸体，也要在棺材里一起慢慢腐烂，化为尘土。”
    “——所以，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从这里活下去，好吗？”
    因为我来到了这里，事情也会因为蝴蝶效应而发生一定的改变，就算我回去之后这个世界会抹消我的存在，但是死掉的人依旧不会复活。
    我不希望师父会因为我而出事。
    大概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发言给吓到了，小中也好久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慢慢垂下眸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松开我吧。”
    我很顺从的放开了小中也，捡起地上的刀和打火机，对中也晃了晃手：
    “我这里有绷带，小刀和打火机，那颗子弹应该不深，我可以帮你取出来，顺便帮你做一个简单的包扎。既然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那么这种简单的事情也应该答应吧？”
    “好....不过你会包扎吗？”小中也一边撩起衣服，一边将信将疑的问道。
    “有人教过我医术，虽然都只是最简单的医术，单数关键时刻还是能够勉强保命的。”我用打火机烤了烤刀尖的部分，解开了他腰间脏兮兮的绷带，让伤口的位置完全暴露出来。
    “找到子弹了...可能会有点疼，我会尽量加快速度的。”
    “等....唔！！！！”
    小中也的瞳孔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一下子收缩了起来，手指也猛地抓紧了衣袖，但是也只是转瞬即逝之间，我就已经将那颗沾着血的子弹挑出来了。
    “好了...这里没有水倒是挺麻烦的，回去记得清洗一下伤口涂点药，我这里就帮你简单的包扎一下好了。”
    白兰君给我的绷带倒是恰好派上了用场，将绷带拆分成一半。一半用来包扎，另一半则用来擦血，完成这一切后，小中也终于拉下了衣服，有些虚脱的靠在墙上。
    “谢谢...这次要多谢你了。”
    “不用谢。”
    我靠回了墙上，一边用多余的绷带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再怎么说《羊》里面也有我在意的人啊，保护好首领才能够更好的接近那个人嘛。”
    “.....你还真是会说啊。”小中也有些无奈的拉了拉头发，
    “真是拿你没办法，回去之后你加入《羊》吧，我会罩着你的。”
    “啊，如果能够平安回去的话。”
    我们之间的对话刚刚结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兀的在门的外面响起，我和中也瞬间绷紧了神经。
    “这里竟然有隐藏的入口啊...不会有什么人藏在里面吧？”
    “谁知道，进去看看吧。”
    听脚步声应该是三个人，有两个人比较恬躁，还有一个似乎一直没有说话，听他的脚步声似乎有些沉重，可能有点来头。
    我对小中也比了个三，拿着小刀准备随时冲出去，却看见中也对我比了个手势。
    "我能解决，你在这里待着就好。"
    如果都是杂鱼的话，中也师父的“污浊”的确比我要实用很多，但是那个沉重的脚步声还是让我有些不安啊...
    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中也立刻冲了上去，下一秒污浊发动，带头的两个人瞬间就被重力按压在了地上。
    “有人！！”
    “是中原中也...该死，他藏在这里吗！！”
    “可惜你们只能说这些话了。”中原中也面无表情的按住手，两个人瞬间就被重力压死在了地上。
    “然后就是你吗....看起来有些来头啊，竟然没有被我的污浊压垮吗...”
    中原中也抬起头，在看见男人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住了。
    “那是因为我的能力也是重力。”男人微笑着说道，同样的重压也释放在了这个房间。
    “你受伤了吧？虽然我们的能力是一样的，但是即使是你也同样会被子弹所伤吧？之前那一枪感觉怎么样？”
    “该死....那家伙竟然来了...你先离开！！这里我来拖....”
    中也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那个男人脸色微微一僵，随后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一滩血顺着他心脏的位置流了出来。
    “我们走吧，拖下去可不是什么理智的行为。”
    我松开了刀柄，顺便蹲下身体顺手将男人手上的枪拿走了。
    “你是怎么绕道他身后的？？！！”中原中也虽然有些震惊，但是还是继续跟上了我的脚步，从出口钻了出去。
    “回去和再你解释，接下来就是大逃亡了哦。”我冲着他微微一笑。
    大概是发现了我们的存在。GSS的人也从四面八方追了过来，熟知这里地形的中也巧妙的躲开了所有的追击，向着其他的方向跑去。
    但是我的腿倒是很麻烦...因为脚伤的缘故，我跑的很慢很慢，完全连累了中也。
    “你先走吧，我跑不动了。”
    我停下了脚步，扶着墙有些虚弱的说道。
    “后面的人快追上来了，继续带着我逃跑你会死的。”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丢下你逃跑！！”中原中也一把拽住我的领子，语气中带着些愤怒。
    “让我好好活下去，你自己去找死吗？？这样的你还想来说服我？!!”
    “当然不是。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我笑着揽住了他的肩膀，随后一把将小中也抱在了怀里。
    “我来对付剩下来的人——放心好了，我可是有杀手锏的呢。”
    “我这个人可是从来都不说谎的啊，你还记得地下室我是怎么绕道那个男人的身后的吗？嘛，毕竟你现在还不知道我的个性啊。”
    “但是...”
    “你还有你的《羊》组织，你想放弃他们吗？”我松开了中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脸。
    “我可不希望我的挚爱之人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就轻易死掉啊。”
    “......你不许骗我！！！！”
    牵扯到了《羊》的事情，中也果然就心软下来了。
    “我说过了，我从来不会骗人的。”我认真的说道。
    “混蛋!!!你给我好好活着回来啊!!!你要是敢骗我...死了我都给你揍活过来!!”留下这样一句咆哮，中也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看着中也离开的背影，我微笑着拍了拍手，看着身后聚集的GSS的追兵，按下了手机的一个按键。
    这当然也是实话，毕竟.....
    “欢迎回来~可爱的隼君~~”
    齐木空助那张极为欠揍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沉默了片刻，最后一把推开了他，慢慢的坐了起来。
    “还算是及时啊...说起来你还真是厉害，平行世界的修正都能够做到吗...”
    当初乘着还有点信号的时候，我在海滩边摆弄了好久的手机，尝试着给齐木空助发了条短信，不小心真的就发出去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做到了。
    “当然，再怎么说我可是天才啊~”齐木空助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
    “要先吃饭吗？你应该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吧？”
    “.....等一会吧，我先去打个电话。”我瞌上双目，突然觉得有些疲劳。
    说好的啊，我还是会回来找他的...但是他可能已经找不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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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消失不见了？？”
    “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平行世界修正了。”看着一脸色有些异样的中原中也，森欧外放慢了说话速度，回答道：
    “之前稍微查了一下，这一切似乎和一个叫做密鲁菲奥雷的家族有关，不过既然已经被修正了，就忘记他吧。”
    “.....我明白了，首领。”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随后这样回答道。
    .....虽然知道那家伙回去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意外的，内心有一种空洞的感觉啊。
    “中也先生，之前您让我们去买的零食...”
    “啊，那个你们自己吃吧、就当是奖赏好了。”
    不顾自己身后下属一脸诧异的眼神，中原中也转身离开了。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在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中原中也将手机拿了出来，随意的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极为熟悉的声音。
    “师父，我回来了哦。”
    “.......”
    中原中也一下子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愈加复杂，抓着手机的手指也微微收紧。
    即使离开了，也终会回到你的身边啊...虽然不一定记得，当时也不代表什么都不会留下。
    “啊，欢迎回来。”
    过去的旧照片总会有泛黄的一天，而未来的纯白线稿还没来得及染上色彩。
    所以才会让人更加想要抓住现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