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被刺客挟持,情况危机万分。
突然一丝破空声划过,紧接着刺客的手臂上被钉进一支袖箭,混铁打造的箭尖锋锐无比,刺透了他的手臂从前面露出来。
陈果儿也趁势手中的手术刀用力一搅,疼的身后的刺客一声惨叫。
她猛的抽出手术刀,随着她的动作带出一道血柱,喷溅的她满身都是血迹,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与此同时,陈果儿身子一矮,从刺客的胳膊下挣脱出来。
刺客身中陈果儿一刀,又被赵九一袖箭穿透手臂,还想图做挣扎,被六子等人一拥而上,将他拿下了。
陈果儿呆呆的站在人群外,木然的看着刺客被六子等人捆住了手脚。
她心中满是惊恐、害怕、恐惧,攥着手术刀的手死紧的捏着拳头,不知道是冷还是怕,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种种的情绪挤到了一块,陈果儿的面部表情跟不上,就显得木肤肤的。
她被吓坏了。
警报解除,陈果儿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整个人也仿佛被抽掉了魂一样。
刚才是因为形势紧急,容不得她多思考,更容不得她害怕。
全凭着一股子激劲。
现在,陈果儿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一样,整个人往后倒下去。
“果儿。”赵九一个箭步过来,将陈果儿抱在怀里,担心的上下打量她,“可曾伤到了哪里?”
随即大声吩咐六子等人,“快去找郎中。”
乾园里面就有常驻的郎中,并不需要去外面找。
陈果儿抓住了赵九的胳膊,虚弱的摇了摇头,“我没受伤。”
她只是被吓到了。
至于身上的那些血,并不是她的。
赵九也知道陈果儿并没有受伤,从刺客进来之前,到现在,他一直在跟前。
只是刚才慌乱之余,忘记了这茬。
“下次不可再做此等冒失之事了,你可听到了?”赵九剑眉紧蹙,冰魄似的眸底幽深如海,阴冷的语气仿佛压在头顶的云层,让人透不过气来。
刚才陈果儿的举动简直太疯狂了。
若是他没有及时甩出那一袖箭,陈果儿只怕早已成了刀下亡魂了。
一想到她的小命差点交代,赵九的心里就无法平静。
陈果儿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呆呆的看着赵九。
饶是以前也经历过被绑架,当初在赵九的军营里被忽而金用匕首抵在脖子上,陈果儿也依旧无法平静。
心,跳成了一个。
赵九看着陈果儿这样子,说不出的心疼,抱着她回到了床上,想拿出她手里的手术刀,却被她攥的死紧,拿不出来。
只好随便找了块布,就着陈果儿的手擦拭干净上面的血迹。
而这时候陈果儿也回过神来了,虽然还是很害怕,但是有赵九在身边,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她接过赵九手中的布,仔细把手术刀擦拭干净,又小心的收起来,这才看向六子等人。
他们已经把三个刺客五花大绑,两个是进来行刺的,另一个放哨的是六子他们从房顶上抓住的。
敢深夜来行刺,赵九自然是要审问他们,这里是卧房,陈果儿还在。
赵九怕吓到她,摆手让六子他们把人先带下去。
“等等。”陈果儿叫住了众人,告诉他们,她的那一刀并没有伤及要害,“找个郎中给他瞧瞧,包扎止血就不会有大事。”
身为曾经的医者,陈果儿知道怎样能避开要害。
即便对方是穷凶恶极的恶人也好,自然有衙门会处理她,不需要她去制裁。
况且他们深夜行刺,赵九肯定也要审问他们,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
六子等人押着刺客下去了。
赵九却并没有离开,他担心陈果儿害怕,吩咐人赶快烧热水,给陈果儿沐浴。
转头看向面前的小人儿,四周的灯已经重新点亮了,照的陈果儿的脸煞白。
赵九心疼的将陈果儿抱进怀里,轻抚着她单薄的后背,“莫怕,有我在。”
同时赵九的心里怒火滔天,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竟敢行刺他,更重要的是在陈果儿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夜里。
他决不能放过他们,更加不能放过幕后的主使。
“我不怕,不怕。”陈果儿摇着头,尽管身子还在不断的抖动。
她喃喃自语,与其说是给赵九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需要把被吓的七零八落的魂都找回来,重新拼凑完整。
赵九看着她这样子,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无法呼吸。
陈果儿没有哭,只是眼神有些空洞,她也在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
只是她仍需要时间。
惊吓后的情绪不是那么容易平复的。
这次跟上次被忽而金挟持又不同,上次她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虽然一切发生的很快,但是给了她足够的心理准备。
这次却是在半梦半醒下,被生生吓醒的,甚至她现在还处于懵懂中。
或许只是个梦?
赵九不断的拍抚着陈果儿的后背,给她安慰。
陈果儿也渐渐的好了些,眼神不再空洞,恢复了一点温度。
这时候有人敲门,“九爷,热水已经备好了。”
赵九让人把水抬进来,倒在屏风后的浴桶里。
回头看着陈果儿还有点呆呆的样子,眉头轻蹙,她这样子没办法自己沐浴。
而他又是个大男人,也没法帮她洗澡。
赵九让人把范嫂叫来,她是乾园内院的主管,外院归赵管事管,白天陈志义和李氏他们留下来吃饭,也是范嫂招呼的。
“你帮果儿沐浴。”赵九道,说着让范嫂扶着陈果儿去屏风后。
范嫂应是,走过来刚要碰陈果儿,突然她尖叫了声,拍开范嫂的手,一下子窜到赵九的怀里,两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整个人瑟瑟发抖。
只有在赵九身上,陈果儿才能找到会令她安心的感觉。
范嫂也吓了一跳,为难的看向赵九,“九爷,这……”
赵九摆手,让范嫂先下去,而后抱起陈果儿走到了木桶边,轻轻的把她放进去。
他并没有替她宽衣,于理不合,他能做的仅是尽量陪着她,不让她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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