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晓天笑芄

    
    在这个“四月春风暖，吹得梨花开”的季节里，农民们守着“清明前后，种瓜点豆”的农谚，都忙碌开了……“春”总能使人燃起生的希望，这不单单是春耕秋收的农民，更是一些高等学府的才子这这个季节收获希望。然而，这一时节，这些高才生们赶上了，他们的学业便可画上圆满的句号了：
    经过了几年的学习，就在毕业论文上交的那一刻，他们着实送=松了一口气。然而，这个过程对于笑未而言，意义非凡。他在这学期里，身兼学生、丈夫和“准爸爸”多职，每天忙碌着，不但要在学校里帮妻子完成相应的材料和课业，还少不了周末的孕检；自从从北京回来后，他便心心念念着不在身边的父母，时刻担心着母亲的病情，弟弟的学业……突然觉得人生多了许多的牵挂，他感到自己的人生有意义了。
    早晨六点半，笑未一起床，爱抚身边高高隆起的肚子的妻子，他感到儿子在召唤着自己（上次体检，医生已经明确告诉了他们孩子的性别——男宝），每每这时，他就精力充沛。虽然家里请了高级保姆，英式烘焙、中式餐点无不精通。但是，笑未尽着一个丈夫的义务还是每天按照妊娠期孕妇的饮食，会给妻子做一份她在英国小时候最爱吃的“麦片牛奶羹”，虽然，笨手笨脚的他很难做出儿时的味道，但是Jimmy都是会很用心地去品尝，直到老公看着她美美地吃完……每每这时，他们俩人的幸福感倍增，相依相偎腻歪好久，笑未这才自己吃一些家里做好的早餐，匆匆离开……
    最后这两天，笑未每天忙着不同的部室做调研，为Jimmy那份与众不同的论文搜集材料。自从春节以后，由于Jimmy一天天的妊娠周增加，她很少外出，学院了解这一事情，也不做严格要求——就是累到了笑未，他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要做着双份。
    这不，今天笑未又是去图书室做最后的资料整合。由于他总比开门时间早半个小时到，就怕抢不到好的的位子。所以早早的到来也会帮着图书管理老师收拾收拾桌椅，这义务的劳动实践，让他有了这一天第一次的收获感。在这个充满了知识和力量的知识殿堂里，承载了笑未美好的人生：在这里他同妻子一起遇到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他们在这里开启了人生的第一殿堂；也是在这里他喜获当爹的消息；同时，这里也是他回到中国的第一个蜗居点……这个充满快乐、温暖、忧郁、迷惘的地方。
    正当笑未沉浸在这种思潮时，一个电话打破了此时的安逸，家里保姆打来的，告诉他Jimmy早上起床有点不舒服，由于保姆是个高校毕业的大学生，比Jimmy小两岁，没有任何经验，她们沟通倒不是问题；说到照顾孕妇、处理家务的经验，在厨艺上只能是照本宣科；当时笑未选择她，就是觉得她的思想和妻子想象，再说了年轻人好交流；另外一个这个女孩执意选择他们的原因也是为了生活在一个有语言环境的家里，为自己过两年的出国打基础，所以，薪资要求很一般。这些天，正赶上Jordan回英国有事，所以即使Jimmy现在有事，她也没有任何经验可采纳……
    就在笑未听到此消息后，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校门，飞也似的驱车赶回家，看到脸色煞白的Jimmy时，他吓得不得了。一时间慌了手脚，想到远在上海的妈妈，便电话求助。
    “孩子，不要慌，你现在尽快送宝宝去医院……记着，从现在开始不要给她喝水。”叶华由于这段时间心情大好，病情也见好，听到大儿子这边的消息，突然觉得责任在肩头，安慰好笑未后；便收拾行李了，“老公，我必须去上海了，我要去伺候Jimmy，现在这么大月子了，家里就俩男人怎么行！我看请那个保姆就不靠谱，自己都没有生过孩子。上次还虎视眈眈地告诉我，她会帮我们带好宝宝。我真是服了现在的人了，为了钱也真的豁出去了，你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那个瓷器活’呀！现在有了事了，千里路上求助我，如果没有我这个人怎么办？”叶华边收拾行李边跟还未上班的老公抱怨。
    “好了，没有人阻拦你去，你就不要唠叨了。选择是你儿子选的，他也成人了，他选择的保姆肯定有他的理由，你就是操心的命！自己身体都不太好，不要去管这些事，心态放平和，把自己身体调养好！”方晔在餐桌上吃着早餐，来了句，“你就放心地去吧！我爷俩你放心。”
    “当然放心，俩家伙巴不得我不在家！”叶华这才心情好点，刚才一听到儿媳妇有点问题，她的火气又上来了。
    “我让小刘给你订了上午10：00的票，收拾快点，我送你过去！”方晔已经吃完了早餐，穿好西装，提好了公文包，对着楼梯上孩子准备的妻子道。
    “上次你从从云南带回的那两盒‘鲜花饼’我带过去，还有那个‘麻糖’你知道在哪吗？”叶华站在楼梯上自己描画着妆容，一边问下面的老公。
    “你就不要带了吧！过去了缺什么买就是了，麻烦……”方晔有点不耐烦道。
    十五分钟后，俩人出门了，方晔开车载着老婆去往机场……
    “快点进去吧！值机了！”听着广播的声音，方晔督促着妻子。
    “好……老公，我给你说，天天周末我给约的‘航模’课程在‘人民’附近，联系册在梳妆台的小本上……”说着，叶华进去了，没两步她又返了回来，“还有，他的英语该交费了，我给忘了。还有，天天的那个糖浆的药今天再给买回去……”诸多的不舍和交待，终于在方晔先离开后，她登记了……
    好在，Jimmy的不适是正常的，笑未和保姆带着妻子到了医院后，主治大夫检查完后，一大堆的交待就让回家了……笑未在这一天学习的心情都没有了，她便陪着妻子在外面吃饭，保姆也识趣地自己先回家了……
    当这俩人在外吃完午饭回来时，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从上海赶来的妈妈，Jimmy一时间激动了，小跑着扑进了她的怀里：“傻瓜，你这么快干嘛？不要跑啦？吓死人啦！没事吧！”
    “妈妈，妈妈……爱死你了！”Jimmy对于这个深爱的妈妈心里充满了爱恋。
    叶华的到来使得他们的生活更有质量了，每天Jimmy同样足不出户的在电脑上为毕业做最后的准备；笑未在学校忙得不可开交……一日三餐，都会有叶华变着花样的爱心餐点，不要提小日子有多惬意了。
    忙碌的半个月过去了，为“毕业”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锦上添花的一笔是必不可少的——毕业照。
    这天早上，叶华早早的为他们做好了早餐，自己也换上了盛装，准备今天陪伴儿子、儿媳参加这个神圣的一刻……
    当学院的领导都到来时，Jimmy在笑未和叶华的陪伴下，坐着轮椅也来了：由于Jimmy的孕周比较大，因此，外出都是坐轮椅，这样安全系数更大一些。就在班级内的所有人群身着蓝色的学士服，头戴学士帽着装以待时；只见Jimmy在老公和婆婆的搀扶下，换上了同样的服装到来了：老师同学掌声一片，为这个特殊的‘毕业生’欢呼。当Jimmy坐定时，人群中一名来自加拿大的男生与众不同了：
    “毕业季，毕业即，最难忘怀的，是恩师们孜孜不倦的教诲；是让人眷恋的是您们温柔鼓舞的话语。在我们的人生中，您们是导师，在生活上，您们是家人，悠悠岁月，施恩不忘。毕业了，我们还是您的学生。”为了这一刻，这个外籍的同学练习了两个多月，他们的汉语着实让这名学生费了很大的劲。
    他的言辞让此刻在场的人们无不为之动容。
    接下来，班长提议大家用英文一起吟唱徐浑的《谢亭送别》，动情处大家泪湿眼眶……
    Jimmy为了调节气氛，站了起来：“大家都开心，毕业是开心的。跟我的宝宝一起喊‘茄子’，我们开心……”她的亲人虽然大多都是中国人，但笑未跟她基本上是全英交流，因此，她的汉语也不是很标准。
    只见，Jimmy的话音刚落，就在她坐定的那一刻，大家并未如她所言的“茄子”，而是集体一声“毕业快乐”，快门摁下，这一刻定格。
    接下来，趁大家未离开之时，学院领导由于过两天要出国研修，也就对于他们发表短暂的毕业祝福：
    “同学们、朋友们，我们在此欢聚一堂，接受这神圣的洗礼，我们见证了你们付出的辛勤与汗水，分享你们收获的成功和喜悦，在此，我代表学校的向你们圆满完成学业致以热烈的祝贺！向辛勤教导你们的老鼠和支持你们学习的家人，表示衷心的感谢！
    毕业在即，我希望你们树立终生学习的理念，永远执着追求真理；要艰苦创业，自强不息；报效祖国，热爱母校。同学们，虽然毕业，但母校对你们的责任没有中断，母校将永远张开双臂，欢迎你们的到来——别忘了‘常回家看看’！”
    这一刻，掌声伴着泪水。
    这时，院领导注意到了边上等候的叶华，她几度也是泪目婆娑，感动、感慨……就在学生散开的那一刻过去友好握手、致意！
    这难忘的一刻，叶华亲自见证了：她的内心无比澎湃，想想自己那残缺的青葱岁月都在生儿育女，这样的场面对她是几回梦里想见。不免心里有点酸楚。由于同学们一直缠着好久未见的Jimmy要跟她聊聊，笑未只好跟着，因此，叶华独自一人在这个大学的校园里面徜徉。
    多么惬意啊！看到一个个面露智慧的年轻人，看到他们对立的自我……再往前走什么阅览室、体育场、科画境地……不同的语种，不同的肤色……叶华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定了一个目标。
    在这边，笑未紧张地注视着Jimmy的一举一动，因为这一刻他们在阶梯教室里，为了即将到来的最后一次“公开课”守候着，要说“公开课”，倒不如说孩子“出阁前”母亲的嘱托——因为这节课是由他们的导师最后一次。而Jimmy在几个女同学的搀扶下，丢掉了轮椅，坐在窄小的位子上，她不时的手舞足蹈着，人员较多笑未被排挤到了角落，离自己心爱的妻子有一段手不可触的距离，他的目光，他的眼神，他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这男人现在也是责任心极强，他打了电话给妈妈，把她迎了过来：因为Jimmy就听妈妈的话，在她在她身边坐定的那一刻，她冲着他做鬼脸，嘴巴里嘀咕着，貌似在默默地反抗着……
    与大家猜测有了一定的出入，这完全是将几年来所有的诗词、歌曲吟唱了一遍；许多美好的画卷随着画面重现的那一刻，掌声、欢呼声、呐喊声……这对于青春的宣泄。
    就在最为激动的时刻，同样，有三对新人向大家送来了他们的贺礼：台下是瞠目结舌，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也许，他们的结缘就是那短暂的一刻，也许就是那一秒。当大家伙为他们鼓掌并质问时，所有的目光聚焦在了笑未和Jimmy的身上，而她很应景的来了句：“我们是小时候都订了人生‘契约’的！”又是雷动的掌声和欢呼……
    青春不迷茫也许就是这样。
    叶华开心的是见证了大儿子和儿媳的毕业，这一刻她的心里真正的有“大儿子”这个词，有这份爱在泼洒。但她的内心里时不时牵挂着远在北京的小儿子和老公：
    殊不知，这爷俩的日子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黯淡，相反的快乐无比：笑天的同学都知道了他的家境，所以他也不再刻意掩饰什么。方晔的公司走另外一条路就可以接到儿子：他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儿子的学校，拉上在此等候的他一起商量着去哪里吃饭。这俩人的兴致和爱好不是一般的相似，有天晚上竟然为了吃龙虾，方晔开车跑了七八十里地，遇到了路况，晚上到家时竟然已经十一点半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哪里还会去想远在上海的那几个人。
    “爸爸，今天我们回家做点吃的吧？别折腾了，太远了！”笑天还是有点想念家的味道。
    “NO，咱们今晚去尝尝港式餐，怎么样？点我都预定好了！”方晔压根没有回家的意思。
    “我就奇了怪了，我老妈是多么的压迫你，他不在你这样的放肆！”笑天虽然这样说着，表示以男人的口吻同情老爸！
    “哎呦，别提了！专心我们的目的地。”方晔如一个无牵无挂的小伙子一般，跟儿子称兄道弟的，便继续前行了……
    人生就是这样，遇到某事深思，遇到某人依恋……这才是多才的人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