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宫中献艺
青鸾等待承阳殿中完全沉静下来,这才轻抚琴弦。
但她在弹奏凤囚凰曲子之前,别出心裁地加上了一小段舒缓的前奏。
这段前奏虽然跟凤囚凰这首曲子毫无关系,却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
当琴音响起时,王后放下手中酒杯,看向殿中弹奏的乐师。
青鸾今日穿着湖蓝锦袍,外罩月白纱衣,一头乌发松散落在肩上。
此时玉指轻舒拨弄琴弦,动作潇洒流畅。
再加上他此时正坐在殿门边,不时有风吹进来,衣袂飞舞间翩若惊鸿美艳绝伦。
此时大殿之上没有半点喧哗之声,只有青鸾的琴音婉转。
直到她一曲演奏完,琴音收起,大殿上立时一片寂然。
好一会儿,大殿中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掌声。
“好曲,好琴,好俊美的乐师。”
青鸾抬头向上面看过去,见王后轻抚手掌为她叫好。
急忙起身一礼,“谢王后赞誉”
王后盯着青鸾看了一会儿,然后吩咐道:“你可上前几步,本后有话要问你。”
青鸾缓步走上台阶,“王后有话请说,小的定当知无不言。”
“跟本后说说,你是何许人?为何演奏的不是北狄的曲子?”王后问道。
青鸾没想到王后会问她话,虽然没有准备却也难不住她。
微一沉吟,回道:“在下一天涯浪子,偶到王城见这里繁华喜乐,便想着停下来安稳几日。”
“以你的才艺,无论在哪里都很难埋没,可为何王城中没有你的名号。”
“王后说的极是,故此在下才入王宫献艺,为了就是博一个名号。”
王后微笑着看向青鸾,好一会儿才对着下面吩咐道:“来人,重赏。”
立刻,有侍从内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侍从将托盘端到青鸾面前,然后将上面黄色锦缎掀开,露出满满一盘金子。
青鸾再次谢过王后,然后转身准备下去。
王后伸手制止,“来人,吩咐乐舞坊的人都歇了吧,这里留乐师一人便可。”
侍从答应一声,起身下去传话。
经过青鸾身边之时,眼角的余光从青鸾身上扫过。
青鸾目不斜视,衣袖一挥重新坐回到琴边。
手指拨弄琴弦,弹奏起一道舒缓轻柔的曲子。
大宰辅举杯相敬,“王后对韵律竟如此精通,竟然能听得出乐师所奏非北狄之乐。”
“倒也弹不上精通,只不过天朝这首凤囚凰又有几人不知?”
大宰辅听得王后连曲子的名子和出处都说得明白,顿时觉得有些窘迫。
讪讪地说道:“唉,老臣是个俗人,想来倒是糟蹋了王后的美意。”
王后看了大宰辅的尴尬,说道:“宰辅心系朝廷,自然不会为这些消磨了意志。”
大宰辅一抱拳,“那都是老臣的本份,不值得王后如此赞许。”
“嗯,那咱们也不必客套。”王后点头说道。
随后一脸正色地面对大宰辅说道:“今日请宰辅来,就是想听听你对大王退位一事有何想法。”
大宰辅稍一沉吟,说道:“大王执意退位,又岂能强求。”
“宰辅的意思?”王后试探着问道。
“老臣觉得一切都应该顺应天意,在北狄王后便是半个天,王后觉得谁可但此大任,老臣定当全力支持。”
大宰辅的话说得极其流畅自如,显然这些事情都事先有过思量。
王后听着大宰辅的话,赞许地点着头。
然后又有些担忧地问道:“此事本后自然也是有过思量,只是天朝还有一个小世子,这当如何是好?”
“小世子前往天都圣朝是为了两国和平一事,那便让世子继续留在那里,王后不必思量。”
“可是,本后近日却听到传言,叶然逃回了北狄。”
“王后,传言岂能当真?若不想被传言所扰,只需除了那个假冒的小世子便一切可解。”
宰辅眼神微微眯起,似也在揣度着王后的心思。
王后叹息一声,“此事说来容易,可毕竟他也是北狄的世子,难保会有一些人拥护他。”
“世子久不在北狄,他的实力不过是中看不中用。老臣建议此事可交由侯爷处理,老臣听闻小侯爷与世子因颜穆将军的千金,可是争得不亦乐乎。”
“争夺?那不过是小候爷的一厢情愿,不过本后会考虑宰辅的建议。”
说罢,二人举杯慢慢喝下杯中的酒。
青鸾故意弹奏了一曲轻柔的曲子,为的就是听到二人的谈话。
所以,堂上的这番话她倒是听了个明白。
青鸾虽然一早便知王后定会加害叶然,但她却更痛恨帮腔的人。
此时她一边弹着琴,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个大宰辅。
身为一国之重臣,不思维护朝廷法度正统,却只知道趋炎附势。
看来王后属意临渊王做这个王位,朝中的人几乎是心知肚明的。
难怪叶然回到北狄却不想着上朝与众臣表明态度,看来他早就看透了朝中的时局。
如此也好,待叶然聚集人马手握兵权之时,自然就有了与他们谈判的资本。
此时酒宴散场,王后亲自送大宰辅出了承阳殿。
青鸾借机招呼白芷与蓝衣,带了琴和金子回到偏殿。
蓝衣将琴放好,然后又帮青鸾倒了一杯茶水递上。
倒是白芷,回来后只顾得坐在桌子边一遍一遍地数着那些金子。
青鸾看着白芷守着金子一脸欣喜的表情,心里暗自好笑。
对白芷说道:“你这么喜欢金子,那这些就都归你了。”
“公子,真的假的啊?这么多金子若带回府上去,紫苏她们会羡慕死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爱财的了,此时看你副样子,我才知道自己那点心思还真算不得什么。”
白芷好像没太听明白青鸾说的话,便她也觉得不是表扬她。
于是将金子推到青鸾面前,说道:“公子,我只是喜欢,但这实在太多了,我不能要。”
“好,不要就想办法输出去。”青鸾说道。
“啊?”白芷更加吃惊。
“公子跟白芷说笑的吧?这么多金子输给谁呀,再说白芷也不可能会输。”
“你必须输,就输给这宫中侍从、侍女、大小管事们。”青鸾态度严肃地说道。
白芷完全懵了,皱着眉头想着。
一边的蓝衣倒是听明白了,“公子这主意好,说不定到时真会有些用处。”
青鸾笑了,“不愧是叶然调教出来的人,心思就是灵巧。”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白芷,“慢慢想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睡觉。”
说完,起身走向里间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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