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本来是想替自家王爷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招待好贵客,然后在送人离开。
没料到反倒招惹到花良人这么个不省心的,本来都昏睡好些时日了,偏却好巧不巧地在今日,在现在醒来。
管家都怀疑这花良人是不是存心不让他好过,特意出来折磨他的。
偏偏这位北王妃被人这样诬陷了,还兴致勃勃地开口:“是吗?花良人端正是这样说的吗?”
“我这个人素来端正的很,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你们花良人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今日也是凑巧,正好你们也在都能为我做个见证,你们跟着我过去瞧瞧,我们好好跟花良人对峙一番,看她到底是病入膏肓胡言乱语,还当真是我对不住她了?”
北王妃既然这样开了口,拒绝的话倒是说不出来了,管家只能硬着头皮又引领着这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花良人居住的别院。
无价跟在叶瑾的身边,心中在暗自庆幸,还好无心没有跟来。否则那个糊涂鬼又该犯糊涂。到时候在被王爷抓住一次,只怕这辈子是真的要跟他分开了。
当初大家一起跟随王爷的人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继续这样下去,真的他就该成了孤家寡人了。
所以对无心,他是真的十分珍惜这段兄弟情谊的,很不希望他在为了花随雪犯险。
至于那个花随雪,的确是个聪慧的姑娘,只可惜她爱上的是永不可能爱上她的王爷。痴心错爱,本也没什么。但是最主要的是她别利用无心来陷害叶瑾,这便是至无心于不仁不义的地步,更何况,情爱之事本来就强求不得。
无价这边思索着,他们很快就已经走到花随雪的别院。
她赤着脚在院子疯疯癫癫地跳舞,时而在追着什么,时而又好像自己就是蝴蝶正在花间飞舞的模样,整个人的确看起来精神恍惚的紧。
身后的一众丫鬟们跟着她,又不敢靠近,进退十分两难。
见到他们进来,立刻走了过来:“管家,花良人这副样子,只怕真的是伤了脑袋,十分不清醒。”
“胡说。”管家还算理智清醒,对着叶瑾拱了拱手,十分抱歉:“还请北王妃恕罪,这几个丫头说话无状。”说着他抬眼看向依旧还在维持刚刚动作和神情的花良人,叹了口气:“看来还是之前伤到了脑子,花良人也是命薄了些。”
听的出来这位管家对花随雪还是有几分感情的,此刻这语气不乏唏嘘,很明显是在为花随雪感到惋惜。
叶瑾并不理会她的话,吩咐北雁推着她朝着花随雪的身边靠近。
“你是谁?你别过来。”花随雪听到声响,终于回头,警惕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叶瑾,她的语气十分地惊恐。
“我就是你口中说的叶瑾呀,怎么,你不认得我呢?”
叶瑾温声说道。
花随雪仔细地看着她,似乎在分辨着什么,嘴里同时在念叨着她的名字:“叶,瑾,你是叶瑾?”
“对,我就是叶瑾。”
“呵呵,叶瑾,叶瑾,你是叶瑾,我告诉你,叶瑾死了,她死了。哈哈,是不是很好玩,叶瑾死了,她死了。”花随雪仿佛疯了一样,表情时而开心时而悲伤,她又突然笑嘻嘻地凑近到叶瑾的身边来,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很低:“我告诉你个秘密吧,是我杀了她,我杀了叶瑾,在叶府里。”说完她又开始大笑起来:“哈哈哈,是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她已经又起身蹦蹦跳跳地去追蝴蝶了。
叶瑾此刻才是十分确定的,花随雪的确疯了。不过是人为的,还是真的受到刺激,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单从她见到的花随雪的样子,她除这些事情是混乱的,在其他事情上也是混乱的。
她的确是疯了,这是无虞的——
夜北回来的时候,叶瑾就在房中托着腮帮子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就连他进房间走近,她都没有发觉。
“在想什么?”
夜北在她身旁坐下,同时手指动作,端起旁边的茶壶,为她续上一杯茶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小口,才问道:“今日在恭王府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夜瑄倒是很正常,无病无灾,只不过怒火攻心,导致睡眠有恙,其它的什么毛病都没有。”叶瑾说着话语停顿了几秒,随后才又继续说道:“只不过倒是有另外一桩事情,让我有点疑惑。”
“花随雪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叶瑾打量着夜北的神情,随后又自己笑了起来:“也对,你好歹也是个王爷,手下自然是有些势力的。花随雪的事情你自然是知道的,这也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我,显得异常激动了些。”
夜北:“小瑾,我监视花随雪只是因为之前你失踪,我怀疑她是知道些线索的。所以才会安排人监视,后来你回来了,但那件事我总觉得同花随雪有关,所以监视的人并未撤退。”说着他话语微顿,“我也是方才刚得知的消息。”
“好啦好啦,我也没在意这件事。只不过你知道吗?花随雪是真的疯了。”
“你已经确定无虞了?”
叶瑾点点头:“只不过我比较疑惑的地方是花随雪到底是无意间伤及了头部,还是被人用药物所致?”她说着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的地方,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伤脑筋了,想的她有点头疼。
“今天人太多,我也不好在为她诊脉。毕竟花随雪是恭王府的王爷侧妃,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放任没管。”
“这事你做的对。”夜北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豪气,倒是有一副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意思。
叶瑾抿唇着唇好笑:“好像我在你心里做什么都是对的似的。”
“自然该是如此。”夜北回答的很是随意,却十分笃定,仿佛是极其顺其自然,与生俱来的。根本就无需他过多思考,便能轻易答出这句话似的。
叶瑾是真的被夜北对她的这种信任所感动,不是因为这个人信任她,所以喜欢他。而是她喜欢的这个人,正好也无条件的信任她。
思及此,叶瑾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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