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鸿看着小女孩儿凑过来的唇,望着她逐渐主动靠近的苍白面容。
他的眸瞬间幽深,心不受控制的漏跳了几拍。
就像是当时年少两人的交往,第一次接吻的时候,还没有触碰到的时候,让他紧张起来。
顾随意的唇离宁清鸿的越来越近,她主动,闭着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颤抖战栗。
她在靠近他。
宁清鸿好看眼眸盯着顾随意凑近的面容,视线一瞬不瞬瞧着,眼底变化更甚偿。
他的喉咙上下滚动一下,气息有些不稳,不受控制一般。
两个人的唇只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就要吻上。
这时,有手机震动的铃声忽的响起,在这个沉寂的空间响起,打断了即将碰触的这个吻。
顾随意惊醒一般,她睁开眼睛,怔怔两秒,才意识到是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宁清鸿拧眉,遗憾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就没了。
他在期待刚才那个吻,甚至在想猫猫主动吻她,感觉多么美妙。
手机铃声震动两下,接着变成响铃。
顾随意赶紧拿出手机,她的手机因为工作原因,一向开机。
而现在,蔓蔓生病,为了医院安晚护工他们能随时联系上她,更是没有关机过。
手机拿出来,屏幕上跳跃着熟悉三个字。
小情儿!
小情儿,顾随意存傅长夜的号码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备注他的。
宁清鸿看到那三个字,没有姓名,看着昵称一样的三个字,猜猜,他也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男人脸上的表情轻轻冷了下来,淡淡的,他开口:“猫猫,你要接电话吗?”
顾随意心里一惊,看宁清鸿倏地淡漠下来的脸色。
没有犹豫,她马上掐断电话。
宁清鸿笑了起来:“你不接他的电话,可以吗?”
顾随意握着手机的手垂立身侧,她还没有回答他,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顾随意又很快按断了电话,没有接。
宁清鸿看着她连着挂断两次傅长夜打来电话的举动,拧了拧眉。
但是就算她挂断电话,她也没有再吻上来的动作。
宁清鸿望着顾随意,见她失神怔忪站立,不再有动作,突然发笑:“猫猫,你做不到的。”
他嘲讽的笑,但更多的是自嘲:“蔓蔓是你心疼的女儿,为了她,你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到底是你太爱傅长夜,还是太恨我?”
顾随意张了张嘴,要说什么。
她现在脑袋浑浑噩噩,要她做的选择太难,她在逼自己做选择,可是她又不愿意,从心底最深处的抗拒。
周围的空气冷极了,沉寂极了。
她像是呆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浑身觉得冷。
宁清鸿也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清俊眼眸深深看了顾随意一眼,把她空洞表情收入眼底,他忽略掉心里那一阵空空的疼痛。
大手摁住她的肩膀,他把她转了个身,推着她,把她往玄关处的电梯带。
到了电梯处,他按了电梯键,叮咚一声,电梯开了。
他要她离开:“猫猫,你走吧。”
顾随意被这一声唤回神,她抓着宁清鸿的手,事情还没有谈完,她还不能离开:
“宁清鸿,骨髓的事……”
宁清鸿看着她的苍白面容,沉默望着,半响,他勾唇淡漠笑笑:“猫猫,我知道我自己卑劣,你不爱我,我用骨髓来强迫你,逼你跟我在一起……”
他在笑,仿佛说这些话很轻松。
心里有多苦涩,他自己知道。
“但是猫猫,就算你再恨我,再讨厌我,我的条件就是这样,不是你陪我上床,而是嫁给我。
——嫁给我,我把骨髓给蔓蔓,除此之外,其他条件我都不接受。”
“宁清鸿!”顾随意要说什么。
宁清鸿不再给她机会,他把她推进电梯里,电梯双门一点一点合上。
顾随意瞪大眼睛,眼眶微微泛红。
电梯的门渐渐关上,阻挡她的视线,知道彻底闭合,她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顾随意靠在冰凉的电梯墙面上,她抬手,用手挡着眼睛,不断呼气吐气,嗓音里酸涩难受得很。
她来之前,知道宁清鸿会提条件。
也猜测,他到底会提哪些条件。
亲吻,上床,甚至结婚,她都想过,都想过,可是真的面对,她又答应不下来。
她以为她可以为蔓蔓做任何事,包括拿自己交易,她以为她可以的。
可是为什么,刚才会亲吻不下去?
原来,就算是为了蔓蔓,她也是会犹豫的……
顾随意搭在眼睛上的手用了力,仿佛这样紧紧压着,她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流下来的眼泪。
.....................红...............袖.................添..............香.................独..................家...........首.................发............................
公寓里。
顾随意离开。
宁清鸿缓步走回客厅,他颓然坐在沙发上,面前桌上拿过烟和打火机,点了火,抽烟。
刚搬过来没有多久的公寓,家具什么的极少,空空荡荡,一室的清冷。
宁清鸿抽烟,狠狠吸了一口,没抽完。
急切推着顾随意离开,是因为他不敢再看她。
他怕她再看她痛苦绝望的表情。
他会动摇,谈条件坚持不下去。
他把烟捻灭在烟灰缸,他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空气。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用骨髓去逼迫猫猫,不是第一时间去救蔓蔓,而是用来逼迫猫猫。
宁清鸿的手指深深***自己的头发里。
他把脸埋在掌中,看不清表情。
他自己很清楚是为什么,是因为他卑劣,他自私,他想要得到猫猫,想要猫猫身边的男人是他,除了他以外,不能再有别人。
就算是用最最肮脏卑鄙的手段,他也不想放手,哪怕他现在眼睁睁看着蔓蔓在受苦。
别人都以为他是个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影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用来逼迫猫猫的手段是多么卑劣,而这,更是他的本性。
宁清鸿想到他刚才问猫猫的一个问题:“是你太爱傅长夜,还是太恨我。”
猫猫没有回答,但他知道答案。
不会是第二个原因,只能是第一个。
因为她太喜欢傅长夜了,所以在犹豫。
如果她只是恨他,怨他,为了蔓蔓,她也会答应。
真是可笑,她那么爱傅长夜。
他现在和猫猫,就是在熬着。
熬着的两个人,为了蔓蔓,谁会先妥协。
宁清鸿低低沙哑地笑,那笑,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嘲讽自己的笑。
*
顾随意离开了宁清鸿所在的小区。
高档小区基本没有的士过来,往外走,又有一段距离。
她给安晚打电话,让安晚叫了一辆车到小区这里。
安晚接到电话时一口应下说好,她记得顾随意是去找骨髓配对成功的人谈骨髓的事,急急地问:“顾随意,骨髓配对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那个同意了吗?”
顾随意苦涩地抿了抿唇,她含糊回答:“还在谈。”
“是吗?”安晚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又振作起来,安慰道,“没事没事,只要找到骨髓,捐献骨髓也不是捐献器官,好好谈,看要钱还是要什么,给了对方应该会同意的吧。”
顾随意苦涩地笑。
确实,捐献骨髓并不是器官那种会损害人体的。
一般来说,给了钱能够解决,可是如果对方不需要呢?
顾随意没有跟安晚说骨髓配对成功的人是宁清鸿,她轻轻应了一声:“嗯,再谈谈,会成功的。”
挂断电话,顾随意等安晚叫车来接她。
十分钟后,顾随意上了车。
司机师傅问地点:“小姐,去哪里?”
顾随意闭了闭眼,半响,她启唇,报出地址:“圣娱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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