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系列之黑骨

第三十三章

    
    江二河到外面逛了一圈,本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他也知道,这种被女人当面羞辱的事情,放到哪个男人身上都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但他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立马休了这李英?那母亲那边怎么交待?何况现在自己又参于了陈李两家建厂的事情,李家自然不用说,得罪那李冒是肯定的,可是陈家怎么办?那陈老爷可是待自己不薄呀。来回的在路上走了几圈,还是决定回去找那李英好好商量一翻。
    江二河回到客栈时,李英正坐在桌子前,左手拿着一面镜子,一边看,一边发呆,看着江二河回来了,便转过脸去不愿意看他。二河坐在桌子旁,看着李英的左边的脸被自己打的有些肿了,心下也有些心痛起来,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两人成婚多日了,如果不是因为李英,也不至于到打人的地步。
    但事情已经做了,就由不得他再去后悔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
    “李英,咱们两个好好谈一下吧。”
    李英看着江二河,感觉这会江二河严肃起来。本想起来再骂这江二河,骂他到了自家地界就凶狠起来,但想到刚才江二河那一巴掌的厉害,又说不出话来。只得懒懒得说道:
    “你打了人,还想说什么?”
    看着这李英的样子,二河不想再和她兜什么圈子,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
    “李英,你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从此以后你要尊重我的家人和我,我江二河不是靠你李家吃饭的,我是靠自己的手艺吃饭。你要明白。”
    李英只是侧着脸听着,并没有说话。二河看李英的表情,也知道他现在说什么这李英都是听不进去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双踏上了回乡的路了。
    二河坐在院中的石头上,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心中不由得感慨起来。又看那侧房里的李英,心中越发的郁闷。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陈老爷的嘱托,正好江奶奶拿着茶水走了过来,想着让他去给他李英送去。但江二河想着那手帕的事情,说道:
    “母亲不必迁就她,我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母亲坐下说。”
    江母听儿子的话,也就坐下来,看着儿子说道:
    “是否李家那边还有什么嘱托?”
    “不是,是关于江畔陈家的事情。”
    “哪个陈家?”
    “母亲别急,听我慢慢和你说来。”
    江二河把遇到这陈家的事情和母亲说了一下,当提到陈家老太爷给的手帕时,江奶奶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江二河从怀里拿出那方手帕,虽然一路艰辛,但手帕到保存完好。
    江奶奶看着手帕上那清脆的竹叶,眼中一下子落下泪来。这正是他当年随父亲逃难时,身上带着的那方帕子,当年他成亲后,父亲就又远去寻亲了,从此杳无信息,时至今天,三十几年过去了,怎么这帕子又回来了?还到了自家儿子手中。
    看着母亲的样子,江二河不明白所以,但又不好直接问道,怕这中间有什么事情是母亲不方便说的,只是看着母亲,想等着母亲主动说来。
    江母哭了好一会,才收敛了一下情绪,说道:
    “二河,去把你去把你大哥叫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江二河起身去外面喊大哥去了。江母又把江枫从屋里抱了过来,坐在院子里,一边哄着江枫,一边等着两人的到来。
    “娘,二河说你叫我们有事情要说?”
    “你们两个坐下吧,娘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你们要认真的听着。”
    看着母亲认真的神情,两人都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什么。就老实的坐下来听着了。
    江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
    “娘幼时生长在永州的一个富贵人家,当时家中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大哥叫陈文贵,二哥叫陈文仁,弟弟叫陈文声,我本名叫陈文竹,这手帕上的竹子,就是在我十四岁生日时,父亲送我们一人一个礼物,我们打开看时,为四方手帕。那物入手冰寒,夏天用着极是舒服,后来大哥告诉我们,这四方手帕都是寒丝所制,这手帕的材质取自西北冰蚕所吐的冰蚕丝,产量极低,但制成物件后,却极时冰寒,即使在暑天里,触手也是冰凉。当时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这些冰蚕丝,命家里的丝织厂,将所得冰丝,一共织出四方手帕,送于我们兄妹四人,并且都以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做为这帕子的福面。大哥的是个仁字,上面有一朵牡丹,二哥是仁字,上面有芍药,三弟上面是个声字,配以海螺。而我这方,就是上面绣得竹字,配以竹叶。四方帕子,看似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丝质,让人一碰就不会认错。父亲还告诉我们,我们陈家的命运,就靠这手帕来维系,这四方手帕,又应了一句话,叫水木风生四字,父亲说是根据当年的清尘道长所留的偈语所制成。至于具体带表着什么意思,就不得而知了。父亲也没有给我们说明,只是说时机到了,自会有人告之我们。”
    说到这里,江母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用手轻轻的扶了一下小江枫的脸,接着说道:
    “后来家族里开会,我才知道,我陈家要有大事发生,并且是被一位道士给道破的,大哥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才给我们四人每人准备一方信物,以备我们日后相见时做为信物。果真,没多久,大哥他们都离开了家族去外地谋生了。家中只留下了我和三弟。有一天,家中突糟山匪,院落被烧,我和父亲逃得野外,三弟却和二娘走散了开去,从此杳无信息。而我和爹爹也流落至此。由于父亲当时命在旦夕,恰巧你们的爹爹路过,救活了我们母女,从此我便与你父亲成亲。而爹爹却在我成亲的第二天,便继续去寻亲去了,临走时,带走了这方手帕。说是不管如何,都会把信息传递回来,传递回来时,就以这方手帕为信物。”
    江二河听着母亲的话,心中豁然,说道:
    “那这手帕即然被陈家老爷得到,是不是那陈家老爷就是母亲的亲人?”
    “这个我也不确定,这中间肯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确认,只是能肯定的是,这陈家和我母家陈家,应该有很大的关系。”
    兄弟两人都沉默了,本以为自己就是普通的农户人家,只是母亲有幸读了几年书,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故事牵涉其中。
    正当几人在院子里谈论着往事时,那在侧房里的李英却并没有休息,正在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事情。当听到那江畔陈家竟和这江二河有关系时,心下不由得一惊,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原以为这江二河就是父亲替自己找的一个替罪羊,没想到这江二河还有这么大的来头,如果这江母说的是真的,那陈家其不就是他的大哥或弟弟?那这江二河其不就是那陈老爷的外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要重新考虑考虑与这江家的关系了。
    这李英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之人,但毕竟是从小在商人圈里长大的人,对于利益的得失看得比谁都重。经过与这江二河的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这江二河确实是个可以依靠的人,特别是下午那股子狠劲,一下子让她觉得这个男人特别有味,很适合自己的胃口,让她看到了以前没有见识过的江二河,也可能以前在她们李家,这江二河处处受限,现在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天性上要开放一些,山西人的那种狂野一下子释放了出来,他在南方呆的时间再长,骨子里的那种野性还是有,而这,也正是最让她着迷的地方。除了这些,还有现在又得之这江家还有这么大的个密秘,据她所知的这陈家,连她爹爹都看不透,势力应该大得很,自己如果真有一天能攀附上这陈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相较于儿女情,利益的刺激远远大于身体的刺激。
    本想立马出去把这事情问明白了,但想到自己刚才对那江母的态度,心下又凉了下来,想着怎么去缓和一下,想办法得到那手帕才是当务之急。正当她在这侧房里思谋左右时,江家母子三人还在外面继续说着话,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李英会在这侧房里偷听。
    “娘,听您这么说的话,我回去后就向这陈老爷回复,把您的经历给他讲一下,看他们是何反应吧?”
    “二弟不可,如果那陈家并非你我的舅父,其不是招人笑柄。”
    看大哥慎重的样子,二河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江母则抱着江枫,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想到了什么,江母看着二河那略显沧桑的脸,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心中早就知道,表面上是儿子入赘了一个富贵人家,但好坏自知,谁又能体会到儿子的难处呢。岁月催人老,岁月又何尝不是崔人成长呢。
    于是说道:
    “二河,你现在虽然入赘到那李家,但看样子你在那李家住得也并非习惯,如果哪一天你情非得已,这个家随时欢迎你回来。你大哥和侄子都是你的亲人。”
    听到母亲说出话来,二河心中不由得也是一陈感慨,自从私书毕业后,自己就跟随一个乡领去广东做小工,在外漂泊了八九年,曾几何时,每每坐在那江边时,都会想起自己的家人,想起爹娘,想起大哥,最近还时常想起自己的小侄子。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太伤感,每每如此时,他都会喝得酩酊大醉。那种儿行千里,心落故土的感觉,时刻折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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