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刘芹

第004章 吾

    
    两人来到前庭院子,曲非烟道:“你不觉得那青衫怪客很可疑吗?”
    “她还救了我们一命,是你多疑了吧。”刘芹道。
    “你没听见爷爷与刘叔叔对那青衫客以女侠相称吗?竟连名字也不告诉爷爷。”曲非烟道。
    “爹与曲伯伯都是嗜乐如命之人,看到洞箫,连名字也不管了吧。”刘芹道。
    “先不说礼数,不以真面目识人就很古怪。”曲非烟道。
    “面具?”刘芹疑惑道。
    “他脸上的戴的是面具啊,明教有许多易容高手,有时便会割下死人的脸,藉以伪装他人。”曲非烟道。
    “你说人皮?”刘芹一惊。
    “那面具的材质应当是人的脸皮,所以才会看起来是天生就长那样丑陋。虽说制造的有些粗糙,看不出表情与原样,但想掩人耳目企图不会变。”
    刘芹感叹青衫客与明教竟都会杀人取皮,那是何等残忍的事,此举他难以苟同,连连摇头。
    他微一摆头,却看见後方有青影晃动,吓得急忙转身。
    是青衫客,刘芹没想到青衫客竟无声无息出现在他俩的身後,而且似乎伫立颇久,难道从他们出来便跟着吗。
    “你想干什麽?”曲非烟转头叱喝道。
    “我要走,走之前,特地向我的小夥伴道再见。”青衫客道。
    “小夥伴?谁是你的夥伴?”曲非烟不悦道。
    “你。”青衫客指着刘芹。
    “我?”刘芹诧异不已。
    “你这人在胡说些什麽?我和刘芹从没看过你。”曲非烟道。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自小在衡山长大,还没出过湖南呢。”刘芹奇道。
    曲非烟向青衫客冷哼一声:“你又是从哪儿来的。”
    “穿越来的。”青衫客道。
    刘芹沉吟道:“四川在西边,吴越位於东,一个在长江头,一个在长江尾,湖南在两者中间,怎麽说是同一个地方来的。”
    青衫客笑而不语,知道刘芹把“穿越”听成了“川越”。
    曲非烟道:“来路不明的家伙,先说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黄芍药。”青衫客道。
    百花争妍,牡丹称王,芍药为相。
    牡丹为富贵之花,芍药隐逸,不与其争荣华。
    刘芹赞道:“前辈,芍药这名取得真好。”
    黄芍药转头,望向远方的桃花林,叹气道:“我来早了。”
    “若是来欣赏桃花时间刚刚好。”刘芹不懂黄芍药话中含意。
    “oo你的记亿何时会恢复?”黄芍药淡淡望着刘芹。
    “oo?我叫刘芹。”
    黄芍药从怀中拿出一本绿色封皮的书册,翻开几页,开始喃喃念道。
    “你姓刘,名芹,你爹是刘正风,你姐是刘菁,刘正风有九个徒儿,向大年,米为义……”
    “前辈你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你在正厅都看过他们了吗?”
    “他们在三年之後便会被嵩山派所杀。”黄芍药道。
    “什麽!”刘芹与曲非烟一齐惊呼。
    曲非烟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怎麽可能嵩山派会来灭刘芹满门。”
    “刘正风在三年後会金盆洗手,嵩山派会以勾结魔教名义屠杀你刘家满门。”
    刘芹颤声道:“就因为我爹与曲伯伯结交?”
    “不错。”黄芍药点头道。
    “当真!”
    “明教传自波斯,旗下高手如云,行事乖僻残忍,被武林称为魔教并非空穴来风,近年不晓得有多正派义士死在圣姑的命令之下。”
    “圣姑待我们可好了,不许你诬蔑她。”曲非烟见黄芍药无凭无据说自己会害了刘芹,更污辱圣姑,心中不悦,翻出短剑刺向黄芍药。
    黄芍药闪身,曲非烟登时扑了个空,黄芍药顺手勾住曲非烟衣袖往旁边一带。
    曲非烟的身子往前跌去,本以为自己要摔倒了,一股巧劲却把重心往侧边滑去,本已稳住脚,却又向後滑倒,一时之间曲非烟像陀螺一样原地直打转。
    “我觉得你和这女娃也怪可怜的,这笑傲江湖第一卷就交给你了。”
    黄芍药将那绿色的书籍抛给了刘芹,随後翻身跃上墙头,飞纵离去。
    曲非烟原地转了十多圈,黄芍药劲力才消失,她站定後只觉头晕目眩。
    “那黄芍药呢?”曲非烟倚着刘芹的肩头。
    “走了……”刘芹手中已开始翻起黄芍药留下的书。
    那是本名为“笑傲江湖”的书籍,与曲洋和刘正风从广陵散改编的曲子同名。
    “那是黄芍药留下来的?”曲非烟打量起这奇怪的书,外皮像是镶上某种金粉的山水画,书页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只有如绿豆般大小,每个字体却很清晰。
    “是。”
    “写了些什麽?”曲非烟好奇道。
    “我看完告诉你。”刘芹津津有味地看着书页,觉得内容当真有趣,竟是江湖所发生传奇故事,当下随便敷衍了曲非烟。
    “什麽嘛!我瞧瞧!”曲非烟伸手便要夺。
    刘芹护住书籍,直接躺在地上做作的哀号:“非非!疼,我好疼啊。”
    他越看越觉书中内容不对劲,不肯将书交给曲非烟。
    曲非烟见刘芹用苦肉计哀哀喊叫,无可奈何只能放弃,这里是刘宅,若是让人瞧见自己欺负他,不被爷爷扒皮才怪呢。
    福威镖局被青城派所灭,可是福威镖局应当还存於世,黄芍药说三年,当真是三年後会发生的事吗?
    还有刘家上下竟会被嵩山所灭?
    刘芹站起身,仍目不转睛看着书,片刻不肯离开故事,用眼角馀光走回厢房,抛下曲非烟一人不是滋味站在原地。
    “哼,等你伤好,看我怎麽教训你。”曲非烟嘟嘴,连连跺脚。
    □
    曲非烟一连三日拜访刘芹,可刘芹这几天把自己关在房中,谁也没进去。
    刘芹这三日连饭也未食,据刘家人所说房中烛火彻夜未息。
    他反覆看着刘家血案的经过,激动得浑身颤抖。
    爹金盆洗手那天,衡山城刘家上下为嵩山派所杀。
    恨,心中只有愤恨。
    他恨自己贪生怕死,如狗一般跪地乞怜求饶。
    更恨非非被大嵩阳手费彬所杀。
    “
    费彬长剑送出,已刺入了曲非烟的心窝。
    曲洋丶刘正风丶令狐冲丶仪琳齐声惊呼。
    费彬脸露狞笑,向着令狐冲和仪琳缓缓踏上一步,跟着又踏前了一步,剑尖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滴落。
    ”
    为什麽连非非也……
    刘芹一开始还不相信这书的记载,反覆翻阅百遍,越发越觉此书将众人的个性参透入骨。
    自己的确会求饶。
    只要假意屈从嵩山派,便可活命,便可报仇雪恨,为何要为了尊严而怨死。
    气节死了之後又能干嘛。
    曲洋自称是爹的知音,却在嵩山派残杀刘家满门时袖手旁观。
    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与曲洋一样神出鬼没,一曲潇湘夜雨,却在曲非烟死後才现身。
    所有自称武林正道的道贺者也都眼睁睁看着刘家一个个死去。
    费彬残忍冷酷,默许这一切发生的人也一样冷酷。
    侠义,都是屁。
    叩叩叩……房外传来敲门声。
    “刘芹快出来,你三天不洗澡就算了,别三天不吃饭啊啊!”曲非烟在外头叫唤着。
    刘芹脑中反覆上演着曲非烟被费彬所杀的那一幕,此时听见曲非烟的活泼嗓音,心中深感兴慰。
    非非还活着,自己尚可以改变这一切。
    还有三年。
    但首先……
    “你出来啊!”
    曲非烟用力拍着刘芹房门,突然门扉一开,刘芹从内现身,反而吓了她一大跳。
    “非非。”刘芹注视着曲非烟,她手里还端着一大碗热粥。
    “你脸色好差,是伤势恶化了吗?”
    曲非烟见刘芹带着厚重黑眼圈,神情十分憔悴,感到十分忧心。
    刘芹深吸一口气,道:“你我恩断义绝。”
    “什麽?”曲非烟张大了嘴,不明白刘芹是什麽意思。
    费彬长剑送出,刺入了曲非烟的心窝。费彬长剑送出,刺入了曲非烟的心窝。费彬长剑送出,刺入了曲非烟的心窝。费彬长剑送出,刺入了曲非烟的心窝。费彬长剑送出,已刺入了曲非烟的心窝。
    剑尖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滴落。
    刘芹把心一横,拿出匕首,将自己的长袍前襟撕下,径自掷向曲非烟的脚前。
    “割袍断义,情了恩绝。”刘芹冷冷道。
    “怎麽这麽突然,我瞧你病傻了。”曲非烟伸手想探刘芹额头的温度。
    “只要你再踏入我衡山,我就杀了你。”刘芹反手以刀相格。
    “是因为那来路不明的黄芍药说我们会害了你们刘家吗。”
    曲非烟不知的是连她也会死在惨案之中。
    刘芹铁下了心:“我是正,你是邪,我们正邪不两立。”
    “我要和爷爷与刘叔叔说去。”曲非烟慌张,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和曲魔头说去,我衡山乃名门正派岂能和魔教为伍。”刘芹喝道。
    曲非烟将为一锅热粥往地板重重砸去,瓷碗顿时碎裂为千片。
    “刘芹刘芹,你好无情。”曲非烟转身头也不回跑开。
    “芹”这名,似情,实际源自“琴”字。
    刘正风擅萧,晚年得好友曲洋,两人奏萧谱琴相唱喝,互为彼此知音。
    刘芹知道他这名便是纪念曲洋的琴声。
    尽管再不舍,都不能让非非再待在衡山城中。
    不能让她卷入正道明教的恩怨而牺牲。
    曲非烟走了,曲洋与刘正风把这当作小口子吵架并不当一回事。
    刘芹开始加倍修练衡山派武功,从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式开始,逐步修行芙蓉丶紫盖丶石廪丶天柱丶祝融五路剑法,刘正风与师兄弟们都对刘芹的积极感到惊讶。
    第一日丶练剑。
    第二日丶练剑。
    第三日丶曲洋来访,於城中找到非非,拿剑恐吓她不许再来衡山。
    第四日丶练剑。
    第五日丶练剑……
    第三十七日丶非非拉着曲洋来说我不是,我二话不说挺剑便刺,曲洋护侄女,一爪即折断我剑。若是非非能学得曲洋真传,或许就不会死了。
    第七十九日丶曲洋至,与爹一齐来问我究竟发生何事。
    我答道:“正邪不两立。”
    眼角看见非非藏在松树後,一剑往树干掷出,众人大惊失色,爹责备我。
    第一百五十一日丶曲洋又至,衡山遍地找不到非非的踪影。
    第五百三十三日丶曲洋至,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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