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普通人

    
    吴畏马上笔直站立。
    “抬起一条腿，盘膝。”
    吴畏抬起右腿架在左大腿上。
    “盘起来。”方青轻声说话：“感觉，感觉自己就是空气，放空，一切都放空。”
    吴畏闭上眼睛，慢慢放空自己。
    “提气，让你的身体跟空气一样轻。”
    吴畏练了大半年的基本功，好像是古书中的气功一样神奇，慢慢地让自己放空。
    方青又说：“感觉自己就是空气。”
    “我是空气。”吴畏忽然睁开眼睛。
    他依旧在散发金光，引来很多士兵围观，见吴所谓教头在教吴畏练功，能听见他们说话的赶忙跟吴畏一起练习。
    吴畏忽然睁开眼睛，两道金光如有实质一般射出来。
    “你是空气，抬起左腿。”
    吴畏单腿站立，右腿架在左边大腿上面，在听到方青这句话后，很习惯的抬起左腿……竟然就悬在了空中。
    将左腿架到右腿上面，两腿盘膝，浑身依然在散发金光，加上那个美丽的大光头，吴畏好像是金佛一样。
    低头看，两腿悬空，试着感受一下自己：“老师，我感觉全身都是力量。”
    “你要慢慢熟悉这种感觉，然后再试着控制身体。”
    吴畏说是。
    方青走去飞机方向：“不能着急，慢慢熟悉慢慢练。”
    吴畏再次说是。
    方青离开，吴畏在空中盘膝打坐，惊呆了周围士兵。
    这群兽人士兵全是高手，原本就是精挑细选出来，又经过战神大人的调教，每一个人都得到翻天覆地一样的改变，都是特别强大。
    只是，吴畏似乎更强大，竟然能够凌空了？
    一瞬间，很多人按照方青方才说的那样去做，又有吴畏这样一个榜样，一个个士兵都在努力练习凌空……摔倒。
    小七得到消息，带着一群人赶过来，根本不敢相信啊！怔了片刻时间，忽然齐齐单腿跪下。
    吴畏还在熟悉凌空飞起的感觉，眼见这一片地方巨乱无比，大声说道：“散了。”
    “大人，你不能藏私啊，你要教我们啊。”有战士大喊道。
    吴畏看了那士兵一眼：“有病啊，你半边身子都是铁！能飞起来么？赶紧滚蛋。”
    “飞机也是铁。”
    不等吴畏说话，小七一群军官站起来，命令士兵们解散。
    几分钟后，士兵们被驱离开，偌大广场只剩下远处的卫兵、和近处的小七等人。
    吴畏慢慢伸开双腿，轻轻踩上地面，忽然屈膝纵跳，嗖的一下，好像火箭一样飞上高空。
    过了好一会儿才落下来，速度一样飞快。
    眼看要砸到地上，吴畏朝下方拍出一掌，砰的一声响，地面被拍出个大坑，吴畏借着一掌之力在空中连续翻滚几下，才稳稳落到地面。
    在这个时候，金光已经消失不见，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亚生那些人也来了，走过来说话：“你跟老大一样了。”
    小七那些军官围过来：“对啊老大，你和以前的大长老一样厉害了，你是新的大长老！”
    马上有军官问话：“毛有不会飞吧？他实力不行，赶紧给咱老大让位。”
    吴畏长出口气：“其实，我一点都不高兴。”
    什么玩意？一群人都是呆呆看着吴畏，老大，你这个也太装了吧？
    吴畏看了他们一眼，忽然大笑道：“我高兴很多点。”
    这才对么，一群人陪着吴畏高兴。
    其实，吴畏是真的不高兴。在他能够飞起来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方青、修罗、仇尊三个人。
    那是三个最厉害最厉害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过的开心，每一个人都要担负很多责任。电影里有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难道说，现在轮到我了？
    想起还在远方、可能在战斗中的初晨……吴畏跟大家说声饿了，跑回去吃饭。心里面却在和初晨说话，你怎么能帮助基因人打仗呢？你是人类啊！
    饭后继续熟悉凌空的感觉，慢慢试着飞行，再试着携带武器……
    隔天上午，若永送过来一对白色翅膀：“你老师说他不需要，给你做了对翅膀……不过，你好像能飞了？”
    吴畏想了一下：“没做护甲？”
    若永展开翅膀：“包住了就是护甲，你是不是能飞了？”
    吴畏说是。
    “翅膀没用了？”若永有点意外：“那药剂这么有用？”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你说，要是我喝了会怎么样？”
    吴畏说不知道，若永想了想，放下翅膀就走。
    吴畏则是看着一对白色翅膀发呆。
    不是鹰那样的翅膀，是好像小鸡小鸭、或者是天使那样的毛茸茸的圆形翅膀。虽然很大，可我一个大老爷们要是背上这么一对儿翅膀？
    抱起来去见方青：“老师，你的。”
    方青扫了一眼：“你觉得我这样的人穿上这么一件东西，好看么？”
    吴畏说我穿也不好看。
    方青多看一眼翅膀，去边上拿过来一把刀：“砍。”
    吴畏接过刀：“不好吧，糟蹋东西。”
    “轻轻砍。”
    吴畏轻轻砍了翅膀一刀，完全没事。加大力量砍，还是没事。再次加大力量……方青急忙喊停：“差不多得了，你要是再砍下去，这翅膀就废了。”跟着又说：“挡个炮弹应该没问题。”说着话上下打量吴畏。
    吴畏有点不解：“老师，我怎么了？”
    “你的毛挺结实啊。”
    “等下次月圆再弄点。”
    方青笑了一声：“拿走吧，关键时候还能挡子弹。”
    “我都这么厉害了，什么子弹能打中我？”
    “万一。”方青挥手道：“能教的都教了，自己练去吧。”
    轰走吴畏，方青去训练军队。
    又过去几天，路平开始吴畏电话，详细诉说两国战争的事情。差不多是一天一个电话。再过几天，一天开始打两次电话。
    吴畏知道，路平想让自己帮助基因人，可是怎么帮啊？
    只要我出面，就一定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叛徒，最大的卖国贼！
    在这种时候，白天明甚至打电话提醒他：“哪也别去啊，又有两支雇佣兵去了兽人地盘。”
    话里说的是兽人，实际上指的是基因人，白天明提醒吴畏要忍住，千万不能做叛徒。
    晚上时候，等方青训练结束之后，吴畏拎着几瓶酒，拽着亚生一个，去黑翼上找老师喝酒。
    方青不说话，只是喝。亚圣也是同样。
    吴畏忍了好一会儿，到底最先开口：“我应该不应该帮助基因人？”
    “你已经在帮了。”亚生想了一下又说：“仇老大就不会像你这么犹豫不决。”
    “我知道，你们的大狮子跟疯子一样，好几次想杀我，那叫一个果决！”
    “他是你的老师。”方青提醒道。
    吴畏苦笑一下：“老师啊，人类打算在三个月……现在还有两个月，人类想快速结束战争，你说基因人能挺住么？”
    方青沉默好一会儿，到底是没回答这个问题。
    亚生又等了一会儿，才开始说话：“前些时候去实验城转了一圈，我觉得你要派兵了。”
    “为什么？”
    “如果我没看错、没计算错的话，基因人的大半人口都在你的实验城。”
    “什么？”吴畏想了一下：“这么多人了？”
    实验城一直在接受基因人，为了安定人心，东殿少年已经离开营区，在实验城附近建立新的东殿。
    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基因人好像是举国搬家？
    “现在的实验城特别大，已经快要接近边境了。”亚生笑了一下：“所以，你要派兵过去了，万一人类军队打过来……”
    突然，外面有人大声说话：“吴畏，出来！”
    吴畏面色一变，转目看向方青。
    方青苦笑一下：“去吧。”
    吴畏说是，起身打开舱门。
    亚生赶忙跟过来，方青说话：“你陪我喝酒吧。”
    亚生有些犹豫，可眨眼间，吴畏已经跳出飞机，还关上了舱门。
    亚生只得坐回去：“老师，是谁？”
    “他大师哥。”
    “你的弟子？”亚生苦笑一下：“希望这个大师哥跟段断不一样。”
    在高天之上飞着一个人，吴畏跳出飞机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是铁辛，身后背着个简易飞行器。
    周围已经有猎鹰和无人机飞来，吴畏略一犹豫，落到地上：“都散了。”
    猎鹰和无人机马上离开，吴畏回去房间找到那对儿翅膀戴上，扑扇着慢慢高飞。
    铁辛很意外：“竟然能飞了？”
    “翅膀。”吴畏假装很费力的样子。
    铁辛多看了好一会儿：“那也不错了，我试过，特别累胳膊。”
    吴畏点头：“大师哥，下去坐？”
    铁辛犹豫一下：“好。”
    吴畏停止摆动翅膀，身体快速下落，铁辛轻松跟在后面。
    进到吴畏的小屋子里，铁辛有点不相信：“你住在这？”
    “恩。”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什么什么都没有，是人住的地方么？”
    吴畏转头看了一看：“睡觉的地方，要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铁辛放下飞行器：“说吧，为什么不想见我？”
    “见你做什么啊？”吴畏苦笑道：“不是劝我回国，就是劝我带兵去打基因人，再不就是让我驱赶基因人回去他们自己的国家？”
    铁辛皱眉：“你这样不对，你要搞清楚身份，知道自己是谁。”
    “我知道。”
    “你不知道！”铁辛板着脸说道：“记住了，你是战神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